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华录——夭桃子(26)
京城风华录 作者:夭桃子
&京城风华录——夭桃子(26)
但是问题在于,莽苍国有一个历朝历代都根深蒂固的想法,那便是妇孺是地位最低下的,哪怕是当上了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也和普通妇孺一样,地位总是居于人下的。
而且这代皇帝好色花心,后宫三千,各个轮留当皇后,今日皇上心情好了宠幸了哪个妃子,这个妃子就做皇后,明日若看上了其他的,那这皇后便可撤掉,总之,没有一直居于凤位的。
中宫之主也一直在换,按莽苍国皇帝的话来说,这就叫雨露均沾,各个有机会做皇后,只是到那时被废掉的皇后大多活不过一个月。
这一点,莽苍国大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力保住自家闺女,不让她们进宫,远离后宫纷争。
而对此表达不满频频上书的大臣们最后也都过得不如一条家养的狗。
而这个纷乱滑稽的朝堂上,虽然大臣们各个心怀叵测,但他们和皇帝都野心勃勃,他们心里共存着一个称霸天下实现一统的壮志雄心。
谢墨忙了半个时辰就又去前殿照看谢盈香了。
谢盈香还是没醒,但还活着。
谢墨去小膳房倒了碗水,端着水又回了谢盈香身边。
他抬手慢慢将水倒进谢盈香口中。
咳几口下肚,谢盈香许是被呛到了,才咳了几声,神智也慢慢恢复。
谢墨听到谢盈香的声音,激动地放下碗,姑姑。
谢盈香眼睛慢慢睁开,突如其来地,从窗外射进一道刺眼的光线来,谢盈香一时不适应,抬手挡了挡。
姑姑?
谢盈香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他,怔愣了片刻,你她皱了皱眉,脑中怎么也想不出面前的人是谁,可看着又面熟,你是何人?
谢墨听着这话也没反应过来,姑姑,是我啊,我是谢墨,这里是先皇陵墓。
先皇陵墓?我怎么会在这?
谢墨没说话,谢盈香不会无缘无故和他开这种玩笑,而且看谢盈香茫然无措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那姑姑她真的失忆了?
其实,失忆对姑姑来说,也算是种解脱吧,总比让她接受失去孩子父亲的痛楚好得多。
谢墨这么一想,便闭了嘴,对谢盈香之前的事只字不提,无论谢盈香怎样问,他都只拿了话搪塞过去。
谢墨将谢盈香搀回了房,让他好好歇着。
许风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过,他会醒过来的,你只管放心。
许风清也很高兴,谢盈香醒了,谢墨做的饭味道自然会变好。
冥七坐在一旁,看破不说破,闭眼喝了口鱼汤。
到了中午,谢墨端来了午膳。
许风清见没有鱼,顿时松了口气,暗戳戳地期待着自认为可口的午膳。
午膳不算清淡,是碗阳春面,好歹见了些油水。
一条条细细的白面上撒了几层的葱花,碧白相映,便像是白壁与翡翠相映,许风清远远就闻见了香味儿。
对于用膳,应该是许风清一天下来最喜欢的事,尤其是当谢墨心情好的时候,做出来的膳食远远飘着让人抓心挠肺的香味,尝起来更是让人食欲大作。
许风清火急火燎地接过谢墨递来的碗,二话不说就坐在木凳上大口吃了开来,只是面条一进口,许风清就后悔了。
他费力地咽下一口面,见周围似乎都还没有动筷子,一向积极与他争着吃的冥七也突然安宁了,木木地坐在木凳上,眼神呆滞,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今晚收拾好东西,都回京城吧。冥七语气里透着无奈,眼珠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像是定住了般,呆呆地看着桌子的某处,似乎要把桌子看出个窟窿才肯罢休。
谢墨拿着碗的手也顿了顿,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面很硬,面里咸味很重,吃一口就要喝水的那种。
许风清吃了几口,莫名觉得不舒服,心里闷闷的,想道出口中的惊讶最终也化做了一声叹息。
许风华也是如此,一面吃着饭,一面怀揣心事,方才做午膳时谢墨已经将谢盈香失忆的事说给他了,这下又离开此处匆忙要回京城,让他生生多了份世事无常的感慨。
总之,这顿午膳用得很不愉快。
晚膳亦如此。
用完晚膳,她们已经忙开了,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只有冥七依旧坐在木凳上,一言不发。
二哥,我不回京城了。
许风清负气般地扔下正在收拾的衣物,他坐在冥七身旁,我和你一起在这住下,哪也不去。
冥七听到这话,不由得被他逗笑,他敲了敲许风清的脑门,你这傻孩子不过,我一个人住这确实无趣,有你在也多个人照应,我这把老骨头若是有一日
师父!谢墨和许风华异口同声,打住了冥七要说的话。
冥七看着他俩,心中一暖,眯着眼淡淡笑了笑,我还真不后悔来到这里收了你们这两个徒弟。墨儿,以后多陪在风华身边,你们两人还还有些时日他又摆了摆手,没事,我老头子乱说的。
这场景,让许风清总觉得他们几人似乎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一样。
许风华和谢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冥七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求你乖一点》了解一下
耽美种田文,脑洞向,温馨日常,文案太长就不贴了,好吧,是我懒~
攻叫余峤,受叫江渚
恩,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没错啦~是渔樵于江渚之上这句话
第39章 王妃
收拾了一晚上东西, 许风华和谢墨在天一亮就动身出发了。
许风华好说歹说让谢墨留下来, 待他办完了事就永远离开京城, 回来和他过过小日子,然而谢墨说清者自清, 浊者自浊, 他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若是永远缩在角落,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莫须有的罪名。
许风华磨破嘴皮也说不动他, 只好就此作罢,任由谢墨跟在身后。
几个月后, 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
许风华一手撩开车帘,微微探出头来, 抬眼望着城门, 叹了口气。
已经变了女装的谢墨也随他的目光望去,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睫,目光最终落在许风华紧紧抓着石青色衣衫骨节分明的手,在他耳边轻轻道, 别紧张, 我们还会回去。
许风华放下了车帘, 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的谢墨的话,心里只期待着回去的日子。
马车缓缓进去城门,最终在淮王府门前停下。
两人决定先回淮王府, 等安置好一切再去宫里见皇兄,将一切都挑明,该解决的迟早都要解决,只是话挑明之后,脸翻完之后,他们还出不出得去皇宫就要另当别论了。
淮王府见有马车停下,下人也不知道是谁,就转身跑进去告诉了秦总管。
许风华先下了马车,在马车前停了下来,小心扶着谢墨下了车,才拉着他的手拾级而上,到了淮王府门前。
侍卫们见到自家王爷,先是惊喜,后看见自家王爷跟前还跟了个漂亮的小姑娘,两人手牵着手甚是亲密,打眼一瞧不必深想便可知两人是何关系。
侍卫们错愕了几分,随后又是欣喜,他们家王爷风流是风流,可没见把一个姑娘带回府里过,以前他们家王爷的相好,他们连是男是女都无从得知。
这么看来,是抱得美人归啊!
侍卫们齐声问了安后,看着两人迈进宅子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侍卫朝旁边的侍卫挤了挤眼,看见了吗?我就说嘛,咱们家王爷长得又俊,人又贴心,还喜欢帮助咱们这些下人,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儿,你看你输了吧侍卫伸开手,快点,给银子!
右边的另一个侍卫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好好,今晚去我家,我给你就是了。侍卫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不是说王爷娶不到媳妇,我的意思是王爷会娶到个男妃。喂,你没发现那小姑娘和谢公子,就是之前来得那个神医特别像?
侍卫想了想适才那姑娘的容貌,好像是有点像。侍卫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咱家王爷喜欢那个谢公子?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右边的侍卫白了他一眼,切,就三两银子,我还能给不起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吝啬吗?
许风华和谢墨刚迈进前厅,秦总管就迎面快步走来,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啊!
秦总管头上的白发又较离开时多了十几根,腰也弯得更厉害了。
但秦总管脸上平和慈祥的笑意依旧没变。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府里许风华的声音略微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吐出几个轻飘飘的字来,还好吗?
秦总管颤着身子笑了笑,府里一切都好,只是没了王爷在,府里就像没了生气,空落落的,总多了萧条之意。
他的目光又投向许风华身边的小姑娘,心里一喜,王爷,这位是越看越觉得眼熟,秦总管总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
许风华微微一笑,他是谢公子,我的王妃。
什么?秦总管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了睁,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闻。他也知道本朝男风盛行,可就是没料到终有一日自家王爷也好了男风。
一时难接受,许风华也能理解,他也不强求府里的每个人都接受,因为日后
日后,他们还活着的话,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自己住了许久的府,离开陪伴自己良久的秦总管和王府上下的人,好像真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我和谢公子待会进宫,若是没能活着回来,就麻烦秦伯提前发放俸禄,还有王府里有能看上的东西,尽管拿去,回去好好过日子。还许风华还有许多话要说,但都放在了肚子里,说出来到底徒增伤感。
秦总管的心像被人揪住了一般疼,眼里也有东西闪烁,王爷,老奴跟了你数年,膝下也无有一子,便是把王爷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老奴已经决定追随王爷,是生是死都无所谓。老奴也希望王爷您能告诉老奴发生了何事,王爷若是有用得上老奴的地方,定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万死不辞。
秦总管缓了口气,又道,这几日,皇上他日日来淮王府看一眼,想知道王爷有没有回来,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您回来之后及时给他报。王爷您怎么可能回不来呢!
许风华冷笑一声,想起在路上遇到的刺客,各个都想置他于死地,他的皇兄哪能这么好心担心他,估计是想看他回不回得来吧!
许风华苦笑,看来我们是不得不进一趟宫了。
许风华安排好王府的事后就马不停蹄地和谢墨进了宫。
下了马车,他就和谢墨直接进了泰安殿。
正与刚出泰安殿的许风齐撞了个满怀。
许风齐笑得温柔,朕方才听说你回府了,正欲赶去淮王府,没想到你就来了。他又看着许风华身边的谢墨,这是
谢墨扮着女装,许风齐一时没认出来。
许风华面不改色,这是臣弟的王妃。
许风齐走到书桌旁坐下,不错嘛,风华有出息了,前几日朕还为你的婚事操心呢,朕也不知道你喜欢哪样的,朕就找人去画了柳丞相李尚书的女儿的画像,想看看你喜欢哪个,没想到倒不用朕替你担忧。
许风华也不想再看许风齐假仁假义的样子,直接问道,皇上召臣来是有何事?
许风齐在铺满了奏折的书桌上翻了许久才翻到了要找的那一本,他翻来奏折,将奏折抛到许风华怀里,轻描淡写道,自己看看。
许风华接过奏折,打开之前他有过许多设想,难道有是谁在他背后参了他一本?可若真是这样,他根本不担心,那许风齐就更不必花功夫让他来这一趟了。
猜来猜去他也没猜到,奏折上写的竟是他帮助安泰城县令解决了缺粮问题,言辞中对他是大为夸奖。而署名正是安泰城县令。
许风华觉得自己是见了鬼,他从来没有想到有生之年里会出现一本专门为他说好话的奏折。
以前他随便翻一本奏折,几乎都是弹劾他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整日沉醉于花街柳巷,败坏风气,说的一个比一个严重,就是连许风华自己看着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风华,朕算是小瞧你了,朕一直认为你还年幼,什么事都不会,这才让你出去抓捕逃犯,也是想练练你。许风华站起身来,走到许风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朕的皇帝,懂得知行合一,活学活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这一转眼,你就长大了,也用不着朕保护了。朕这心里,居然还有些失落。
许风齐捏了捏眉心,吐了一口气,朕真是许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你能回来,朕该高兴,朕还要奖你,洗尘宴朕已命人安排了下去,朕会在宴上奖你。
许风华看到许风齐耸了耸鼻尖,眼睛有些红肿,许风华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内心对许风齐,根本就恨不起来。
灵熙她何时会前去莽苍国和亲?臣弟想送送她。
眼下还有一个任务,便是要阻止六妹去和亲,这是冥七在他们临走之前特意叮嘱了好几遍的。
许风齐看向他,眼中闪过惋惜,你回来来晚了,前几日六妹就去了,这会儿该是到了莽苍国。
许风华幽幽叹了口气,他们还是回来晚了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若是六妹到了莽苍国又会发生何事?
就为了缓和与莽苍国的关系你就把六妹送了出去?许风华大声质问道。
许风齐眼下乌青,只说了句你还小,这关乎国事,你不会懂。
许风华听得一股火气莫名地往上窜,可臣弟懂得,臣弟是万不会将自己的妹妹送入狼窝。
许风齐并未因许风华的话而生气,他绕着许风华转了一圈,对了,你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刺客,有没有受伤?
许风华觉得许风齐是明知故问。
臣弟这一路上确实遇见了刺客,伤倒是有,但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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