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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蹄摸到张予忻脱身的大楼,他的额头涌出细汗,身上的格子衬衫也湿透了,黑框眼镜有滑落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
时不时的死一下有益身心健康嘎嘎嘎【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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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妈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干啥??!!
警车不停鸣笛开道,严萧捂住张予忻中弹的部位,心急如焚。还好不是命中心脏,否则张予忻必定当场就见上帝去了,严萧把人搂在怀里,说:“张予忻你别睡,我们就快到医院了,你再忍忍,再忍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张予忻的双瞳,感觉到这人意识在涣散,生命气息在他体内一点点瓦解,消失。严萧懊恼不已,要是自己不乱来,这人也犯不着变成现在这样,自个儿这壮硕的身材居然还要一干面条似的人舍命保护。如果只有张予忻一个人的话,他一定能全身而退,自己才是个累赘。
严萧止不住的想张予忻要是死了该怎么办,他会悔死的,一辈子欠这么一个人一份情却再也偿还不了,天人永隔是最残酷的结局。“张予忻你不能死,你活着我们还是好兄弟!”他自私的想张予忻肯定害怕两个人吵架,害怕自己再也不甩他。他企图让人生气,有情绪总比没有来的好,“你丫要是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丢在云南,你别想我们和好了!”他娘的姓张的你别合眼皮子!严萧看着张予忻眼里的光芒愈加微弱,他嘴角的鲜血殷红,刺眼又令人深觉力不从心。张予忻颤动嘴唇,严萧俯身凑到他唇边,淡淡的语调微不可捉,严萧听到他说别为他伤心。
怎么可能!严萧摇头道:“别说话,看着我就好。”这短短六分钟的路程却给人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最后终于赶到较近的一家大医院时,严萧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亲身经历死亡才明白看上去洒脱,一了百了的东西却真真切切把作为人的存在感打击的体无完肤,在生命终结面前,个人的渺小不亚于原子对宇宙。医护人员立刻抬起担架,将中枪的人运往手术室,红灯亮起,严萧才察觉自己两腿酸软,无力再走动。他坐在走廊里,一个扎马尾辫的女护士问他病人家属在吗,严萧楞楞的摇头,双眼空洞望着手术中的提示灯。那护士见他这样也不好多问,只得简单吩咐两三句就踏着高跟鞋登登走开。
严萧头靠椅背,仰面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滑轮声急匆匆的过去,严萧深吸一口气腾地站起身,主刀医师慢慢走过来,严萧激动地冲上去问那个人怎么样了。摘下口罩和手套捏在手里,中年医生蹙眉,额角两三道皱纹,他沉吟片刻才说你去看看吧,子弹差点穿过心脏,要再靠左个半毫米的话,八匹马都拉不回了,还有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啊!哦别忘了病人需要安静,你们这些家属别在一边哭哭啼啼,大吵大闹的啊。
说完摇头,一脸疲惫的走了,边走边叹气,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干啥?
严萧回身,走两步又跑起来,走廊里急促的步伐踏响地板砖回荡着咚咚声。靠近病房时,严萧慢下来,轻手轻脚推门接近躺在白净病床上的人,张予忻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惨白的唇瓣发干,他想起平时总冷冷清清的人笑起来却晚了双目,颊边一抹韵味深长,鬓发恰到好处点缀这出水芙蓉,骨架挺拔,锁骨从衣里清晰的突显。这个人真是太瘦了,这么瘦小却如此有力;看着他就算担心不已,也总能没缘由的放心。
严萧守在床榻前,龇牙道:“张予忻,你丫捡回一条烂命就快点醒来感谢爷。”
安静如常。
严萧晃神,捏紧拳头砸向床缘,使的劲不大,单人病床岿然不动。他安慰自己麻醉药效还没过,等会儿这人就会苏醒的,一边烦闷着跌坐在弹簧椅上望向窗外。
还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大街上张灯结彩,各类促销的led灯在大白天也不知疲倦的工作着,火红的年味让这场突如其来的枪战变得不真实。一切仿如一场梦,硝烟褪去,复归安宁,他们还在改建的如火如荼的大学校园里,没有黑帮,没有谁会突然丧命。
严萧满脑子都是张予忻,他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那个周浩是他什么人,为什么他出现在云南,他那遍体鳞伤又是怎么弄的。他闭上眼睛,静静冥想,张予忻无意间自言自语说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严萧就纳闷儿,这人是和这世界苦大仇深吗?
整整一天过去,张予忻靠吊葡萄糖和营养液维持这脆弱的躯体,严萧给爹妈报了平安说晚点来就挂了电话。第二天上午一个自称是彪子的人来看过张予忻,他说自己是这人的朋友并且眼神示意严萧回避,于是严萧默默退出门外靠在门框不知所措。大约十分钟左右彪子就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严萧紧张地目送他离开,在走廊转角处和等候的人一同匿去身形,当下才啪的打开门,合上疾步到张予忻身边,上下审视见没有情况才松口气。
那天下午,张予忻终于悠悠转醒,他干涸的嘴皮嗫嚅一声水,严萧立刻从保温瓶里倒了温水给他,张予忻咕噜两口就喝完了,他恍惚一阵才反应过来,费力抬头注视严萧,眼底的担忧煞是分明,严萧酸了鼻头,他道,我没事,你好好休息。
半晌,严萧想了想,还是把彪子早上来找过他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张予忻点头表示会意。严萧见他没啥多余的表情也放宽心不再去想,沉默仍旧是两人相处的基调。张予忻抿唇,眼神闪烁不定,又问:“你爸妈呢,那天你怎么会过来?”严萧挠头答道,“你不是说你在黑帮吗?我稍微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变成那样。我爸妈他们先去市郊的农家乐了,我们打算在那儿过年。”
“哦,挺好的。他们那边后来怎么样?”张予忻平静如水的调子让严萧莫名的心安,“他们?”
“酒店。”
“我不知道,警察来问过我,我说我全都不知道,你是替我挡下了子弹。”严萧凝视张予忻的眼睛郑重说道,靠在床头的人一愣,扑哧一声笑出来,又很快收敛神色,说:“好吧,谢谢你了。”
半晌无话,严萧又挠着后脑勺,装作不经意问道:“过年的时候你来和我家一起不?我看你在这边也没啥人了。”
“不了,”张予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还有人需要我,你玩的开心。”
“哦……”严萧也不愿就着这事多问了,他改口道,“不过忻子,我还是挺好奇你以前的事来着,这……要是你不愿意说的话就全当我没问!”严萧坐到他身边,目光炯炯,满怀期待和漂亮的眼睛平视。
“严萧……你能保证你听了之后不会恶心我吗?”
“哪儿能啊,怎么会!”严萧信誓旦旦举天发誓。
实际上后来严萧发现自己当时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