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理大人要休夫——续鹜短鹤(14)
政理大人要休夫 作者:续鹜短鹤
&政理大人要休夫——续鹜短鹤(14)
李溶溶提着一坛子酒送走徐意,临行前,把酒坛子递过去,徐意抽出酒绳子,不小心碰到李溶溶手心伤口,李溶溶微微蜷缩着手心问道:徐大夫,你还有蜂糖吗。
他是小孩子吗?喝药还要吃口甜的!
徐意叹气,从箱子里捡出一个小竹筒扔给李溶溶,道:里面是百花蜜。
谢谢徐大夫,李溶溶道谢,转身去灶台上倒清水熬药。
徐意又管不住嘴道:你别对他太好,男人都一个德行,将来有你受苦的时候。
李溶溶摆摆手,并没放进心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用自己的心去包容另一个人的所有缺点,他岔开话题:徐大夫快回去吧,晚了顾伯伯该着急了。
徐意搁下一盒药膏在门前大石头上,卯着大嗓门道:擦擦手,小心发脓了烂手。
洞内自然也听到了。
沈明煜掀开被子,脚也不疼了,急忙走出洞往灶台上看:你手怎么了。
........................
沈明煜喝了药,不知徐意加了什么在里面,脑袋精神的很,他闲的无聊,撇头看李溶溶坐在一旁缝补上午在池塘蹭破的衣裳。
没人搭理自己,沈明煜扣扣手心,有些撒娇道:溶溶兄,我想喝茶。
李溶溶放下针线,抬头看他一眼,起身往外走,道:好好好,我去泡。
欸,一点儿好东西都存不了,必须喝进肚子才安心。
李溶溶拿出刘霖带来的杯子,泡好茶端进洞,见沈明煜正打开徐意留下的药膏,伸出右手道:把手给我。
不疼了,我等会儿自己擦,李溶溶把茶杯递给沈明煜,继续捡起针线活儿做。
沈明煜端着茶杯喝口茶,李溶溶低眉顺眼缝衣裳,他看的心里温暖安宁,从李溶溶身上看到了那些从前安放在女子身上的特质,何为贤惠,何为宜室宜家。
他要是,他要是喜欢男的,那一定喜欢李溶溶这样的。
沈明煜也很奇怪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甚至有些害怕。
他擅自归结为自己想家了。
李玲兰每年过年的时候会给沈明雨纳双鞋,望他来年平平安安。小时候沈明煜过年最期盼李玲兰把自己叫进房间,因为那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自己被一个人放到心尖尖上疼爱,而且还和别人不一样,千金难换。
思绪飘远,沈明煜宁神慢道:春茶确实香淡沁脾。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手帕强行拉过李溶溶右手,擦干净他的手心,迎着光一道深红的伤口跃然眼前,贯穿了整个手掌,红中带紫,像是积了淤血。
沈明煜看着都疼,沾起药膏轻轻擦上去,李溶溶却连眉头都没皱。
待到药膏在掌心化尽,沈明煜又卷起手帕另一头抚上那道红痕,李溶溶本不觉得手心疼,只是看着沈明煜浓墨的眉毛皱起,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手心突然有些刺疼,微微往后缩动。
怎么了?沈明煜抬头看他:疼 ?
李溶溶又摇头:不疼。
等沈明煜折腾完李溶溶的手好不容易放下,他连忙放下衣服站起来往外走,灶台上药应该熬的差不多了,等让床上这位爷喝了药,还要再煮点粥吃。
先上来一起睡会儿觉,醒来再吃饭,沈明煜放下药膏,拉住李溶溶,道:我腿没事儿,徐大夫也没骗你,我只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沈明煜后半句来的突然,听的李溶溶心里咯噔一跳。
半晌,他觉得是这位少爷生病了想撒娇。
你不受伤我也心疼你,往后别再让我担心受怕,李溶溶脱口而出,倒不是别的,是害怕沈明煜自己接受不了打击,毕竟腿对于这么骄傲的人来说可不是小事。
他扯开沈明煜的手放回床上:我先去做些简单的吃食,下午收完鱼再做顿好的给你补补。
☆、大骨
沈明煜半靠在床上,百无聊赖。
外面灶台上李溶溶挣忙的脚不沾地,不时发出锅碗碰撞的声音,他听的有些恍惚。
粗茶淡饭原是这样的情形,仅仅守着一日三顿饭过日子,什么政理和抱负,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行,不能这样消沉意志,沈明煜撑着坐起来,刚要下床静思会儿,李溶溶就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里面夹了点儿咸菜,温声道:起来吃饭吧。
沈明煜看他一眼,弯腰准备穿鞋。
李溶溶眼色快,先一步蹲下来帮沈明煜穿好左脚的鞋,道:扶着我,这只脚别穿了,等会儿我在用酒给你揉揉。
沈明煜看李溶溶拉着自己往桌上坐,浑然不觉的他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有多么贴己,这种不经意的关心和细致真是让听者听的心上五味杂陈。
沈明煜听惯了阿谀奉承,什么话是嘴上说说,什么又是发自肺腑地为他好自然辨得清。
他道:谢谢。
李溶溶倒是听愣住,扶他坐好,把小米粥摆得近些,递勺子给沈明煜: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虚的。
沈明煜无法接话,低头舀粥。
小米粥打的比较浓稠,沈明煜肚子饿空,片刻把粥喝的干干净净:下午我去收网,你好好休息。
今天一上午李溶溶估计被自己折腾的够呛,收鱼这种事他能做还是做点吧,去海边碰碰运气也好。
不用,你这脚还伤着,伤筋动骨不容易好。
听罢,沈明煜站起来,晃动晃动脚踝,深怕李溶溶真以为自己瘸了:我真不痛了,方才回来路上觉得腿有些扭伤,可听徐大夫说完,我的腿就不大疼了,他抓着李溶溶的胳膊:再说总让我闷着躺在床上,浑身难受。
李溶溶看他活动自如的腿脚,突然相信徐意说的话,沈明煜这家伙确实夸大了自己的脚伤。
他端着碗转身回到灶台上,既没有答应沈明煜也没拒绝他。
碗里夹的咸菜沈明煜几乎没吃,这少爷嘴挑,不爱吃的东西怎么也会剩着。
李溶溶把碗搁在一边,锅铲在剩下的粥里搅拌两下,几乎都是米汤,浓稠的全打进沈明煜那一碗,他干脆把锅端起来全部倒进碗里,扒拉着里面沈明煜剩下的咸菜,呼呼下肚。
晚上还是要弄点骨头熬汤给沈明煜补补。
想罢,他端着药进洞:喝药吧。
沈明煜看着那黑乎乎的汤汁,闻着味儿就苦。他道:加了?
嗯,李溶溶点点头,攥紧袖子里的百花蜜。
沈明煜仰头喝药,才尝一口就知道药里没放蜂糖,他瞪着李溶溶咕噜把药饮尽。
你也学会捉弄我了,沈明煜擦擦嘴,嘴里苦味散开,他拧着眉看李溶溶:蜜呢。
李溶溶笑了一下,递出竹筒解释道:不能混在一起喝,药效不好。
沈明煜转头捣鼓花蜜,不再理会李溶溶。
等到了时辰,他跛着腿非要去收鱼,李溶溶犟不过,只好叮嘱早去早回。
这头李溶溶也没闲着,在家里翻箱倒柜,一无所获,只好从床底又抠搜点儿钱出来,提了门口吹的干鱼,急匆匆往集市赶。
大哥,我这可是红翅鱼,前几天才捕上来,吃的时候放点辣子炒很下饭的,家里有孩子的不愁他不吃饭,李溶溶盯着板子上一根中等大骨,好声道。
膘肥体壮的卖肉大哥笑呵呵看李溶溶讨价还价,见他体格宽阔,说话敞亮,不似其它柔身儿遮遮掩掩或是尖酸刻薄,沾满猪肉油腥的手顺带摸一把李溶溶搁在大骨上仔细翻看的手:公子,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刚才说的价钱不够。
李溶溶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尽量低缓:这大骨上的肉也不多,一般都是家里有人受伤才会炖来补补,平常买的人应当不多吧,而且现在天气热,放着也坏了。
他把手中鱼干提给卖肉大哥看,继续道:你这肉放久了再熬汤,口味儿也赶不上风干的鱼。
你可真会说,卖肉大哥瞄着李溶溶,左右看铺子里没其他顾客,低低道:要不你坐进来等等我,晚点儿这根骨头要是还没人买,我就低价卖给你,怎么样?
李溶溶掩嘴咳嗽:我家老人发热一直不好,接连传染了几个人,大夫说要用大骨做药引子,碾碎了服用,只怕等不急。
他盯着骨头:它毕竟要拿来救命。
听罢,卖肉大哥后退半步,皱眉赶人:你快出去,骨头不卖了。
近来是有传言有些地方闹病死了人,虽不知真假,但到底不想招晦气。
李溶溶很自然地坐到地上,手拉着摆放猪肉的桌子腿:骨头买不回去,一家人都活不了,那我还不如今天就不回去了,回去也没法交代。
卖肉大哥晦气啧两声,把骨头取下来扔到桌上,对李溶溶道:鱼我不要了,你把钱搁那儿,他拿着剁肉的刀指着门口凳子,催促李溶溶赶紧走。
李溶溶握着银钱,看卖肉大哥嫌恶的表情浑不在意,卖肉大哥用刀鞘把骨头取下来挪到桌子最外边,连包骨头的纸都没给。
不过他不在意,放了钱和鱼,赤手拿起大骨往家走。
海边如常,寂静宽广。
沈明煜提着木桶在岸边石头上坐了许久,对以后的日子产生迷茫。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守在这儿一辈子,可是等一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船,毫无意义。
莫名其妙来到岛上,匪夷所思娶了李溶溶,他感觉将来还会发生更多让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节奏和计划完全被打乱。
他继续静坐了小半时辰,收好鱼提着桶往回走。
....................
李溶溶揣的点儿钱加上干鱼,和猪肉铺子换了一根大骨,也不亏。他往家里走,心情颇好。
田里有个岔路口,顾云站在那儿,手里提一坛子酒,朝李溶溶挥手:溶溶。
李溶溶看见顾云,笑道:怎么了。
顾云把酒提起来,道:阿爸让我送酒来,说沈大哥的伤处要想早点好,每晚多用这药酒揉捏。
右手抓着大骨,李溶溶把酒坛子抱进怀中,向顾云道谢:真是多谢徐大夫这么记挂,那这酒多少钱?我回去给你拿。
顾云摇头:阿爸说之前的看病钱算在里面。
他很想再问问沈明煜的伤势,方才在洞门口没瞧见人,便道:沈大哥去哪儿了。
李溶溶手上东西太多,拿的有些吃力,他抓紧大骨道:出去了吧,有事吗。
顾云微微摇头,眼神失落,毕竟李溶溶和沈明煜已经成亲了,他收起心中不该有的念头,嘱咐道:阿爸说酒里泡的药材多,性热,可别让沈大哥嘴馋喝了,身子会受不住。
☆、药酒
沈明煜一路走的失魂落魄,站的远远儿的看着李溶溶在灶台上忙活,觉得自己像是路过一样,这几天都是黄粱一梦。
李溶溶抽出灶台底下的砍刀剁碎大骨,把骨头扔进锅里,又往里不知加了些什么香料进去,呛的他自个儿侧过脸闷声咳嗽。
剁骨头那架势,力气真大,沈明煜笑着摇头往家门口走。
梦醒了,日子再平淡,该怎么过还得继续怎么过。
沈明煜意识到再这样消沉没什么意义,也有愧于每天忙忙碌碌认真活着的李溶溶,他也得让日子过的有奔头。
那些遥远的抱负要实现,当下的日子也要过好,挣钱乃当务之急,走卒贩夫都知道挣钱养家,虽然他和李溶溶成婚只是个幌子,可有了这个名头,相应的分内之事则应当承担起来。
一锅大骨炖了两个时辰,倒进去的水熬的只剩下半锅,汤汁特别香浓,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李溶溶端着汤进屋找沈明煜。
屋子里一股酒香,顾云给的那坛酒倒在桌上。他连忙去看床上,只见沈明煜也睡倒在上面,鞋都没脱,躺的横七竖八。
李溶溶搁下汤碗摇晃酒坛,一滴都不剩。
全喝了?他走到床边想唤醒沈明煜,这人却睡得死沉。
李溶溶有些急道:这是给你揉腿的,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剩。
李溶溶半埋怨着,估计床上沈明煜也听不见,他坐下来平静平静,又把沈明煜强行扶起来,轻轻说好话:先把汤喝了再睡,好不好?
沈明煜推一把李溶溶,嘴里胡言乱语:倒酒,再来!。
李溶溶:.........。
一小碗汤喂了小半时辰,累的李溶溶全身是汗,他收拾好沈明煜,既然这人都睡着了,自己一个人吃饭也不讲究,于是蒸了几个番薯吃饱肚子。
沈明煜睡得太沉,打起轻呼噜来,李溶溶坐在一旁剥豌豆,听着听着沈明煜的酒鼾声,把自己听累了,也爬上床钻到里边睡起午觉来。
李溶溶鼻尖被扫的一阵发痒,他摸摸鼻头睁眼,看见沈明煜的脸,凑的特别近。
你干什么!他吓得往后缩,奈何背后已经靠着墙,无处可退。
余光瞟一眼洞外,外边天色暗了,他和沈明煜竟然睡了一下午。
饿吗,我去做饭,李溶溶撑起胳膊想要起床。
沈明煜红着一双眼睛,似乎还是不太清醒,既不搭理李溶溶,也不让他起来,压着李溶溶胸口胡言乱语:蔚三娘子,我好想你。
李溶溶瞪圆了眼睛,蔚三娘子是谁!
他推了推沈明煜靠在胸口的脑袋,醉酒的人沉得很,他的手也被沈明煜抓着。
李溶溶不好出力,一时也推不动沈明煜。
你先让我起来,我做饭吃好不好,他只好打商量道。
沈明煜猛摇头,扯了左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酒虫上头,痒的李溶溶面红耳赤,也不敢讲话,害怕沈明煜起逆反心理,自己一旦反抗会引起他更大的动作。
沈明煜半眯着眼,左右乱摸,不满道:恩?
李溶溶听完,脸色红的像个大番柿,沈明煜没抓着他另一只手,于是挣扎着想要摆脱沈明煜。
再说,柔身儿只有怀了孩子,身体才会发生明显变化。
这种特地被李溶溶收持着的小打小闹,沈明煜太熟悉了,只把它当做捶背挠痒,他笑了笑,摸上李溶溶的脸,虽然脑子一点儿也不清醒,喝的晕头转向,满嘴酒气道:别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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