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GL)——璟梧(84)
房东是前任(GL) 作者:璟梧
&房东是前任(GL)——璟梧(84)
时槿之依然可以不用上晚自习,每晚七点到十点这三个钟头,傅柏秋后面的座位都空着,连体婴暂时分开。
也只有到了晚上她耳根子才能清净。
白天上课,那人一会儿借橡皮,一会儿借笔,连草稿纸也要借,起初每次都撒娇,周围同学听到后惊讶不已,傅柏秋不大高兴,私下告诉她以后借东西直接说,不许撒娇。
时槿之乖乖点头答应了,以后借东西更加理直气壮。
从氛围宽松的艺术班转来紧张严苛的重点班,她有些坏毛病没改,譬如上课睡觉,她不困,只是对课程不感兴趣,又不能逃课去琴房,只能睡觉。
被老师点名批评过几次后,她不睡觉了,改成干其他事,课本往桌上一摊,自己画谱子玩,或者看音乐家传记书。
第一次月考,时槿之分数走了极端。
语文130,英语150,数学32,理综180,其中物理49,化学60,生物71.
典型的严重偏科。
反观傅柏秋,总分739,重回第一宝座。
没有人嘲笑时槿之是学渣,至少她英语能拿满分,能跟老外侃侃而谈,能在她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当然重点还是家里有钱。
可是三十二分对比一百五十满分,差距未免太大,时槿之心里不好受,难过了两天。
毛毛,我是不是弱智啊,怎么数学才考这么点分?
夕阳下,两道纤长身影并肩漫步在操场上,时槿之沮丧地抱住傅柏秋胳膊,用脸蛋去贴.她耳朵。
傅柏秋歪头一笑,伸手戳了下她脑门:让你上课睡觉。
这么说,我是因为睡觉才考这么点分?不是我太弱智?时槿之拧眉沉思,腮帮子鼓起来。
弱智才拿不了钢琴比赛冠军呢。
毛毛觉得我很厉害吗?
傅柏秋停下脚步,侧头望着她,乌黑瞳仁里倒映出自己的脸,晶莹透亮。她心上漾开波澜,嘴角折起笑痕: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温柔的声音被风卷进耳朵,时槿之长睫轻扇,怔怔与她对视,白净的脸蛋悄然浮起一片桃.色,而后下意识咬住了嘴唇,低眸傻兮兮地笑。
哈哈。
毛毛时常说这类话,她心痒难耐,却又无法捉摸得更透彻。
越在乎,越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是她受够了小心翼翼,性格使然,多憋一天就难受一天。
毛毛......
嗯?
傅柏秋好笑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喉咙无意识滑动了一下。
槿之像果冻一样,软软的,又像棉花糖一样,甜甜的。
想亲。
时槿之咬着嘴唇,浓密如小扇子的睫毛忽上忽下,心跳如擂鼓,许久才鼓起勇气抬头,傲娇道: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啊?
咦?
她怎么就表白了?
时稀里糊涂槿之昂着脖子,强行撑住气场,用威胁的语气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缠着你。
咦?
她说的什么混账话?
话音刚落,时槿之后悔了,眉心拧成一团,耷拉下脑袋,两只手互相抠着掌心。
傅柏秋轻吐一口气,眼里飞起愉悦笑意:你想怎么缠着我,嗯?
终于说出来了,这小傻子。
她每天等,每天不动声色地勾引,总算没有白费苦心,小傻子按捺不住,上了她的贼船。
想
时槿之讶然抬头,望见她深如幽潭的眸里盈满温柔,心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脑袋一热,踮脚飞快地亲了下她脸颊。
手心被汗濡湿。
就这样?傅柏秋挑眉道。
那...那你想怎样......槿之快羞死了,舌头开始打结,两只手胡乱.抓一通,揪住了她校服边角。
明明是自己威胁表白,却变成了被动的那个。
好像有点不对劲。
走神之际,她猝不及防被笼进温暖的怀.抱,唇.上袭来一片温.热,轻俏地啄了一下。
傅柏秋目视她惊愕张嘴,重复方才动作,这次停留时间略长,渐渐变得不可控。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切都还很生涩。
时槿之红着脸喘.气,脑袋里神经突突直跳,眼角亦有些湿润,她看着傅柏秋眼里狡黠的笑意,知道自己上了当,羞恼至极,一拳头捶在她肩上,小声嘟囔:臭毛毛,早就等着了是不是?
没有。
骗人!小嘴撅得老高。
傅柏秋拂开她额前碎发,柔声安抚:我也是第一次。
.
世上最甜的事,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她们关系比从前更好,说如胶似漆丝毫不过分,只是在外人看来依然是好朋友,大概是女孩子的专属福利,那个年代,没有人会怀疑两个举止亲密的女生有何不正常。
傅柏秋帮时槿之补习数学,尽管她知道成绩对于这人来说并不重要。
事实证明,时槿之不是弱智,也没有落下太多,用心听课好好做题,成绩很快就上去了。短短一个月时间,期中考试,她数学考了个及格,总分551。
从三十二分到九十分的飞跃。
至于理综,她每门都能考到八十分左右。
第二次月考,时槿之总分597,期末考试,她突破六百分,排进了年级前一百。
班主任周静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大运,全年级最亮的两颗星都在自己班上,高二下学期开学,她一高兴,让时槿之和傅柏秋坐了同桌。
成绩好归成绩好,两个孩子有时候也挺皮的。
时槿之经常带着傅柏秋逃体育课,起初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们来点个到就行,谁知两人越来越嚣张,到也不点了,一上体育课直接失踪。
班主任当然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傅柏秋,你身为班长居然带头逃课?给其他同学树了个什么榜样啊?
如果大家都跟你学,得乱成什么样子?
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有体育课的学期了,到高三还想上体育课?门都没有!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被从琴房抓出来的两个人低着头站在办公室里,傅柏秋眉心微拧,一脸严肃,已经被班主任骂了半个小时,大气都没敢出。
时槿之心里着急,忍不住开口道:周老师,是我带班长逃课的,不关她的事。
话音刚落,傅柏秋拉了拉她袖子,示意她别说话。
还有理了是吧?带班长逃课你胆子可真大,不要以为你不参加高考就能为所欲为,只要你在学校一天,在我班上一天,就必须遵守纪律!
周静瞪两人一眼,推了推脸上的酒瓶底:明天一人交一份三千字检查,傅柏秋今天下午到班门口罚站!
时槿之:???
知道了,老师。傅柏秋生怕她再开口,连忙应声把人拉出去。
一路连拖带拽,出了办公楼,时槿之甩开她的手,气道:凭什么让你一个人罚站啊?我也要站!
别闹了,槿之。
我不管!
时槿之气鼓鼓地往教室走,此刻正值课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她黑着张脸往门口一站,像是要找谁约架。
同学ABCDE:???
傅柏秋追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不想我再被老师骂的话,就进去上课,乖。
她第一次对她说乖。
时槿之眼睛红了,昂起脖子拼命地眨动,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傅柏秋好像知晓她所想,利用身高优势挡在她身前,隔绝了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
乖,听话好不好?你上次才答应我要收敛的。
......好。
十六岁的时槿之,被一个乖字降得服服帖帖。
后来傅柏秋给她取了两个昵称:槿崽和槿乖乖。
意思是槿崽很乖。
.
十七岁生日前一周,时槿之收到了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邮件。
她将邮件反反复复看了个遍,发觉自己正面临人生最重要的抉择,一时哭得不能自已,生了场病,发高烧,一个星期没去学校。
傅柏秋心急如焚,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无奈之下,只能去她家找她。
崽崽!
看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人,傅柏秋腿一软,险些摔倒,身子往前栽了一下,扑到她身边。
时槿之什么也没说,抱着她哭。
发生什么事了?傅柏秋轻拍着她的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介意告诉我的话,可以慢慢说,别哭,乖。
指腹擦去她眼角泪渍,心跟着悬了起来。
难道槿崽家里人知道了?
我被茱莉亚音乐学院录取了。时槿之趴在她肩上轻微抽搐,嗓音沙哑。
傅柏秋脊背一僵,欣喜涌上眼底,好事啊!然后她愈发疑惑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傻子,哭什么。
去年暑假,时槿之去美国参加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面试,那会儿她以为自己单恋无果,情绪极度低迷,正好借学业来分散注意力。
待她觉得不甘心,想高二转去傅柏秋班上,试图再战时,早已将面试之事抛在了脑后。
如今她有毛毛了。
虽然她心知肚明,学音乐,越早出去越好,尤其钢琴是西洋乐器,古典音乐的摇篮在西方,那里才是她未来所去之处,但是她不想就此与傅柏秋分开,不想才刚开始尝到甜蜜滋味就要结束。
我不想去。她抽噎着,鼻头通红。
傅柏秋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那里没有你。
时槿之没有说出来,她不想给毛毛任何心理负担,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不喜欢这个学校。
第87章 番外八
时槿之放弃了茱莉亚音乐学院。
少年人总有一腔热血, 她不知道自己做这个选择是否值得, 但是她不后悔。
傅柏秋给时槿之过了十七岁生日, 放弃学校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了疙瘩,她不相信槿崽是因为不喜欢才放弃,相反,连她都能意识到学音乐越早出去越好,槿崽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再三逼问之下, 时槿之哼哼唧唧说了实话。
她不想跟她分开。
你是猪吗?关键时候脑子这么拎不清?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放弃名校?你拿前途去赌一个人?幼稚不幼稚?傅柏秋第一次发火,恨铁不成钢的痛惜语气。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两人站在教学楼前大广场的角落里,四周安静空旷,一丁点声音能传得很远。
时槿之耷拉着脑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住衣角,指节泛白。
半晌, 她憋出一句:你哪里都好。
傅柏秋:
没有茱莉亚, 还有柯蒂斯, 还有英皇, 还有汉诺威,有很多很多学校,我最多晚一两年去罢了,但是你只有一个。时槿之抬起头,泪眼通红, 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眼神却无比坚定。
我不后悔放弃,我有信心全世界音乐名校任我挑。
但是我怕你走了就是走了,我没有信心......
风很大,吹起发梢刮蹭过眼皮痒痒的,阳光很足,刺得傅柏秋眯起了眼睛,她心跳陡然加快,剧烈起伏的胸口却逐渐息止,痛楚密密麻麻漫上来。
从来都是槿崽在主动,她始终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自小眼界开阔,她性格稍微早熟,小小年纪就懂得许多道理,以至于像个墨守成规的老古板。关于爱情,她并不懂,一切懵懂悸动都顺应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性,想就想了,做就做了。
她知道初恋是没有结果的,何况两个女孩子。
她以为自己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那个。
不表达,不露.色,包容对方时常犯的公主病,被动却甘愿地接受一切,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傅柏秋默然上前,抬手替她擦去眼泪,闷闷道:就晓得哭。
还不是因为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时槿之撇撇嘴,捏紧了拳头,泪珠子含在眼眶里打转,许久不答,转身跑开。
槿之!
.
两人闹了矛盾,时槿之三天没跟傅柏秋说话,引得周围八卦心蠢蠢欲动的同学纷纷侧目。
这天夜里,外面电闪雷鸣下暴雨。
傅柏秋写作业写到十一点,打着呵欠上.床睡觉,才关灯躺了一会儿,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睁开眼,摸到枕边手机,黑暗中亮滢滢的小屏幕显示着熟悉号码。
崽崽?
听筒里传来时槿之低弱的抽泣声:毛毛......我在你家门口。
等我!
傅柏秋一骨碌翻身起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出了房间。
家里房子三层楼,爸妈住顶层,她和弟弟住二层,一人一个房间,一层是客厅、餐厅和厨房。楼梯很长,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赤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细响。
暴雨如注,时槿之静静地站在院外雨幕中,被淋成了落汤鸡。
傅柏秋瞳孔骤缩,拿了雨伞撑开,就那样赤脚跑出去,她打开院门,把时槿之拉到伞下,两人一块进屋。
时槿之浑身湿.透,瑟瑟发抖,雨水顺着发梢滴落,脸上隐约浮现一道五指印。
她机械地换好拖鞋,一言不发。
傅柏秋从门边柜子里拿出一块旧毛巾,擦干净自己的脚,穿上备用拖鞋,拉着她往浴室走。
快洗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时槿之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双目僵直,木木地听从指挥,凭着记忆使用浴缸和热水,泡去浑身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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