宫女(全文)第30部分阅读
宫女(全文)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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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全文) 作者:未知
宫女(全文)第30部分阅读
我扬起手,还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在这静室里格外的响亮。
他一手抚上脸:“初雪你打我。”
我泪没有停,心里痛极了,打他,我不后悔。咬着唇,眼神怨恨地看着他。
他似乎迷糊地看着我:“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叫出声,用力地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借酒装疯,七皇子,我把你当作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呢?”
痛,是心。说不出的痛,是失望,还是悲哀。
一个宫女,让人这般,想强行非礼就非礼,还有什么尊严的存在。
我对他的期望太高,我把他当作是朋友,而他这般,那明天,还可以见面的时候,再如初吗?或者是,我把他当作崇高的人。而他,在做什么?太令我失望了。
我推开他,掩住破落的心,就朝门外冲了出去。
泪,几乎流了一夜,我不能再在在崇阁宫了,我不想见他。
到了天发白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身体如火烧一般,我摸着额头,有些发烫,我眼痛得几乎要睁不开来。
房里静悄悄的,有些香气在萦绕着。
眯着眼睛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束白色的小花子放在窗边的桌上,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这是谁送进来的,我揉着额头过去看,上面还有着冰凉的冷雾之气。
这花必是才折不久的,是谁呢?
难道是他,七皇子。可恶的,我才不要,拿起花正要踩,又觉得这般不好。
冒犯我的是七皇子,不是它们。
如果一束花,可以抵消我心里的委屈和悲痛,他真是太天真了,我不管他的寂寞,不管他的什么什么,我不要再在这里,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心里又生出一个声音:“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只是一个宫女,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痛苦地扯着头发,这该死的七皇子楼破邪啊,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真是不舒服极了,别想我去照料他,我要跟他说,我要离开这里。
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
气恨的捶着棉被,头痛极了,我真是失败啊,连想把花踩了的勇气都没有呢?
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我抬起头。
这当儿是谁呢?不会是公公们或是宫女们的,如是他们,会直接在门口就叫了。
那就是他了,七皇子,我一咬牙,不理会。
坐在床上,闭上眼深深地叹着气。
“初雪。”七皇子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我不应他,他那么高贵,干嘛来这里呢?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初雪。”他不死心地又敲门:“我想跟你说说。”
“我不听。”我双手捂着耳朵,不要再听他说话:“还请七皇子准了奴婢初雪到梨花宫里去。”不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可是我能吗?他是七皇子,要是蛮横起来,梨香算什么?他一样是不买帐。
他还是不走,还是不停地敲着门。
我不得已,去开了门,就跪在那冰凉的地上:“还请七皇子允了奴婢。”
“初雪,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他低哑地说。
我冷哼:“不要拿喝醉了来当借口,七皇子,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皇子,奴婢不敢有半分的抱怨。”不是抱怨吗?为什么口气又酸又狠又委屈的。
“是真的喝醉了,初雪,不要放在心里。”他轻轻地说。
我火气更大:“不要放在心上,七皇子,奴婢怎么敢呢?谁叫我是奴婢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你何必亲自来跟我说呢?”
“别跟我斗气好吗?”他低声下气地说着。
我瞧他一眼,脸上的气色也不甚好,枉我把他当朋友啊,有这样的朋友吗?
“奴婢不敢,七皇子你是什么人啊,奴婢岂能跟人斗气。”
“你这不是赌气话是什么?”他冷哼。
我别过头去,不理会他,心里的气是转了好几个圈圈了。
他沉沉地叹着气:“别这样闹了,我头是痛的很,昨天那几个大臣,都说着要把千金送进宫里。父皇更是又一再地提我的婚事,我喝多了二杯,对你冒犯了。”
我不说话,他的事,关我什么事?他成不成亲关我什么事。
“初雪,你去看了那画没有呢?”他又轻轻地说着。
我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没有,我也不会去看。”
“你。”他眼神一冷,瞪着我瞧:“倪初雪,你说话算数吗?”
我冷叽:“七皇子,我要离开这里,我去梨花宫,更方便照顾好我的妹妹。”
他眼里几乎要结成冰,相互对视着,谁也不让一步。
“你在怕什么呢?不过是亲你一下又怎么了?倪初雪,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看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他急欲说出话。
我冷冷地打断他:“七皇子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
他点头:“好,好,这就是你的意思。”
“对,我不想知道。”我气恨啊,二次了,第一次我可以当作是他的无心之举,第二次呢?那再第三次呢?我不要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心里只有上官雩的,万万不能再有第二个人再亲近我。
我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定在上官雩的娘子那份上,怎么可以这样的让他蒙羞呢?
寂静的冷然,要把这一室都冻结一般。
他冷冷地说:“你要去梨花宫,是万万不能的,宫里,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我咬着唇,痛的却是心:“奴婢知道。”
“你起来吧,不必再做贴身侍女,你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可是,记住了,你还是崇阁宫的。”他的话,冷冷的。
他觉得他受伤了吗?那我呢?我心更痛啊。
宫女
第一百零三章寻找快乐
人心冷到了极点,天气也冷到了极点,林珣让人送来的纸,我摆在桌上,也画不出来。
心里乱糟糟的一团,好几天都是心情跌到谷底。
我气恨,气恨过后,又如何呢?我还是改变不可那发生过的事。
不再是他的贴身侍女,我也不去管他的行踪,只知道,他极少在崇阁宫。
是避着我吧,何必呢?这是他的宫,不是我的。
我这样子,我也不敢去见上官雩,精明的他,一看就会看到我的不开心。
要是问起来,我把持不住就告诉他了。
那么,他怎么做?我意料不到,不想这样就打破这些宁静。
不能再呆在这里,这崇阁宫,似乎处处都是七皇子的影子。
我站在僻静的花深处,冷风吹起,卷起残味四飞。
我伸展出双手,闭上眼,深深的吐着气,想让风吹走我一身的不快乐。
这又是那和太子那天走过的独木栏。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来,还曾记得,我在这里跟他说过,要过得开心的。
走完一段路,就把所有的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吧。
我跳上了那低矮的栏,不用人扶着,展开的双手,是我平稳的翅膀。
一步稳了,再走一步,不会摇摆,没有害怕。
倪初雪,就是要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啊。
那如果闭上眼睛呢?还能走得下去吗?我试着闭上眼。
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也开始微微发抖,我告诉自己不要怕,可是我的手,开始摇摆起来了。人生的路,是不是也如此呢?闭上了眼,看不到眼前的风险,就会越发的害怕,越发的畏足起来。
我不要这样,我大步地一走,一步接着一步。
结果是,我朝一侧摔了下去,头撞在那树上,痛得我直龇牙咧嘴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痛啊。摸摸头,我不服输地爬了起来。又站上了那木栏,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走到尾端的时候,响起了掌声,我回头一看。
嫣然地一笑:“太子。”
他俊颜微霁:“好个倪初雪啊,也不怕摔痛了。”
原来,他看了有一会了啊,那他必定也看到我发傻的样子。
正想着,他就边走过来边说:“刚才就想叫你了,可是,那像是画一样,一个女子展开手,在花海中,迎着风,几欲我就以为是仙人了。”
“太子。”我轻笑:“怎么这般说话了呢?你的冷厉行风呢?”
“你确定,要我冷冷地对你,还是把你丢下水去。”扬着眉,眼神里有着笑意。
我摇头:“不要呢?让我猜猜,太子春风满面,一定是有好事。”
他看着我的眼,伸出一手,让我抓着跳了下来。“让你说对了。成效慢慢地显出来了,朝中年轻之辈,出谋献策,想了不少的良策啊。”
“那你这些天,可累惨了,太子,你可真是厉害啊,这么久没有听到你半夜吹箫了。是不是习惯,都可以戒掉的。”
他摇摇头,负手长叹:“怎么会呢?只是,燕朝这般,再不着手,只怕是祸害更深。”
这就是太子,越来越是踌躇满志,这才是男子汉的所为,能在这混乱的后宫中挺身而来,力挽狂澜。成为后宫的一股清流,我多想像他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太子别谦虚了。”我轻笑着,和他并肩在林间漫步。
“初雪,那画,画好没有?”他不经意地一问。
我不好意思地摇头:“还没有,可能最近都不能画了,七皇子收了我的玉佩。”
他唇角慢慢地勾出一抹笑,清淡地说:“哦,这般啊。”
我点头,不愿意多谈他,转个话题话:“太子,我见过了若风小姐哦,好漂亮,像是梅花一样,清妍秀丽。”
他眼里却有些复杂,轻笑着:“是有些姿色。”
静静地走了一会,他又问:“初雪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脸一红,轻轻地点点头。
“真没有想到,那人真有福气,能知道你的好,如果不是很重视你,你千万别委屈了你自己,倪初雪是值得更好的。”
我捂着嘴笑:“太子,这是什么话啊?”
“那能说说是谁吗?”他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轻轻地说:“不能。”怎么可以,知道的,只有七皇子和林珣也就足够了。
“如果我知道的不假,是上官雩吧。”他轻笑地说。
我吃了一惊上,他也相信那些谣言吗?还真是传得风风雨雨了。
他皱紧了眉头:“你要知道,这是不好的事。”
我当然知道,玉贞公主无时无刻地要上官雩回来呢?对我,自然也是算计着。
“我不懂你了,倪初雪,为什么说你是七弟的女人,是真的吗?”灼灼逼人的眼神看着我,似在逼问一般。
摇摇头:“不是,是骗那耶律重的,他没安好心。”
“那倒是,那天就看出来了,唉,怎么说你呢?招惹的人,怎么都是棘手的。”
我瞪大了眼:“太子,我不是招惹的,就像是太子一样,我也是不小心就认识了啊。对了,太子,你怎么会去洗衣宫啊,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眼神幽幽地看着前方:“有个白影,在前面一闪,就往洗衣宫而去,我就追着去看看了。初雪,说实话,你的裸背、、、、”
我赶紧捂着耳朵,脸都羞红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不能说了。”
他笑不可抑:“你啊,说说你就脸红了。”
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不该看的,偏就让他看到了。
还一直说,一直说,让我头也抬不起来了,他要想治我,就说这么一句话,我保证没话可说。“别说了。”我小声地说着。
“好,看你这样子,就让人高兴。”他还是笑不可忍。
“真高兴,让你这么开心。”我可不乐意了:“太子你真是悠闲啊。”
“哪里,哪里,是忙中偷闲。”他的眼神闪着。
我将发轻轻地拢到耳后,心里有些低叹,太子为什么不和若风一起呢?他不是很喜欢若风吗?那为什么要独自出来呢?
唉,每个人的情事都不是一样的吧!
“晚上你到洗衣宫来,我有东西给你。”走到尽头,他停了下来。“我得回去了,走了走,也就轻松了许多,看着你走那里,也觉得勇气十足。”
“太子,你少笑话我了。”
我一低头,耳边的发又落了下来。
太子轻笑,手轻柔地将我的发绾到耳后:“记着,不用到三更了,深夜里可冷着呢?”
“好,不到三更。我用过了晚膳,我就去。”
“记着这约。”他轻声说。
“好啦,去吧,你别失约才是。”风一吹,发又是满天飞。
他笑,大声地说:“倪初雪,为什么你的发,总是乱得可以。”
“因为它们不喜欢约束啊。咦忘了一件事,太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看着我,笑得灿烂:“楼破日,记住了。”
楼破日,我细细念着这几个字,好是有气势的名字啊。再抬头,他已经消失在转弯中。
楼破日,破日之光,闪灼其华,熠熠生辉。好一个楼破日。
又去看了梨香,她吃了那药,这几天可睡得安稳了,也没有什么事。
我才回来,看着那湖面,风又吹皱了一池冬水。
那边依旧是热火朝天地起着宫殿,就不知道,那看不清的人中,哪一个是上官雩。
心里有些满满的,他毕竟在这里啊,知道他的落脚点,知道他安好,就足够了。
回到崇阁宫,也是无所事做。
这宫女当得好是郁闷啊,不知道宫里要那么多宫女干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主要就是陪着主子,或是守着,有什么吩咐能马上听从。
我知道这几天七皇子都不在宫里,都是早早出去,很晚回来。
说不管我,还真是撤手得够是彻底的,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从心底升起。
我马上拍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倪初雪,你疯了。”
那画,我是不去看了,怕看到更不想看的。
如今这冰点一样的关系,就和天气差不多了。
我听说每天一快到下雪的时候呢?皇上就会带着妃子们,浩浩荡荡地去皇家的一个御花园里过冬,连不少的臣子都会去。在那里处理政事,在那里过年,要到了第二天的立春,才会回来。
对于我来说,这真是好啊。
宫里的关系,利益交错,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怕我一个不慎就会让一个妃子看到了,抓到我一点出格之事,就没完没了地处罚。
我又不想总是困在这里,太难受了。
崇阁宫虽好,虽然自由,可是,这毕竟是他们的一片天,还是不少的眼睛在看着。
用过晚膳,天气越发的冷了,一到冬天就黑的特别快,我提了灯笼就往娜洗衣宫而去。
没有灯笼可不行啊,什么也看不清,冬天的夜,太黑了。
就连那微弱的星子,也是冷冷黑黑的。
好是冷啊,我搓着手,灯笼挂在一边,想把这寒意给驱走。
等了好久,才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我边回头边笑着说:“太子,你可终于来了。”
“我不是太子。”冷冷的女声在后面。
我笑僵在脸上,看着那一身白衣的若水,太子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她呢?
“知道我吗?”她的声音,平淡得像是风,还不如风的冷,又不如风的傲。我没有看过这么平静的人,这么平静的眼,这么平静的说话。
我点点头:“知道,太子提起过你。”
她似笑非笑:“他怎么提起?”
我竟然害怕她,她问一句话,我也不敢不答。
吞吞口水说:“太子说,他喜欢你。”
她止住笑,还是那般的平静:“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明明是太子约的,来的却是她,还真是吓着我了啊。
“你不要再和太子牵扯不断。”她的眼神看着我,有着一些警告。
这是不是她吃醋了,太子是喜欢她的,所以,她不喜欢我。
就像我一般,我不喜欢上官雩除了多之外,还娶别的女子。我会不开心,会心里不舒服。可是,我在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什么醋意。
她是怎么一个女子啊,看不透,又让太子深深地喜欢着呢?
我没有说话,她自得用手梳梳发:“你要跟着的,是七皇子。明白吗?”
我摇头,轻笑着:“我不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若风,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还是早说,早好,我早点回去。
这个若风太是神秘了,她陪在玉贞公主的身边,无论玉贞公主哭得多惨,也不会眼里露出一些怜悯之色。
而她又是太子喜欢的人,为什么要离开呢?不懂?
她如死灰一般的眸子燃上了些许的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上官雩会喜欢你?可我也不用去知道,倪初雪,你谁都不能喜欢,你得抓稳了七皇子。”
宫女
第一百零四章可怕的若风
我望着天,幽幽黑黑,冷冷寂寂的,好是荒凉啊。
觉得好是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说叫我抓稳了呢?
我和她并不熟,点头之交,只见过一面。
关于她的一些事,也是从旁人的嘴里得知一些片面。
对于她,我觉得好奇,能让太子喜欢的人,是不同的。
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她真的很不同了,不同时,让人无法认同。
“若风,没事的话,我先回去。”我提起那灯笼。我怕她,我甚至是不敢转过身去提,我是往后退着,一边看着她,一边去取那灯笼。
她笑得开心:“你不必怕我的。”
“我先回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倪初雪啊,你等等啊。”她眸子闪着光,要走近我。
我吓得就抓着那灯笼的提手跑了起来,我好怕啊。
天啊,她的眼,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妖异十足。
试着那死波一般的眼中,带着笑,怎么会不让人寒心呢?天知道我这辈子,最怕就是人鬼蛇神的了,要是白天还无所谓,一到了晚上,我就受不了,我就怕。
这,太子又是失约了,竟然让若风来。
也没有说什么?就叫我要缠着七皇子吗?真是莫名其妙。
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我一口气就跑出了崇阁宫,看着那廊下的灯笼,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跑,倒是越练越快了,拍拍心头,松了一口气。
这若风,有多远,就要离得多远,太恐怖了。
拍拍胸口,心还跳得厉害,吸一口气,正要去捡灯笼。
一只手又拍拍我的肩头,若风轻轻地说:“你跑得真快,你的脚好长。”
“啊。”我尖叫一声,什么也不顾了,一头就冲了进去,也不管脚下是什么?“卟嗵”的一声,整个人就落入了水中。
开始是没有感觉,好一会儿,那冰冷到刺骨的冷就将我包围着。
我不会游泳啊,幸好这水是人工的,也不是很深,不至于灭顶。
若风在上面笑,朝我伸出了手:“我拉你起来啊。”
“啊,不要过来啊。”我拼命地往后退去。
没有水冷了,只有害怕,我怕死了这个若风,如鬼魅一般。
四周的灯火更亮了,我看到七皇子冲了出来。
“来了。”若风喃喃自语:“你好自为之了。”
“你走开啊。”我要哭了,心里直打着颤。
这一刻,从来没有过的想,想着七皇子将她吓跑。
“初雪,你怎么了?”灯笼一靠近,我狼狈地挡着。再一侧对看,哪有若风的影子。
她是人吗?抑或是鬼,为什么要吓我。
“倪初雪。”七皇子叫着:“过来。”
我想动,可是水里好冷啊,我冻得竞得动也动不了。
他等不及,转到一边抓住我,用力一提,我竟然将整个身子让他抓了起来。
在众人的惊叹中,他抱起了动不得的我,往宫里而去。
连说连大声地吩咐:“去提二桶热水来,煮碗姜汤。”
冻得我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心还是在狂跳这,想着那诡异的眼神,都觉得浑身够是冷的了,头一低,埋进七皇子的衣服里,紧紧地抓着他。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一会儿,热水来了,姜汤来了。
都泡过,都喝过,可是,魂还没在一般。
我还在发抖,他将所有人的人都遣了出去,如星子一般的眸子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闭上眼,还是觉得冷。
他将我的手指掰开,用劲儿的磨着:“慢慢说,告诉我怎么了?”
“没事。”我听到自己破碎的二个字。
他眼里的光华黯了下来,失落地说:“就这二个字,逼得你大风吹不惊的性子都掉到水里。”
看得我冷得可以,又皱着眉,出门一会儿。
没多久就抱着厚厚的棉被过来,将我围得结结实实的。
“还冷吗?”他轻声地问着。
我点点头:“冷,好冷。”我忘了,我不能和他再有牵扯,我忘了,我说过的话,路归路,桥归桥,我只要一想到那眼神,我就害怕。
他将暖手炉给我手握着,再合拢着我的双手。
似乎有些小心地探着:“你还是在怕我吗?”
我摇头“不是,”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暖意,一点一点地将我的脑子暖得晕晕的。
周身像是火一般了,好热好热,冷的,就是心,我再暖,也暖不透这冰冷的心。
他重重地叹口气,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
静静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在这里,我有些安心了一点。
那若风不会再无声无息地出现。可是,若风要的目的,就是要我和七皇子有牵扯。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太子是喜欢她。
那她是不是为太子做事呢?让我和七皇子有牵扯,那么,七皇子的婚事,就会受阻。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是一个宫女啊,怎么配得起。
这会让七皇子成为笑柄,也会让皇上怒气,对七皇子有意见。
是这样吗?可是,有一种感觉告诉我,不会是那么简单。
我头痛死了,像是十多个人在提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明明不要如了若风的意才是,可是,我怕七皇子一走,若风就会出来,她无声无息,她简直就不是人。
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感情到,就像是她那样呢?
他心痛地看着我,给我抹着汗,轻轻地说:“睡一觉,什么也不要去想。”
我摇头,惊恐的眼睁得大大的。
他倒了些东西在手心里,然后轻轻地揉着我的脑门:“睡吧,我不走,你不用害怕什么?你一睁开眼,我就在这里,没有人会进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带着一种低沉。让我紧绷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竟然,脑子开始轻轻地浮了起来。
有一种香味,好舒服,淡淡的凉凉的,让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极是想睡了,还有些怕,努力地睁开眼睛要看看。
他朝我安慰地笑:“我在。”
我又合了眼,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我睡得舒服,热极了,我就会伸出脚,把被子踢走,可是我总是感觉到了,一只大手,总是又将被子捂了回去。
我极是讨厌这样子啊,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狠狠地瞪那讨厌的人一番。
可是眼皮沉重的打架,脑子一直热的在飘荡着。
一又手,带着清凉的药叶,让我舒服地轻叹着,又迷糊地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我睁开眼,是不是谁打了我头一棍子,怎么千斤重一样。
那靠在桌边,支着脑袋睡的人,不是七皇子还是谁呢?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该死的楼破日啊,又耍了我一回。
很好玩吗?差点没有吓死我了。
为什么我要缠着七皇子,我才不要,我喜欢是自在的生活。我喜欢的是上官雩。
昨夜是他照顾了一夜吗?我不想去想啊,想想又头痛得紧。
一个轻轻的叹息溢出口中,七皇子的声音轻问“是不是头痛得紧了。”
我不出声,昨天我吓坏了,可是今天,我拿什么去见他啊。明明那天很拽,跟他生气,他还强亲我,还说过不要有牵扯的。又牵在一起了,谪仙,怎么越扯越是乱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要怎么说。
好一会,它说:“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出声,眼睛闭得紧紧的。
然后我听到他叹气的声音,低哑的声音说:“你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无奈的脚步声,最后一个音消失在耳际之时。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瓶的小白花,开得缤纷灿烂。我也在叹气,不知是谁,为我还是为他。有些事情,我不想去理解,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我不想啊,我宁愿不知道,我装糊涂,可是,装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要说了,朋友,做朋友不是很好么?
眼皮又沉重,头又抽痛起来。一宫女进来给端了水喝,问我要不要吃什么的?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再睡一会。”
我想,我是最让人想掐死的宫女吧,想睡就睡还有权利发脾气,这整个后宫,没有哪个宫女有我这么嚣张吧。
我不想的啊,抓着被子盖过头,脑子边还有着残留的香味,让我迷糊成一团。
又深深地睡了过去,迷糊中,又让人灌了几碗姜汤一样。
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了,身子舒服了许多。
我坐起身,推开那窗子,想让风将一室的闷热吹了出去,太多的火炉子,那味,可不怎么好闻。
看着宫灯一个一个挂了上去,透着残红薄橙的光华,让这宫里也朦朦胧胧的。
一种悲哀的感觉陇上我的心头,抱着膝看着微微以白的假山。
他没有来看过我。睡了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我居然还能睡得着。
夜半之中,睡得香的时候,忽然闪出一个若风,那死寂的眼看着我笑。
我吓得想跳起来,可是无后路可退。
我大叫着,我也不知道我叫的是什么?就是难受。
可是,一双手将我紧紧地抱住,轻轻地呢喃一般,淡淡的,短短的话音,让我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再醒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喝了大碗的药,已是觉得好了大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没有什么了,就是没有力气一般。
趴在窗前看着那松树,由黑青不清到慢慢的透绿,然后,枝丫松叶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清新的空气,弥漫了一整宫。
薄薄的细雨飘散着,天空是那般的灰尘。
七皇子松林中出来,在那雨丝之中,如此的冷沉沉。如此的落寞,是他又守了我一夜吗?他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半点的笑意,就往一边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连着好几天都下雨。
我闷在房里也是极是不舒坦,整个人都无力的,是睡久了吧,就连动动手指也不想动,整天我就窝在被窝里,吃了睡,睡了看看,又吃又睡。
我像是公主一般,那里是宫女呢?我自嘲地笑着。
可一照镜子,我不得不惊叹,病,哪里是抽丝啊,简直是抽肉。
镜中的人,整整瘦了一圈。
这模样儿,要是让上官雩看到了,不担心的直跳脚。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的疙瘩还是不会下去的,我连想都不敢去想。若风,若风在我心里已是一个妖魔一般的女人了。
。
她身上再多的秘密,我也不去想,我也不要去想,太可怕了。只怕见过她一眼的人,就会不忘记了她。
我不知道,正因为这般,七皇子开始着手查若风的事。再牵出了,很多很多的秘密。
第一百零五章:今非昔比
天终于放晴了,虽然还是阴着一张脸。可是,那可爱多了,不再一天到晚时不时地下着冷雨。
我终不能什么也不做,日子还是要过。
那么多天,也是够了。
摸摸削尖的下巴,有些轻笑,拿着廊边的扫,在廊上扫着风吹落得松叶。
像是针一样,细细长长的,可真是不少呢?
风一吹,就飘飘扬扬起来。
我还看到有公公直接在地上用东西装了就拿来烧,说这样子生火容易。
看着扫过之后干干净净的地方,觉得有些开心。
能做一些事,说明我不是白养着在这里。
没多久,崇阁公的公公,宫女都起身了,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也就一眼而过,也不会说什么?关于那一次落水。
他又开始避得远远的了,倒是我觉得我像是这宫里的小霸王一样。
我好过分啊,唉,我低下头努力的扫着地。
“初雪,你的病好了啊。”颇熟的宫女小丁擦着眼看我。
我轻轻一笑:“是啊,病了那么久,也该是好了。”
“初雪,我们去梅林看看梅花开了没有,折上几枝插在七皇子的书房里。”
我放下扫帚:“好啊。”
有些悲哀,我才好,就又要想着宫里的斗争了。
和小丁去折梅花,令人失望的是,还没有开。
她抱怨着:“今年的梅花怎么睡得这么迟啊,还不开呢?”
“二十四节气,自有它们的定数。”我看着这些枯枝一样的梅花,觉得好是神奇,从它们这枯枝中,真的能开出白如雪,艳如虹的花朵吗?
“梅花和梨花,哪个更漂亮啊,初雪?”
我想了想:“不相上下,梨花输梅花一段香,梅花输梨花一节白。”
“说得真好啊,你们有书念真是好啊,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念过,打字都不认识几个。”
“是啊,是幸运的。”我从不否认。
她满眼的羡慕:“真好。”
“现在也不迟,小丁,你要想认字啊,也不难,以后我可以教你。”
“真是太好了,初雪。”她跳着叫起来:“梅花不开,我们可去采些别的花。初雪,要是过一段时间,皇上他们都出到皇园里去过年,这里就清净多了,妃子们也都走了,也没有什么人管治,想写字,就可以写字。”
“那倒不必去挑那些规矩来让人抓,用木棍儿作笔,用沙作纸,也一样能学。”
这里的冬天是冷啊,而皇园那边,听说是很暖和。“都去吗?”
他点点头:“是啊,自从我进宫以后,这里的主子们啊,都会跟着皇上去皇园里过冬,过年,等开春了,就回来。一般所带的宫女都不会多。”
“七皇子会去吗?太子会去吗?”
她笑:“这当然都会去啦。不过年年要得留下一个人来守着皇宫。”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倒是好,要走就走的干净一些。不过林珣要是跟着去了,我的画就要开春后才能交给他了。
离下雪就没有几天了啊,一下雪,他就可以支了架子在旁边画着雪如雨,花如霞的美景了。
现在各宫里的人,都在准备着这些事了吧。
我得抽个空儿去梨花宫看看,不知梨花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她想通了没有,帝王的爱要是长久,焉会有她。
“你知道吗?初雪,皇上对昭仪娘娘可好了,还让人打造了一双珍珠白玉鞋给昭仪娘娘,那可是暖玉啊,冬天穿着,一点也不冷。”
我皱起眉,皇上得宠,还真是很让人头痛,没有什么规律性的。也没有一定的定数。
才那么个几天,又说新宠是梨香了呢?
那就算了吧,我去了也不好,现在的梨花宫,又会是热闹起来了。
“一时的好,不能代表很久很久之后。”我淡淡地说着。
梨香,还当真是不服输啊,好一个刚毅之人。
“初雪,为什么你妹妹不求皇上给你一个好的职位啊?”她侧着脑问。
我摇摇头:“呵呵,这些,我也不想呢?我想的,她给不起,我也不会让她为难的。”
我不知道宁妃会是多失望了。
“其实,做一个平淡的宫女才是最好的。”我轻轻地笑着。
她不解地摇摇头,她那里知道,越是平凡就越是保身啊。
回到宫里的时候,七皇子不在,却看到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楼破雪吧,我没有见过他,可是,我画过他啊。他在宁妃的形容之下,那一眉一眼我是极熟呢?
他似乎有胆怯,看人的眼光也是好奇而又带着一抹畏缩之色。
一宫女见我进来,马上松开了眉头:“初雪,你回来太好了,十七皇子要找七皇子。”
这,怎么丢给我呢?我也是宫女啊。
“你知道我七皇兄在那里吗?”楼破雪仰高了脸看我。
我轻轻施了个礼,人虽小,可是,身份不低的啊。
“不知道。”我平静的回应着。
这楼破雪,好像宁妃娘娘啊,如今一宠梨香,不知宁妃是不是又要哀怨过日了。
楼破雪的眼里掩不住的失望:“我想见七皇兄?”那浓浓的渴盼,让人怎么拒绝得了呢?小孩子的眼睛,最是透明纯净了,我家的小静也是啊,比他高一些。也是这般的可爱,可是,却没有他这般的胆小。
我心中一软,笑着蹲了下来:“那七皇子回来,我告诉他行吗?”
他手抓紧了衣服:“七哥哥好久没有来看我了。”
软软的腔调,真是用让人的心泡得也软软的:“可是,他不在宫里。大概是在你母妃那里,你可以去看看啊?”
想想,七皇子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也是他不想去的,他只关心想要关心的人,只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柔弱的宁妃母子,自然是纳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还是失望,难不成,他不想看到他母妃吗?也许吧。
他的长大,他的世界,他的眼里,都没有感受到过母爱。
她漂亮的眸子看着我:“你带我去好不好?”
想了想,我点头:“好。”也去看看宁妃吧,那一段日子我是很难忘的,去了皇园,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我曾经,很怜惜她。可是,她真的太急躁了。要不的话,我在她的身边可以侍候好久啊,有些事,发生了,就会有裂缝,修补不好。
可我也曾经下过心,就算林珣警告过我,我还是对她一而再的怜惜。
那时的她,太可怜了,我不知道,今时今日的她,会是什么样子了?
十七皇子跟着我,跟得很紧,我尽挑僻静地方走,他也没有出声。
宫里的弯弯道道,我已是熟知,不是怕迷路,而是我跟本就不想去记,要想记着,有什么地方我不知呢?
过九孔桥,那桥下的水,静静地流着,走那回风廊,裙摆在廊边轻轻地舞动开来。不有多久,就到了宁妃的宫里。这宫,还是她以前所住的,至于那新宫,大概要等到开春之后,才能正式地住进去吧,如今的宁妃,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看十七皇子,那宫女也没通报。
我就带着十七皇子直进到正厅的门口。恭恭敬敬地施礼:“奴婢倪初雪叩见宁妃娘娘。”
然后是宁妃惊喜的声音:“哎呀,是初雪啊,快进来。”
我带着十七皇子进去,看到优雅的宁妃,简单的着装,温文尔雅,当真是秀美动人啊。
微微一笑地说:“初学见过宁妃娘娘,宁妃娘年吉祥。”
她笑逐颜开,轻盈地走过来:“初雪,怎么这般客气呢?还有我的十七,破雪,过来。”她招招手,满面春风地看着那小人儿。
可是,那楼雪竟然躲在我的身后,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宁妃,也不肯过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宁妃娘娘恼,她叹一气:“从冷宫出来,这孩子,也不肯多到我这来,生分得很,倒也是,自小就没有带过他,他如何认得我呢?”
“十七皇子在崇阁宫里等七皇子,初雪以为七皇子在宁妃娘娘这里,初雪就带十七皇子过来了。”我浅笑地说着。
“唉,初雪你倒也是,不来看看我,陈嬷嬷,端些好吃的过来。”
陈嬷嬷应了一声,满脸笑容地叫宫女端着好几样小食。
宁妃坐在软椅上,手握着暖手炉,穿着极为珍稀的皮毛大衣,一张脸是明艳动人了。
“宁妃娘娘,没有什么吩咐,初雪告退了。”我恭敬地说着。
她巧笑:“倒是急什么呢?破邪那边也不会给你什么事做,初雪,你很幸运。”
我半皱起眉,我却没有出声。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以为,我真是七皇子的女人不成。
“我们破邪对你是极好是吧!”她垂下眸子淡笑,端起茶细细地喝着。
我有迷惑,可是,他对我极好却是真的。可是,她的眼里,似乎有着别一种意思。轻轻地,我点点头:“七皇子是个宽怀之人。”
她笑得更是轻柔了:“如今是殷梨香得宠了,你和你妹妹,相貌上的差距,倒是蛮大的。”那眼神,带的一点的冷笑。
妃子间争宠的事,我可是从来没有参与啊,千万不要把我也算在一边,我可不参与这件事的。“是的,宁妃娘娘。”
她轻盈地笑着,双眼瞧着我说:“那你不恨吗?如今你妹妹是个昭仪,可你还是一个宫女。你要再到我身边来,我保证你可以做到最高的,起码在这宫里,连一些低微的妃子看到你,都得给你客客气气的。”
宁妃是变了,没有半点的可怜,句句珠玑,也带着有目的的说话了。
“梨香是我妹妹,姐妹间,也不会因为这些而恨的。”只有包容,她并不是让人提及就恨不得将她给撕了,不是吗?她也不是坏事做绝,不是逼到人忍无可忍。
她只是,淡清,然后有些自私吧!并不是天大的罪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啊。就像我知道宁妃娘娘想要陷害我般,我也没有恨她,我只是暗叹着。
这宫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自此和宁妃也就隔着纱布一般?br /
宫女(全文)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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