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泷夏川(3)
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 作者:泷夏川
&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泷夏川(3)
刚才说的什么?
就是,你不会丢下我不管那个。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配着有点红红的小鼻头,说不出的可怜。见商清壵郑重地点头,他立即又开心起来,我知道你最好了,跟我前世的男朋友一模一样!
前世的什么?商清壵笑容渐渐凝固,你还真有一个前世的男朋友?
阿卷挠头:我不记得了啊。不过心里一直有种感觉,他是真实存在的,跟你一样,长得很帅,像天上的月光那般耀眼。
闹了半天,他只是个替身?
心底有什么涌上来,胃里反酸,商清壵茫茫然站起来,不知该说什么,索性狠狠瞪了阿卷一眼,扭头就走。
路虎紧跟上来,在他耳边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说什么来着,那就是个人渣,得亏你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看,遭报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男朋友:我是谁,我在哪,不关我的事啊!
☆、第05章
商清壵气喘吁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走太快,伤口开裂,疼!
路虎还在数落他:要我说,对付这种渣男,就该扒光了浸猪笼,就你好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怎么样,现在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酸不酸?
商清壵说:酸。
路虎点头:酸就对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拧下你,能拧出一大缸醋来?
商清壵嘴角一弯:我想吃糖。
咋地,你还想把自己腌成糖醋排骨啊?路虎斜斜眼珠,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模样。无怪他嘴毒,实在是商清壵失忆后人设大变,让他接受无能。
虽说峯哥不让给商清壵安排工作,但路虎跟着商清壵这么些年,早被驯化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他所理解的工作是扛着摄影机在野地里等一只兔子,其它的都不算,诸如回顾策划大纲这类小事,充其量只能叫休闲娱乐。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一沓至少5厘米厚的A4纸塞进商清壵怀里。
商清壵傻眼了。他才刚刚失恋,都还没来得及用胶水把破碎的心脏补好,这就要工作?
我只想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路虎面不改色。
但我还想缅怀转瞬即逝的恋情。
你那充其量只能算撩骚,连单相思都算不上。
你懂什么,我们早已两情相悦,就差海誓山盟,结为连理了。
是啊,多可惜,人家已经有结为连理的男朋友了。路虎实在不愿这么说,对面的人换成过去的商清壵,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顶商清壵的嘴,但现在,他真恨不得把商清壵脑袋扒开,好好瞅瞅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商清壵委委屈屈地闭嘴了,他破碎的心还没粘回来,这话又直戳痛处,日子没法过了。
路虎趁机又塞了叠资料给他,不管他听没听,开始科普:这次的片子要从专业角度讲解宝石工艺,因此我们来迪拜的任务除了跟几名世界顶级的工匠见面之外,还约了Tiffany,Bvlgari,Graff这些奢侈品牌的负责人
商清壵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是阿卷漂亮的眉眼和翘臀,只不过,过去这些影像是粉红色,现在却变成了黑白的。
路虎说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他手机响了,他对商清壵做了个口形:峯哥,就一边接起电话,一边退去门外。
商清壵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更深切的心痛,原来独处时,失恋的钝痛会更加强烈。他幽幽叹了口气,捂着心脏慢慢缩进被子。
这该死的失恋!
门外有人敲门,他想路小虎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便不管他,翻个身继续沐浴撕心裂肺的痛楚。
敲门声仍在继续。
他无法,只得挣扎着爬起来。门缝里斜斜地插着一枝白玫瑰。
一小撮海藻色的卷发在花瓣中若隐若现,商清壵心下一喜,随即又想到这人前世的男朋友,醋意立刻翻江倒海,不容分说将门关严实了。
那玫瑰花打了个蔫,发出一声惨叫:噢!
商清壵赶忙又把门拉开。
阿卷捂着手,傻呼呼地朝他笑。
没事吧?商清壵故意冷着脸。
阿卷摇头。
那你叫什么?
我是替它叫。阿卷将折了脖子的白玫瑰展示给他看,它好可怜,刚被我从花园里折来,还没享受过月光的滋润,就要死了。
你说谁是月光?
你。阿卷深情地望着他,你自己不觉得么,你那么白,那么耀眼,翩然若仙,就是人间的白月光。
商清壵:
不得不说,土味情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就是世上最动听的诗歌。他听着相当受用,面部表情也禁不住柔和起来:别站着,进来坐吧。
我不能坐。阿卷提醒他看自己包成粽子的屁股蛋。
商清壵叹了口气:那就趴着。
于是阿卷很自然地趴到了他身上。
商清壵:
阿卷把玫瑰别在他耳后:前世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如果我真有那么一个男朋友,那他一定长着你的模样,有着你的灵魂。
阿卷
阿卷吸了口气: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生气的话,那么,你愿意做我今世的男朋友吗?
当然愿意!商清壵原本酸气直冒的小心脏因为这番话忽然失去了发泄的理由,阿卷实在是太可爱了,体贴入微,还特别善解人衣呸,善解人意!
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然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提醒他,路虎回来了。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轻轻推了阿卷一把:藏起来。
藏哪?
商清壵四下看看:去厕所不行,万一路小虎上厕所就惨了。
整个房间路虎唯一不会碰的地方只有一处,他没有犹豫,拽着阿卷就翻上了床。
我一米八七。阿卷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用气声提醒他。
我看出来了。商清壵面色从容地将他的脑袋推进被窝,轻声道,趴好,曲腿,别动。
两米长的被子同时容纳两个一米八几的大活人实在很吃力,商清壵用脚趾夹住被角,用力往下拽了拽,又把阿卷的头往里塞了半寸,然而还是无法掩饰阿卷过大的体量,以致路虎进门,一眼就看见商清壵的被子鼓了一砣。
路虎:???
我无聊,堆个枕头玩儿。商清壵随口扯谎。
怎么看商清壵都像在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路虎抽了下嘴角,实在想不明白,仅仅是失个忆而已,为什么这人前后反差这么大?
阿卷蜷在被窝里,缩着四肢,脑袋枕着商清壵的肚子,鼻尖正好搭着一截商清壵的病号服,商清壵每呼吸一下,布料就挠一下他的鼻子,害他老想打喷嚏,可又不得不忍着。这样的结果就是,每隔一小会儿他就动一下,看在路虎眼里,就是商清壵当着自己的面对枕头图谋不轨!
实在是太尴尬了。
路虎索性抬眼望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峯哥来电话了,他刚跟康栋谈完,对方一口咬定他的片子是独家原创,不存在巧合的可能。峯哥好说歹说,他才松口,愿意单独跟你谈谈。
商清壵的床发出嘎吱一声响,他不得不把目光又收回来,正好瞧见商清壵向前冲刺一般震了震虎躯。
路虎:不知道那枕头穿孔没有。
商清壵也很郁闷,两颗纽扣间的布料鼓了一截起来,阿卷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喷在皮肤上,他痒,想叫阿卷帮忙挠,结果暗示几次都不成功,只能自己动手。
路虎看着他把手伸进被窝,顿时又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下午三点,他在酒店咖啡厅等你。你现在是吃午饭还是继续?
继续什么,聊工作吗?商清壵本能地摇头,被子里那团动得更厉害了。
算了你还是继续吧。路虎长叹一声,夺门逃走。
商清壵后知后觉,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无怪路虎尴尬,连他都不好意思再正视阿卷,因为就在路虎夺门的瞬间,商小清壵同学不知为何举起了手,好像还戳了阿卷一下。
阿卷:
片刻后小阿卷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这就更加无法直视了。
俩人谁都没敢动,半晌后路虎去而复返。他估摸着商清壵完事了,便推着餐车来送午饭,没想到商清壵的被褥动得更厉害了因为,阿卷腿麻了。
路虎怀疑商清壵失忆后把积压多年的潜在本能激发出来了,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旷世逆天的持久力,同为男人他除了佩服之外,更多的是理解,毕竟商清壵这几年确实积压了不少压力,无论是工作中的,还是生活上的。
路虎转身正欲离开,被窝里传来一声肚子叫。
当然不是商清壵的,他早上吃了不少,根本不饿。声音来自阿卷,这人被医院苛待,想来顿顿吃不饱。商清壵朝路虎清了清喉咙:东西留下。
也对,剧烈运动后肯定食欲大增。路虎都不知道该不该表示欣慰,留下餐车就把门带上了。
阿卷一把掀了被子,瘫在商清壵身上。手麻,脚麻,连脑袋都有点晃悠,估计是缺氧造成的。
饿了?商清壵揉揉他柔软的头发,不知为何,就是想笑。
阿卷老实点头,瞅了眼餐车。
午餐是中式茶点,流沙包、水晶饺、茶树菇乌鸡汤满满摆了三层,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
想吃哪个,自己挑。商清壵主动跳下床来,把因商小清壵引发的尴尬扼杀在摇篮之中。
阿卷咽了口唾沫,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可以吗,这是给你准备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人是说商清壵下午有工作?怪可怜的,明明肚子上还缠了一圈绷带,人又失忆了
商清壵没他想的那么多,直接拿小盘夹了块黑金流沙包给他。掰开金黄松软的面皮,如同熔岩喷薄般的黑色流体倾泻而出,芝麻混和着红枣栗子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好吃吗?商清壵看阿卷吃得口牙漆黑,忍不住想笑。
阿卷嘴里包着流沙馅,一说话热流就往外淌,此时也顾不得了,喷着毒液猛点头:好吃是好吃,不过肯定没你味道好。
你知道我什么味道。商清壵失笑。
我闻到了。阿卷信誓旦旦地望着他,你甜甜的,有玫瑰的味道对了,我的玫瑰呢?
他的玫瑰花早被压成了一团,花叶分离,成了真正的残花败柳。他失落了几秒钟,随即振作起来:没关系,你比玫瑰更美。
阿卷商清壵好想把他的嘴掰开看看,是怎样的舌头能随时随地吐出这些动听的情话。
阿卷几口解决完一个流沙包,也夹了一块在商清壵盘子里:你也吃,下午还约了人不是吗?
问题是他都不认识对方。商清壵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无论郎峯还是路小虎都高估了失忆对他造成影响,他根本不记得什么记录片,也不认识那个康栋,见了面说什么?嗨,我失忆了,不记得有没有抄你的创意了?
阿卷忽然握住他的手:你能不去吗?
嗯?商清壵不明究理。
阿卷很慢很认真地说:我不希望你去见别人。你失忆了,外面的世界是完全陌生的,你无法分辨陷阱和安全区,你懵懂无知,很容易受伤而我,不愿意看你受伤。
有那么一瞬间,商清壵的内心涌出了泪水,这世上唯一能理解他的,大概只有这个同病相怜的阿卷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个贴心暖宝宝随身携带,天涯海角,慰藉心灵。
然而现实不允许。他叹了口气:阿卷,我也不想去,但是没办法。我不像你,和过去的自己完全切断了联系。我或许本来就身不由己。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身不由己。你这么美好,就应该被捧在掌心好好宠爱!阿卷忽然有些生气,两边腮帮子鼓起,像只河豚。
商清壵忍不住用筷子戳了戳他的脸,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就生出许多勇气。他笑了一下,凑过去,唇几乎要贴到阿卷脸上:你之前说的那个,我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枕头:我不是,我没有,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第06章
哪个?阿卷茫然,但这不妨碍他近距离欣赏商清壵的美貌。
商清壵闻着他嘴里清甜的芝麻味儿,舔了舔唇:就是之前说的那个。
阿卷忽然开窍,激动地抓着商清壵大喊:谈恋爱还是约炮?
商清壵:他有点后悔了。他命中注定的心仪之人怕不是个傻子。
傻子跳起来,没留神,打翻了餐车,商清壵连忙抢救,下唇被阿卷的门牙磕了一口,在阿卷艾玛你真的好甜的感叹声中光荣挂彩。
下午路虎来找他,只觉不忍直视的程度又重了一分。路虎实在不明白,他就自己一个人在房里怼个枕头都能磕伤,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恋暴力学?
商清壵盘腿坐在床上,紧紧拽着床沿,咳了两声提醒路虎:真要去啊?我有伤在身。
只去略坐坐就好。路虎翻箱倒柜给他找衣服。康栋是业内大佬,既不能迟到,也不能穿得太随便。
商清壵继续挣扎:我去说什么啊?万一认错人怎么办?
不会错的,他认得你。路虎想到他的病情,顿了顿,我跟峯哥商量过了,你只需一口咬定没有抄袭就行。重要的是探探康栋对这事的态度,如果他也不想闹大,那自然好,如果他有别的想法,也不必担心,公司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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