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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南山婆(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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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狐 作者:南山婆

    &凶狐——南山婆(51)

    我总是想着,我要是杀了那个邮差,是不是就没人帮他递书信了白贲头发散乱,白衣已经蒙上尘土,与刚在酒楼里那副洁净书生样判若两人。

    后来我才发现,杀了邮差没用,一个死了,还有另一个能接他的信。天下人我杀不尽

    所以,我要是杀了大哥,是不是他永远都是我的。

    白贲咯咯怪笑,披散着头发,就着地牢中闪烁不明的灯火,两人才知道,此人痴症早已入骨成了心魔。

    ☆、第 73 章

    听到此言林絮忽然脸色难看了一瞬。

    林怀易气不过杀了你大哥这话都说得出来?你还果真是条喂不饱的白眼狼!

    那你又为何要杀林将军?林絮问道。

    白贲抬眼看了看林絮你这张脸,这样看着可真像那个人啊

    他忽地笑了林将军是正人君子,说起来,除了要杀他,我还应该要感谢他。

    白贲心肠歹毒,药死了那个邮差之后丝毫未得释放。他最终决定在饭菜里下药,两人一起死。他也不知哪里听来的鬼怪事,说两人要是能死在一起,在拿红绳缠住手指,来生就能做比翼双飞,做鸳鸯同游,为人则是神仙眷侣相守一生。

    他那天剪来红绳,买来鸩毒,做了一顿最为丰盛的饭菜,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在屋里等着白袆回来。

    可白袆回来后,却意外的没有先吃饭,也像是没看到盛装的白贲那样,手里攥着信纸,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进了自己的屋。

    直到白贲把心一横,闯进他屋,夺下他手上这张纸,却看到上面写着我早已心有所属。望小兄弟另寻良人

    信纸那头的人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已坐拥佳人,让他务需再生绮梦。

    白袆所有气力都失了,任由白贲撕了那张纸,滴水未进不言不语,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自然,白贲也将买来的毒酒尽数弃了。他知道大哥已然心灰,不会再与那人通信,他看着昏睡中的白袆,年轻的胸膛中心潮澎湃。

    也许今日之后,大哥就能看到他了。

    我义父都如此明白的将自己心意告诉白袆了,你又何必纠缠不休。林怀易讲到心意之时,特地加重了语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早已心有所属这人说的是谁?

    林絮有些无奈。他还记得最后的这封信。写时正好抱着念书念睡着的狐狸,轻轻地捋着它的毛,窗外海棠落了满地,心下一动才写出拥怀佳人的混帐话来。

    只叹狐狸睡着时的那副温柔乖巧样与他平日里横行霸道地模样有着天差地别,才惹得林絮一时乱了心绪。可总不能让他承认在如此早时他就被诱得头脑发昏了吧。

    是啊你义父的确做了件好事呢,比那条红绳还管用。白贲想是回忆里什么美好的事来,放柔了脸色,只是林絮和林怀易都无端的觉得,这份美好到最后才是深渊万丈,尽化作无穷怨毒,张开血盆大口将白贲拖进去永世不得超生。

    那日之后,虽说大哥还是照样的出门拼命干活,但放在我身上的心思也多了起来,那时那才注意到我长了不少个头,还带我去做了新衣裳。

    但大哥他他越来越爱喝酒。从开始的小酌慢慢演变成酗饮。每当他干活回来之后,他连饭都不愿多吃,只是喝酒,不停的喝

    白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劝阻,可就算平时白袆习惯了义弟得照顾,大多都听得进白贲的话,唯独此事他劝不住。

    然而不久后,发生了白贲此生再也难以忘怀之事。

    正因此事,他爱极了他,也恨极了他。

    他还记得那是个电闪雷鸣的深夜,他照样将已经醉成烂泥的白袆搬至床上,帮他褪去衣物,整理好床榻刚想走,却被捏住了手腕。

    白袆的手因为长期做重活有些粗糙,摁在白贲细腻的手腕上,茧子摩擦肌肤带出阵阵战栗。那瞬间感觉像是五雷轰顶。接下去发生的尽是本能。

    伴随着风雨声,两人破碎的呼吸缠成一团。曾只敢藏于心中的风情月意竟成了真,实实在在的落在白贲因激动到战栗的身体上。

    可还未当他从快乐的巅峰上下来,白袆的一声呢喃将他从仙境刹时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千魑魅魍魉直直地撞进他的身体。

    林将军他明明白白的听到白袆伴随着浓重的酒气,神志不清的喊了这一声。

    白贲顿时尝到了自己喉咙中涌上的腥甜血气。大概自那天起,他就不能算是个人了。

    而第二日白袆迷迷糊糊间摸到了身边的人,才肝胆俱裂的彻底清醒,发现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他本以为昨日的荒唐事只是梦境,里面的那人明明是那个身着斗篷满眼桃花的男子。

    他看着满身青红痕迹的白贲,几近撞墙谢罪。

    白贲拦下他,并未多言语,眼目暗沉,告知白袆希望将来能有位嫂子解兄长之需。以免兄长再次发疯的拖着自己行此事。

    此人竟在如此情境下还能想出如此善解人意之话,确非常人。

    白袆面貌生的不错,高大俊朗,待人接物也向来有礼和善,与当地各个帮派又有些往来。许多人都对这位勤劳肯吃苦的年轻人赞不绝口。

    而当时通海帮时任帮主之女牡笙很早就看上他,只是苦于白袆行得正坐得直,在那男女之事上又像个榆木脑袋,无论怎样明示暗示都无用。

    再加拖着个油盐不进的义弟,给多少好处都不肯帮她撮合。

    但那件事情之后,白贲很快的就找上她,破天荒的给她带来期待已久的好消息。白贲愿意将自己大哥平时起居饮食喜好事无巨细的告知她,再在必要时能用必要手段促她成事。

    作为条件,他向牡笙要了一队训练精良的杀手,替他去杀人,无论成败他都接受。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用迷药晚间得了白袆,一个带着杀手在夜色中出发。

    原本江南就算最为精良的杀手在将军府中也掀不起大波浪,可也是凑巧,当时林絮几天之前刚送走一波刀剑染毒的刺客,毒素还未清除干净,竟也差点被这帮人得逞。

    直到被他锁进屋中的狐狸破门而出,尽数咬死了那队人。自己挨了天谴,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无气力再动。

    从那以后,我大哥就真正入了牡帮主家门,很快就与牡笙成婚,成了帮主极为倚重的女婿。甚至改了姓,为牡袆。彻底成了牡家人。期间他靠着心思活络,肯跑敢做,将上下关系都大典的极好。帮里人慢慢的都愿意依顺与他,拥护他做帮主。

    后面的事,林怀易二人也能结合自己所听来所看到的猜个七七八八。

    白袆对白贲始终有愧,就给了他二帮主之位。

    可白贲心思早就已经异于常态,无恶不作。期间换了无数男男女女,不高兴了就当场将人刺死,手下冤魂无数。

    行事为人毫无仁德之心,只要是钱,无论多脏都会去赚。行他人所不及之事。通海帮本接至牡笙之父手里时,卖私盐等为律法所不容之事已经不算鲜见。

    加上白袆的纵容,白贲更是肆无忌惮的做起了人口贩卖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白袆手段不错,唯独对这义弟放任的毫无底线。甚至还甘愿为他背上不少黑锅,挡下不少骂名。

    我杀了这么多人,如唯一后悔的就是林易清那狗贼没有死在我手里。白贲怪笑着出声。

    我先送你上路!林怀易怒喝道,手上青筋暴涨,抄起身边刺矛眼看着劈头盖脸的就要将人捅穿。

    住手!林絮思绪未至,身手先行,急忙拦住林怀易事情已经过了,切莫再计较。他看着林怀易,温声说道。

    林怀易面色苍白,虽说杀意甚旺,不过倒也没再坚持,将矛往地上一扔,走出了地牢。林絮绑紧了白贲身上绳索,面带寒光的说道劳烦白公子与此地多委屈一晚,明日为请你至廷尉府喝茶。

    他走至地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白贲:虽说白公子未亲手杀了林将军,但林将军的确是因为你而死。还望公子好自为之。

    如若不是那对江南刺客,狐狸就不会受重伤,他也不会为了断后,孤身横马于小路口挡住月氏人,生生受着铁□□穿骨肉之痛,却不移半步。

    两人也无需相隔如此久再碰首。狐狸也无需再为他碎仙骨,毁魔身,从此囿于这世间人道轮回。

    可这一切的源起又是什么,是他不该救这两个孩子么?还是不该与白袆通信?抑或是不该最后伤了那孩子?难道是白袆不该捡这义弟?他摇摇头。

    可就算时光重来,所有人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行为。

    在那个酒楼后巷中他依旧会出手,依旧会费心的安顿这两个孩子。他相信,白袆也照样会救被人遗弃在水沟中的孩子,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可偏偏所有的阴差阳错都看似寻常,尽由善意而成,最终竟结出朵恶花来,害得人几乎家破人亡。

    那一瞬他的确是想让白贲死,可总归他也是个可怜人,且许多事还需他解释,杀不得。

    林絮看着前方独行的林怀易,心尖都疼了,疾步向前追上,将他拉住小狐狸林怀易转过头来,满脸木然,独两条泪痕于月光下隐隐发亮。

    林絮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是啊絮哥哥不好,又食言了。

    本答应了再也不离开的人,最后将他的马匹往前猛推,急鞭狠狠落下,马匹受惊往前狂奔,载着失血过多已然无力再战的灵渠与半昏半醒的狐狸往前方头也不回的跑去。

    自那之后,狐狸的天地都塌了,世间万物全失了颜色,成了黑白一片。

    ☆、第 74 章

    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尽会说谎话。肩窝中的人带着哭腔,渐渐的从暗哑的抽噎声到了放声悲恸。月色如水,银光倾泻之下两人紧紧相拥。

    这次应是再也不分开来了。我不骗你。林絮在心里轻轻地说。

    此时,府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爷!王爷!醒醒王爷!秦平几近破音的喊声暂时打破了两人之间哀伤气氛。

    林怀易抹了把眼,去开了门还尚未睡,怎么了?站于众人面前的他已经又是一副沉静的模样。

    但此时的秦平满头大汗,可见是刚急跑而来,整个人灰头土脸,面色发绿不好啦,南边荒场炸啦!

    南边荒场?林絮疑惑道,他记得南边是有块荒地,当年是说风水不好是个前朝万人坑所以无人愿意去,久而久之就成了个荒地。炸了?那边不是连人都没有么?

    林怀易此时面沉如水皇上已经将那块地赐给曾公公做养殖场了,只是我们习惯没改口。

    林絮心下一惊曾公公?他猛然看向林怀易那天我们烟花铺上遇到的可是他府中干儿子?

    林怀易对他点了点头,两人心下都有了同样的猜想。

    秦平看不懂这两人的哑谜,只得急忙催促哎呦,王爷,快去看看吧,殷大人已经在那儿了,好像炸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林怀易二人当机立断的换好衣裳,跟着秦平快马朝北奔去。

    真是还好那荒场离京城隔了条河,不然可真是大祸临头了!秦平这会儿声音都还未冷静下来,又高又抖,可见应确实是件非常规之大事。

    的确,各世家的府邸几乎都在皇城中心,绕围绕皇宫所建成,在京中除了皇宫,就属世家的府邸位置最为安全,南荒场不仅与他们隔了条河,给隔着半个山丘。

    且工匠建府之时为了好采光遵循坐北朝南的规律,所以北荒场位于所有人的背后。爆炸声确实还不足以传入这歌舞升平的京城中心。

    但若是有人当时在场,定会被突如其来的轰隆声震得一时失聪。

    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后,火柱夹带着浓浓黑烟与鸡鸭来不及跑就被炸成碎片所脱落的羽毛冲天而起,烟尘滚滚,大地震颤。

    不多时,里面活物烧熟的气味就会飘散而出,带着特殊的味道,令人心惊胆战。

    只是倘若再走近些看,就会知道单闻气味并非是今日最可怖之事。而是地上散落的那些焦黑的残肢烂肉。

    外边的皮已经彻底烧焦,而其中血肉却还未被烧至,透出些诡异的红来。这些都是人的肢体。

    几人急马绕过城门后,在真正看到北边不绝的火光与浓烟,映的半空如日照般彻红。

    等他们到达荒地勒马而下时,火势已经被殷沽指挥着官兵堪堪控制住。不过虽说不再蔓延,但也已经将这块地毁得不剩多少,边上的树木花草都已经被烧秃了。

    殷沽远远的见他们来到,微微点了个头,来不及打招呼,就投身去指挥扑火。场地上哭喊声,吼叫声混成一片,官兵与郎中脚步纷杂,各自忙于自己手头的事,隆冬之夜竟都身着短褂,满头是汗热火朝天的四下奔走。

    地上有些人已经不需要再救了,到时找个黒麻袋将散落的肢体捡起,也不管到底是不是本人的,勉强拼出个人形就可以给家眷送去。

    而最为痛苦的是那些意外捡了条命,却已经缺手断脚之人。痛哭声撕心裂肺,也有人叫着叫着声音渐弱,未等及郎中提着药过来包扎,就咽了气。

    医者仁心,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郎中都不免有些看不下去这炼狱般的场景。

    而场地正中间,有个巨大的窟窿,向下望去,竟是别有洞天的一番天地。这明面上的养殖场,地底下,居然建成了宽敞的堡垒,虽说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但还能看出里面隔间梁柱一应俱全,像是精心打造的工匠坊。

    地上还零散的躺着些不常见的铁皿铜具。边上还搁着个翻了的大鼎和好几个铁桶。大鼎下边四只脚断了三只,里面透亮的铁水因着周围高温还未凝固,毁天灭地般的在往外流淌。

    触目惊心。

    王爷,就是这玩意儿,你说,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呀?秦平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瞧了眼,被热浪蒸的赶紧退回来问道。

    林怀易看了眼林絮。

    林絮沉吟一会儿开口如若我未曾记错,这铜鼎与边上的铁桶,是用来制作宫廷令牌之用。不过因为高温,早就把铁桶中原先放着的冰块融成水,倒于地上化成蒸汽。

    他为了避嫌,又加道:姑师沿用的就是中原制令手法,虽说不尽全然相像,但主要的法子还是万变不离其宗。

    其实姑师制令手法沿用的是西域打铁法,中原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制令法告诉周边小国。他只是之前随着还是太子的墨弘见过几次宫内铁匠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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