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糖风大作(49)
牡丹霸主[重生] 作者:糖风大作
&牡丹霸主[重生]——糖风大作(49)
杏菖竭力抵挡,两人握住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钢铁摩擦的刺耳声像是两人心中紧绷的弦。
我也说了,你们这群野狼,就该滚回自己的臭洞里!杏菖忽然泄力,在那仁德劈向颅顶的瞬间猝然翻向一旁,然而还是太慢,肩上被刀削去块肉,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翻滚瞬间抬脚踹向那仁德还未完全好的左手。
啊啊啊!!!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他那只左手完全废了。
杏菖没给那仁德缓冲的机会,他将那仁德右手里的刀踹下,挥刀便朝那仁德天灵盖砍,锋利的刀刃闪过一道天边泛起的白光,已经滑开那仁德额头那层厚实的皮肉,天际的光线被翻滚的腾云遮住,已经有些亮意的天色再一次暗下去,头颅爆开的画面没有发生,后面的骑兵投掷绳索牢牢拴住杏菖那只持刀的手腕,一使力将他掀翻在地。
那仁德被周围的卓军扶起来,杏菖立马换手拿刀想要砍断绳索挣脱,奈何骑兵反应要比他迅猛,又是一根绳索抽过,杏菖两只手都被束缚住,俨然一副要被五马分尸的模样。
胡特考虑得太周全了,只让那仁德带领卓军显然不能放心,他便让自己这个英勇善武的弟弟带上自己八十人的精骑,藏匿于林中,保护那仁德的安全,不到紧要关头不得插手。
擒贼先擒王。
杏菖深知这个道理,因此从一开始他便收敛实力,逼着那仁德发怒,本来刚才就能将其拿下,可他竟然没想到,那仁德居然还有蛮军,他挣扎不开,被拖拽在泥里,眼见那仁德拿起刀一步步走过来,逆光站在他身前,看不清脸上狰狞的模样,更看不见那仁德眼中浓烈的杀意。
自家主子还在北面养伤,家主正孤军奋战,南面的刘龙等待他去支援,九原邢家已经处于岌岌可危之地步,他不能死!
抬起的刀闪过杏菖的眼,他应该闭起来,可他却死死地瞪大眼,不顾光亮的刺痛,九原的儿郎流泪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
他该战死,该在沙场上洒热血抛头颅,九原的鹰们该把蛮人这些臭虫的脑袋撕下来,而不是死在这场密林埋伏中!
去给我的坐骑陪葬吧!!!
锋利的大刀砍下,杏菖挣扎着圆目大睁。
起风了,连起一阵荒沙,周遭的弥漫模糊掉众人的眼,本来已成定局的寂静忽然又开始厮杀,一支长箭自迷沙里穿过只击那仁德!
那仁德想躲,但手中大刀太过沉重,而那支箭势如破竹,他只得松刀躲避,可右手腕还是被划伤,大刀落地,声音隐没在惨叫和厮杀中。
将军?!杏菖不可思议地大喊一声。
风停了,荒沙散开,周围遍布卓军的尸体,凛皓从敌军身体内抽出自己的刀,看向杏菖,阿翡的吼声震开阴雾。
天边的浓云散开,阳光终于照耀九原大地。
不是老姐啊杏菖。邢雁鸿逆光俯瞰,赤霄正原地踏步,是你三公子。
***
城门被撞的破烂,木刺扎进刘龙他们的手掌中,血流顺着城门往下流。
撑不住了。
刘龙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像沉入水中,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但使命依旧命令他要死守在这。
砰!
又是一声撞击,城门被撞开了!
蛮军一涌而上,他们虽然人不多,但对付这些已经筋疲力竭的邢鹰军早已经是绰绰有余。
然而在蛮军身后,刘龙看到又涌上一群兵,他们的穿着刘龙没见过,既不是九原里的兵,也不是蛮军,他们移动迅速,追上蛮军立马击杀,落剑干净整洁。
只有一个骑马之人。
刘龙看见的一瞬间有些怔愣,他在九原那么些年,从没见过长成这模样的人。
明明是个男人,穿一身红居然不显娘气,尤其是那张脸。
刘龙看愣了,直到人过来两只眼珠还死死盯着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
他奶奶的长得真俊!
楚心乐挥剑向他,在刘龙反应过来的瞬间杀掉他身后偷袭的蛮军。
没来多少的蛮军被楚心乐以及他的易安军全部击杀。他朝刘台牛和尘凡命令:把他们那些东西都推进来,今夜之前把门补好。
刘台牛和尘凡得令做事。
霍刚抱着霍雾踏着尸体过来,问楚心乐:这些蛮人尸体该怎么办?
楚心乐笑,说:我自有用处。随后又看看遍地的邢鹰军尸体,转首看向还在怔愣的刘龙,唇角一勾,说:副指挥使?你们这些邢鹰军要怎么办?
第67章 首胜
英勇牺牲的邢鹰军被运回城,刘龙和尘凡几个人一直忙活到傍晚才把撞烂的南城门给修好。
刘龙扶着一直保持同一种姿势而突出的腰,僵硬地扭动着,瞧一眼不远处堆成山的蛮军尸体,咳了口唾沫啐出来,他不是什么读书人,跟刘台牛一样都是从小在外混的,连说话都差不多:我去他奶奶的蛮人蹶子!这一回把他们打个稀巴烂给他们长个记性!下次别来!
......
尘凡甚至都怀疑这两个刘姓男子是不是一家的兄弟,然而两人正眼相看时犹如陌生人一样握拳行个礼,也算认识了。
尘凡!尘凡砸吧砸吧嘴还沉浸在刘龙的骂声中,只听见不远处的楚心乐在叫他,他应一声便脱下手上的粗绳跑过去。
楚心乐正牵着霍雾,霍刚正在不远处和刘台牛一起收拾残局帮忙扎新的帐篷。
你去问问那个刘龙,有没有什么吃的。楚心乐小声说,又给尘凡使了个眼色,面不改色地把锅扔给身边的小大人:呼呼饿了。
其实是楚心乐饿了,他这段时日因为赶路养回来的肉又毫不留情地消失,面颊上的苍白终日不退,天边缓和柔软的夕阳打下来,尘凡发觉自家主子的脸色竟然白得异常。不止如此,他家主子总是饿得很快,明明一日三餐吃得不少,可不到饭点总要找些别的吃,邢雁鸿也发觉出这一点,把从燕都劫来的那些肉干蜜饯悄悄地塞给楚心乐,楚心乐每天省着吃,可今早已经吃完了,现在没得吃。
不过尘凡现在的注意点不在这。
呼呼?他不确定地看霍雾一眼,见小大人乖巧地任楚心乐牵着,不苟言笑地昂起头与尘凡对视,眨一眨眼。
楚心乐不以为意,朝尘凡点头,说:霍雾霍雾,师父起得名字太绕口了,呼呼,小名,我刚想到的。他说着垂眸得意地朝霍雾仰仰下巴,问:怎么样,好听吗?
呼呼一本正经地将眼珠从尘凡脸上移到楚心乐脸上,然后依旧是一张不苟言笑地脸,沉思片刻,似乎真的在思考,之后在三人尴尬的对视中终于打破这难过的氛围,嗯了一声。
是吧。楚心乐紧接着展开笑颜,朝尘凡道:他喜欢这个名字。
尘凡蹲下身,靠近霍雾小声说:你要是被绑架你就眨眨眼。
楚心乐:......
霍雾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主子,霍雾眨眼了。尘凡站起身,多日的疲惫在此刻得到慰藉,就算是修了一整日的城门也不感倦乏,还能跟自家主子开玩笑。
楚心乐抬手佯装生气要打人,说: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尘凡一听立马抽抽鼻子,入冬之后,最北面的九原要比汝南冷太多,他打个哆嗦,说:这哪都凉快啊。
楚心乐又不是真生气,他见尘凡哆嗦,这才发现尘凡一路上只穿一层秋装,九原的寒冬根本无法抵抗,便命身边不远处的刘台牛去马上拿自己的大氅,楚心乐有两件大氅,一件是施葭铭的,一件是邢雁鸿送的,楚心乐现在身上穿的这一件便是邢雁鸿给他做的。
这大氅虽然不是新的,但胜在保暖,你先穿着。楚心乐接过大氅又递给尘凡。
尘凡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会把自己的衣裳给他,当即冷在原地,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尘凡虽然穿得少,但少年郎体热,抗冻,也不觉得有什么冷。
不用了主子......
拿着。
楚心乐不给他拒绝的时间,当机立断把大氅给人披上,又说:快去问问有吃的没,呼呼要饿哭了。
霍雾:......
尘凡得令转身,还没走出一步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对楚心乐说:师父......知道主子给霍雾的小名吗?
楚心乐一愣,没回他。
霍刚那人最讲究这些道道,若是见他随便给自己的霍雾起小名,说不定要翘起胡须数落他,楚心乐刚想说。
霍雾用稚嫩又稳重的声音冷酷道:不知道。
......
尘凡嘴角笑意变大,边跑边喊:我替主子去告诉师父!
楚心乐怒道:你他娘的给我回来找吃的!
***
邢雁鸿带领七千易安军到来无疑是给那仁德一个重击,他数量不多的兵被全部包围,想要突出重围简直难上加难,凛皓把杏菖拉起来,邢雁鸿手持擎苍刀正朝那仁德飞奔而来,身旁的绳索再一次向他飞来,一样的法子可没有用两遍的道理,邢雁鸿早就有所防备,他挥刀砍索,凛皓自然地一跃向上砍掉邢雁鸿背后偷袭的绳索。
擎苍刀挥下,带一股狠戾沉闷的刀风,那仁德旋身翻滚紧贴头皮躲下一击,翻身跪地之时将地上的重刀捡起,不及细想本能的横刀抵挡,擎苍刀划风击下,刀锋摩擦生出激烈闪烁的火花,很明显邢雁鸿占据主导优势。
周遭蛮军的铁骑精兵又要故技重施,只见凛皓带领易安军拔剑砍掉他们手中的绳索,一跃上马与其厮打一团。
天空已经大亮,连续多日的阴霾在今天终于烟消云散,那仁德挡开邢雁鸿的一击立刻翻滚一圈站起,他只剩一只手能用,另一只手毫无生气的耷拉着。
邢雁鸿擦干净的擎苍刀又沾上血。鲜血随冰冷的刀刃滑下血珠,粘粘黏黏,又被无情地甩掉,阳光刺过剑刃的一瞬间那仁德本能地闭眼,邢雁鸿策马奔来,那仁德聪明,现学现卖,模仿杏菖方才砍自己坐骑的模样装作要抵挡,实则在邢雁鸿奔来之时弯腰去砍赤霄的马蹄。
阿翡呲牙瞠目,腰背拱起,浑身坚硬的狼毛直立,它看出那仁德的动作,想要扑上去阻止,可还未待其蹬出前爪,它的主人已经有所行动。
邢雁鸿猛然勒住缰绳,在那仁德碰到赤霄前蹄的瞬间一手勒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以一种极其扭曲困难的姿势将上半身俯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仁德另一只手臂直接砍掉。
啊啊啊啊!!!
密林里浓稠的腥味顷刻之间更烈了,所有厮打的蛮军在这一刻停止,齐刷刷要上前去救人,可惜杏菖和凛皓他们太难缠,死活摆脱不开,所剩不多的卓军在见到邢雁鸿那一刻起更是踟蹰不前。
他们虽然叛变,但受的是自家主子的命,但九原最大的家主是邢烟平,他们这些整日在沙场上卖命的人根本连见都见不到,只知九原鹰王和九原女鹰的威名,因此见到邢雁鸿之后就更不敢轻举妄动额,传言邢家三公子纨绔嗜血,当初连臭名远扬无法近身的大鬼王都能一刀给捅死,谁知道自己若是动一下会不会被他那手中的擎苍刀瞬间割下头颅。
邢雁鸿耐心地等那仁德喊完,好整以暇地坐在赤霄上活动脖颈。
那仁德脸上身上全是一块块血渍,他两只手俨然成为身外之物,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邢雁鸿。
邢雁鸿仿佛根本看不见他的怒视,居高临下地问:我老姐身上那个窟窿,谁捅的?你?还是你哥?
他自然得不到那仁德的回答,只见那仁德挺直身子,两只手腕连接处血肉模糊,血已经在地上集成一圈红摊,他吐出口唾沫,准确来说是吐了口血,冷汗自额头流过脸颊,那仁德在沙漠里纵横被晒得黝黑的脸此刻竟也变得苍白,他学着不太通顺的中原话,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人!偷袭算什么男人!
哟。邢雁鸿听到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算男人,三公子已经嫁人了。
凛皓:......
杏菖:......三公子嫁人了?
凛皓转头看他,冷酷地嗯一声。
杏菖:......恭喜。
其实杏菖还想问一句到底是哪位英雄好汉能收了他这邢家三公子,不过碍于这个时候,只能硬生生地把自己那点好奇心给压下去。
然而那仁德不懂他们中原人的习俗,不过按他的理解,男子娶妻,女子嫁人,这才是该有的事,这个邢雁鸿是个男子,按理说该是娶妻才对。
你......男人怎么会嫁人?那仁德皱眉瞪目,棕褐色的眼珠在阳光下显得深邃透明,若是没有周遭遍布的血尸,两人像是插科打诨的朋友。
老姐是谁捅的?邢雁鸿没再搭理他,而是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一遍,方才的说笑仿佛是过眼云烟,此刻阴霾再次笼罩。
邢烟平的腿有毛病,那就是在战场上落下的根,十年前蛮人入侵的那场仗,那仁德和邢雁鸿一般大,但在蛮夷已经是能够上战杀敌的年纪,他跟在那拉和胡特的身后,以最不起眼的姿态与邢烟平兵戎相见,在邢烟平最不设防的时候朝他强壮的腿弯猛砍一刀,导致那条腿到现在都无法活动自如。
大胆刚猛,这是那仁德的优点,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当然是我!那仁德恬不知耻地承认,他已然不顾断手之痛,嚣张跋扈,朝邢雁鸿大吼:九原的鹰王大名鼎鼎,不还是让我一刀砍废一条腿,九原的女鹰气势凶猛,那又怎么样!现在躺在帐篷里不知道还能活多久!邢雁鸿,你们这群羽毛都没长齐的鹰,怎么跟我们最健壮的狼去争?只有被我们撕破喉咙的下场
话音未落,血溅林叶。
那仁德还保持着惊恐地面色,头身已经分家。
邢雁鸿甩甩刀刃的血,百无聊赖地看一眼滚在不远处的头颅。
陪你的坐骑去吧。
第68章 老爹
邢雁鸿到九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拉的小孙子,那仁德杀了,头颅挂在北城门上,这无疑是一种残忍又野蛮的宣誓,但也是最好的让蛮军迅速撤离的方式,当在前线奋勇攻战的胡特看到城门上高挂起的头颅之后,一向沉稳冷静的他第一次失去理智,他杀红了眼,喊叫着要邢烟平把头颅还给他,然而根本于事无补,失去理智就如同军队失去长矛,只得任人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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