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甜美生活第39部分阅读
古代甜美生活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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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绣球前老夫就曾说过,小女手中的绣球抛到哪位公子的手里,哪位公子便是我高家的乘龙快婿,没有接到绣球的公子与我高家再无干系,如今朱家公子接到绣球,诸位为何要留难?太后金口玉言,到了诸位这里,不好使了不成?”高老爷怎么说也是当过官的人,发起威来,也有几分像模像样。
高老爷见震住了台下众人,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道:“这位朱公子也是与小女议过亲的,只是今日有事来迟了一步,并不算违规。不瞒诸位,朱公子对小女还有救命之恩,小女的绣球能顺风抛出墙外,选中了他。实乃天意。所谓天意不可违,老夫请诸位公子高抬贵手,成全这对佳偶,我高家定铭记诸位公子的大恩大德。老夫为诸位公子每人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望诸位公子海涵笑纳。”
高老爷这两剂药一下,那些贵公子再无人闹腾。
众人齐逼高家,仗着的不过是那封书信罢了,如今高家为了消灾,捐了一半的家资给朝廷,以此换来太后撑腰。既有太后撑腰,那太后她老人家大可说那些书信全是假的,众人逼婚便变成了理亏,今日若是再在高家闹腾,真拂了太后的意,只怕是得不偿失。
“多谢高老爷美意,在下祝高小姐和朱公子百年好合!”台下出现了第一个拱手退出的人。
缺口一出现,这百人同盟立刻土崩瓦解。
“在下恭祝高小姐和朱公子琴瑟和鸣。”又一位公子拱手退出。
“祝高小姐和朱公子鸾凤和鸣。”
……
不到一炷香时间,台下诸人皆自行散去了。
高老爷早已吩咐管家,把准备好的礼物摆放在大门口,出去一个,送上一份。
一百多份礼物,全部一摸一样,是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套和一个玉扇坠,这份礼物,虽然简单,价值不菲却不菲,识货的人一看便知,没个几百两银子,根本买不到此等佳品。
那些贵公子都是识货之人,得了这礼物,都暗叹高老爷会做人,舍得下本钱,既白得了这好处,便不好再留难,于是拿了东西,便纷纷告辞离开了高府,鱼贯而去。
送走了这批瘟神,高老爷长舒了一口气。
“高老爷,这婚事?”陈炳坤见高老爷送走了众人,忙问起了朱公子和高小姐二人的婚事。
高老爷憋了陈炳坤一眼,道:“陈公子放心,老夫既应下,便不会反悔。”
“朱公子,请跟老夫到偏厅,老夫有话问你。”高老爷说完,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
朱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高家女婿不好当啊。
人家既然没叫自己,陈炳坤也不好去凑趣,只得向朱公子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自去便是,不必害怕。
朱公子点了点头,跟着高老爷到了偏厅。
高老爷打首位坐下,见朱公子恭敬地立于一旁,并无不敬,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也坐吧。”
朱公子拱手谢过,这才找了下首的位置,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变故
待朱公子坐定,高老爷这才慢条斯理地向朱公子发问。
“老夫只知道你姓朱。还未请教朱公子的大名是?”搞了半天,高老爷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女婿招的,真是可以啊。
朱公子冲着高老爷一抱拳,恭敬地答道:“不敢称大名,在下名叫正权,表字润泽。”
既有表字,应当年满二十了。高老爷捋了捋胡须,又问道:“润泽啊,你今年贵庚啊?令尊令堂可还安泰?家中兄弟姐妹共有几人啊?”
高老爷既问到这些,朱正权没理由隐瞒,答道:“小侄今年二十有五,家父在我十岁那年出门办货时,路遇马贼,惨遭不幸,家母在四年前也仙游了,小侄乃家中独子,并无同胞兄弟姐妹。”
高老爷听完,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此说来,他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将来蕙兰要是过了门,连个帮衬的亲人都没有。
朱正权见高老爷皱眉,心里顿生不安,哎,早知道,就说这绣球是地上捡到的,这强扭的瓜不甜,看高老爷这架势,是十二分的不喜欢自己做高家的女婿啊,自己真是的,做什这般自讨苦吃。
朱正权暗下决心,若是高老爷待会表现出丝毫不满意,自己就找借口把这门婚事推脱掉。
高老爷瞄了若有所思的朱正权一眼,又问道:“润泽啊,你在京里可有宅子啊?”
朱正权一愣,他着实没有想到,高老爷会问这个问题。
“高世伯,小侄的生意主要是在齐州,京城的分号是去年才开的,所以,小侄在京中并未购买宅院,平日来京里巡视都是住在铺子的后院里。”朱正权说完,只觉得口舌发干,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高老爷听完,不置可否,埋下头。也喝了口茶,可他这眼珠子却转悠了个不停。
半响之后,高老爷才喝完茶,抬起了头。
高老爷这一抬头,把朱正权吓了一跳,为啥?高老爷的嘴角翘得老高,乐呵呵地望向了朱正权。
朱正权这心怦怦怦怦跳地厉害,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贤婿啊,你看啊,你在齐州也没有什么亲人,在京里又没房子,不如,你和蕙兰就住高家得了。齐州毕竟是个小地方,没什么发展前途,还是京城好啊,依我看啊,贤婿应当把齐州的生意都搬到京里来,呵呵,这样一来呢,贤婿既能大展宏图,咱们一家人也能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高老爷乐呵呵地说完。突然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连忙补充道:“贤婿莫要多心啊,我可不是要你入赘,我高家还有英杰这个男丁,不需要蕙兰继承香火。日后你若是在京里买了房子,你们再搬出去也不迟。不过,若是这房子买近些,呵呵,就更好了。”
朱正权听完,松了口气,还以为高老爷打什么鬼主意呢,原来是舍不得女儿远嫁罢了。
朱正权早就听陈炳坤说过,这高蕙兰自九岁便开始当家,高老爷和高英杰多受其照顾,高蕙兰突然远嫁他乡,高老爷舍不得,不习惯,也是人之常情。自己的父母已不在这个世上,自己又岂能阻止自己未来的娘子尽孝呢?
更何况,这称呼都变成贤婿了,朱正权还真不好违了老人家的意。
“既然高世伯这么说,小侄遵命便是。”朱正权也是个孝顺之人,此刻,他对高老爷倒真生出几分的情意来。
高老爷听了,是喜笑颜开,这个女婿招的不冤枉,人还真不错。不过这称呼嘛,不好,得改了。
“贤婿啊。怎么还叫高世伯啊?”高老爷这话,声调虽高,是半点怒意都没有。
朱正权听了,难为情地唤了声:“泰山大人在上,小婿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哈,好,好!你双亲既已不再,不如就在京里办婚事得了,你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定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的。”高老爷这却有些得寸进尺了。
朱正权心里有些不愿,娶妻娶妻,自古以来都是在男方家行礼,还没听过在女方家行礼的。
“泰山大人,此事,此事怕是不妥。”朱正权可不想自己地底下的爹娘齐齐爬上来质问自己的不孝。
“有何不妥?”高老爷黑了脸,质问朱正权道。
“小婿既然是娶妻,不是入赘,那这婚事,自当在齐州朱家祖宅办才是。”朱正权在此事上那也是寸步不让。
高老爷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原先还以为这个女婿是个好相与的,不曾想也是这般的倔强。
“鲁南陈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州是他们的地盘,在齐州办婚事,贤婿能保证小女的安全否?”高老爷一想陈炳坤和朱正权交好,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口便说了这种气话。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全,还如何立足于这天地之间?”高老爷的这番话,激怒了朱正权,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未来的岳丈这般小看自己。
高老爷见朱正权有了怒色,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把朱正权冷在了一边。
这门亲事,本就是陈炳坤一力促成,朱正权压根没有心理准备,当时的情况下,不过是骑虎难下,顺水推舟,如今受到高老爷这般的责难,朱正权打起了退堂鼓,这亲,不结也罢,好男儿何患无妻。
“高老爷若是不满意在下,还请另择贤婿,在下退亲便是。”朱正权此言一出,高老爷只觉气血上涌,两眼发昏,一下子就晕倒在了椅子上。
“爹!”后堂里,高蕙兰一个箭步便冲了出来,掐住了高老爷的人中。
“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高蕙兰一边吩咐门外候着的下人,一边给微微睁开眼睛的高老爷捶了捶背。
“爹,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高蕙兰见高老爷苏醒了过来,忙关切地问道。
高老爷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喉咙里发涩,说出不话来。
“来人!快扶老爷回屋休息。”高蕙兰见高老爷状况不好,忙唤来家丁,把高老爷给扶了出去。
家丁扶走了高老爷,高蕙兰这才腾出空来,怒不可解地瞪着朱正权,咬牙切齿地说道:“家父身体不适,朱公子请自便。至于亲事,既然朱公子无意,高家绝不强求,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以后高朱两家再无干系。”
朱正权被刚才的情形吓着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高蕙兰这当头棒喝。朱正权这才回过神来。思来想去,自己刚才确实过激了一些,高小姐经历坎坷,此时若是被人退婚,怕是会误了她的终身,成亲的细节其实可以再商量,只怪自己这牛脾气一犯,说了不该说的话。
“高小姐,如今高老爷身体抱恙,这亲事还是等高老爷身体好些了再说吧。”朱正权这般说既是给自己台阶,也是给高蕙兰台阶。
“不必,此事我自己便可做主。朱公子先前的救命之恩,小女日后定当厚报。家中事忙,恕不远送!”高蕙兰自九岁便开始掌家,行事做派自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硬气,此刻的高蕙兰身着华服,眉头微皱,不怒自威,那个气势,倒还真把朱正权给惊呆了。
此时的朱正权,方才仔细打量起高蕙兰来。
高蕙兰个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鹅蛋脸,柳叶眉,高鼻梁,除了嘴巴稍稍大了些,其余的无可挑剔,算的上是个大美人。
当日在官道上救人的时候,情势紧急,朱正权压根就没留意自己要救的两位小姐是什么模样,今日里,朱正权这才算看清楚了。
这一细看不打紧,朱正权心里一震,这高蕙兰不正是当日在麋山书院外遇到的高家亲戚吗?怪不得了,当日陈炳坤向高老爷提起亲事,这位高家的亲戚反应这般大,原来她便是高小姐,难怪了。
“高小姐休恼,在下马上就走,三日后,朱某再到府上拜会,告辞!”虽然认出了高蕙兰便是当日遇到的青年,不过朱正权可不打算拆穿她,人家既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是那般无趣之人,待高家父女消了气,再登门不迟。
高蕙兰见朱正权知难而退,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自己怎么这般命苦,难道,这便是上天的安排,要自己孤独终老?
高蕙兰屋里,甜儿听高蕙兰讲了此事的始末,嘴巴张地老大,不就抛个绣球嘛,整这么大动静?关键是这姑爷屁股还没坐热,便自请下堂,气病了未来的老丈人,这都什么事啊。
“蕙兰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啊?真和朱公子解除婚约啊?”甜儿知道其中隐情,关切地问高蕙兰道。
高蕙兰的亲事可是闹的满城风雨的,这抛绣球选亲,可关联着京里上百家权贵呢,与寻常定亲不同,这高朱两家若是结不成亲家,怕是又要惹出不少事端来啊。
高蕙兰叹了口气,道:“退亲是朱公子亲口说出来的,我高蕙兰再怎么厚脸皮,也不会强求别人娶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我就不信,这老天爷真不给我高蕙兰一条活路。”
“姐姐,万万不可这么想,此事许还有转机,照你所说,这朱公子只是不满意在京里成亲罢了,并不是对你有意见。”甜儿一听,这怎么得了,做姑子可不是什么好事,高蕙兰年纪轻轻,花样年华,可不能这样白白虚度了。
朱公子当面退亲,却是有损高家颜面,不过,相对于高蕙兰做姑子而言,这点子颜面却又不算什么了。
“我心里烦闷,拿不定主意,还是等爹身体好些了再议吧。”高蕙兰有些怏怏地回答甜儿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转机
送走了甜儿,高蕙兰这才到高老爷房里。探望高老爷的病情。
“爹,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高蕙兰坐在高老爷的床边,望着病怏怏的高老爷,心里难受极了。
高老爷听见高蕙兰的声音,睁开眼,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小姐,药煎好了。”一个小丫鬟端着药碗走到了高蕙兰的面前。
“我来吧,你下去。”高蕙兰接到丫鬟手里的药碗,拿着勺子,轻轻搅了搅。
“爹,来,喝药了。”高蕙兰示意身边的小翠把高老爷扶了起来,然后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又在嘴边吹了吹,待确定这药不烫了之后,这才缓缓地喂到高老爷嘴里。
高蕙兰喂高老爷喝完了药,又拿手绢给个高老爷擦了擦嘴,然后对高老爷说道:“爹,你躺下睡会儿吧。”
高老爷刚躺下。忽然想起朱正权来,于是问高蕙兰道:“蕙兰,润泽走了没?”
高蕙兰一愣,旋即想起来,朱正权字润泽,高老爷是问朱正权呢。
“爹,你不用担心,女儿已经把他打发走了。”高蕙兰还以为高老爷怕朱正权没走呢。
谁料,高蕙兰刚说完,高老爷便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事都怨我,好好的姻缘,给搅和了。蕙兰啊,你明日,不,现在,马上派人递帖子给润泽,就说,就说我约他明日过府,有要事相商。”
高老爷说完这些话,只觉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爹,您慢点说话,别着急。”高蕙兰见高老爷这般,心疼地不行,忙出言劝道。
“蕙兰,快去啊!”高老爷心里明白。这高朱两家的亲事若是不成,不止是拂了太后面子这么简单,那一百多家只怕会认为高家作假有诈,再生事端。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要紧,蕙兰再要强也只是个小女孩,怎敌得过那些豺狼虎豹,英杰年纪尚小,别说帮上什么忙,不添乱便谢天谢地了。高家和蕙兰都经不起折腾了。
高老爷在病中,高蕙兰不敢惹他生气,只得点头应承了下来。
朱正权和陈炳坤离开了高家,两人只觉得饥肠辘辘,于是便找了个酒家,叫了些酒菜吃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朱正权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晕,陈炳坤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朱正权道:“朱兄,你与那高老爷谈得如何?何时办喜事啊?”
朱正权苦笑了一声,道:“陈兄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这桩亲事。怕是不成了。”
陈炳坤大吃一惊,道:“什么?不成?没道理啊?”
朱正权喝了口酒,道:“高老爷欺人太甚,既说是嫁女,又要在高家办喜事,我,我一气之下便谁说出了退亲的话。”
“哎!你呀,你,你怎么能做这等糊涂事。你可知道,你退了亲,对你是没有丝毫影响,可对高家,对高小姐,却是灭顶之灾啊!枉你常把仁义挂在嘴边,却不想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陈炳坤被朱正权的话气的不行,他喘着粗气,打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朱正权的鼻子,毫不留情地骂朱正权道。
朱正权自结交陈炳坤,陈炳坤还从未这般码着脸骂过他呢。
朱正权笑了笑,道:“陈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高家的至亲好友呢。陈兄的胸襟,小弟佩服,佩服!”
陈炳坤听了,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刚才的话有些过了,朱兄不要见怪才是。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高家之事一日不解决,我陈家也难以安泰啊。”
朱正权点了点头。道:“陈兄坦荡!”
陈炳坤望着朱正权,正色道:“高小姐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是个好姑娘,她有这番遭遇,完全是陈家造的孽。我身为陈家的子孙,自当弥补陈家犯下的罪过。平心而论,朱兄认为高小姐如何?”
陈炳坤不问还好,这一问,朱正权的脑子里便浮现出了高蕙兰在偏厅里呵斥他的场景。
不知怎么的,朱正权想到这些,不怒反笑。
陈炳坤见朱正权的脸上隐隐现出会心的笑意,心思一转,看来,这朱正权对高小姐还是有意的。
“朱兄,你见过高小姐了?”陈炳坤侧脸问道。
朱正权点了点头,道:“见过,还被她骂了一顿。”
陈炳坤闻言,笑了笑,道:“她骂你一顿,你还这般高兴,看来,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
朱正权被陈炳坤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兄教我,此事该如何解决?”
陈炳坤仔细想了一想,道:“此事的关键人物是高老爷,高老爷和你的分歧在于婚礼在何处举行,要我说,干脆,一人让一步,你在京城买座宅子,在婚礼呢就在京城朱宅中举行。朱兄以为此法如何?”
其实有很多在外地做生意或者做官的人都是在当地举行的婚礼,婚礼不在祖宅举行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自己当时不过是跟高老爷话赶话赶上了,现在想想,自己确实不智啊。朱正权相通了这点,冲着陈炳坤点了点头。
陈炳坤见朱正权应下了,松了口气,道:“我陈家在西城有座三进的小宅子,离高府不是很远,朱兄若是不嫌弃,这座宅子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了。”
朱正权一听,忙摇头道:“这可使不得,一来,这礼太重;二来,这宅子既然是陈家的,陈兄擅自做了这个主,怕是要被家主怪罪;这三来嘛,高家若是知道这宅子是陈家的,到时候又会大闹一场啊。”
陈炳坤听完,笑了笑,道:“朱兄不必担心,我来之前三叔便说了京城之事可由我全权做主。而且这宅子并不是陈家名下的,朱兄大可放心。”
朱正权还待婉拒,孰料,陈炳坤拍了拍朱正权的肩膀,道:“你若真当我是兄弟,就勿再推辞了!”
陈炳坤把话说到这份上,朱正权只得点头笑纳了。
次日一大早,陈炳坤便买了礼物,只身来到高家。
高蕙兰听下人来报,说是陈炳坤来了,高蕙兰一脸的差异,昨日里自己虽然答应了爹爹请陈炳坤过来,可是因为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阴奉阳违,并未派人前往啊。
“请他进来,大厅说话。”人既然来了,据之门外。于理不合,高蕙兰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再会一会这个朱正权。
大厅里,高蕙兰坐在首位上,不时打量着朱正权的神情。
朱正权坐在高蕙兰旁边,被高蕙兰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朱公子来我高府,有何贵干啊?”高蕙兰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朱正权笑了笑,道:“听闻高世伯病了,小侄前来探病。”
高蕙兰心里恼怒,还不是给你气病的,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家父身体已经无碍了,朱公子可以回去了!”这才刚说了一句话就要撵人走,高蕙兰明摆着不给朱正权面子。
朱正权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道:“除了探病,小侄还有要事要与高世伯商量。”
高蕙兰见朱正权不接招,又道:“家父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外客,朱公子改日再来吧。”
“哦?是吗?”朱正权说完,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来人,送客!”高蕙兰气急,高声唤人道。
“蕙兰!不得无礼!”高蕙兰话音刚落,高老爷就在下人的搀扶在走进了大厅。
“爹!你身体抱恙,不好好躺着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高蕙兰见高老爷拖着病体来到大厅,担心高老爷的身体,嗔怪地说道。
“我无碍的。”高老爷说完,轻咳了两声。
高蕙兰会意,让出了上首的位置。
待高老爷坐定后,这才笑眯眯地望向朱正权,道:“贤婿啊,昨日我突然犯病,害你担心了。”
高老爷此言一出,高蕙兰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快就投降了?
朱正权却喜笑颜开,高老爷一点儿没生自己的气,真是太好了。
“小婿昨日无状,惹了泰山大人生气,小婿这厢给泰山大人赔罪了!”朱正权说完,起了声,给高老爷正正经经地鞠了一躬。
高老爷见朱正权这般机灵,满意地点了点头。
朱正权打蛇上棍,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房契一张地契,递到高老爷手中,道:“小婿昨日回去后,马上找人买了这座宅子,作为成亲之用,不知泰山大人可还满意?”
高老爷接过房契和地契,细细看了看,宅子是三进的,虽然小了点,不过好在离高府不远,将来两家人走动也方便,重要的是朱正权这孩子有心,知道自己不想把女儿嫁到齐州,一回去便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还马上买了宅子,不错,不错。
“贤婿啊,让你破费了!”高老爷心里虽然满意,嘴上就是不说出来。
朱正权是生意场上的人,这察言观色也有几分火候,见高老爷这般,放下心来,看来老爷子很满意,只是嘴上没说出来罢了。
“今年腊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不如你和蕙兰的亲事就定在那天吧。”高老爷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轰地高蕙兰是外焦里嫩。昨日里还被这个人气的昏倒,今日里却喜欢地跟什么似的,这还是自家老爹吗?
“蕙兰啊,这亲事既已定下,往后啊,可不要自作主张再见润泽了,省的那些不开眼的乱嚼舌根。”高老爷望了一样呆住了的高蕙兰,又补上这么一句。
“此事与小姐无关,都是小婿的错,请泰山大人不要责怪小姐才是。”朱正权这是投桃报李,维护起高蕙兰来。
“哈哈哈哈,润泽啊,这还没过门呢,就心疼起蕙兰来了。”高老爷嫌自己放的雷电不够多,又狂轰滥炸了一番。
“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高蕙兰听到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扁嘴巴,转身拂袖而去。
“我这个女儿啊,都是被我惯的,润泽将来要多担待啊!”高老爷望着高蕙兰远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小婿谨遵泰山大人教诲。”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秋闱
九月初二,因战事推迟了一个月的秋闱正式开考。
凡麋山书院的学子。不管籍贯在哪里,都可以在京城里参考,这也是众多家长想把自家孩子送到麋山书院念书的一个重要原因。
高英杰年纪尚小,今年并未准备下场,马文渊却是早早地就报了名,准备在这一次的秋闱中大展身手。
麋山书院参加秋闱的学子甚多,所以书院专门派了夫子带队,领着学子们在几日前便下山进了城,找了客栈备考。
北城门口,朱正权正与陈炳坤挥手道别。
“陈兄,祝你一路顺风,腊月初六记得来喝我的喜酒。”朱正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说话也透着一股子精气神。
陈炳坤笑了笑,道:“朱兄放心,我一定到。”
“告辞!”
“告辞!”
陈炳坤辞别了朱正权,骑着马出了城门。
“公子,小姐在里面闹腾地厉害。”刚出城门,陈炳坤后面马车的帘子就掀了开来,一个小丫鬟小声对陈炳坤说道。
陈炳坤听完,皱起了眉头,道:“她若是嫌绳子绑的不够紧。你自给她绑紧一点儿便是。”
小丫鬟听了,愣了一下,慌忙点头应诺。
自己好不容易设下圈套抓住了这个惹祸精,可不能在路上再出什么差错,若是她能乖乖听话,安分些,自己也不至于这般狠心把她绑成粽子似的,还堵了她的嘴,哎。
秋闱连考三场,三场下来,不少体弱的秀才都被折磨地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了。
马文渊出了考场,只觉得双眼发昏,手脚酸软,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马兄,你怎么了?”一同参加考试的同窗见马文渊这般模样,忙关切地问道。
马文渊强挤出一个笑意,道:“无妨,我到对面茶楼里休息一下就好。”
“马兄,要不,我送你回客栈吧?”同窗担心他出事,又道。
马文渊摇了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没事。”
同窗见马文渊坚持,只得作罢,一个人坐着马车先回了客栈。
马文渊强撑着走到了对面的茶楼,在一楼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此次进京赴考。虽然高英杰极力邀请他到高家住,还说给他配个书童,不过,想到高老爷那日的醉话,马文渊心中有些不安,于是拒绝了高英杰的好意。
待进了京,马文渊才知道高家小姐离奇的婚事,如此一来,马文渊更不方便进高家大门了。
马文渊在茶楼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全身舒坦了很多,看看天色,已是不早,这才起了身,结了帐,出了茶楼,往客栈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马文渊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胀,双脚有些沉,步履变得杂乱了起来,整个人飘飘忽忽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驭!”
“林大人,不好了,撞到人了!”车夫见马车前面躺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吓了一跳,忙唤车里的林大郎道。
“什么?你怎么赶车的!”林大郎心里窝火,这几日在翰林院颇为不顺,回家的路上又撞到了人,真是倒霉。
“还不下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林大郎掀开帘子,见车夫还坐在车上,心里一急,大声呵斥车夫道。
车夫一惊,忙跳下马车,去看躺在地上之人如何了。
“林大人,此人不是马车撞的,是自己晕过去的。”车夫仔细给马文渊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身上并无伤痕,于是断定,这人不是被撞晕的,而是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自己晕过去的。
林大郎一听,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你赶快把他拖到一边,赶路要紧。”
车夫得令,把马文渊给拖到了一边。
“慢!”林大郎突然注意到,这小子,身上穿的可是麋山书院的校服,如此说来,他定是刚考完秋闱的麋山书院学子。
自己怎么说也在麋山书院读过。此人与自己有同窗之谊,若是他日此人高中,自己在朝中也多一份助力不是。
这几年的翰林院生涯,林大郎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朝中有人好做官,在朝廷里若是没有自己的同窗故旧撑着,单靠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是闯不出什么名堂的。这麋山书院可是块宝地,每年向朝廷输送的人才,那是海了去了,自己以前糊涂,自视清高,不愿放下身段主动结交那些有为的同窗,失策,失策啊。
“车夫,把他扶上马车。”
车夫摇了摇头,这位林大人,可真是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到了林府,林大郎叫侍墨和门房把车上的马文渊给抬进了客房,因为马文渊这一路上都昏迷不醒,林大郎担心他出事,又唤人去请了大夫,给马文渊看病。
“大夫。他这是什么病啊?”马文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林大郎焦急地问一旁给马文渊把脉的大夫道。
大夫收了手,对林大郎说道:“这位公子是疲累过度,导致气血两亏,多休息几日,好好调理调理就可以了,他的身体本身并无大碍。”
林大郎听完,松了口气,没有大碍就好,自己若是捡回来一个病秧子那才糟糕。
大夫说完,坐到了桌子旁边。拿起毛笔,开了一副药方。
“这是一副补血养气的方子,连服三次,保管他生龙活虎。”大夫开完方子,又嘱咐了一句。
“多谢大夫,侍墨,送大夫出去,顺便把药抓回来。”林大郎从怀里摸出了一两银子递到大夫手中,然后吩咐侍墨道。
侍墨领命,领着大夫出了客房。
“大少爷,夫人有请。”大夫刚走,丫鬟小碧推门而入,对林大郎说道。
林大郎点了点头,跟着小碧到了弄梅斋。
弄梅斋,林大娘坐在小厅里,等着林大郎。
“儿子给娘请安。”林大郎见到林大娘,恭恭敬敬地作揖,道。
“坐吧,听说你带了个病人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林大娘问道。
“儿子打翰林院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麋山书院的书生晕倒在路边,儿子想起麋山书院曾有恩于小妹,恩人有难,儿子又岂能袖手旁观,所以儿子这才擅作主张,把此人给接进了府。”林大郎拱手答道。
林大娘听完,点了点头,道:“知恩图报,我儿做得对。”
林大娘顿了顿,又问道:“大夫怎么说?他可有大碍?”
“大夫说他是疲累过度,没有大碍,儿子想,他定是参加秋闱给累的。”
“此事你自行处理便是,不过,家里来了外人,又是男子,这门户可得看紧了,可千万别闹出什么笑话。”林大娘这句话才是找林大郎的真意。
“儿子知道了。”
翌日中午。日上三竿,马文渊这才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马文渊仔细想了想,印象中,自己是晕在大街上的。
“公子,你醒了?”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见马文渊睁来了眼睛,欣喜地叫道。
马文渊揉了揉眼睛,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这,这是哪里?”
小丫鬟笑着说道:“这里是林府。”
“哪个林府啊?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啊?”马文渊满脑子的疑问。
“这是翰林院编修林大人府上,你昨日晕倒在街头,是我家大少爷把你救回来的。”小丫鬟是有问必答。
“翰林院编修林大人?”马文渊突然觉得脸上发热,怎么这么巧,自己,自己这是住到她家里来了。
“不知林大人现在何处?我想亲自向他道谢。”受人恩惠,自当致谢。
“我家大少爷一早就去翰林院,要晚上才回来。”小丫鬟答道。
“多谢姑娘。”马文渊拱手,道。
小丫鬟咯咯笑了两声,道:“公子客气了,奴婢叫做小恩,公子唤我小恩就可以。”
“小恩姑娘。”马文渊刚说完,就听到一阵咕咕咕咕地声音。
小恩一听,原来是马文渊的肚子在叫。
在小恩前面出了丑,马文渊立刻红了脸,道:“让小恩姑娘见笑了。”
“公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厨房把饭食给公子端来。”小恩说完,转身便走出了客房。
小恩从厨房端了饭食,正往客房赶,不巧在路上遇到了甜儿。
“小恩,听说大哥在街上救了一个麋山书院的书生?”甜儿唤住小恩,开口问道。
“回小姐的话,是。”小恩答道。
“你这是,给他送饭?”甜儿望着小恩手里端的饭食,问道。
“恩。”小恩点头。
“他没有什么大碍吧?”麋山书院的学子对自己是有救命之恩的,甜儿不是个冷血之人,虽然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不方便去看他,不过问一下他的基本情况还是应该的。
“公子刚刚醒来,除了喊饿,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小恩想了想,道。
甜儿笑了笑,道:“你去吧,哦,对了,他若是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千万不可怠慢了,知道吗?”
“是。”
小恩端着饭食回到了客房。
马文渊是饿极了,昨晚上迷迷糊糊地好像只喝了一碗药,这肚子里空空如实,难受地很。
“公子,饭来了,赶紧吃吧。”小恩把饭食端到了桌子上,招呼马文渊道。
马文渊拱手道完谢,然后才坐到桌边,开始吃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解元
下午酉时一刻,林大郎刚进林家大门。就听门房说昨日救回来的那位公子要见他。
林大郎一进客房,马文渊立刻向林大郎行了个大礼,谦恭地说道:“学生马文渊见过林大人,多谢林大人的救命之恩。”
林大郎上前拍了拍马文渊的肩膀,笑着说道:“马公子务须客气,你我份属同窗,不必拘礼。”
林大郎虽然这么说,马文渊却不敢逾越,道:“学生叨扰多时,想就此告辞,林大人的救命之恩,他日学生定当厚报。”
林大郎一听,转过头问小恩道:“小恩,可是你伺候地不周到?”
小恩听了,慌忙摇头,道:“大少爷恕罪,奴婢没有。”
马文渊见状,忙开口为小恩解围,道:“小恩姑娘照顾地很周到,不关她的事,学生昨日考完试没有回客栈。带队的夫子和同窗好友该着急了。”
林大郎听了,笑了笑,道:“是我大意了,侍墨,马上派人去客栈,通知夫子就说马文渊在林府做客,就不回客栈住了。”
“这,林大人,学生不敢叨扰林大人,还是,还是让学生回去吧。”马文渊自知道自己是住在甜儿府上,便浑身不自在,如今林大郎强留,马文渊怎能不急。
“怎么,马公子嫌我府上简陋?”林大郎鼓起眼睛,变了脸色。
“林大人误会了,学生实在不方便在府上叨扰。”
林大郎瘪了马文渊一眼,迂腐,真是迂腐,一点儿不懂人情世故,罢了,他既执意要走,强留也没意思。
“马公子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马公子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自可来林府找我。”林大郎虽然暗恨这厮迂腐,却也不想把关系搞僵了。
“多谢林大人。学生告辞!”马文渊辞别了林大郎,跟着小恩出了林府。
十五日后,秋闱放榜。
马文渊脱颖而出,中了魁首,是为解元。
林大郎看到榜单,狠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真是瞎了眼,有宝不会认,京师解元接进家里,居然让他走了。
“车夫,去凤来客栈。”林大郎说完,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那个马文渊还住在那里。
到了凤来客栈,找老板一问,这才知道,麋山书院的学子今年考得特别好,夫子带着大家去酒楼庆祝了,所以客栈里空无一人。
“回府。”林大郎扑了空,只得摇了摇头,吩咐车夫回林府。
京城高府,高老爷正坐在小厅里听下人说秋闱的事儿。
“老爷。此次麋山书院参考学子一共两百一十五人,其中有四十一人中了举,最厉害的还是少爷的朋友,松山县的马文渊,他摘了魁首,做了解元。”
高老爷听完,长叹了一声,可惜,可惜啊,自己早看出这马文渊不是池中物,自己当初就该先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若是早定下来,蕙兰也不会遭这份罪。
马文渊如今是解元,明年开春说不定就成状元了,好好的状元夫人不做,委曲求全地去做商贾之妇,真是老天无眼啊。
高老爷正唉声叹气呢,高蕙兰这么巧走了进来。
“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蕙兰啊,来,坐。”高老爷见到高蕙兰,笑了笑,招呼高蕙兰坐下。
“爹,你,有心事?”高蕙兰望着高老爷,柔声问道。
“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高蕙兰被告老爷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马文渊,就是你弟弟的那个好友,此次秋闱夺了魁首。成了解元。”高老爷缓缓说道。
“解元又怎么样,品行不端,就是状元,女儿也一样嗤之以鼻。”因为甜儿的事,高蕙兰对这马文渊是厌恶到了极点。
高老爷不知其中内情,还以为高蕙兰是故意这般说安慰自己。
“蕙兰啊,苦了你了。”高老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都怪自己不争气,哎。
“爹,你说什么呢,女儿吃的好,穿的好,有什么苦的,你病刚好,大夫说了,要好生将息着,别再想那些烦心的事了。朱正权不错,白手兴家,说明他有魄力有能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明他正直仗义;直言据婚,说明他有原则;后来向我们妥协,说明他有一颗恻隐之心。女儿嫁给他,不亏。”高蕙兰知道。高老爷是为了自己的亲事,在那里烦。原本中意的人,考取了解元,原本嫌弃的商人,却做了自己的女婿。
这番话居然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高蕙兰自己也敢相信,算了,继续麻醉自己吧,不麻醉自己,今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高老爷听了高蕙兰的话,这心里更加愧疚。女儿这般说,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就像自己不计前嫌与朱家结亲,不过是无路可走的下下策是一个道理。
“好了,马文渊到底是外人,没得为了一个外人,弄地大家不开心,蕙兰啊,爹前几日托人买了些海货给你做嫁妆,待会儿去爹屋里,爹拿给你。”
“爹……”高蕙兰不知该说什么好,自从这婚期确定了之后,高老爷便费心心思为高蕙兰准备嫁妆。
“蕙兰,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你能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出嫁。”高老爷望着高蕙兰,想起自己以前醉心功名
古代甜美生活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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