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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霸主[重生]——糖风大作(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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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霸主[重生] 作者:糖风大作

    &牡丹霸主[重生]——糖风大作(57)

    他牵住霍雾的手,将邢清章请进屋,命尘凡在外守着,陪平安玩雪。

    屋里烧了火,邢清章一路上肩头满是风霜,进屋的一瞬间都消成白气。

    楚易安扶着他坐下,拉着霍雾的手坐在他旁边,问:大哥可是纪无涯的关门弟子?

    邢清章点头:正是。

    那可否请大哥看看霍雾和我身上的毒?楚心乐开门见山道。

    毒?邢清章立刻伸手过去,楚心乐将霍雾的手腕放在他手下,只见邢清章的眉头皱起来。

    之后他拿开手,说:你的手。

    楚心乐这才将自己的手腕伸过去,只见邢清章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收回手,问:这事为何从未和我说过,这毒凶烈,沾上便入骨,会对人血有瘾,霍雾的毒不算深,我开些药,每日按时服下,几年后便能排干净。他说到这有些迟疑,手无意地捏一捏耳垂,这才说:可易安的毒......

    大哥但说无妨。楚心乐给邢清章一记定心丸。

    喝药只能暂时抑制住毒性扩散,若想根治,必须施针。邢清章停顿良久,似是想起心伤事,平复下才说:我的针法虽比不上老师,但也算是学到精髓,若是易安不嫌弃,可让我来施针。

    大哥真是谦虚了,易安怎么会嫌弃呢。楚心乐说。

    邢清章点头:那便每十天施一次针。邢清章思付良久:若是再加上细心调养,不出三年便能将毒全部排净。

    不行!谁知平安这会推门而入,一瞧模样就是在门口听了许久,尘凡垂头不看楚心乐,似乎要躲避楚心乐的质问。

    平安才不管这些,他迈着小脚走过来,站在邢清章身旁,大喊:哥哥你的手腕到底还想不想要了!上次施针都已经到极限了,你为那个渣渣做辣么多,他勒?他一直骗我们呐!他说着又瞥自己身旁正一直看自己的霍雾,他回瞪过去,结果发现人家比自己要高点,在小孩子眼中身高代表的可是尊严,平安不甘示弱,悄咪咪地垫起脚尖,恶狠狠地凶:看什么看!我哥哥不能施针啦,你们找别人吧!

    平安!邢清章喝止住平安,他本来以为平安已经长大懂事,可谁能想到竟然在恩人面前说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话?他冰冷地说:不得对城主无礼。

    继而又朝楚心乐说:平安还小,难免会胡言乱语,还望城主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楚心乐摇头,其实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看向邢清章掩起的手腕,问道:大哥的手......

    不过是被锄头砸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易安所需施针的地方不多,不碍事的。邢清章说。

    可是平安还想在说什么,但在瞧见邢清章的脸色之后便住了口。

    但这不妨碍他把气撒在别处,就比如身旁这个比自己高的小孩身上:是不是哥哥长得太帅了,你移不开眼?

    一句话,将自己的自恋与不耐烦全表现出来。

    楚心乐瞧着没说话,邢清章向喝止住平安,却被楚心乐轻按上手腕,示意他不要说,孩子们的事该他们自己解决。

    所以在平安说完那句话之后,一时间就安静下来,霍雾并没生气,依旧面无表情抬眼看上平安的头顶,毫不在意平安的心情,说:你该洗头了。

    ......这些时日待在地牢里,出来后只洗了澡,哪顾得上洗头?他知道自己头发脏,可知道归知道,要别人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

    要你管啊!

    正说话间,霍刚端着药进来,见人都在,人老了就喜欢热闹,一瞬间就笑开了,把药放在楚心乐面前,要他快点喝,又说:都来了,正好正好,我去做菜,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

    他说着要走,看见在门口站得像根柱子的尘凡,便说:还在那站着做什么,过来看着乐儿把药喝完。

    然而今日楚心乐喝药要比别的时候都要迅速,他喝完便将碗放下,对邢清章说:大哥在这等一会,我和师父去做饭。

    他们没请什么下人,霍刚不喜欢,楚心乐也觉得用不着,他交代完便跟着霍刚出去,自始至终没对尘凡说一句话。

    尘凡就这样看着楚心乐走远。

    尘凡公子,别在门口站着了,风大,进来坐。邢清章察觉到尘凡没走,便说。

    尘凡摇摇头,又发觉这人看不见,这才又说:不用了。

    直到饭菜摆好,他们都没再瞧到尘凡的身影,楚心乐似乎根本没打算管他,自顾自地吃饭,还是霍刚问了句:尘凡去哪了?

    霍雾回道:当时师父和哥去做饭时就没瞧见过了。

    霍刚放下筷子,心想不吃饭也不是个事,起身说:你们先吃着,我去找找他。

    楚心乐似乎对此事毫无兴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霍刚将院子绕了一遍,连角落都找过,可依旧没找到人,他拍了拍脑门,一抬头瞧见坐在房顶上的尘凡,朝人喊:下来吃饭了!你坐那么高干嘛!

    尘凡本来正抬头看月亮,被霍刚那么一吼一个激灵,拿手摸了把脸,说:我不饿。

    谁知道霍刚也上去了,就坐在尘凡身旁,他不傻,这段时候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他也明白楚心乐这样做的用意,尘凡怎么说也算个孩子,少年总是意气行事,身上的刺太多,楚心乐这是要让他自己明白。

    可真看见人难受了,霍刚也嘴软。

    乐儿那样对你,你自己也该明白,他为什么要将琴川交给刘台牛而不是你呢,明明你在乐儿身边的时日要比刘台牛长太多,你觉得不公平对不对?霍刚拍了拍尘凡的肩膀,说:尘凡啊,你忘了在此之前乐儿把刘台牛排给邢雁鸿去攻城吗?当时他心中的难过,可不比你少啊尘凡,乐儿的良苦用心,你该明白的。

    尘凡鼻子有些发酸,他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

    月色将积雪笼罩,泛出一层别样的银光,清冷又寒心。

    不要畏惧悲伤也不要放弃流泪,尘凡,走,吃饭去,吃完乐儿做的菜,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霍刚笑起来。

    尘凡这才低下头,泪从眼眶中悄无声息地滑出,他沉默地点头。

    ***

    因为积雪,邢雁鸿走了整整一日,在深夜终于到达九原,刘龙给他打开城门,前线还在打仗,邢雁鸿本来想去援助,可没有命令他还是按耐住自己冲动的性子,毕竟上一次的败仗他也该领罚。

    他坐在营帐中等着邢烟平归来,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才发现来的是邢凌君,比起邢烟平,邢雁鸿比较怕邢凌君的苦口婆心。

    老姐......邢雁鸿垂下头,闷闷地喊一声。

    别叫我姐,你是我哥。邢凌君冷冷道。

    邢雁鸿不说话了。

    杏菖跟在邢凌君身后,凛皓与他对视一眼。

    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杏菖手下,负责东西战场的运粮。邢凌君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在命令。

    邢雁鸿有些愣神,从前要他装成纨绔子弟还说的过去,可为何现在还要限制他?

    邢雁鸿站起身,方才的怂也消失不见,他问:这是谁的主意,你?还是老爹?

    邢凌君并未回他的话,而是说:打仗领兵听的就是命令,这就是对你的命令。

    凭什么?邢雁鸿说:我技不如人?还是说这就是对那场败仗的惩罚!他喘着粗气:我不做!

    邢凌君猛地站起身,她也怒到极点,喊道:这是老爹的命令!明日一早,你就去运粮,若是我发现你不听杏菖的话,那九原你也不用待了,爱去哪去哪!

    她说罢转身便走,杏菖只字未说,跟在邢凌君身后出了帐篷。

    邢雁鸿直直地站着,任凭冷风吹进来。

    主子......凛皓喊。

    邢雁鸿看向帘帐外,许久摇摇头,说:既然老爹说的,那我就做,终有一日,我会让他们都看得起我。

    第79章 琴川之战

    也许是要到深冬,蛮夷的进攻越来越强烈,前线的战事也越来越激烈,邢烟平经常整日整日的不回城,到后来直接驻扎在界道往北,邢凌君伤还未完全好,但也披甲出战,驻扎于东边战事激烈处,而杏菖则守着九原北城门,刘龙守在南城门,邢雁鸿每日这四个点来回跑,不只要负责运送粮草,好要每日喂马喂狼,干得都是些出力不讨好的烂活。

    凛皓一直跟着邢雁鸿跑,前几次邢雁鸿觉得不需要,便不让凛皓和他一起,谁知道遇到敌军埋伏,多亏凛皓及时赶到,因此从那以后邢雁鸿运粮凛皓都会一直跟着。

    就这么连续过了一个多月,他一次都没回过奉天,也没办法让凛皓去打听,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有时累得身体不堪重负,才会在马背上闭眼歇一会,便又要睁开眼接着赶路。

    奉天的守备军已经完善起来,琴川要比丰天快一些,刘台牛治理得很到位,他将琴川层层包裹起来,在鱼塘里新下上鱼苗,琴川虽然不比丰田土地丰沃,但胜在冬日温度不低,所以若是在入秋时撒上种子,初春便能收成,不过壮志没管过这些,但城中百姓们倒是种下了,这样一来他们除去仓库中的那些粮食,还有余粮可以运到九原。

    琴川自楚心乐接管以来就没再出过什么事,不过刘台牛不敢放下心来,他每夜都要守在城门前,生怕薛家或者蛮夷攻过来。

    这夜,刘台牛待在帐篷里昏昏欲睡,听见外面的声响便知道事情不对,他立马起身,掀帐出来就看见外面慌乱排好的守备军,他们都是从琴川各户人家挑来的壮汉,这段时日训练得也卖力,但是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打仗,多多少少都害怕,他们虽然按照训练那样排好撑起粘板,可支撑的手臂和双腿哆嗦不停。

    谁能想过这些蛮人居然绕过奉天从北面的永安港攻过来?!

    这样一来就完全阻断了刘台牛去给奉天通信的活路,只能死守!

    刘台牛穿好铁甲,朝守备军喊:撑住了!要是第一次就输惨了,那就是给咱们城主丢脸!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弩.箭破风射下,大块碎石自城墙外飞过来,真正的实战所带来的对感官的冲击力远比训练时要大得多,到处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刘台牛以为蛮人偷袭会从南城门,毕竟那里是平地,久处沙漠的蛮夷对于陆战远比水站要拿手的多,可超出刘台牛的想象,这些蛮人直接从海港攻过来!

    他们到底哪来的船?!

    这个认知使得刘台牛全身战栗,他几乎要屏住气狠狠瞪住城墙外。

    弩.箭上绑着火把,它射过来的威力远比单箭要强太多,用来抵抗弩.箭的隔板是用沉木所制,抵挡弩.箭还算绰绰有余,但若是带火的弩.箭射上隔板犹如一条火蛇从箭上蜿蜒着直冲隔板而来。

    整个隔板瞬间就烧起来,炙热的温度根本无法触碰,守备军们本能地松开隔板,只顾着两只手,直到隔板倒地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暴露在外,但为时已晚,还未来得及躲避便从眼前闪过一片红,冰冷的箭头刺进心脏继而便是蜿蜒的火蛇吐出信子燃烧全身。

    他们还没打开城门一战,甚至根本没有施展开自己的功夫就已经损伤惨重。

    刘台牛和这些未经实战的守备军不同,他在痛苦哀叫和张皇失措中迅速冷静下来,大吼着集结好还能行动的守备军,他们躲开弩.箭和碎石,朝城墙根跑去,那里放着弩.车,城墙上的转射机静悄悄地放着,可以料到,城墙之上的守备军无一生还!

    刘台牛也料定这些蛮人根本不会带多少兵来,一艘船所承载的重量只有那些,而弩.车和投石机的重量不低,相当于几百个士兵的重量,所以他们才会攻得那么急又那么狠,若是刘台牛能够带兵打出去,那些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现在最要命的就是根本寸步难行!还扯什么出城打仗?!全他妈的是扯淡!

    可现在刘台牛连淡都扯不起来了,因为他们根本走不到城墙下便会被乱箭射死,琴川的地形和九原不同,琴川是平原,又因为靠南而始终有常青树屹立在城门口,刘台牛率领守备军藏在粗壮的树干后,等到一波箭雨消失之后再继续前进,可惜一波之后的下一波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娘的!这些蛮人们到底有几艘船!这箭还放不完了?!刘台牛心中怒气直冲,破口大骂,随后也不再管弩.箭,大喊道:弟兄们若是信的过我就跟在我台牛身后一起跑!若是信不过也无妨,去找个安全的地儿躲着。

    说罢他首当其冲,拔剑冲进箭雨中,挥砍下冲过来的箭,顶住艰难险阻直冲城墙之下,所有的守备军们都是琴川的好儿郎,他们被那些土匪压迫的太狠了,以至于本来该是铮铮铁骨的男儿变得畏缩胆怯,这不是他们想要的,这是他们所厌弃的,因此见到打北边来的这样一个不畏艰难的领头,多半都升起热腾腾的雄心,他们跟在刘台牛身后,学着前者的样子挥剑抵挡,可他们的训练太少,速度根本无法用在实战上,那些弩.箭碎石全是不长眼的怪物,叫嚣着要将这些脆弱的蝼蚁们吞灭。

    当他们到达城墙之下时,本来死伤惨重的守备军只剩下一半,琴川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城墙被轻而易举地摧毁。

    这是刘台牛不愿瞧见的状况。

    他瞧这满目的疮痍,一股苍凉涌上心头,鼻头一酸,双眼竟不争气的红起来。

    奉天琴川离得不远,这么大阵势的攻城,奉天那边肯定能瞧见,但到现在援兵都还未到,只能说明一件事,援兵被拖住了。

    想想也是,蛮夷若是来攻城,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又怎么会轻易地让他们汇合?

    刘台牛拿手摸了把脸,他喊出来的声音带上沙哑,却依旧铁骨铮铮:弩.车架起来!老子上城墙去,到底要看看是哪些个蛮夷蹶子活腻了敢来琴川找麻烦!

    他吼得底气十足,以至于露怯的守备军全部收回怯意,他们完全遵照刘台牛的命令执行,不畏惧弩.箭和碎石,奋力将弩.车推出城墙外,有几人刘台牛上城墙,箭雨碎石几乎让他们睁不开眼,呛鼻的硝烟味在上了城墙后变得更加浓郁。

    漆黑的永安港上闪烁片片星火,他们静默地浮在海港上,船上闪烁的火把将它们连成大片火海,刀光剑影中刘台牛根本瞧不见到底来了多少艘船,他们的弩.箭像是放不完一样。

    刘台牛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他的手指在不断哆嗦,无声地叹息中染上一股近乎悲哀的绝望,明明是深冬的夜,也不知是不是周遭的火势太大,烧得刘台牛身上发热,竟止不住的流汗,浸湿背后铠甲里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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