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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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 作者:未知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不容易开了店了,她藏的私房还瞒着她这个内侄女儿媳妇,最恼火的还是叫大姑姑来店里帮忙——这是跟她夺权呢!
宋李氏心下做了决定。把采买交给她哥,前面交给她爹娘,帐上让还识几个字的宋大郎去学,等宋大郎学会了,方杨氏就滚蛋,宋杨氏也从当家人上面退下来……
宋李氏和宋大郎回到后院的时候,正房堂屋女人们的一桌,正聊得热火朝天。
刘赵氏坐在宋杨氏的左手边,她先是举杯敬了宋杨氏,“婶子真是好福气,宋大哥和嫂子孝顺又能干,你就可尽着享清福吧。”
宋杨氏举杯回应了她,饮了水酒一口,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那有什么福享呢……”
里正娘子笑道:“你话是不知足了吧。这么大个店,大郎出息了。小妹也寻到好人家,你可以说是咱们洪星村第一有福的人呢。”
宋杨氏谦虚道:“哪里哪里。你几个儿子媳妇也出息孝顺,女儿也嫁得好,时常来看望你。要说咱们洪星村最有福的就是你和刘家的。”
宋杨氏对刘赵氏说:“你婆婆身体康健,家里田地这么多,你又孝顺,刘家三世同堂,她才是有福气的呢。却说我……哎,你们都不是外人,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的。”
宋杨氏手指虚指了四合院一圈,说道:“你们是知道的,咱们家以前是不错,可是后来……后来事多,田地都卖了,剩下的勉强糊口,这么大、地段这么好的四合院,我们哪里买的起啊!”
今天用来待客的是火锅,宋杨氏烫了清淡的猪肉片放到大虎的碗里。
里正娘子疑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刘赵氏也疑惑不解,“莫不是这四合院还没买下来。”
宋杨氏放下筷子,道:“正是呢。给了一半,还剩一半没给。就这给的一半,那真是掏光了家底,又借了外债,我姐姐家、我哥哥嫂子侄儿侄媳、连小妹的嫁妆银子都挪了出来……”
宋杨氏摇着头,宋小妹夹了煮熟的豆腐到她碗里,劝道:“娘,您不要忧心。我相信咱们能把欠钱还掉,你听前面热闹的声音,这才是第一天呢,等时间久了,客人便知道咱们火锅的好处了,只怕一个个都要像绝味楼一样排着队等呢。”
宋小妹喜庆的话,说得宋杨氏一笑。
刘赵氏歪头看着苏兰道:“二郎媳妇,你的火锅我吃过一回,绝味楼的我也吃过一回,这味道,到像是一家的……”
苏兰道:“绝味楼的锅子我虽没尝过,但也肯定不是一个味。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人家绝味楼这么大的牌子,百年的老店,听说里面的厨师创了新的菜品,那一道就是千两的赏银,我天天在街上做生意,倒是听说那绝味楼的新汤底新方子是从京城那边传过来的,虽然这百变不离其中,每家的汤底做法差不多,但绝味楼的肯定不是凡品。”
刘赵氏听了,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便道:“你说得也是。想是那绝味楼雅间五两银子一锅的汤底香味,还在我嘴里转悠,吃到锅子便又想起它了。”
一道菜、一道点心、一杯茶,做法就算一样,可是天下没有一样的东西,而且它们不是一个人做的,再加上品菜、品茶的地方不一样,那吃到嘴里,加上吃饭人的心境,其中的不一样就更多了。
苏兰掩嘴笑了,“嫂子可真是个会享福的。五两银子一锅的汤底竟就这样吃了,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道一两银子的东西。”
刘赵氏道:“五两银子的东西,可值半亩田了,哪里是我吃得起的,却是当家的认识多年的朋友请的。”
刘赵氏烫了一片羊肉下肚,觉得甚美味,她又道:“其实照我说啊,这绝味楼的锅子,也不值当什么,味道也比这个好不了多少。”
苏兰道:“绝味楼那样的地方,哪怕就是一杯白水,也比外面卖得贵十倍呢。”
宋小妹插嘴,“哪为什么那些有钱人都到绝味楼呢!这不是白白让人宰嘛!”
众人听她天真的话,都笑了一回。
里正娘子笑道:“傻丫头,那些老爷公子,哪一个是缺钱的主。一样的水,你卖他一文钱,绝味楼卖他十文,他还认为你看不起他,让他喝一文钱的水呢。咱们这些人家,过得是精打细算的日子,与他们是大大不同的。”
宋杨氏也道:“你婶子说的正是这个理。有钱人的想法,和我们可不一样。过两天,你每天抽空找你姨妈学学店面的算帐一些事儿,你以后嫁到和家,可就是正头娘子,和家的田地、店铺,你可都要管呢。”
宋小妹先被笑了,面上已经带了不高兴,再听宋杨氏这么一说,便又高兴起来。她兴高采烈的答道:“嗯!”
里正娘子吃了一片白菜,她皱着眉头,“大郎家的火锅,味道怎么和二娘家的这么像啊!感觉一样似的,不过味道比二郎家的要差点……”
宋李氏回来正好听见,她和宋杨氏、宋小妹同时脸上一僵。
苏兰装着没看见,说道:“同样的方子,我怎么没吃出不一样啊。”
宋杨氏含糊的说了方子是苏家祖传的便转了话头,和里正娘子说,他们虽然搬到城里,但家里的房子、田地还在,请里正搭个眼帮忙看顾一二。
苏兰连忙插嘴,她拿了烫得温热的酒给里正娘子满上,道:“说起来,以后我们也可能要麻烦婶子呢!”
里正娘子不懂,“这是为何?”
苏兰举杯,脸上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二郎最近在城里找店铺呢,我们也计划着或租、或买一个店下来,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寻到了,家里的房子、田地也是不会卖的。房子门一锁,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才种了小麦的地里,实在舍不得,这季还是要收的。只等收了在租出去。”
里正娘子接了苏兰敬的酒,“宋家老大老二都出息了,个个都成城里人了。你公公若是在的话,指不定怎么高兴呢。你放心,乡里乡亲的,肯定帮你搭眼。”
苏兰又道了声谢,说道:“我现在租的放摊子上桌椅的仓库,是一家胭脂水粉布匹店的仓库,胭脂铺最近生意不太好,老板降了价钱,等会回去,婶子要不要去看看,多了不说,一身衣服总要少十几个钢板的。”
里正娘子笑了,“那可是太好了。我正想着给家里每人做一件新衣过年呢。你在城里,耳目就是灵通。”
宋杨氏、宋李氏听了苏兰的话心理都不高兴。
宋李氏一边照顾大虎吃饭,一边说:“这城里找店面,可不比街上租个小摊,它就是租,一交也是一年的租金,弟妹找房子有一阵了吧,嫂子到是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你准备了多少银子啊?”
宋杨氏也偏头看苏兰。想当初她借三十两银子的时候,宋二郎硬着脖子不借,原来是翅膀硬了,自己要开店呢。
苏兰讪讪,“我们能有什么钱。分家的时候得了几两银子,也就这一个多月在街上摆摊赚了点钱……”
苏兰说到分家银子的时候,宋杨氏脸上便控制不住的黑了。
她怕苏兰再说些什么,便打断了她,道:“我也知道你困难,可咱们家的情况是这样。我们又是到处借钱、你小妹的嫁妆、你嫂子的嫁妆银子,一家子可以说是把命都使上去了,这家店才开了起来,若是生意不好亏了,可不得要一家子的命么。”
苏兰张嘴,正要开口,宋杨氏拉着她的手说,“不过都是一家子,你若是缺银子,我们也会想办法给你凑的。虽分了家,二郎三郎也是我儿子。”
宋杨氏话说得好听,打的主意却是等苏兰来借时,说没钱的招。
苏兰没被她骗到,连连摇头,又摆了宋杨氏一道,“不用不用。娘,大哥大嫂也困难,我和二郎怎么来添乱。还有,大嫂借的那三十两银子也很不必急着还,银子不够,我和二郎就不忙开店。对了,二郎舅舅一向对二郎、三弟好,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去借些……”
宋杨氏这会子是脸从绿变黑,再从黑变白了。
里正娘子听了感动了。她何曾见过这么善解人意的儿媳妇、这么要好分了家的兄弟妯娌。拿了祖传的方子给哥哥嫂子、自己开店钱不够却借了钱给哥哥嫂子开店。
“杨姐姐啊,你也真是有福气。儿子儿媳出息又孝顺。可羡慕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家那个二儿媳妇啊,天天找我要钱,就怕我把钱私藏了给了小儿子……哎,你说当初我咋没瞧出咱们二郎媳妇是这么孝顺知礼的呢,早知道我就……杨姐姐,你太有福了。来,咱们一起喝一个,干了!”
里正娘子豪气顿起,饮了酒,见苏兰殷勤的给婆婆嫂子夹菜的同时,不忘照顾小姑宋小妹,还有大虎小花侄子侄女,她觉得苏兰长得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做的事、说的话,也让人舒坦无比。
等吃了饭,苏兰带了里正娘子去胭脂铺,买了两匹物美价廉的布后,她已经拉着苏兰的手,亲热得像自己闺女一般,“二郎媳妇你放心,若你搬到了城里,我一定把你家的麦地看好了,你回来若是看见麦地被糟蹋了,你便来找婶子算账……”
苏兰笑着说:“婶子这说的。婶子答应帮我家看地,这是给小辈的情分。婶子是咱们村里公道、说话又算数的德高望重的人,有您一句话,我便可放一百个心。再有村里小孩子多,婶子你地里、田里事也多,可不能因为我那点麦地,耽误您的事。您叫我找你算帐,不是要我无地自容嘛。”
里正娘子握着苏兰的手,被她的几句话,说得心里舒坦得不行,“哎哟,你这小媳妇,说话可甜死人了。”
里正娘子越看苏兰越喜欢,她早已经把苏兰不是洪星村本地的人,来了宋家宋爹也跟着苏兰爹娘去了,宋二郎又病了,似带了‘哀神’的事儿通通忘在了脑后。
里正娘子此时想的是与这可心的小辈多来往。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求花
64
64、媳妇难为
苏兰拿着家里的几亩麦地,终于跟村里的里正家搭上了话。
在昨夜,宋二郎和宋三郎长谈后,苏兰对宋杨氏,以前那种你不来惹我,我也不招惹你,只防着你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
宋杨氏家里没钱,不得公婆、丈夫的喜欢,竟然还能嫁到宋家,这不管在现代古代,都是让人很难理解的。
不管以前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是非曲直。为了自己一家,苏兰对宋杨氏的戒心实打实的上了一层楼。
而搭上里正家,却是苏兰最想做的事——宋家几代单传,到宋二郎这代,宋爹娶了两个女人,三子一女,也是多子多福了。
而没有庞大家族的宋家,地位最大最高的——哪怕如今分了家,依旧是宋杨氏。
如果,以后有一天,苏兰一家和宋杨氏有了什么纠葛、冲动——不是见官那种,而是需要家族族长评理那种事的时候,没有大宗族的宋家,能出来让苏兰一家和她婆婆宋杨氏评理、主持公道的人,便是洪星村的里正。
苏兰不求与里正家关系走得如何近,只求以后需要里正的时候,他能说一句公道话。
苏兰做的不多,她只是遇见了里正娘子,便亲切的叫几声婶子,有时也主动问她要不要从城里帮着带些东西回来。抽了空,又与她闲话家常几句,而苏兰想不到的是,只是这些便让里正娘子对她另眼相看。
熟了,里正娘子便拉着苏兰的手,唠嗑着她轻易不与旁人说的话,“都说多子多孙是福。我看也未必。就说咱们家,好不容易养大了几个小兔崽子,后来又盖房,又娶媳妇,本以为该想清福了,可是儿子是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娘的东西,媳妇也不懂事,我帮老大带了小孩,老二媳妇便找上门来,说我们偏心。得了点好东西,舍不得吃独食,每个儿子分点,若分得不一样,儿媳妇又有话讲……”
苏兰没想一向和睦的里正家,竟然也有这些零碎的烦心事。
苏兰见里正娘子唠叨的时候,脸上虽有些不喜,但也不是十分的生气。而村里也没一丝的风声,便清楚的知道里正娘子,并没有真恼了儿子儿媳妇。
真正是慈母难当。苏兰眼珠一转,有了:“婶子心好,想着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我想他们定是懂得的。只是这人的本性吧,便有你做得多了,最开始可能还会感谢你,到最后你不做了,便觉得你不对的性子在里头。我看是您太过慈善了,我跟你出个馊主意……您也别心软,管他谁来请你帮着照看孙儿孙女,你都别应,有好吃的,你先紧着自己。你放心,过不了半个月,他们便都能回想起你的好,眼巴巴的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来……”
里正娘子确实也不是真怨了儿子儿媳妇,她和老伴是半截入了土的人,能多做一点、能多帮儿子一点,他们肯定义不容辞。可是有时候好心,没得好言好语一声谢,反倒被埋怨,她便有些不高兴了。
不知不觉,小小的几件事累到一起,儿子们竟也不似以前一样和睦了。
里正娘子也怪儿媳妇吹的枕边风,但一想自己当媳妇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看着明明都是一个肚子里面出来的孩子,为什么分得、照顾到的总是要比哥哥弟弟少些,心中也是那么的别扭不满。
里正娘子先是对家里儿子一视同仁,后又听了苏兰的话,不主动帮着儿子儿媳妇干活,照顾孙儿孙女。
最开始,少不了儿子儿媳妇的怨念,但没小半个月,不但都巴巴的上赶着讨好她了。没人说她的不是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儿子儿媳妇都真真的把她的好,放在了心上。
因此,里正娘子她可心极了。她与村里的妇人们,闲聊到宋家的时候,总是要夸苏兰几句。
因着借了三十两银子给宋大郎一家,所以苏兰连着以前定的做十天休息一天的规矩都忘在了脑后。
因着事情多,吃了大郎火锅店开门饭的苏兰、宋二郎便一直没有再去过,到是宋李氏三五不时的要到他们摊上一遭。
苏兰想也许是宋李氏发现宋大郎,经常的过来看宋二郎,他们兄弟的感情依旧如以往的好,宋李氏摆脱不了他们这样穷亲戚,便从看见他们当没看见,转变成翘着尾巴在他们面前炫耀。
更或许,是宋李氏发现苏兰、宋二郎没有想她想象的会扑上去,痴缠着发达了的她,所以便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找存在感、找距离感。
这天,林红玉和陈寡妇母女都在库房那边切菜、串菜,苏兰和宋二郎在街边一边摆摊,一边闲聊凤凰城吃食行的改变。
宋二郎将柴火堆到干燥的墙角,说道:“咱们房子还没找到合适的,最近城里的热锅子,却变得不一样了,现在家家都用重复的汤底了。”
苏兰将一碗碗蒜沫、姜沫往桌子上摆,道:“你有没有尝尝他们的味道?可别影响我们的生意。”
宋二郎拿了几截干柴放到炉子里,“我没尝,只从门前路过,鼻子一嗅就知道好不好。”
苏兰半回头,眉眼都在笑,“那是好,还是不是好呢?”
宋二郎把汤底放在炉子上,头也不抬,“若是好,我也不会比以前更积极的找店面了。我现在恨不得把周边的摊子都租下来……”
苏兰抽了一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你先不要着急。我看张老板坚持不了多久了。胭脂铺现在的水粉布匹,他可是一直在减价,他在低价出清了。”
宋二郎算了算家里银钱,皱着眉,苦恼,“胭脂铺最低最低也要三百两,就算买下来了,咱们也要重新装修。桌椅、碗筷、大厅、二楼、厨房,全部都要钱……”
“弟妹,生意怎么样啊?”不知何时,宋李氏突然走到了摊子里面。
苏兰、宋二郎都起身,招呼她坐下。
宋二郎去倒水去了,苏兰坐下来陪着宋李氏,“大清早的,还没开摊呢。”
苏兰挑眉看宋李氏放在桌子上的食盒,“大嫂,出去买东西啊?”
宋二郎拿碗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宋李氏的面前,“大嫂今天可是赶集的天,怎么过来了,店里不忙吗?”
宋杨氏把茶水推到一边,“店里面小二厨师有的是,怎么可能轮到我忙。我就算忙,也是忙着收钱。”
苏兰笑道:“大嫂说的是。恭贺大嫂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宋二郎问道:“大嫂过来有事吗?大哥这两天忙什么,怎么都没有看到他。”
宋李氏在心里烦宋大郎有事没事,每天总要跑来看宋二郎一回,前几天炖了鸡汤单独盛了过来;有时变天,风刮得大了,就怕宋二郎冷了病了,赶忙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
宋李氏懒洋洋的打开食盒,把一大碗六个白胖大肉包子,‘碰’一声放在桌子上,“今天早上做的大肉包子,你大哥在跟着姨妈学算帐,叫我给你们送过来。”
宋李氏冷笑了一声,“慢慢吃,里面肉馅足得很,可别噎着。”
宋二郎只当没听见。把包子拿出来,腾了碗出来。
宋李氏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发了一句感叹,“你说哪绝味楼,是发什么疯啊。自己知道重复的汽底好吃,自个儿闷声发财就是了。便要到处宣扬,搞得现在每家店都用重复的汤底……”
苏兰从长条桌子下端了一碗已经捏好的南瓜饼给宋李氏装好,叮嘱道:“大嫂,要吃的时候,只倒油炸了就好。盐、糖都不要放。”
宋李氏提了装了南瓜饼的食盒,直愣愣看着苏兰,“你说绝味楼掌柜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苏兰笑道:“我哪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不过,苏家祖传的方子比别家的好吃吧,肯定抢不到你的生意不是。”
若是被抢了生意,她怎么可能这么逍遥的到这里来。宋李氏不置可否。努努嘴,问道:“你们找着店铺没有?”
苏兰道:“还没有呢。等找到了,银钱方面还要大哥大嫂帮……”
‘忙’字还没吐出来,宋李氏便消失在苏兰的面前。
苏兰回头对宋二郎耸了耸肩,“大嫂怎么这么不经开玩笑,我话还没说完呢。”
宋二郎哈哈大笑,“偏你几句话就能让大嫂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是没办法招架大嫂的……”
你不是没办法,而是宋大郎对你太好了。苏兰心下道。
“爹,你看你看嘛,表叔表叔……”
张有志一路被儿子张小宝拉着裤腿到宋二郎的摊子上。他正要安慰儿子说看错了,没想一看宋二郎的脸,便一愣,“表弟。”
“……表哥!”宋二郎没想能见着三年不见舅舅张有财的儿子、自己的表哥张有志。
“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表兄弟两个激动的拥抱在一起,互相狠狠的拍了拍对方的背。
“你小心点,力气大……”张有志不敌宋二郎劲大,他欣慰的拍了拍宋二郎的手臂,“我昨天才回来。听爹说你病了又好了,没想今儿就在街上遇见你了。你可以啊,齐富街大名顶顶的火锅摊子竟然是你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婷婷酱、明心酱扔的地雷——把这两天沉迷动画,没有码字的作者炸醒了月中回去的话,没有存稿是很可悲催的
嗯,必须把舅舅拉出来遛遛,不然以后不好去借钱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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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媳妇难为
表兄弟俩寒暄了几句,宋二郎连忙拉了苏兰给张有志认识,“这是我媳妇苏兰,这是舅舅的独子,你同我一样叫表哥。”
苏兰向张有志行了礼。
宋二郎又拉了眨着大眼睛的张小宝过来,“这是表哥的儿子小宝。你都没见过,鬼精鬼精,可爱又聪明。”
张有志也道:“你别说三年不见,这小子越来越聪明了,我走的时候他才三岁,我回来他也不认生。这还是他认出了你,不然我们今天还见不到呢。”
苏兰抱着张小宝圆圆的大头香了一个,又塞了半角银子到他手里,“小宝拿去买糖吃。”
张有志连连说使不得。不过,宋二郎强硬的要他收下。
宋二郎问:“表哥,你这回回来要待多久,还要回北边做生意吗?”
张有志摇了摇头,“不去了不去了。你不知道这次回来,我娘差点把我耳朵扯掉了,以后咱就待在自己家里,守着爹的当铺。”
张有志见宋二郎满面红光,道:“昨天和爹说了一晚上话,大半都唠你和宪表弟呢。还说等我歇息一天,要去看你们。”
宋二郎有些不好意思了。每次张有财去看他和宋三郎,或是他去看张有财,张有财都要拿银子给他。舅母王氏虽没说难听的话,但宋二郎脑子灵光起来后,便发现舅母见到他的时候,笑得都很勉强。
先前他病全好了。也只请人捎了句话到舅舅家。后来,到城里摆摊,去敲过一次张有财的门,不过小厮说去北边了。
宋二郎道:“舅舅不是去北边了嘛。难道是去找你……”
张有志‘呵呵’两声,“出了点事,信上没说清楚,我娘便催我爹专门把我逮了回来。”
苏兰倒了两杯茶,笑道:“都别站着,坐着说吧。”
张有志见摊子上已经有了客人,道:“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了。咱们另找一个时间聚聚,我也三年没见宪表弟了。”
宋二郎说道:“他的病好很多了。这样,明天我不开摊,我带他进城一趟。”
张有志迟疑,他听他爹提过宋三郎的病,“宪表弟就不要动了,我们过去……”
宋二郎笑道:“不用不用。他现在能自己下地走几步了,如果不是我不让他出门,他都想围着房子跑几圈呢。”
在床上趟了两年多,现在终于能不用人搀扶着走路了,只屋子里、走廊上那方小天地,是不能满足宋三郎的。
听了明天要出门去舅舅家的宋三郎,喜形于色。苏义更高兴兴的蹦了起来——自从大虎小花走后,他全部的时间都围着书笔了。这半个月,可闷死他了。
次日。宋二郎一家四口,坐着牛车进了城。
途中宋二郎停车,苏兰买了几盒小点心,等到了位于凤凰城第一大街张家的当铺,立刻便被小厮请进了后来的四合院。
张有志听到小厮的声音,跑出来,挥开小厮,说了几句话,便亲自迎着宋二郎等进了正房。
张有财看着宋三郎不紧不慢的跟着进来,坐不住了,连忙拉着他坐下,一面问他冷不冷,一面往他手里塞手炉。
宋三郎挥了挥带着手套的手,“舅舅,我暖和着呢。牛车上嫂子铺了几床被子,这手套也是嫂子做的。”
张有财看了苏兰一眼,回头又问宋三郎最近身体如何、睡得好不好、吃什么……
宋三郎都一一作答。
张王氏抱着张小宝笑道:“耀祖好了,宪儿好了,你舅舅提着两年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苏兰在旁边,一直微笑着没说话。
张王氏招呼苏兰近前,拿了一个红包塞到苏兰手里,“你和耀祖结亲的那天,我们也没来。不是我们不想来,实在是那天我突然病了,你嫂子也不好,你表哥又不在家,累得你舅舅没去成。你可别怪我们,你们结亲后才去看了你们一回……”
苏兰抿嘴一笑,“哪能啊。我和二郎的亲事还是舅母撮合的。说起来,前前后后都累得舅舅舅母为我们东奔西走。”
“哪有的事。”张王氏拉苏兰到一边坐下,温声道:“我们也不能常来看你们。你婆婆……就是嫡亲的婆婆,耀祖宪儿的亲妈,她走的早,虽然她是以平妻之礼进的门,但毕竟矮杨氏一头……不是我们不想跟你们走近了,我们是怕跟你们走的近了,引得杨氏不满,旁人再添几句风言风语,最后受罪的还是你们。”
苏兰懂,他们和张家走得近了,免不了给人一种宋杨氏对他们不好,他们找生母舅舅那边当靠山的闲话。而依着平日宋杨氏乡间的好风评,若泼了一盆污水到宋二郎、宋三郎头上,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谁叫走仕途的人,名德孝道上不能有一丁点污泥呢——宋杨氏可是养育他们、宋家的当家女主人呢。
张王氏又说:“不过,杨氏对你们也没得话说。我和你舅舅也放心。”
苏兰、宋二郎、宋三郎视线绞缠在一起,很快的分开了。
张有财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他说道:“以前没分家,实在不好跟你们走得近了。只三、四个月走一回。我听有志说,你们在齐福街开了一个摊,宋大郎在第三大街租了一个四合院,也做和你们一样的生意……”
宋二郎把这事轻描淡写的说与了张有财听。
张有财喝了一口茶,刻意的忽略了张王氏的递给过来的眼神,他说:“以前这话我也不好说。现在到能说给你们听一听……你们和宋大郎毕竟不是亲生的兄弟。当年是你们爹过来求的你娘,我当时在北边,不知道这个事。你外婆同意了,等我回来,耀祖都怀上了。”
张有财没有说出的话,却是当年他在北边遇到了困难,而宋家求亲给了一笔银子,他娘同意了。等他回来后,对张氏很愧疚,但张氏当时过的生活不愁吃穿,宋爹对她也好,然后张有财又从张氏的嘴里得知,宋杨氏不得公婆的喜欢,连宋爹对她也是淡淡,万万不及对她的喜欢,便放了半颗心下去。
后来张氏难产死了,张有财便打听了一下宋杨氏。
张有财说:“杨氏当年是在宋家做工的——你们祖母病了,你们爹也没娶亲,便找了杨氏来照顾,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和你们爹成亲了。”
张王氏对张有财说:“当时你还叫我去打听,我还找了不少人,但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想起来,到把我羞得不行,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看对眼了那么回事嘛。难不成杨氏还能逼人娶了她不成?!只不过是后来感情淡了……”
宋三郎突然高声道:“我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张有财道:“我当然知道。不然你娘走了,我也不可能放心把你们交给他。只可惜,他走得早了,没看到宪儿好。”
停顿了一会,张有财又说道:“宪儿,等你好全了,你有什么打算?你是想学点其他的,还是……明天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
宋三郎双手交叠,一张比一般书生还白的脸似玉一样,散发着温润的光,“我足足躺了两年零三个月,但是书本却没有放在一边,手上没有力气,眼睛总是睁得开的。”
“那便好!”张有财敲了敲桌子,沉吟了一会儿,道:“以前的事你们也莫要管了,重要的是往前看。四合院的事,杨氏做的是不地道,但是你要走仕途,便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杨氏也不外乎是求财,你若出息了,凭你和宋大郎的兄弟情义,定是要谢他的,就只为了宋大郎,杨氏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们自己思量思量,可别因小失大。”
宋二郎、宋三郎连忙称是。
中午苏兰在张家吃的是羊肉汤,另摆了一圈鸡鸭鱼肉。
张王氏很是热情的招呼宋二郎、宋三郎,连苏兰弟弟苏义她也没少舀汤夹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有财突然说:“你们找着店面没有?没有,我也帮着留意着,如有合心意的,先别管钱多钱少,带我去看看,若真是好的,银子若是不够,到舅舅这里来拿。”
一脸灿烂笑容的张王氏脸上先是一僵,接着又笑着夹菜到苏兰的碗里,“你舅舅舅母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这么些年也攒了些钱,银钱不够尽管过来拿就是。”
张有志也说道:“我这三年也小赚了一笔,表弟银子不够使可别藏着掖着。”
宋二郎自然是万分感谢的。苏兰也觉得张家待宋二郎、宋三郎格外的亲厚。
临了苏兰一行回家的时候,张有财带着全家送他们到门口,张有财送了宋三郎一方砚台;宋二郎一身摸起来厚实又舒服的冬衣;苏兰得了一只镯子;连苏义也得了一个份量不轻的红包。
等宋家的牛车走远了,张家人方才回到暖和的院子里。
“老爷?”张王氏试探的低低唤了一声,“耀祖的铺子……”
张有财坐在主位,他板着脸,浑身缠绕着不悦的灰色雾气,“我去北边接有志回来,你就再没去宋家吧!”
张王氏手一抖,强作镇定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最近身体不好,懒洋洋的连房门都少出……”
张有财沉声道:“我走了,叫你抽时间去看看他们。你身子不好,竟是连小厮都没打发一个去。”
张有财双目如电,直指张王氏。
张王氏心下惴惴,坐在一边,头也没抬。
张有财叹了一口气,“你竟是没有相通么?”
张王氏手绞着袖子,抬起头,有些愤愤的说:“这么些年,前前后后,你给二郎三郎的银子还少吗。现在你还要给他们凭铺子,我们张家就这么多钱吗?”
张有财硬声道:“那是我承了我妹妹的情。”
“再多的情,也该还够了吧。”张王氏冷笑一声,“当年她嫁到宋家,又不是你……”
张有财道:“当年若不是我做生意失败,娘又岂会随随便便就把妹妹嫁出去。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当年张家虽只有一破四合院,可是依我妹妹的条件,嫁到凤凰城小有薄财的人家不是不可能。哪里会轮到只几十亩田地,大字不识几个的宋家,还是个平妻的名份!”
张王氏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张有财叹道:“妹妹嫁低了,倘若不是我,没准她现在还好好的呢。”
张王氏坐在张有财的身边,安慰道:“世事难料,她难产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把这些加诸在自己身上。”
张有财拉她坐在左手边,轻声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偶尔给耀祖宪儿些银子,你心里不高兴。”
张王氏扯了扯嘴角。
张有财接着说:“但你想想若是没有宋家的聘礼,我能有今天?!咱们能有这个重新修缮的四合院?!能有这凤凰街的当铺?!咱们家如今不愁吃喝……我大半辈子攒的钱,只要有志不乱来,足够他花了。”
张王氏依旧没有说话。
张有财又道:“我将以前的事,一一跟有志说了。你看他今天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你这么不情不愿的,道叫有志知道了,怎么看你?”
张王氏心里有些松动了,她说:“我也不为了自个,还不是为了他。”
张有财笑道:“有志有时虽有些莽撞,但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我有这样的儿子,都是你的功劳,你且等着享福吧。”
张王氏崩着的脸全松开了,“你还说他。他竟在北边惹了麻烦,若不是你在那边有几个朋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了结。父母在,不远游,你让他跟着你管当铺,别让他东奔西走了。”
“这话自我回来,你少说跟我念了十遍了。你放心,有志不走了。”张有财话锋一转,“耀祖好了,又要开店。等宪儿大好,秋闺若中了,没准以后有志靠着他两个表弟,能过得更快活呢。”
张王氏笑道:“读书人何其多,中举又岂是那么好中的。依我说,给宪儿娶房媳妇,做点别的营生才好。”
张有财摇头,“不好不好。中举,难是难,可是若中了,那可是天子门生,鱼跃龙门。前途不可限量,现在万万不能给他议亲,还是专心在书本上为好。”
张有财又说:“耀祖那媳妇也不错。进退有度、不骄不躁,难得是不笨,聪明,但不自作聪明。杨氏有一百两银子说不出来路,她们分家也才得几两银子,她当时竟也没和杨氏吵起来,也没在外面宣扬……”
张王氏道:“她到也沉得住气。料想杨氏不承认,说出去一则没人信,二则反倒要给耀祖宪儿惹麻烦……”
“这里也有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去找了半仙,不然耀祖媳妇就带着弟弟走了,哪里能成你侄儿媳妇。打理得一家上下井井有条。”
张王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当时可没找什么半仙,纯粹是找个人敷衍了事。
张王氏庆幸找的敷衍的苏兰与宋二郎命理相合,不然事泄露了出去,儿子、丈夫都要怨她。
张王氏往旁边坐了坐,“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只要耀祖不跟我狮子大开口,二、三百两银子我也是拿的出的。”
张有财挑眉,“二、三百两,你竟是这么大方?”
“又不是不还,只是借他。”
“还!肯定还!你看宋大郎店才开多久,客似云来。一样的汤底还胜他几分,你还怕耀祖开店亏本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很肥的一章。
66
66、媳妇难为
林红玉最近有点忧心。一是,她男人林有东的腿,快两月了也没怎么见好;二是她现在帮同村的、交情甚好的宋二郎一家做工,包的中饭堪比林家每月最好的一顿饭不说,每天还有二十文进帐——而作为现目前林家最大的这一项收入,也要因为苏兰、宋二郎开始找店铺,而即将告终。
不说林宋两家的交情,单说林红玉做的轻松、却又高收入的活计,林红玉便打心眼里是感激苏兰的。但她现在心五味杂陈似的。
林红玉一边为苏兰高兴,一边忧心的吃不下饭——相中的儿媳妇王丽是个好的,可是亲家王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借钱送的聘礼还没还完,丈夫的腿也没什么大的起色,她若没了这日进二十文的好差事,对林家不外乎是雪上加霜,没准连孩子的亲事都要成为那镜中花水中月。
相比于林红玉一面喜一面忧,陈寡妇也不遑多让。
陈寡妇以前过的日子,一个字形容是‘穷’、两个字形容是‘很穷’、三个字是‘特别穷’——不管怎么说,皆都离不开穷字。
陈寡妇看着女儿佳佳身上穿得的新棉衣。不由得想道:这样的新衣服,怕是以后两、三年都不见得有一件吧!
陈寡妇一边切着猪肉片,一边算着自己这一个多月攒下的银子,然后又想着把前几天预备要扯布做的新棉被隔置下来……明年的春天要怎么摆弄田地,两母女才能度日……
林红玉、陈寡妇生计上的忧心,她们俩只轻轻一眼,便看透了彼此的心,但承着苏兰、宋二郎情的她们,一直在苏兰、宋二郎面前表现的跟以往一样,将苏宋二人瞒得死死的。
以至于,最近在摊子上忙得脚不沾地,回去了也各种事情的苏兰、宋二郎没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这一日,天上又飘起了片片如梨花的小雪。
林红玉拿了木盆于仓库取菜串,外面的摊子上只留下苏兰、宋二郎两口子。
确实是赶了巧了,林红玉前脚刚走,后脚昨天给了钱包了位置的齐家齐致少爷、齐宣少爷,李府李毅公子,并凤凰城几个少爷公子,一来就霸占了摊子上的一张桌子,齐致‘唰’一声展开扇子,说一句‘今儿个我请客’,那些少爷公子便如狼似虎,将长条桌上的肉、菜扫走了大半。
苏兰把收钱的位置让给了宋二郎,自己去仓库搬菜串了。
而苏兰一脚还没踏进仓库的时候,便听到林红玉和陈寡妇在说话。
当家的林有东做不了活,好算冬日里田地的活不多,大儿子林有剩在村里刘家做工有几个钱,小儿子、小女儿也乖乖在家照顾父亲林有东。林红玉便有意等苏兰开了店铺,她在城里另找个活,赚个几文钱。
因着请妇人的活,不外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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