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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魏丛良(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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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青宴 作者:魏丛良

    &杀青宴——魏丛良(19)

    秋瑶在昏暗里吃吃笑了,用着气音,非常不害臊,我们能比他们更响吗?

    陆春宴的动作一顿,试试就知道了。

    第30章

    30

    山中清晨有薄雾, 秋瑶醒的很早, 睁开眼后就着窗外些许光亮,视线摸索着陆春宴的轮廓。

    不知道躺了多久,秋瑶拉开被子,轻声从床上下来。这里的卫生间在外面, 他批了件衣服, 推开门出去。

    外面很冷, 雾气弥漫, 白光透不过雾,昏昏暗暗像是个迷宫。

    秋瑶不太认路,走了一段后, 竟发现自己连回去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是陆春宴的,他自己也是有外套的, 可在这种事情上,总喜欢占陆春宴一些小便宜。比如喝水的时候总要拿着陆春宴的杯子再喝一口,不肯戴自己的围巾,喜欢凑过去拿起围巾的一段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磨磨蹭蹭往陆春宴身上靠,偷偷把陆春宴用过的便签纸藏起来, 一张一张折成小星星藏在自己的小罐子。他想着等攒满了一整盒的时候, 全都送给陆春宴,一罐子纸星星会掉进银河变成他的一个美梦。

    他在薄雾里走了许久,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反倒是走到了一处高台上,爬上几节楼梯,能看到的是透过雾气逐渐明亮的天空。红日像能穿透一切,带着白昼从云雾里迸射出来,铺天盖地的璀璨光耀。

    秋瑶呆呆地看着这天晨昏交替的一刻,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几声脚步,有人走近,站在他身后,随意地打了声招呼,你也是来看朝阳的啊?

    秋瑶一惊,猛地回神,他扭头看去,见是生人,抿起嘴唇,指了指天空,很漂亮。

    常年的生活习惯让孟衡一直醒的很早,房间里闷,他起来后就到外面转了一圈,而后就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是记得秋瑶的,年轻漂亮的容颜总能在人心里留下不浅的印记。

    孟衡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他。秋瑶茫然地看向他,孟衡笑着指了指脸,说道:擦擦脸把,都是眼泪。

    秋瑶愣怔,他下意识地用手去碰,竟是真碰到了一手的湿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看着这太阳就莫名其妙泪流满面了,秋瑶慌慌张张低下头,没有接那张面纸,而是用袖子胡乱地蹭掉了脸上的泪。他说着谢谢,拔腿便要走,突然又一顿,回头问:你知道客房哪里走吗?

    孟衡笑着指了一个方向,秋瑶说了好几声谢谢,匆匆忙忙就跑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去的路,后背都出了汗,跑到房门口,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陆春宴似乎是刚醒,他靠在门口,没穿上衣,垂眸看着秋瑶,睫毛很长,垂下时投落着漫不经心的懒意,他问:你去哪了?

    他刚醒来是脾气应该是不大好,也不太会端着,那层温柔的面具扯开,连语气都生硬了几分。

    秋瑶怕他冷,忙推着他进屋,不好意思道:想上厕所,可没找到卫生间,逗了好久才回来的。

    陆春宴摇摇晃晃坐到床上,慢腾腾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笑道:那你现在厕所上了没?

    秋瑶愣了愣,仿佛是刚反应过来,眼皮撑开,糟了,我都给忘了。

    陆春宴的肩膀轻颤,朝秋瑶递去手,走吧,和我一块过去。

    因为不是去抢头香,他们的行程便不算赶。吃过了饭后,回到房间收拾了片刻,便往山上去了。早上浓雾散去,道路短窄湿滑,山道小路上的林叶坠着露珠,山路不算好走。

    大约是一刻钟,从山腰上到了山头,这其实不算是顶峰,连绵的山峦中,这座山头还算是稍矮一些的。庙宇就建在这个上面,规模不大不小,乳白色的长阶一层接着一层,人流上下,没人在上驻足,走得很快,到了最上面,从小门口那边取了香就能进去跪拜了,出来后再把香插在外头的炉子里。

    陆春宴要过去,秋瑶站定不动,他抬起头看着那似有佛光普照的寺庙顶端,心有戚戚。

    可能是妖物对于这般圣洁的地方与生俱来的畏惧,就算他只是个喝露水傻乎乎的桃子精,可也会害怕。

    陆春宴见他没有跟上来,转身疑惑道:你怎么了?

    秋瑶舔了一下嘴唇,轻声说:我能不上去吗?

    他很少会提出这种要求,以往每一次,陆春宴去哪里,他都是恨不得让陆春宴把自己揣进口袋里一块跟着的。陆春宴也愣了愣,可看秋瑶面色隐隐发白,便放软声音问:是不舒服吗?累了吗?

    秋瑶顺着他的话,小声应着。

    那你坐在这,我上去很快就回来。陆春宴揉了揉秋瑶的头发,秋瑶乖乖点头。

    他找了个长椅坐下,陆春宴正好把包放在他这边。秋瑶作势张大手,半个身体压在两个背包上,开玩笑道:主人,我会看好这些的。

    陆春宴是去给许微寒烧香祈祷,走过五十多节的阶梯,点了香跪在蒲团上心里默念着许微寒的名字。跪拜了三次之后,他缓缓起身,走到外面的香炉旁,把手里的香插上。

    边上还有挂富牌的地方,陆春宴买了两张,一张写了许微寒,一张写了秋瑶,都给挂上了,希望所有人都平安健康。

    山中雾气散去后,冬日里的暖光照入,秋瑶坐在边上的长椅上,懒洋洋地眯着眼。

    孟衡从佛堂里出来,孟涛和他母亲还在里面,他觉得闷先离开的。走到下面,便见早上碰见的小孩坐在椅子上,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快走了几步,到了长椅边,孟衡低头笑道:你好啊。

    秋瑶一愣,薄薄的眼皮掀开,视线落在孟衡的脸上。他想到早间的事,红着脸连忙坐直身,你好。

    我能坐这边吗?

    秋瑶点头,往边上挪了挪。他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孟衡坐下来,他便说:早上的事,谢谢你。

    孟衡笑了,我又没做什么。

    还是要谢谢你。秋瑶有些时候有点钻牛角尖。

    孟衡和秋瑶聊了几句,他是世故里出来的人,情商谈吐是找不到半点差错的,说的话题大多都是秋瑶能够接上的,氛围还挺轻松。

    陆春宴从寺庙里出来,走下阶梯时,便看到秋瑶身边坐着一个熟人。

    孟家一直以来都是做制造业,到了孟家小辈这一代才开始转而投向金融,孟衡算是金融界的一匹黑马,年纪轻轻便创造了不菲的业绩,让此前还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看不起是因为他大学时便出柜,他当时谈了个男朋友,两人的关系被彼此家长知道,对方家里可能是更严格,那男孩受不了父母的苛责,吞药自杀了。当时他的事闹得沸沸腾腾,又因为家庭关系,说是满城风雨都不为过。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陆春宴多少知道些,又听他之后被送出了国,是这两年才回来的。

    陆春宴走了过去,秋瑶见到他回来了,便笑着站起来。孟衡朝陆春宴点点头,陆总你好。

    陆春宴摆手微微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客套寒暄,陆春宴便要带着秋瑶下山,孟衡站在原地,见他们就要走,突然喊住陆春宴。

    陆春宴回头,他则说:孟涛昨晚的话,我代他和你道歉。

    陆春宴知道他的心思,也明白孟衡应该是这孟家唯一懂点礼数的,他便道:没关系,我并不在意。

    孟衡笑了笑,目光从秋瑶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他笑容温和,那就好,山路不好走,你们下山要小心些,回了高平,不知道能否赏光一起吃顿饭。

    好啊。秋瑶对孟衡的印象不错,没等陆春宴回答,他先答应了。陆春宴顿了顿,顺着他点了点头。

    他们下山,下山的路走着更加崎岖不稳,秋瑶一边走一边对陆春宴说起孟衡,这是他来到这边后第三个亲近的人类,他觉得很开心,免不了啰嗦了些。

    陆春宴耐着性子听,随意问了句,你觉得他好还是我好?

    这么幼稚的话一脱口,他自己就先愣住了,覆水难收,刚要说话掩饰,就听秋瑶大声道:当然是你,你是最好的。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陆春宴的心跳快了一拍,他因为秋瑶的一句话,而短暂地忘了呼吸。心里钝钝的疼,胃里也是,整个身体里都像是塞了很多很多东西,五味交杂沉甸甸的都是心事。

    秋瑶太过纯粹了,可就算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却因贪恋这份美好,而放不开。

    他们当天就回去了,再过几天就是春节,高速公路上非常拥堵,小半天的路程堵了就有三四个小时,好不容易从高速上下来,陆春宴脸上染上疲倦,他很少会自己开那么久的车程。秋瑶已经睡过去了,身体微微蜷缩,身上盖的是陆春宴的外套。

    春节里一直在他家里做事的阿姨回老家了,家里头好久没开火了,他打算带秋瑶先去外面吃点东西,等红灯时,陆春宴侧过身想要叫醒秋瑶。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几声急促鸣笛,他扭头看去,只见一辆红色福特竟横冲直撞穿过马路,直线朝自己这边驶来。

    太阳穴绷紧,后脑勺发麻,方向盘右转,黑色的轿车猛地转弯,秋瑶的脑袋撞在玻璃上,陆春宴提高声音喊道:秋瑶,把头低下去。

    秋瑶昏昏沉沉睁开眼,见到听到的是刺耳的鸣笛,跳绿的灯,纷纷四散的车,还有一辆像是疯了的红色福特。

    他们的车撞在了护栏上,福特便追着他们的车直勾勾撞了上来。

    车前玻璃顷刻碎裂,陆春宴扯开安全带,在玻璃碎片落下前,抱住了秋瑶,护在他身前。

    秋瑶睁大眼,他呆滞地看着陆春宴,见他额头上爬满了血,听他急促的喘息,身体仿佛被定住,一动不敢动。

    陆春宴忍着后背的疼痛,蹙眉低头看着秋瑶,看他面染惶恐,抬起手轻轻抚上秋瑶的脸。被玻璃划开的手臂溢出鲜血来,血水滴在秋瑶的脸上。陆春宴身上的力气流失的很快,他的身体往下跌,额头抵在秋瑶的肩膀上,声音缓慢微弱,他说:没事的,不用担心。

    福特连着撞了几下,整辆车都在晃,那震荡让秋瑶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被一点点摧毁。

    他叫着陆春宴的名字,用力扯开安全带,一脚踹开右侧的车门,拖着陆春宴从车里摔了出来。他们摔进护栏里,身体碾过景观丛,秋瑶的脸被挂刺划伤,却顾不得这些,急急忙忙站起来去看陆春宴的情况。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最有一下,红色福特的半个车头都凹陷了进去。秋瑶听到声响,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去,福特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拿着刀下来。

    不知是谁叫的救护车和警车,一声接着一声的警笛声似乎就在耳边,有人看到是个女人拿着刀,一阵惊呼,大喊道:是陶媛,陶媛活过来了?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大家都纷纷拿出手机,真的像是见鬼了一样,惊惧地看着这一幕。

    陶晓拿着刀,她脸上也都是血,伤的不轻。她跌跌撞撞像是疯了一样跑过去,哭着大喊道:陆春宴,陪我姐姐的命来。

    话音落下,她扬起刀来,横冲直撞刺了过来。陆春宴猛地揽住秋瑶,惯性使然,连思考都不必,左肩上一凉,想要扎进他心口的刀划开了他的肩膀。陆春宴皱眉,反手直接用手握住了刀刃。

    陶晓抽刀,利刃硬生生划开皮肉,她咒骂着陆春宴,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是,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姐姐,为什么上次在车里的人不是你?

    陆春宴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秋瑶脸上都是血,是陆春宴的血。

    他被陆春宴护在身后,看着朝他们跑来的警察,看着陶晓被人擒住,听她疯狂的笑崩溃的哭,听她说:许微寒不是一直护着你吗?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陆春宴,他是因为你才残废的,那辆车撞的不是他,应该是你。

    秋瑶总觉得现在的欢喜像是偷来的,是他从许微寒那偷来的。

    他根本不敢去看陆春宴,他怕看了,自己就从这一场美梦里清醒了。

    第31章

    31

    救护车的声音尖利刺耳, 秋瑶呆呆站着, 有人把他挤开,他看着陆春宴被扶上救护车。秋瑶的身体微动,他听到有人说:快上来。

    他被推了一下,打了个趔趄, 快要摔倒时, 有人将他拉住, 捞了上去。

    救护车内, 医护人员脱掉了陆春宴的外套,深色的大衣模糊了鲜血的颜色,里面的毛衣已经晕开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医护人员给陆春宴做了止血, 秋瑶捂着嘴,呆呆地看着他。陆春宴忍着疼,眉头紧皱, 他瞥见秋瑶脸上的惊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要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 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春宴流了很多血,秋瑶的视野被那抹红布满, 浑身都在发抖。

    他坐在角落, 听着陆春宴越来越虚弱的气息,听着救护车急促的鸣笛声,像是魔音, 轻的重的,都变成了一根根针,扎在心里。

    救护车好像变成了一列驶向无名地的火车,秋瑶和陆春宴坐的那么近,明明是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可却放佛坐在那火车的两端。那么长的火车,车身摇摆,呜呜响起轰鸣,每一下都在凿着秋瑶的心口,很疼很疼。

    到了医院,秋瑶看着陆春宴被推进去处理伤口,他在外面站着,脑袋昏昏沉沉,身上都是陆春宴的血,没人敢接近。他一个人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护士拿了一件男同事的衣服过来让他去卫生间洗洗,秋瑶不想离开,指着门口说:他什么时候出来?

    还要一会儿,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护士顿了顿,看了看周围说:身上的血迹会影响到别人的。

    秋瑶一愣,他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低声说好。

    身上的衣服是不能穿了,秋瑶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很久,护士给的衣服不太合身,宽宽松松的一件长袖挂在他身上,裤子也很长,他弯腰把裤腿挽起,踉踉跄跄往外走,回去后便看到手术室门外站了一群人。

    秋瑶拎着裤子,在人群外慢慢站定,他试图往里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许微寒一接到消息便让人送自己过来了,他坐在轮椅上,守在手术室门外,他的母亲站在他身边,低声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春宴他不会有事的。

    许微寒摇了摇头,心里乱得很。

    没过多久,陆春宴的父母也来了,警方也过来询问他们。

    是他吗?

    突然有人指向秋瑶,秋瑶一愣,便见那边的人通通看向自己,而后有人说:是他,刚才和陆春宴一辆车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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