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有恙(GL)——玄笺(128)
别来有恙(GL) 作者:玄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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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枕溪扶了下脑袋,确实有点晕。
肖瑾大笑。
笑着笑着, 眼睛也湿润起来, 她把叹气声压了回去,仰起脸看头顶。
木枕溪稍微缓过来一点了, 顶着一双兔子眼睛, 哑声问她:你回来过多少次?
肖瑾说:不记得了, 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一次, 每年两三次?
你看到我了吗?
肖瑾点头, 唇角扬起笑。
你在哪里?
你公司外面, 我坐在车里面。
为什么不来找我?那时候她一直单身。
因为肖瑾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 垂下眼去, 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在等我。
她是不被期待的人, 所以没有必要再出现。
木枕溪这一瞬间难过得无以复加,她再也忍不住, 将肖瑾死死地扣进了怀里。
她两条手臂如同铁钳一样收紧,牙关打战,浑身都在发抖。
原来有那么多次,她都是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对方, 这世上没有哪一个人比肖瑾更爱她,连她自己都比不上。她浅薄又无知,在肖瑾皓月一般宽广深沉的爱面前,她那点萤火之光算得了什么。
肖瑾让她抱了会儿,略有些担忧地说:你不要想太多。更不要妄自菲薄。
木枕溪摇头。
肖瑾摸摸她的脑袋。
她还打算说点什么,木枕溪突然放开她,站起身来,说:你闭上眼睛,数一百,不,三百秒。
嗯?
我有东西要给你。木枕溪的眼睛闪着一点异样的神采。
肖瑾皱眉想想,想不出她要给自己什么,难不成是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她笑了笑,道:三百秒会不会太长?
我准备好了就会让你睁开的。
肖瑾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大不小的音量数:一、二、三
不要睁眼,否则就没有惊喜了。木枕溪看着她往后退。
四、五、六、七
肖瑾边数边听着耳旁的动静,跑动的脚步声,很快,马上就远了,木枕溪离开客厅了。然后声音变得空而远,窸窸窣窣的,好像是在翻什么东西。
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一百五十三
木枕溪出来了。
不能偷看。木枕溪把握着戒指盒的手藏在身后,另一只手去拿茶几花瓶里的红玫瑰,刚要拔出来,想了想,迅速绕到洗漱台,用喷雾在上面喷了喷,花瓣上水光闪闪,鲜艳欲滴,看起来很像样子了,她才一手捧花,一手打开了黑丝绒的盒子,轻轻地吸了口气,朝闭着眼睛的肖瑾走了过去。
二百三十九木枕溪到客厅后又是跑来跑去,咚咚咚的,现在动静停了,肖瑾笑着问,好了吗?
木枕溪单膝轻轻跪地,仰脸望她,深呼吸,清清嗓子,说:好了,睁眼吧。
肖瑾盈盈睁眼。
然后双眸猝然睁大,眼前的一幕让她霎时间忘了言语。
这该不会是
木枕溪单手把红玫瑰送上去,肖瑾愣愣地接了。
木枕溪重新跪好,抖着声音,这次是紧张的,把想好的话继续说了出来:你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吗?
她将戒指往上举了点,肖瑾看到盒子中央闪着细碎光芒的钻戒,确确实实是求婚用的。
她没有傻到认为木枕溪一听她说完,马上就变出钻戒和她求婚,然后心中不快拒绝,唯一的解释是,她早就准备好了。
肖瑾目光发软,温柔地望着她:什么时候买的?
木枕溪说:前几个星期,原来打算和你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求的。
肖瑾摸摸下巴,恍然状:怪不得你突然提起出去玩的话题。还不止一次。
木枕溪不吭声了,眼巴巴地看她,又扬了扬戒指。
光聊天,到底答应不答应。
肖瑾将玫瑰换到右手上,左手手背朝上,伸了过来。
木枕溪心潮澎湃,先在她手背上吻了吻,才小心托着她的手掌,一手慢慢将钻戒推进了她的左手无名指,大小正好,卡得标标准准。
肖瑾左手上下翻了翻,问她:好看吗?她眼睛有点红。
她手指纤长,怎么都好看,更不论戴上耀眼的钻戒了。
木枕溪也揉了揉酸胀的眼眶,哽咽着说:好看。
肖瑾吸了吸鼻子,笑她:求婚成功了,你还哭?
木枕溪呛她: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了?
肖瑾说:我是高兴的,喜极而泣。
木枕溪忍住哇的哭出来的冲动,说:我也是。
眼睛红红,忍着不哭,非常小可怜。
肖瑾比她还是要坚强点,忍俊不禁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后,抱着她哄了哄。
木枕溪回抱住她,声音低沉,带一点羞怯,在她耳边喊:老婆。
肖瑾心弦猛烈一颤。
她手抓住木枕溪的肩膀:你、你叫我什么?
木枕溪一惊,会错意,慌忙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
肖瑾打断她:再叫一遍。
木枕溪:老婆。
肖瑾闭眼,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舒适。
木枕溪迷茫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肖瑾睁眼,眼睛里流光溢彩,给她公布正确答案,说:你以后就这么叫吧。
好。木枕溪甜如蜜糖道,老婆,我爱你。
肖瑾眨一下眼睛,柔软地说:我也爱你。
木枕溪想跟她再聊会天,肖瑾单手捧住她的脸,倾身吻了过来。木枕溪两手兜住她,叫她稳妥地靠在自己怀里,吻着吻着便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情浓到无法纾解,迫不及待要和彼此负距离接触。
木枕溪想在前期准备工作上多下功夫,肖瑾已经等不及了,客厅的灯被关掉,安静的空间里很快传来低低的喘气声。
肖瑾手掌抵在飘窗的玻璃上,失焦的浅棕色眼瞳里倒映出窗外的万家灯火。
木枕溪咬了咬她的耳廓,肖瑾回过头和她接吻,口舌甜滑,她本就意识飘忽,这么吻了两下,胸口跟要炸开似的,急促剧烈地起伏着,被封住的口唇发出呜呜咽咽的,好像哭一样的抽泣。
她想伸手来推木枕溪,但一只手在玻璃窗上,另一只手要保持平衡,只能任她予取予求。
一场炸裂般的相爱。
肖瑾被抱进浴室的时候通身泛着浅浅的粉色,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木枕溪学坏了,在她要发脾气的时候,居然祭出了老婆大旗,该挨的一脚踹都没挨上。
肖瑾对这个词的新鲜感还没过,每每听到心脏都会跟着猛地动一下,目眩神迷。
她想,等她习惯了,看她怎么收拾木枕溪。
木枕溪和她一样的想法,在她没习惯以前,她扯着这面虎皮大旗,把肖瑾摆弄得边哭边骂。哭是进行时的哭,骂是完成后的骂。
洗了三个小时的澡,出来把床也给祸害了。
肖瑾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停地打哈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她睡着的时候木枕溪没有睡,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凌晨三点。
肖瑾捏了捏木枕溪的手腕,喃喃地说了声:睡吧。也不确定木枕溪听到没有,她说完就昏迷了。
她醒的时候木枕溪没醒,手搭在她腰上,睡得香甜。
肖瑾手一动,感觉到了一抹异样,她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迎着熹微的晨光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钻戒。晚上木枕溪要给她摘了睡觉,她不肯,就戴着睡了。
她唇角露出几分笑意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钻戒瞧,好像从没见过这个稀奇的东西。
耳畔有了动静,她将视线短暂地移开,木枕溪眼睛睁了条缝,看到她,又安心地闭上了,呜呜地哼了两声,大狗一样缠了上来,她昨天睡得太晚,近乎刚睡下。
肖瑾腾出另一只手来抚摸她的脸,又摸到嘴唇,戳了两下,软软的。
她往木枕溪怀里窝了窝,亲了她一口。
故意亲得很响。
木枕溪马上睁眼,眼神茫然了一瞬,渐渐变得清醒。
肖瑾暗暗懊恼,居然真的把她闹醒了。
木枕溪眼神清明:老婆早上好。
肖瑾心尖颤了颤,调整呼吸,平静说:早上好。
木枕溪去看时间,离闹钟响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差不多了。她干脆不睡了,一只手垫在肖瑾颈下,搂着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眼睛很亮,灿若星辰。
肖瑾目光故意往旁边偏了偏,问:你在看什么?
木枕溪离奇地从她的神态里读出了两分羞涩,更直白地说:看我老婆。
肖瑾果然将脸埋进她怀里,发丝遮掩下的莹白耳廓透着淡粉。
你真的有点烦人。肖瑾瓮声瓮气地说。
我哪里烦人?木枕溪笑了下。
总之就是很烦人。
烦人你也得嫁给我,你答应了。
嗯。肖瑾难得没有傲娇地顶回去,说她不嫁了。
她已经开心到无法思考别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要嫁给木枕溪。
早餐的时候,肖瑾和木枕溪聊到去国外领证的事情,木枕溪说随时都行,肖瑾说如果以后不去国外生活的话领不领证无所谓,木枕溪说我听你的。
之后就是通知该通知的人了,肖瑾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那时木枕溪还没出门,她拿了副耳机,两人一人戴一只,肖父肖母一听就高兴疯了,马上就开始筹备结婚事宜,什么摆酒请客,婚纱戒指,他们通通安排了。什么?戒指准备好了?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别的款式,卡随便刷!
木枕溪摘下耳机,小声对肖瑾说:会不会太快了?
肖瑾危险地眯眼道:快吗?
木枕溪马上摇头如拨浪鼓:不快不快。
临出门,肖瑾一边换衣服一边端详自己的钻戒,担忧地说:这个平时戴着会不会不方便啊,太大了。不小心磕着了她都心疼。
木枕溪心念一动,说:你等一下。
她把买的那对对戒翻出来,从身后拿出来的时候生动地配了个音当当当当,变魔术一样。
肖瑾惊喜地望她。
你老婆聪不聪明?木枕溪说。
聪明。肖瑾止不住笑,你快给我戴上。
这次有两枚,木枕溪给肖瑾戴好后,肖瑾也给木枕溪戴上了,戴上之前她顺便也单膝跪地求了个婚,相视一笑,圆圆满满。
***
肖瑾的钻戒先没摘,去学校晃了一圈。
她在办公室一坐下,左手抽架上的书,对面的女老师立刻哎呀了一声,被钻石折射的光芒闪瞎了眼睛,惊叫道:肖老师!
肖瑾心里乐开了花,故作镇定地回头:怎么了?
女同事冲她挤眉弄眼,努努嘴,又嘿嘿笑。
肖瑾咳了声:昨天求的婚。
女同事羡慕地眨眼:我能看看你的钻戒么?
肖瑾大方地给她瞧。
这个钻多大的呀?得十几万吧?
不知道,我没问她。
看这切工和纯度,还是品牌货,至少二十万,你老公真有钱。
还好啦,比较疼我。
过不多久,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送花小哥都和肖瑾熟了,进来就笑,一口白牙:肖老师,有你的花,你爱人送的。
肖瑾脸上一热。
女同事激动得忍不住在一旁:噢噢噢噢。
肖瑾走近了,送花小哥低声道:木小姐今天特意交代的,让我这么说。
他也看到肖瑾无名指上的钻戒,眼睛转了转,机灵道:恭喜二位。
肖瑾抿唇笑:谢谢。
肖瑾两手抱着一大捧红玫瑰回来,低头轻轻地嗅闻香气,回身迎上女同事暧昧的视线,肖瑾不知怎么,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她今天有课,上课前犹豫了下,要不要把戒指藏起来,班上学生没大没小的,不知道要怎么起哄。
她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进了教室,文件夹放在讲台上。
打铃,上课。
学生们有五十双眼睛,齐刷刷投过来,肖瑾感觉手指那块都发烫了。
学生们嗡嗡嗡地交头接耳。
肖瑾说:安静。
课堂迅速安静。
有胆大的学生问:肖老师你要结婚了吗?
肖瑾故作平静,上扬的唇角却出卖了她:嗯,快了。
有两个女生竟然当场抹眼泪了。
肖瑾:???
一个哭着的说:肖老师我舍不得你。
肖瑾沉默一息,说:我只是结婚,并不是辞职。
她同桌忙扯了扯这同学的袖子,解释道:她就是太感性。
肖瑾:哦。
汉语言专业女多男少,她班男女比例一比九,现在比以前要开放一些,班上不乏有和肖瑾一样的同类,有默默喜欢她的女生但不敢说的,肖瑾只当不知道。
隔两天,她再来这个班上课,收到了一大堆的礼物,学生们美其名曰是新婚祝福。肖瑾下回给他们一个封了个红包,一传十十传百,全校都知道肖老师要结婚了,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碎了心肝。
木枕溪那里的反应就小多了,归根究底还是流言害人。
木枕溪和肖瑾一样满怀期待有人看到她的戒指,从进公司大门到办公室,中途还上了个电梯,确实不少人看到了她的戒指,也有顺嘴夸了好看的,然后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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