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111)
相忆采芙蓉GL 作者:广陵散儿
&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111)
冰轮气得极了,竟愣在当地,过了半晌,方道:好!好!原来你是如此想的!
见她拂袖而去,莲真内心隐隐生了一丝悔意,叫道:冰轮!
冰轮本已到门帘边,硬生生停下,莲真望着她的背影,语不成声:求求你,至少让他活着!
冰轮也不知听见了没有,抬脚迈过门槛,两扇门很快在她身后无声合上。
高贤见她出来,脸色淡然,瞧不出喜怒情绪,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跟随她往外走,回到翠微堂,才在暖阁炕上坐下,便有下人来回:皇上身边的周公公来了,正在外面候着见殿下。
冰轮道:请。
周典进来,先恭谨行过了礼,然后禀道:皇上特打发奴才过来,请殿下马上进宫,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于是即刻吩咐备轿,到了长乐宫南书房,霍凛已先起身:姐姐。亲自将椅子搬到她身前:坐。夏侯晋也单膝跪下:微臣见过殿下。
冰轮看到他,且不就坐,只道:怎么回事?
原来霍凛登基后,对冰轮亲手提拔上来的臣子依旧十分宠信,唯独对文宗皇帝手中的旧臣,如夏侯晋、于剑锋等有所不同,即使他们在冰轮夺权,以及对抗霍牧的斗争中立过大功,也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疑忌,于剑锋本被冰轮外放一州为将军,后被他调为文职,夏侯晋一直是宫中内卫统领,前些日子也被调往兵部任一闲职,是以冰轮在这里看到夏侯晋,颇觉意外。
霍凛道:是这样的,我刚听得夏侯爱卿禀报,前朝郑国公宗良,舒国公宗瑜以及武昌侯宗伯雄等远支宗室,近日暗中联络各旧将,欲谋划大事,再度拥鲁王宗煦为帝,夏侯爱卿就是他们联络的前朝武将之一,来,夏侯爱卿,你把刚才跟朕说的,再禀告给长公主听。
是。夏侯晋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再详细复述了一遍。
霍凛满意道:嗯,你的忠心,朕已经知道了,朕绝不会亏待忠臣,你先下去罢。
夏侯晋大喜,又分别向霍凛及冰轮行了礼,方却身而退。
霍凛笑道:姐姐看夏侯晋,果然是没有看错。
冰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患。霍凛叹了口气,道:只是宗煦,我原本看在姐姐份上,想让他多活一阵子,如今看来,不能再多等了。
冰轮道:早晚都要做的事情,不如早点来得痛快。
霍凛道:他虽不是姐姐的亲生骨血,总是姐姐一手带大的,这件事情,我原本不想惊动你,但为了表示对姐姐的尊重,还是得亲自告知一声。
他说话之间,特地加重了亲生骨血四字,冰轮仍是寻常口气:你准备几时动手?
就在这五六天罢,姐姐知道就可,不必再理会这件事了。
不。冰轮看着他,道:我要亲自去送送他,也算是母子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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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能接受批评,但是不能忍受侮辱我的构思
这篇文,我一直按照初衷在写,按照最初的构思展现这个故事,如果有人觉得这样的剧情很蠢,如果觉得架构有问题,你可以自己写给自己看,爱怎么写怎么写。
感谢各位的苦苦守候,希望最后阶段能愉快完成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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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魏伦步履沉重, 走到案几前,轻轻将手中木盘置于案上, 宗煦神情木讷, 双手搭膝盘坐,这时慢慢抬起眼皮, 见盘中放着一把镀金葫芦式执壶,一只小巧的酒杯,他目中忽然涌出一股怒火, 冷冷的道:好哇!你这卖主求荣的奴才, 居然还有脸来见朕!
魏伦道:皇。。。。。。王爷,您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保命, 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乖滑狡黠, 自从冰轮和霍凛联手除掉霍牧后, 已觉事情不大对头, 况且亲眼见到皇城血流成河的场景, 吓得魂不附体, 思前想后,小皇帝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太后抗衡的了, 从此在宫中安分守己了许多,并偷偷投奔霍凛,算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霍凛登基, 他摇身一变, 又成为新皇身边的奴才,暗自庆幸之余,不免洋洋得意,万万没有想到霍凛派给他的第一件差事,就是送鸩酒给宗煦,他对于旧主避之尚唯恐不及,又如何愿意前去?可一来皇帝发了话,二来他暗自揣测,也许新皇特意借此机会,来试探自己的忠心,因此不得不硬起头皮过来,现在见宗煦出言相责,只垂着头,不敢与他目光相接。
朕已经将皇位相让,霍凛却还是要朕的命,朕就不该相信他们的话,那样的话,朕就算死了,也还是皇帝,不,朕现在还是皇帝,朕永远都是大燕的皇帝!宗煦面上露出激愤之色,咬牙切齿的道:他们让你来给朕送鸩酒,好!好!朕竟然要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奴才手里,哈哈!好得很哪!毒死了朕,你这狗奴才又可以去新主子面前摇尾领赏了!
魏伦道:奴才是卑贱之人,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全凭主上吩咐,但我心里,总是会惦念着您往日的好的。
宗煦恨声道:霍凛说朕年少无知,却也没有说错,纵举目天下,无一可信之人,朕也不该独信一阉宦!仰起头,神态傲然,喝道:朕就算死了,可也用不着忘恩负义的奴才惦记,来罢,动手罢!
魏伦不敢有丝毫辩驳,撩起衣袖开始倒酒,琥珀色的梅子蜜酒斟入羊脂白玉杯中,晶莹澄亮,呼吸间已隐隐嗅到清爽果香,这是宗煦节日宴饮时喜欢喝的酒,也是长这么大唯一喝过的酒,没想到,最后送命的也是这种酒。
魏伦倒酒毕,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低声道:王爷,您别恨我,好歹我送了您这最后一程,时辰快到了,您。。。。。。您这就准备上路罢。
吱呀一声,门忽然被打开,魏伦回过头去,脸色突变,连忙行礼:奴才见过长公主殿下。宗煦亦是一怔,随即缓缓站起身来,心里百味杂陈,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冰轮眼睛并不看魏伦,只轻轻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出去。
魏伦大急,没人告诉他长公主要来,小皇帝已恨上了他,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对,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那自己这颗脑袋,也许就难保了。念及至此,他再也顾不得惧怕,谄笑着上前:殿下,您来见王爷,便已是尽了母子情分了,您金贵之躯,不宜在此地停留,再者,也怕耽搁了时辰。
冰轮仍是面无表情,声音却比之前冷了几分:滚。
魏伦看了看她,又回身用哀求的眼神看了看宗煦,只得灰溜溜的出去了。宗煦终于开口:母。。。。。。母后。
冰轮点点头:坐罢。
母子面对面坐下,一时沉默无言,良久,冰轮道:煦儿,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唇边露出一抹苦笑,仿佛自言自语:我也没办法做一个好母亲。
自从宗煦继位后,她很少叫他煦儿,基本上都是叫他皇帝,听着这久违的称呼,宗煦几乎堕下泪来,他看着那杯酒,语气早已没有了面对魏伦时的强硬:母后,记得我小时候,皇兄总是把我欺负哭,你告诉我,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你要我学会忍泪,他看到我哭,心里只会更痛快,更想欺负我,但如果我不哭,不喊痛,只瞪着眼睛看他,他可能会揍我更厉害,可他的心里,却会开始有点忌惮我,这种忌惮以后会累积得越来越多后来我当了皇帝,你又教导我,身为君王,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尤其是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恐惧,恐惧是别人手中的利刃,而无畏的态度,永远是保护自己的外壳。说着,他眼眶渐渐泛红,断断续续的接着道: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想哭,我害怕极了,我。。。。。。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你记得我的话,那很好。冰轮心里也不好受,面上却仍冷静如故: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以后,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是,我记得你的话,很多很多话,所以,我也不会求你让我活命,我知道求你也没有用。宗煦泪花在眼里打转,哽咽道:但是母后,我想求你另外一件事情。
冰轮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快要死了!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宗煦又是愤怒,又是伤心:你甚至都不愿听听是什么事!
我不用听,你想见宸母妃。冰轮目光黯然,轻声道:可是不行,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宗煦忽然笑了,喃喃的道:难道我不见她,她就不会伤心了吗?
冰轮无法回答,亦不忍再看他,宗煦道:宸母妃是世间最美丽温柔的母亲,能做她的孩子,我很高兴。他整个人呆呆的,许久,一字字道:我很爱宸母妃,我也很恨你,母后。
冰轮道:你恨我,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对,我恨你!宗煦咬着牙,嘶声道:我恨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如果是这样,那么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一切都还是好好的!说到最后一字,他似已崩溃,突然放声痛哭。
这几句话颇出冰轮意料,她不由怔住,宗煦双肩抖动,哭得异常伤心,在那一瞬间,她忽地动了怜惜之念,想要伸出手去抚他肩头,可是心下明白,自己这只手一旦伸出去,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右手终是慢慢握成拳,放在案几上。
宗煦哭着哭着,忽然一把抓住酒杯,赌气似的一口气喝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如果真有佛家所说的生死轮回,但愿我今后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生在帝王之家,若是不幸,非要生在皇家,我。。。。。。我希望能有你这样的母亲。
他面部渐渐起了变化,说话也愈来愈是吃力,双手勉力支撑着案几,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你这样。。。。。。尊贵强大的生。。。。。。生母。嘴角渗出一缕血丝,脑袋歪倒在案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魏伦心惊胆战,在外面等了老半天,大门总算打开,高贤低呼一声:主子小心!疾步上前,一把搀扶住冰轮,冰轮才没有被门槛绊倒,高贤满心担忧,只搀着她,不敢松手,冰轮神色倒是如常:我没事。推开他,自己一步步走下台阶。
魏伦和霍凛派来的几名内监都跟在她身后,到了院中,一齐跪下,其中一人道:奴才恭送殿下。
冰轮忽然回过头来,眼睛看着魏伦,淡淡的道:你主子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这便随了他去罢。从自己贴身侍卫的腰畔,抽出一柄长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殿下饶命!魏伦魂散胆裂,连连磕头:是不是鲁王跟殿下讲了什么?殿下不可偏听一面之词啊!
他什么也没有讲。冰轮冷冷的道:他活着时,你能哄他开心,他死了,你也得下去陪他,解他寂寞。
魏伦更是惊恐,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殿下,您不能这样!我已与鲁王已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皇上的奴才,来替皇上办差的,您。。。。。。您不能要我的命啊!
你竟敢拿霍凛来压我!冰轮眼睛微眯,唇角露出一丝狞笑:怎么?你以为我要你死,霍凛还能保你的命吗?
旁边几人都是霍凛的贴身内监,深知面前这位主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其中一人品级较高,连忙轻喝道:大胆!长公主金口赐死,你还不快快谢恩!
冰轮也不理会他们,转头对高贤道:你留下来处置此事。
是。
高贤忆及多年以前,自己数次在冰轮跟前进言,说魏伦心术不正,常怂恿小皇帝,恐将来为祸宫中,冰轮本最厌恶内监此等行径,却一反常态不予追究,每次轻描淡写说一句皇帝喜欢他,此时此刻,他方才真正领悟这句话的意思,背脊突觉阵阵生寒,只不敢再往深处细想。
长公主饶命,殿下饶命啊!
见冰轮要离开,魏伦越发鬼哭狼嚎,旁边几人不容他再发声,蜂拥而上,胡乱找了个东西将他嘴巴堵上,唔!唔!他被按在地上,绝望地望着冰轮的背影,仍然拼死挣扎着。
高贤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小魏子,你说过,你是奴才,我也是奴才,我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可是最后,你这条命还是落到我这奴才手里了啊,嗯,告诉我,你想怎么个死法?嘿嘿两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脸色倏地沉下去:你只管放心,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去的,好歹也叫你要尝尝我的手段!
汪又兴。
冰轮轻轻叫了一声,汪又兴忙示意停轿,自己走到暖轿一侧,问道:主子,怎么了?
快到家了么?
还没有。汪又兴回道:还有两条街的路程呢。
冰轮吩咐:叫他们掉头,现在暂且不回去。
汪又兴道:主子,那您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
汪又兴一怔:这。。。。。。
冰轮闭上眼睛,道:就到处随便走走。
汪又兴不再多嘴,答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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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要替宗煦平个反,他对莲真是孩子对慈母的爱和依恋,莲真美丽温柔,真心疼爱他,在他心里莲真是美好甚至完美的存在,因此他希望长大之后,能找像莲真这样的女子做皇后,这其实是很正常很自然的想法,这一点大家别想复杂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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