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快穿]——嘤阿木/夕夕里(186)
靠脸吃饭[快穿] 作者:嘤阿木/夕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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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尧道:我会做到。
只是简短的四个字,男孩板着白皙严肃的小脸蛋,语气稚嫩,但盛鸿已经没办法用看待孩童的眼光看待他。
这孩子,无疑是盛嵘的种。
隔日,陈清河在盛鸿的授意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沈眠。
听他说完,沈眠沉默许久,才道:我完全尊重我儿子的想法,既然他不希望我插手,我就不插手。
陈清河皱眉道:你想清楚了?尧尧毕竟还小,或许你把他想得太成熟了。
沈眠勾起唇,道:我自己教的孩子,我自己清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顺便告诉盛先生,我很感激他对尧尧的关照。
陈清河叹了口气,道:盛先生说了,这是还你救泽少的人情。
沈眠道:还没找到人?
怎么,你有线索?
沈眠勾唇一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或许他这辈子都不敢回京城了。
那天,盛天泽已经充分认识到,他永远也不可能击败帝夋,那是神明与人之间,足以叫人绝望的距离。
陈清河皱眉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就算泽少不能回来,尧尧成为盛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也不会是获益者,我们都清楚,尧尧根本不是你的儿子,等他长大,有了善恶是非观念,知道他的养父是怎样的为人,到那时候,他还会不会把你当做父亲?
沈眠道:那不重要,对我来说,尧尧好好长大成人,才是最重要的。
陈清河噎住。
好半晌,低声道:希望你是真心的。
他离去后,沈眠便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刚走到门前,便被凭空出现的男人握住手腕,一把扯进怀里。
我还以为,你真的肯不插手。
沈眠冷笑道:我是答应了不插手尧尧的事,可那些熊孩子无法无天,我替他们父母管教一下,总没问题。
阿眠,在你眼里,那孩子是需要你保护的存在吗。
沈眠微怔,抬起眸,道:不然呢?
帝夋低笑两声,道:或许,你一直低估了他。
沈眠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嵘作为我的一缕神识,拥有足以抢夺天命之子气运的力量,而那孩子,是他的直系血亲,是最完美的复制品,盛家那位老爷子的确造出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只是他不识货,在婴孩的力量尚未显现之前就抛弃了他。
你以为许慕为何收养这孩子?
沈眠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难道不是为了养大,好去勒索盛家?
帝夋不禁一笑,道:那是你才敢做的事,以许慕的胆量,他怎么敢勒索盛家。
那是因为什么?
当初盛老爷子把那小鬼扔给他养,他当然不愿意,抛下几次,那孩子都最终找回来了,他不敢报警把孩子送回盛家,怕惊动盛嵘,要了他的命,只好就这么将就养着。
沈眠点头,难怪他对尧尧不好,他养活自己都难,再养一个孩子自然负担不起。
帝夋道:这是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孩子,就是一个小怪物。
他抬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道泛着刺目光辉的通道,帝夋牵着他的手走进通道。
刚踏进去,身后的入口便消失不见。
转眼之间,他们来到了一间潮湿发霉的出租屋内。
这是沈眠环顾四周,道:这是我刚来这个世界,看到的地方,是许慕的家。
还是那个萦绕着腐朽气息的屋子,还是黑色窗帘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那时候小鬼吓得嚎啕大哭,死活就是不让他拉窗帘。
沈眠走到窗边,扯开那块遮挡住光线的帘幕,稍稍有些刺目,他抬手遮挡了一下,待适应了强光,他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被男人从身后揽入怀里:不怕,有我在。
沈眠倒不是怕,在这个世界什么肮脏恐怖的东西都见识过,要还会怕才是笑话,只是他着实在不及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些许惊吓。
窗外钉着一只干瘪的丧尸,大概是想从窗户爬进来袭击,被人用一把水果刀刺中头颅要害,成了标本一直悬挂在这里。
这是谁做的沈眠下意识询问。
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犯蠢了,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想相信,当时这间出租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没有异能的许慕,还有一个,当时才五岁的盛子尧。
你已经有答案了。
沈眠愣了好一会,才低喃道:真的是尧尧。
那孩子比你想得复杂得多,他生而知之,一出生就通晓人事,从他出生在研究所,到被扔给许慕抚养,期间所有事情他都记得,自然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到后来末世来临,整栋楼无一生还,只有他们父子安然度过二十天,不是许慕保护了他,而是他自己保护了自己。
帝夋看着他,道:甚至,他尊敬你,也是因为他早就看出你不是原本的许慕。
沈眠沉默良久,道: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得像普通的小孩,是因为,怕我讨厌他。他大概已经明白,自己的特殊会招来别人的恐惧和排斥,所以装作寻常的孩子,更好生存。
帝夋捧起他的脸颊,轻声问:现在,你还觉得他需要你的保护吗?
沈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对盛子尧的确是投入了真情实感,但也并未到掏心掏肺的地步,那孩子究竟是个天真无害的孩子,还是个可怕的小怪物,他其实并不在乎。
他只是多少有些受伤,亲自教养的孩子,一直防备他,对他有所隐瞒。
理智上可以理解,情感上,难免不舒服。
他忽然有些疲惫,故意笑问:从前,你发现被我欺骗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吗。
帝夋顿了顿,摇头,不是。
嗯?
你骗人的样子,我也喜欢。我对你,远不是你对盛子尧那种同情怜惜的感情可以比拟的。
沈眠道:所以,被我骗的时候,也会更加难过。
帝夋道:但我们现在很好,那些毕竟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上个世界,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使你苏醒的,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说过散落灵魂碎片的世界有近百个,除了我攻略的那些世界,剩下的碎片是怎么回来的?
帝夋道: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回来。
你说过不会再骗我。
男人沉默下来。
沈眠道:我不知道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什么,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得不一样,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会不会后悔。
不会。
沈眠道:我甚至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脸吗?
帝夋微微蹙了一下眉:你知道不是。
沈眠道: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人,偏偏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我有聪明到,能欺瞒神明的地步吗?
他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咄咄逼人。
帝夋宽大的手掌抚上他的软发,道:我也不清楚,好像遇到你,就只想抓住,别的都想不起来了。宝贝,你是在难过吗。
沈眠用力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时,清透的眸子已经恢复平静。
我只是有些累了,这里的气味难闻,窗户外面那只丧尸也很难看,还有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要离开。
他胡乱地指责了一通。
帝夋只是柔声应了声好,将他打横抱起,转瞬之间,两人已经离开了那间逼仄阴暗的出租屋,踏入卧室。
将他放在沙发上,帝夋半蹲在他的身旁,正斟酌着如何哄他开心,那乱发脾气的孩子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用撒娇一般却不无傲慢的语气,缓缓说道:我知道我不完美,但我会变得越来越好,至少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
男人微勾起唇,搂住他柔韧的腰肢,将这要人命的妖精紧紧扣在怀里。
你就是最好的。
第224章 826
826
晚餐时, 盛子尧像平时一样坐在他爸爸身旁用餐,只是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格外不同, 安静得有些异常。
他是个极敏锐的孩子,即便细微的变动都能够觉察到。
正如当初,许慕在他身旁咽气,他也是在第一时间感知, 那时候他多么难过, 唯一陪伴着他的人也离开了,即便这个人,根本不喜欢他, 并且对他也不怎么友善。
无论心智怎样成熟, 实际上, 他也不过是个五岁大的小孩, 对于孤独本能地感到抵触和恐惧。
所以, 当他爸爸来到他身边时, 他才那样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伪装的和寻常的孩子一样, 不把他吓跑。
即便长得一模一样,但他知道, 他爸爸, 和原来的那个许慕, 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心底暗暗地想,或许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接受自己的存在也说不定。
因为,他们都是异端。
自小, 他就知道自己姓盛,他的名字是那个把他带来人世的老人取的,在一间冷冰冰的摆满仪器的封闭的屋子里,那位老人似乎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只是自己让他失望了。
老人说:让许家那孩子把他带出京城。不能让那个怪物知道他的存在。
而屋子里那些穿着齐整白大褂的人们却在为他难得的仁慈感到万分诧异,他们以为,即便是亲孙儿,老人也会毫不手软地把这个失败品处理掉。
因为他一贯如此,就连亲生儿子也不过是他口中称之为怪物的存在。
盛子尧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无意识地朝老人咧唇一笑,因此而保下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他原先不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只是那个被他唤作爸爸的男人,总是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
后来他才知道,不是每个孩子都是从出生起开始记事,记得每一个遇到的人,记得他们说过的话,也不是每个孩子可以轻易学会语言,学会复杂晦涩的文字,更不是每个孩子都如他一般,拥有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他从书本上看到,小孩子,象征着善良,纯真,他们爱哭鼻子,喜欢吃糖果,而且怕黑他认为自己伪装得足够好。
生而不同,拥有诡异力量的自己,和借着别人身躯延续生命的爸爸,他们才是同类,这种奇特的羁绊叫他感到欣喜。
盛子尧就是怀着这种小心思,谨慎地伪装成一个乖巧懵懂的孩子,以获取对方的好感。
他一直做得很好。
直到盛家人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爸爸。盛子尧轻声唤道。
嗯?
是不是尧尧犯了错,爸爸生尧尧的气了。
沈眠挑了下眉,笑道:怎么会这么想,哪里还会有比你更听话的孩子,再严苛的父亲,也不能从你身上挑出半点错来。
说着,他往小孩碗里夹了点菜,多吃蔬菜。
盛子尧乖乖点头,心中却更加惊疑不定。
沈眠又对帝夋道:你小时候也这么闷吗?
虽说盛嵘只是他的一缕神识所化,但多少和本体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帝夋顿了顿,道:不记得了。
沈眠一愣: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帝夋颔首。
没有幼年的记忆。男人平静地回道。
没由来的,沈眠忽然心底一痛,似乎对于男人的回答感到非常难过。
他捂住胸口,眉头微蹙,倒把另外一大一小两人给唬住了。
爸爸,你是不是不舒服?盛子尧扔下碗筷,就要来摸他的额头,只是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抢先了一步。
帝夋道:怎么了?
沈眠轻轻摇了下头,信口胡诌道:不清楚,也许是破境的后遗症。
其实也算是老毛病了,在任务中偶尔会短暂地感到不适,只是这次,似乎比从前更严重一些。
男人眸色凝重了一瞬,这身子是他亲自调养,区区破境是决计伤不到的,除非伤在神魂。
他不敢轻易探查,神魂不同于其他,倘若受了损伤,是极难治愈的,外界施加的力量,许会加重伤势。
沈眠不知道他的心思,反倒笑着安慰他:我没事,也许是听到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有点可惜,我打从记事起,所有的事情都记得,等有机会,我慢慢说给你听。
帝夋垂眸望着他。
沈眠见他没反应,轻啧一声,道:我难得哄人,就不能配合一下?
帝夋却难得严肃地道:或许有遗漏的也说不定。
什么?
你说你记得所有的事,或许有遗忘的,只是你不知道。
寻常人的神魂,其实就是记忆体的集合,神魂受损,意味着曾丢失一段记忆。
沈眠并未领略到这一层,勾唇道:我说记得,那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怎么会有人真能把自己的经历桩桩件件,每个细节都记得,那样活着未免太累了,既然会忘记,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帝夋沉默片刻,略一颔首,道:的确,既然忘了,大概是不必记住的。
盛子尧在一旁听着,却想,像他这样生下来就不会遗忘的人,是不是注定比别人活得累。
用过餐,帝夋被盛鸿派人请去议事。眼下华国形势紧张,各方势力均衡,唯独盛家在北方独大,其势辐射整个华夏区域,为了与之抗衡,其他各方势力联合组成了银龙基地,目前掌权人是冯骞。
沈眠独自在茶室品茗,让人摆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盛子尧站在门前,垂着小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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