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教练有点甜——白桃汽水(37)
暴躁教练有点甜 作者:白桃汽水
&暴躁教练有点甜——白桃汽水(37)
我爱你。陆漾起眼眶红了。
师兄
嗯?
你是兔子吗?
不是。陆漾起稍做停顿,翻身压住钟泽:
我是饿狼。
晨起退皎月,日落散余晖。
每件事的交替更迭总是必然的,就如同万物生长,朝夕变化。钟泽曾经遇到的苦,总有人在日后赠他更好的甜。
如今,这人在钟泽生命中最好的时候出现了。
☆、番外
晨光熹微,正是清早睡意最浓的时候。
陆漾起面朝着阳光,被炫目的光线迷了眼,遂翻身转向里侧。他以前作息极为规律,每到6点多必然起床看看文献,或者天气晴好的日子,也下楼跑步顺便吃早餐。
这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年,受钟泽影响,陆漾起养成了在床上拥着人懒懒地睡困觉的习惯。今天也是如此,他最平常不过地将手探向身侧的位置,却扑了个空。
人呢?
陆漾起睁眼,后知后觉地想起钟泽昨天跟着老师去大西北开研讨会了,为期3天。
今天是周末,陆漾起重新闭上眼,微微偏头,移到钟泽常睡的那个枕头上,嗅着恋人留下的清浅气味准备再睡一会儿。
叩叩门被人敲响,声音中夹杂着小孩儿的嘟哝:漾漾哥,你起了吗?我好饿啊,想吃小笼包、蒸饺、茶叶蛋、粉皮儿和油条。
漾漾哥?小孩儿推开门探进一颗脑袋,黑黑软软的头发披散着遮住大半张面颊。她拂开脸上的发,露出白净的皮肤和黑珍珠似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灵动的精神气。
是淇河,她自钟清源读大学之后就被接来和陆漾起钟泽同住,为了更方便照顾淇河和三儿,他们在大学城买了一套大三居。
漾漾哥是淇河最近新发明的对陆漾起的昵称,听起来透着一股子傻气,可是小孩儿觉得超级好听。
钟泽初次听到这个称呼时,嘴里含着清粥,好险被呛,最后咳得面红耳赤。
漾漾哥?挺适合你。那天,钟泽揶揄地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漾起。
***
陆漾起拥着薄被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熬夜改论文,忙得昏天黑地,差点忘记淇河的存在。
你怎么起这么早?陆漾起理了理被角,下床推着淇河的肩膀往客厅走。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漾漾哥,你不知道吗?淇河顿住,偏头回来看他。
陆漾起揉揉她的头发,反问她:你起来吃虫吗?
淇河一愣,被问住了。她亦步亦趋被陆漾起推着走了一段,反应了好久,终于想到了怎么回话,她一脸认真地转过来:我不是鸟,我不吃虫,但是我早起可以吃小笼包。
行。陆漾起笑着点头。
阳台洒满阳光,在秋老虎肆虐的日子里有了点盛夏的威猛意味。陆漾起将淇河拎到高脚椅上坐好,手里捏着一把迷你的粉色小梳子给她扎头发。
淇河的发量令熬夜的设计狗慕了,陆漾起一手拢着发,一手用梳子理顺。可能是手太大、头发太多,或者梳子太小,总之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陆漾起扎了好半响,不是这边紧了,就是那边漏了一缕,令他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扎了歪歪扭扭的低马尾,陆漾起把镜子怼到淇河面前。小孩儿照了照镜子,面色为难:唔,我想着,其实我不扎头发也是可以的。
陆漾起点点头,也觉得自己扎得不好看,于是又将这个来之不易的马尾辫解了。
两人下楼去买早餐,走在小区的花圃旁边,风呼啦一吹,淇河的头发扑了个满头满脸,然后飘扬在风中。
陆漾起闷声笑,问她:我重新给你扎一个?
淇河梗着脖子,学着钟清源平时的动作把手揣在卫衣兜里往前走:我觉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很舒服。
陆漾起扶额,他是真的不知道,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哪里学来这些假正经的歪道理。
早餐店里,淇河小馋猫似的,看到啥都满眼亮晶晶,但是最终,她担心把陆漾起吃垮了对方就不要她了,于是只点了一笼小笼包和一杯豆浆。陆漾起倒是点得多,三儿爱吃的香菇猪肉丁烧麦,还有自己要吃的麻圆、肉夹馍、蒸饺等,看得小孩儿眼睛都移不开。
漾漾哥,烧麦能分我一个吗?我主要是觉得这种糯米做的 ,小三儿吃太多消化不了。淇河煞有介事。
陆漾起原本就计划了她的,不过嘴上却道:三儿消化不了,我还是可以的。
淇河一脸吃瘪,不过没失意太久,因为最后,一大半烧麦还是落了她的肚皮里。
***
周末第一天,天气晴好,本该出门去公园逛逛,或者做点其它有意义的事,但陆漾起和淇河一致决定在家宅着。于是大好的天气里,淇河趴在茶几边画画,陆漾起窝在沙发上逗猫,气氛倒还算和谐。
陆漾起估摸着钟泽到了午休的时间,于是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附图三儿蹲在淇河画本旁边干扰她画画的照片。
不多时,钟泽回复,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 还是漾漾哥更厉害,只有你控得住她。
陆漾起低调中透着志得意满 : 胜在用心。
钟泽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 : 本来还怕她把你气疯,是我多虑了。
钟泽这句多虑了还没过去一个小时,陆漾起就隐隐有了被逼疯的潜在倾向。
午餐是面条,陆漾起进厨房之前问淇河要吃什么口味的,当时小孩儿忙着拨开三儿捣乱的臭jio,头都没抬就随口应了句葱油面。
等陆漾起烧好热油浇了葱,滋啦啦的油响声中飘出浓重香葱味,这时,淇河寻着味道钻进厨房:漾漾哥,我早上吃的小笼包子的葱味都还没散,现在又吃葱油面,我会不会变成大葱啊?
陆漾起倾身,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葱油面不是您点的吗?
好叭。淇河倒是挺乖,皱着一张小脸蛋说着违心的话:你煮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很好养。
陆漾起看着小孩儿这么懂事,心里想起了她小时候不能随心吃到想要的,也想到钟泽备受折磨那段煎熬的日子,于是陆漾起又哄道:你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煮。
真的?淇河脸上挂起笑意,但是转眼又平静下来:不行,这些已经煮好的不能浪费,古诗里说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些我吃得完。
那番茄鸡蛋面!谢谢漾漾哥!淇河雀跃。
这样就完了吗?还不止
陆漾起煎蛋的时候,淇河怕被油溅到,于是跑到厨房门边去。她怀里抱着三儿,站在门口远程指导陆漾起如何煎蛋
我想要那种,就是一面煎得焦黄,一面还没熟透的蛋。淇河说。
溏心蛋?
啊,对的!
好不容易面条出锅,远程指导结束,陆漾起已经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马上把淇河打包寄去钟泽那里。
好在淇河吃面时一点也不挑剔,吃什么都点点头认真说一声好吃。
就这么消弭了一天,好歹到了夜晚。两人出门吃晚饭回来,各自做作业赶设计,盘踞在书桌一隅,还算相安无事。
临睡前,淇河钻进被窝,小被子掩住下巴,只露出一双鬼灵精怪的眼睛,她手指捏着被角,和陆漾起说晚安。
陆漾起替她拉下一截被子,露出口鼻,然后关了房间大灯。
晚安。他往外走,当门阖上只剩一掌宽的缝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光从那缝隙投射进去照在淇河身上,偌大的房间里,她小小一只,显得弱小孤独。
陆漾起微不可察地叹气,当下就心软了,纵然白天被这小屁孩欺负得够呛,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重新推开门,陆漾起走回床边开了一盏小夜灯,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淇河眨巴眨巴的眼睛开口:或许你想不想听一个睡前故事?从没给小孩讲过故事的陆漾起有点僵硬,显然很不习惯这样的问话。
可以吗?淇河开心得瞬间从被窝里爬起来。
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原谅他不看童话,只耳濡目染听过这么几个耳熟能详的,润润色,应该能勉强讲个□□分。
本来听到有睡前故事很高兴的淇河,在听到这两个选择之后一下子就焉了吧唧的。她失落地拱回被窝: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小红帽和大灰狼、灰姑娘、拇指姑娘你们男生只知道这些,我都听钟老大讲过好多好多次了。
陆漾起挺无奈,他确实只想得起这些,但是想着钟泽也因为讲这些睡前故事而被嫌弃,陆漾起就有点好笑。他打开手机搜索引擎,输入特别的睡前故事,点开最顶端的一篇,念道:从前
话刚起头,就被淇河接了过去: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的名字叫淇河,总是听白雪公主的故事。有一天,她早上起床,发现自己变成了王后的毒苹果,并且即将被白雪公主咬下第一口。她停下来,充满期待的看着陆漾起:漾漾哥,你要怎么做才能把我救出来呢?
陆漾起沉默了一瞬,觉得这孩子思维太跳跃,于是准备拉她一把:从前,有一个和尚,他
话没说完,就看见淇河扯过被子捂脸。
那你说,你到底想听什么?陆漾起已经被这个小事儿精磨得没脾气,他非常后悔刚刚因为一时的不忍心而跳入这个火坑。
你给我放新闻联播吧。淇河也退一步。
于是,晚上10点,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怼在一起,回看今晚七点的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腔,搭配着国际大事,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奇妙融合,陆漾起抵不住困意,陷入浅眠。
半个小时过去,陆漾起被淇河叫醒。他仰靠在椅背上,脖子有点不舒服,猛一对上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时,还有点难以置信:你还不困吗?
淇河点点头:嗯嗯!
我还想再听一个睡前故事,漾漾哥,你看过《十宗罪》吗?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
陆漾起皱眉: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书的?不是说这书不好,可它绝不是小朋友能看的,而且,按说淇河也看不懂才对。
钟老二的书架有,我有一次看见了,问他可不可以借给我看,然后第二天他就把书拿走了。淇河学陆漾起皱眉的姿势,控诉钟清源小气。
陆漾起放下心,没有真的看过就行,不然,他都不知道是该带淇河去看心理医生,还是自己去。
早慧的孩子,思想有时候真的会让大人都大吃一惊,淇河就是如此。带娃一日,陆漾起已经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恐怕苟不到钟泽回来那天了。
回到自己卧室,他洗漱好,靠在床头给钟泽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钟泽这个东奔西跑的人,说话声音听起来都比陆漾起轻松愉快。
你是不是又肝了一天的稿?钟泽敏锐地从他浓重的鼻音里听出疲惫:要劳逸结合啊,不要不听我说的话。
没。陆漾起揉揉太阳穴:我刚刚去给淇河讲睡前故事了。
钟泽不厚道地笑了,隔着数千公里的距离,他的嘲讽透过电话听筒无缝传播。睡前故事这个梗,同为被淇河摧残过的人,他懂。
笑得差不多了,钟泽想起这位受了委屈的男朋友,于是虚情假意地安慰他一波:师兄加油啊,只剩两天我就回了。
陆漾起看向窗外,视线透过堆叠的高楼飘往远方。在一起之后两人很少分开这么久这么远,哪怕有事忙,也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所以今天还是头一遭。
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漠自持,却在钟泽说完晚安准备挂断电话时开口:亲我一下。
啊?钟泽愣是被他逗笑了:续命亲亲吗?
嗯。陆漾起应了。
钟泽握着手机,侧头埋进松软的绒被里,他光是想到陆漾起说这话时兀自镇定沉着的表情,就觉得心里痒痒的,仿佛三儿伸着它那毛茸茸的爪子在挠。
啵唧。钟泽对着听筒发出令他脸颊一红的声音。
陆漾起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起来,片刻,他说:还差一个。
为什么?钟泽发出单纯的疑惑。
你还有两天才回来,所以是两个。陆漾起语气认真。
师兄好像掰着手指头做算数的小朋友似的,怎么这么可爱呢?钟泽想着,都在一起一年多了,居然还能因他两句话脸热,也太怂了。
思及此,他假装没听到,对着电话说:我困了,先睡觉!
行,那先欠着,等你回来。陆漾起说。
夜已经深了,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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