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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教练有点甜——白桃汽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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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躁教练有点甜 作者:白桃汽水

    &暴躁教练有点甜——白桃汽水(36)

    你,你们祁遇难得结巴一回: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我们年轻人的世界怎么了?钟泽问。

    好刺激嗷祁遇目瞪口呆,半响,丢了这么一句。

    陆漾起无话,他回去大爷那里道了谢、还了手电筒,然后折返小卖部,他把钟泽塞进副驾,自己去了驾驶位开车。祁遇和林林挨在后排,盯着前面两人的背景打量,只要前排有个风吹草动,她们就要对视一眼。

    对视得多了,钟泽察觉到。他转向后排:不好意思啊,没有考虑到你们能不能接受就公开了,是我们考虑不周。

    没有的事。祁遇倒是笑了:说起来,我看着你陆师兄这张脸,一直觉得他和什么样的女生在一起都不搭。刚刚看见你俩牵着手,却觉得有种浑然天成的般配。

    挺好的,真的,看着赏心悦目。祁遇总结性发言。

    这话儿钟泽没法儿接。

    冷不丁地,陆漾起问她:你下午怎么没接电话啊?

    祁遇苦兮兮地皱着脸:说来话长。

    今天下午她回去照顾绍音,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不太适应乡下的环境,哪晓得她发了烧,还不知道在哪里碰着了蜇人的小虫子,浑身过敏。

    祁遇开车把人送去城里的三甲医院,跑上跑下地排队挂号找医生,折腾得连饭都忘记吃,更别提注意电话了。天黑时,她惊觉自己把两个师弟师妹丢在村里了,于是又着急忙慌地开车回来。她技术本来就不好,又是第一次开夜路,乡下的马路是没有绿化隔离带的土路,又窄又颠,吓得她一路提心吊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哪怕是这么谨慎了,她还是栽在一个转弯的地方。那处弯急,外面是危险的崖壁,她不熟悉环境,所以就尽量靠着里边开,哪知道这靠着里侧的地方又修了排水沟

    一个不小心,车子后轮陷进去,怎么也开不出来。

    那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拿出手机打电话想请人拖车都找不到。还是那会儿,她才看见陆漾起打过来的一串电话 可是她回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

    她被困在半路,怕钟泽和林林着急,于是给他们打电话,可是无论怎么都打不通,这时,她才猛地想起,那俩的手机在后备箱的收纳盒里丢着

    就这么阴差阳错,她没接到陆漾起的电话,而钟泽也是如此。

    今天这一遭,把每个人都折腾得够呛,回到镇上的住处,陆漾起在祁遇放心吧我都懂的注视下,进了钟泽的房间。

    趁着钟泽去洗澡了,他打电话给周顺尧请假,并为自己白天的行为道歉。好在周舜尧了解他是怎样的为人,如果没有遇到困难不会随意做出这么不明智的行为。

    三儿还在宿舍,陆漾起放心不下,联系上隔壁陈一达,请他帮忙投喂一下。刚好对方正在吃宵夜,二话不说从窗口丢了烤鸡腿和五花肉进去。

    ☆、终章

    陈一达:我特意给猫喂了我今晚压轴的鸡腿,你们不用太感动哈,回来记得请我撸串。

    陆漾起坐在床沿,屈着指尖抵在额前,他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给陈一达回复消息:加辣了吗?

    陈一达:中辣诶。

    陈一达:我觉得这个程度口味最好吃,啊,对了,你家三儿应该能接受叭?

    陆漾起远距离心疼三儿,但无济于事,他思考要不要在网上下单一个上门喂猫服务,又因为对方没有宿舍钥匙,可行度太低。正焦灼时,陈一达又发来消息我室友他们听说可以喂猫,纷纷从窗户往里投喂火腿肠和午餐肉!

    陆漾起虽然忧心宿舍的卫生状况,但好歹不会饿着三儿。他放心下来,回了条消息:谢了,回来请你们吃饭。

    *

    钟泽从浴室出来,穿着夏季睡衣,露在外面的胳膊腿还在冒着热气,看起来暖融融的。

    他往外走,离开水汽氤氲的浴室,突然被窗户边吹进来的风冻得一个激灵。

    钟泽看向床沿,见陆漾起没注意到这动静,正坐在床头的插座旁微垂着头回复消息,看起来很忙。钟泽知道他来得突然,想必手头上还要一大堆事没处理好就这么来了。

    看着他透着疲倦的身影,钟泽想起两个小时前,那几滴落进他脖子里的热泪,那温度明明不高,却像烙铁一样,在那处留下痕迹。

    他放轻动作,绕至陆漾起身后。松软的被褥被他的膝盖压得轻陷,但是全神贯注在回消息的人没有注意到。

    忽的,钟泽从后揽住陆漾起的肩,下巴搁在他的脖颈处。呼吸轻拂,脸颊相贴,钟泽开口:师兄,是不是这几天遇到什么事情了?

    陆漾起侧过来,薄唇蹭了蹭他的脸颊:没有,你别多想。

    钟泽感觉出来,他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顾虑,但是钟泽想为他分担一些。他把陆漾起的肩抱得更紧一些:我就是想说,师兄,你有我,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陆漾起沉默了,短暂的安静之后,他直视钟泽,在对方纳闷的眼神中慢慢开口: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钟泽从陆漾起的语气中慢慢意识到不对劲,他有点明白对方在问什么了,可是假装自己不懂:说什么?他移开眼。

    陆漾起挫败地蜷起指尖,片刻,他站起身拿过床头的浴袍,沉默着往洗手间走。

    浴室门咔哒一声阖上了,将内里的水雾与室外的寒凉隔开。窗户的挂钩被风吹松了,大敞着迎进一股夜风,吹得钟泽又冲动又清醒。

    是了,都过去了,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呢?

    钟泽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行至洗手间的门前,他按下门把,然后轻轻推开

    门内,陆漾起站在那里等着,仿佛知道他会来一样。他伸手,将钟泽拉进门内。

    狭小的空间容易滋生情绪,对峙似的,两人视线胶着。半响,陆漾起泄气的软了态度,他上前半步,抵着浴室门将钟泽揽在怀里:不想说也没关系,师兄也会一直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如果说,陆漾起今晚希望钟泽将长年封存于内心的秘密说出来,是揭他伤疤的行为,那么,对于陆漾起自己而言,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没理由要让钟泽难过,也不是一定要听那些用眼泪和伤害堆积起来的旧事,只不过,他更想倒逼钟泽一把,让他明白自己作为男朋友而存在,不仅仅是分担喜悦的,还能共同面对困难的境遇。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真正施行起来却很困难。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便是将他捧在心尖尖上的,谁也不能伤他分毫。陆漾起这个人,看起来成熟理智,其实小气得很。

    钟泽想明白很多,过去了也就无所谓,明天更好。

    两人从浴室折腾到床上,民宿的床是木质的,颇有些年代感,大概是承受不住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它发出的响声已经有些崩塌前的征兆了。

    钟泽胸腔的气息被压缩得所剩无几,说话都很困难。他嘶哑着开口,声不像声、调不像调:师兄,床

    陆漾起闷声笑了,而后更加不管不顾。

    夜深了,钟泽无力地陷在被子里。身侧,陆漾起靠在床头,手上有意无意地从钟泽发间穿过,轻捻。

    久久无人开口,直到陆漾起关了房间的吊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壁灯。暖光使人平和,即便是说起从前那些支离破碎的经历都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无关痛痒。

    因为相互依偎在一起,以至于窗边涌进来的风都不再冷冽,而转化为柔柔的清风,静静地倾听钟泽诉诸着暗夜里的隐秘心事。

    钟泽五岁被钟爸爸带回家的时候,是整个孤儿院最得意的小朋友,因为他有家了。牵着他手,带他离开的男人很高,很帅气,穿着体面精致的衣服,家境优渥又富有涵养。

    他对小小的钟泽说:以后,我给你一个家。在那之前,五岁的钟泽对于家最深刻的概念就是学前班的一个小霸王常常攻击他:你没有家人,你也没有家,你真可怜。

    所以,那时候还不谙世事的钟泽对家的初印象就是这是一个令人害怕的东西。

    钟爸爸说要给钟泽一个家,这对幼小的钟泽而言,无疑是个噩梦。可是,在住进钟家之后,钟泽有了不一样的体会。他可以不必挨任何人的白眼就吃得饱饱的,也不再需要一双破球鞋穿一整个冬天,其中,最让他欣喜的,是那间独属于他的房间,可以晒到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一整片花园,开着各种小花。

    钟爸爸带钟泽去公园学自行车、教他读英语单词背五言七律。钟妈妈领钟泽去超市买零食,陪他假期一起宅在家里看动画片。

    家原来是这样的啊,那时,钟泽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钟泽住进钟家的下半年,钟妈妈怀了小宝宝,一年后,钟清源出生。虽然因为小家伙的到来而被分去了家庭的关爱,但是,当钟爸爸指着摇篮里黑黢黢皱巴巴的小不点说:泽儿,这是你的弟弟时,钟泽还是打从心底里接纳了他。

    在往后的许多年里,钟泽和钟清源像所有家庭里的孩子们一样,快乐的学习生活,被家人的关心和爱包围着。有时候,兄弟俩会因为在学校淘气被钟爸爸揍一顿,被钟妈妈唠叨几句。也经常,两个小屁孩串通一气,里应外合,把钟爸钟妈耍得团团转。

    这几年,家在钟泽心里逐渐丰富起来他是父亲爱之深的责骂,是母亲絮絮叨叨又满怀爱意的叮咛。

    钟泽初三那年,钟妈妈再次怀孕,这一次,这个孩子的存在在钟家产生了争议。钟妈妈心软,不忍心舍弃,但是钟爸爸态度格外强硬,因为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而无暇分心,不同意孕育这个新生命。

    钟泽和钟清源自然是期待弟弟或妹妹的到来,他们两个偷听墙根,却听到让钟泽毕生难忘的话。

    如果你一定要生下他,就把泽儿送走。难以想象,这是那个陪着钟泽学自行车的男人会说的话。

    当初是谁瞒着我把他接回来的?不就是你一直怀疑我不能生育又碍于面子不肯直说?现在,却要因为一个野孩子,连我自己的亲骨肉都保不住!那个一贯温柔慈爱的女人呜呜地哭。

    钟泽难受极了,可是他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不曾听到过,因为他是野孩子,能有家都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不是钟清源,不敢在和家里吵架之后闹个离家出走,因为他害怕一旦真的走了,没人会去找他。

    那之后,钟爸钟妈闹得不可开交。一个公司遇到困难,成日成夜住在公司,万般焦灼。一个为了保住孩子,千里迢迢跑去美国养胎。

    变故来得这样快,那年,钟爸的公司没有盘活。法院一个红戳盖下去,赔得倾家荡产。钟爸20年心血付诸东流,从人生赢家成为落魄的失败者。走投无路的钟爸四处求朋友,可是,曾经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如今关门闭户冷眼旁观。

    世态炎凉。

    他赔不完债务,拖家带口四处躲藏,此后整日整日地酗酒、发疯,精神崩溃。

    家里的两个孩子需要上学,学费从哪来?生活费从哪来?孕后期快要生产的钟妈,挺着大肚子每日落泪,除了怨天尤人,还能做些什么?

    钟爸每每喝多了酒,就会精神失常,他动辄打骂钟泽,动辄给钟清源一个耳光,这些都成了家常便饭。钟清源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变得沉默寡言,内心总是压抑着看不到阳光。

    那段日子,家里总是低气压,充斥着打骂。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钟泽捡回来的瓶瓶罐罐,他只是力所能及地想为这个破败的家庭做点事情。可是,钟爸看着那堆垃圾,疯了一样地踢打钟泽,骂他

    垃圾。

    钟泽自己也差点信了。

    钟爸巨大的人生落差让他疯狂,歇斯底里,他疯起来连孕妇都不放过。钟妈妈怀胎到9月,肚子已经大得走不动路,她被钟爸按在床上,施以暴力。

    钟泽只记得满目刺眼的红,连床单都染了色。钟淇河命大,早产,好歹是活了下来。

    家,变成了可怖的存在,可是,曾经享受过家的温暖,就不肯再轻易放弃。钟泽是如此,所以,哪怕是最黑暗的那段日子,他也以为自己能够挺过来。

    直到钟爸酒后失心疯,将钟妈拉上车,一路飙车坠下崖壁从此,钟泽再次成为孤儿,顺带,多了两个拖油瓶。

    钟清源不肯再叫他哥,不大的孩子,竟然懂得债务是根据血缘关系来延续的。他将自己和淇河的户口上在一起,独立出钟泽的,让他一个人想做什么都能自由自在的。

    那一晚的争吵,他和钟泽一起蹲在门外偷听,那些难听的话,不仅刺伤了钟泽,也刺伤了钟清源。

    钟泽觉得自己真是贪心啊。他不肯独自生活,为了维系住这个空空如也的家,他一面以补助上高中,一面疯狂打工,养活弟弟妹妹。

    后来,他做到了,给弟弟妹妹一个家。虽然那房子地段不是最佳,可是有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进来,也能看见窗外明媚的花园。

    本以为这就是最好,哪知更有幸遇上陆漾起,如此,算是意外之喜。

    **

    钟泽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侧卧着,手搭在陆漾起小腹上,顺着他的肌理起伏游走。明明做着起火的事,他的声音却异常的平静,无关情.欲,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师兄,我从来没想瞒你,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已经成为过去了,它对我造成的影响远不及你给我的爱。

    但是今天,你的反应让我意识到,可能我没有真正的摆脱束缚,不然,我为什么连自如地面对它都做不到。

    钟泽仰头,那张脸轮廓柔和、眼眸明亮,他笑起来:师兄,我以前以为自己有缺陷,所以亲生父母丢弃了我。后来,我又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养父才打我。但其实不是我的问题,哪怕我又笨又傻,又懒又嫌,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讨厌我的人也还是固执己见。

    你让我自信,相信自己值得更好的爱,我也会努力,配得上你对我的好。钟泽挪上来,肩挨着肩,偎在陆漾起身旁:师兄,我爱你,也请你相信,我会强大到值得你的爱。

    陆漾起心里被熨帖得又暖又燥,那些酸涩都被抚去,只余下恋人给予的爱和温柔。

    值得。陆漾起亲亲他的鬓角:泽儿,你值得最好最纯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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