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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教练有点甜——白桃汽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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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躁教练有点甜 作者:白桃汽水

    &暴躁教练有点甜——白桃汽水(35)

    钟泽笑不出来,直到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都还是觉得没劲。一想到要跟师兄分开半个月,他就对写生完全期待不起来。

    陆漾起看他兴致不高,替他叠了衣服,收拾了画板和笔。临睡前,钟泽还是老大不乐意,非要拉着师兄一起挤在他那张小床上。

    顾忌着钟泽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要起,陆漾起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他,别的动作一个没有。早上天没亮,钟泽被叫起来,穿好衣服收拾好,眼看人已经迈出了宿舍,又折返回来,将陆漾起一把抱住。

    唉,我感觉我给自己认了爹,然后变成了巨婴。他怪不好意思的:我要出门独立去了,别太想我。

    陆漾起摸摸他的脑袋,老父亲一样慈爱:爸爸在家等你回来。

    蹬鼻子上脸了还?钟泽手肘抵他腰腹。

    你亲自封的,我不敢不从。

    你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钟泽留下一句狠话,拎着行李箱踏上了远行的路。作为新上路的菜鸟司机,钟泽没想到,这次写生,他早就被精打细算的祁遇内定为司机人选。

    祁遇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师弟啊,虽然经费是够的,但是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啊,这样吧,为了写生期间保障大家的伙食,我决定,出行由你开车,酬劳一个小时20块,剩下的钱咱们吃饭用。

    钟泽对自己的车技还是比较认可,毕竟是得了陆漾起的真传。于是,就这样,钟泽撇下陆漾起,领着师姐妹们浩浩荡荡地上路了,从此开启了为期半月的写生。

    每天6点起,偶尔天黑归。祁遇美其名曰要根据建筑在不同时刻下的光影变化来作图,何况古村落这样的老建筑,只有在落日之下才能体会其历史的厚重感,这是你们该具备的素养,师姐是为了你们好。

    钟泽认了,虽然祁遇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其实私底下真的非常有责任心,而且做事细致有度,生活上也很照顾他们。

    绍音体质比较弱,这么折腾了几天,实在受不住就留在民宿里休息了。

    另一边,被留下来的陆漾起也没闲着。周舜尧留他这个得力干将,是为了竞争一项政府工程的设计。

    市区少年宫已经有些年头了,今年,在各方意见下决定重建。为了更好地将青少年的青春活力与当代科技社会的新潮相结合,政府□□门特意向公众征集创意设计。

    周舜尧按说手里不缺大项目,可是他为什么也如此感兴趣地要来同社会各界人士同台竞争呢?归根结底,还是那份少年情怀,他从小就来少年宫参加活动、竞赛,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太忙没时间教,也几乎大半时间都是把孩子丢进这里了。所以,长年累积下来,他对这里有一份特别的情感。来这竞争,就是出于情怀,而非任何利益因素。

    早前一段时间,他就领着陆漾起和钟泽他们几个来少年宫看过,当时他们一个两个还不明白周舜尧的意思,只是按着他布置下来的任务设计了几分创意草图。

    钟泽当时刚领略过学校图书馆的特色,一直念念不忘,当下立即就将现代科技方方面面融进文化宫的创意改造当中。

    虽然老师要求是草图,但是钟泽格外上心,几个学生中,只有他一个人用心地上了色,整个设计图纸充满了未来式的新奇感和梦幻感,有种异次元被打破的错觉。

    周舜尧非常满意,他准备用钟泽这幅作品作为王牌。

    由于创意设计征集是面向大众的,所以主办方收到几千份创作图,最终,他们从其中选出了最优秀的20份,在市区文化博览中心举办展会、并同时做报告讲说。

    陆漾起是唯一一个知道钟泽创作灵感的人,也是靠得住的师兄,于是周顺尧选了他来作汇报。

    陆漾起一袭妥帖合适的西服,温谨有度,给其他竞争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散会后,一位非常优秀的独立设计师留下来找他,一开口就问:这图,是小泽画的吗?

    原来是位熟人。陆漾起对优秀的同行很尊敬,同时,也因为他认识钟泽而非常客气,两人移步咖啡店,就着钟泽这幅设计稿聊了许多。

    这位设计师姓安,非常有才华,而且在业界非常拼命,有着作图机器的外号。陆漾起惊讶于他怎么能通过一副没署名的设计图就认出来,于是在聊完设计后顺便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一问,竟然问出了许许多多他不曾知道的事。

    他刚入门那几年就一直跟着我了,从他下笔的力道,到勾线的长度粗细,都是我一点点磨出来的。这么好的苗子,我怎么可能分不清?

    对了,我今年一直很忙,和小泽联系得少,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安设计无奈地笑,笑完了,又似乎是叹息:他现在还会不会没日没夜地赶工熬图了?

    ☆、眼泪

    安设计的表情很奇怪,尤其是他说到钟泽经常熬夜赶稿那里,满脸的不忍和难过。

    陆漾起一开始没明白这是何意,因为做设计的,哪个不熬夜呢?光是赶少年宫的设计稿那次,钟泽就充分发挥了他创作狂人的特质。他作起图来,可以一天都不挪窝,而且喜欢熬夜。

    陆漾起说过他,但每次只要一开口,钟泽就一个劲地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转头再故态复萌。后来陆漾起就由着他去了,因为他自己也经常熬夜赶稿,这种不把事情做完就决不肯妥协的执拗两人如出一辙。

    少年宫设计展示除了选手汇报,还有线上线下同时开启全民投票通道,整个筛选周期被拉长为两周,其中还有各种各样的事项资料等着陆漾起去解决。

    十月份开始申请奖学金,院级的、校级的,还有项目奖金等,都是这个时候着手。因为本校招研究生人数不多,基本上每个人都能覆盖,其中还有校企赞助奖学金,额度分为三级,一个是100%的学费,一个是70%的学费,最后是50%,竞争难度与额度正相关。

    钟泽他们开学初就提交资料了,因为周舜尧要用这些资料帮他们申请助学金,所以现在不需要二次提交。陆漾起留在学校,替导师整理这些资料,挨个核对有无助学金申请资格,绝不漏掉任何一个孩子可能得到补贴的机会。

    那天,秋老虎张狂得很,太阳一度烈得像是回到了7月里。行政楼空调翻新,停了空调的使用,电钻过墙的声音突突响个不停,更显得燥闷。

    陆漾起热出了汗,计划核对完钟泽那份资料就去楼下贩卖机买瓶冰矿泉水。看到钟泽的户口本复印件和证明时,陆漾起大脑有一瞬间发昏。

    孤儿。

    方方正正的两个字,透着世态炎凉。

    户主是他一个人,家庭成员也是他一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钟清源和钟淇河为什么没有在户主关系页上?这意味着什么?

    陆漾起犹如落入数九寒天的冰窟,偏偏喉咙灼痛干涩。他握着电话打给钟泽,迫切地想要听一听他的欢欣活力的声音,确认他一直以来都是快乐开心的。

    可是当电话嘟嘟的响着时,陆漾起又后悔了,他怕自己情绪暴露得太明显,再者,打过去又该说什么呢?去揭他不愿宣之于口的伤疤?这决计不可能。

    好在,最后电话在忙音之后挂断了。

    陆漾起拿着那张资料的手轻颤,一时间,好多琐碎的细节都微妙的联系起来

    钟泽的家里从来没有过大人的身影。

    淇河和钟清源都是叫他钟老大,而不是大哥。

    在练车那会儿,有人随口问了句淇河是不是钟泽的亲妹妹,他反应很奇怪,低沉了好一会儿。

    钟泽受伤那次也是,钟清源因为祁遇一句不像亲兄弟而冷脸。

    室友们对钟泽超出普通朋友的关怀与宠爱。

    安设计说起钟泽熬夜赶设计图时,眼里的不忍和悲悯。

    好多好多细节。

    陆漾起早该明白,钟泽是那样一个外表大咧内心细腻的人啊。

    平复了片刻心情,陆漾起翻到微信通讯录里前两天刚加上的安设计师。

    对方刚好在线,回拨了语音电话过来。通话时间不过3分钟,陆漾起道完谢,挂断电话后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孤儿,收养,家暴这些词击垮了他最后的防线。像一把尖刀悬在他心上,随时能戳出一个血洞,让他呼吸不畅。

    他撑着桌沿,勉强稳住身形,然后打开购票软件买了一张最近时间段去临省的动车票。昨晚,祁遇发了一条朋友圈,定位在那里。

    顾不上回宿舍收拾衣物,陆漾起浑身上下只带着身份证和手机就出门了。

    楼梯口转角,正好周舜尧拎着保温盒上来,看见一向稳重的学生莽莽撞撞地往下跑,连叫他也没见。

    这是什么情况?他拎着妻子特地给陆漾起加餐做的排骨饭,一时莫名。

    从校门口打车去动车站,40余分钟的车程,他不知道催了司机几次。要不是看在他整个人状态不对,恐怕司机早就撵他下车了。

    一个小时的动车,信号断断续续,陆漾起拿着手机给钟泽发短信,一个接一个的发送失败。他心急如焚,满心只想去见他的泽儿,见了面,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要告诉他,不管怎么样,还有自己陪着他。

    好不容易下了动车,陆漾起一路打车去了城郊,直到市区的士不肯再走,将他丢在泥沙漫天的土路上。他打钟泽的电话,对方一直不接,又打祁遇的,林林的,一个都不接。

    这种联系不上人的感觉太慌乱了,陆漾起活了20几载,头一回这样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

    后来,他又辗转搭上一辆拉菜的三轮,这才风尘仆仆的赶着天黑前到了古村。折腾了半天,手机没电关机了,也没带现金,整个人孤立无援。他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小时候,住在交通不便的地方,小姨出门跑长途货运去了,几天几夜不能回家,他就一个人站在夜色浓重的院子里眼巴巴地往路口望,生怕再次成为没有家的苦孩子。

    这种痛太深刻了,他替自己难过,也替他的泽儿难过。

    打不了电话,陆漾起就挨家挨户地问附近有没有民宿,问有没有看见过背着画板的外来人。

    一个独居的大爷告诉他,白天有人开车到这里来画画,晚上画完了再开车去镇上休息。陆漾起立刻就要动身去镇上找人,可是大爷劝住了他。

    这么晚了,镇上还有20几公里的路要赶,没有车去不了。更何况,陆漾起需要补充体力。

    陆漾起实在太累了,他坐在村里的土炕上发怔,觉得今天的自己就像个失心疯的傻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很饿,滴米未进,可是当下什么也吃不下。他犹自坐了会儿,想把手机充上电,但是大爷从来没用过这些东西,家里何来充电器呢?

    村里有唯一一家小卖铺,大爷叫他去那里借。陆漾起捏着小手电,踏着清清月色,踩在田埂间。

    ***

    钟泽这会儿也挺着急。

    他们最近写生总是到落日时分才收工,天黑才能回到住处。为了画画的时候专注一些,她们主动把手机调成静音集中放在祁遇那里。

    今天中午那会儿,绍音独自一人在宿处上吐下泻。祁遇放心不下,开车回去照顾她,但是一着急,忘记把手机留下来了。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钟泽和林林两个人坐在村里的小店铺里,等着祁遇来接。电话没打得通,不知道祁遇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会儿蚊子飞来飞去地围着钟泽叮,短袖没遮住的地方已经满是蚊子包。

    林林一直在旁边絮语、踱步,她比钟泽更急更烦,已经快被这里的环境折磨到了崩溃点。

    她眼尖地看见对面一晃而过的亮光,立刻摇了摇钟泽的肩,语气很尖锐:你快看,是不是师姐来接我们了?!

    钟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落了灰的玻璃柜凝神瞧了片刻,低下头:不是,车灯的光亮不止这么弱。

    过了会儿,刚沉寂下去的林林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钟泽抬起头来问她:你怎么了?

    林林指着那盏细微的光亮,不敢置信地开口:那个人好像是学长。

    陆漾起头皮发麻,猛地转过身去,满脸惊愕。

    小卖部院子里的吊灯隐隐照亮那人的轮廓,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哪怕周身掩不去的疲惫,但是那股气度在这偏僻的村落仍旧十分出众。

    钟泽往外迈出一步,绕过老旧的玻璃柜,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惊讶于师兄的突然出现,但是更克制不住渐渐弯起的嘴角。他看见那人手电筒虚晃了晃,然后光打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光线散乱起来,因为它的主人迈开长腿跑了起来。

    不出十步的距离,陆漾起跑过来,狠狠地将钟泽一把拉进怀里,完全不顾目瞪口呆的林林。那双大手按着钟泽的肩背和腰,力气大得似乎想将他拦腰折断。

    师兄,你怎么了?钟泽的脸被捂在胸口。他懵了,从见到师兄的欣喜里缓过来。

    陆漾起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钟泽想解释缘由,刚要开口,就陷入另一个巨大且难以置信的疑问那股顺着脖颈流入衣领的温热是什么?眼泪吗?

    我找到你了。陆漾起深埋进钟泽脖颈间,说道。

    ☆、并不

    祁遇姗姗来迟,刺目的远近光交替打在泥泞的乡村道路上,慢慢地靠近小卖铺。

    林林早就待不住了,她坐如针扎,从小卖部椅子上弹起来然后跑到院子里去接人。

    祁遇下车,满身都透出一股颓靡丧气的消极,她看向满脸别扭的林林,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师妹,说来话长,遇到点麻烦就来晚了。

    啊,没事没事。林林摆手。

    师弟呢?祁遇往小卖铺里面张望了一眼,没瞧见人,扬声喊道:泽儿?出来坐车了!

    祁遇话音刚落,林林急忙伸手要去捂她,但是被躲开了:怎么了?祁遇皱眉问她。

    师姐,我林林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玻璃柜台后,陆漾起牵着钟泽的手站起来,两人一齐往外走。

    祁遇睁大了眼,问陆漾起:你怎么来了?她的视线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看过去,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卧槽,什么情况?

    陆漾起脸上表情很平静,经过接连两次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出柜之后,这次已经习以为常。他像是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平静地丢出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半个月了,已经见过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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