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赤影竹心(32)
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 作者:赤影竹心
&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赤影竹心(32)
沈曜道:记得早上发现的两道凹陷吗?那是雪橇印子。
嗯,你的意思是她的干柴多得用雪橇拉?郁安宁惊叹。
沈曜:
郁安宁小声嘀咕,总觉得那女人有点诡异。
有动静。沈曜提醒,
郁安宁往里躲了躲,篱笆门从里面打开,一辆雪橇被人推了出来,上面放着黑黢黢的东西,远远望去看不出个所以。
院子地势稍低,女子推着雪橇上坡显得十分吃力,因而在雪地上留下两道较深的印记。
好在冰道尚算平滑,女子只身拉着雪橇一步步行进,来到亮一些的地方,才看清后面的干柴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她要给别人送点儿?郁安宁疑惑。
沈曜薄唇微抿,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远远跟着,只见瘦削身影一直拉着雪橇走了快近两个时辰,越过冰湖进入山中。
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又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雪橇在雪絮覆盖的冰道上留下两条浅浅的印记。
眼看走到山谷的尽头,是条死胡同。
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将雪橇拉到山根底下,俯身跪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表情十分虔诚,如同膜拜神明,起身来到雪橇旁边抬手扬起盖在上面的厚毯。
郁安宁探头一看,竟是一座冰雕,而且是放在后院边缘处的那个,因为动作形似招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把冰雕拉到这里?郁安宁不解地看着女人颤巍巍地把那坨冰块移到跪拜的位置。
片刻后,天地间一声巨响,山壁上的积雪迅速消融,一座巨大冰门再次显现出来,而这回的门扇是金色的。
大门缓缓开启,一道金色圣光透射而出,打在雕像上将其染成金黄的色彩,冰凌在金光迸射中缓缓融化,直至变成一摊水渍并冻结在门前。
女子似乎受到神明召唤,神情很是诚恳,侧耳倾听后,双掌合十喃喃自语了很长一段时间,雪橇突然金光闪烁,瞬间被一堆东西填满,两人定睛望去,竟是满满的干柴。
太神奇了!郁安宁双眼瞪圆,咱们也去求求吧,不然今晚怎么过?
沈曜带着一副你还是欠炼的表情,淡淡道:没冰雕,拿什么求?
也对。郁安宁露出恍然之色,眼看女子拉着雪橇离开,这次倒是轻松许多。
沈曜起身道:去看看。说话间已向着金色大门走去。
郁安宁早就被好奇搅得心痒难耐,赶紧快步跟在后头。
少顷,二人便来到门前,金色大门高高耸立,晶莹的薄冰肉眼可见地凝结着。
郁安宁问:要拜吗?说实话,方才女子复杂的跪拜动作他已忘得七七八八。
沈曜未置可否,黑沉眸底分明闪过一丝不屑,掌心灵焰倏然升起。
郁安宁抬头望着山壁差不多高的巨门:师兄莫非想用功法想推开?
沈曜觑他一眼,勾了勾唇角,掌心向下,灵焰化作球体在仿照女子磕头的频率砰砰砰落在雪地之上。
郁安宁:师兄你真的好随意
四围陷入安静,金色大门仍然紧闭。
须臾,门扇忽然开启,一缕圣光从里面透射而出,仿佛点亮整个世界,沐浴在这样的光线中仿若已然飞升上仙。
郁安宁还没发出惊叹之声,只觉旁侧影子一闪,沈曜已经提步走向大门,背影迅速没入光线之中。
等等我!郁安宁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
待穿过金色光芒,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更加阴冷。
这里跟想象中不一样。
师兄,师兄?郁安宁一边摸索一边寻找沈曜,许久,没有任何回应,明明看他进来了。他暗忖,不远处倏然亮起灵焰光芒,映出熟悉的身影。
郁安宁心头一喜,原来在那儿啊。正要转身往那里去,却见灵焰蓦地腾起,火苗摇晃几下,飞快聚集成两团银色光球,如同两只阴森森的眼睛,暗戳戳地在半空看着他。
郁安宁本能停住脚步,迟疑地问道:师兄,是我呀。
对方恍若未闻,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灵球碰撞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有生命一般,携卷烈风轰然而至,郁安宁猝不及防,踉踉跄跄躲闪,却见灵球于身后爆开,银火四溅处地面凹陷成一个深坑。
郁安宁冷汗直流,暗自心惊:他是来真的!却见灵焰再次聚集起来。
他来不及想太多,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逃命要紧!
门内无尽的暗夜仿佛没有尽头,不管跑到哪里,对方似乎都能感知道他的位置。
混乱中,一阵灼烧般剧痛陡然自小腿袭来,郁安宁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只觉后脑冷风乍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翻了个身,死死扼住喉咙。
银光迸射处,沈曜的脸蓦地闯入视野,全身散发摄人的寒气,充满冷厉的黑眸没有任何怜悯,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沈、曜郁安宁极力吐出这两个字,眼底神采在缓缓地褪去,只觉一只铁钳般的手掌重重按压着他的小腹,差点把五脏六腑都一起挤了出来。
对方似乎没要找到想要的东西,气急败坏下灵焰陡然化作银色长剑,自半空狠狠地刺了下来,在穿透身体的同时,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郁安宁隐约间听到他急促地说了一句,慧灵根。
第46章 天帝
洞顶苔藓在安宁的精心照料下渐呈疯长之势。
星星点点的银河愈发璀璨,而眉心一点蓝光的青炎鲨也被他养得肥肥壮壮,蓝色星辰耀眼夺目。
封擎传信要晚些过来,安宁闲闲躺在石床上,仰头欣赏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拎着木桶往洞外走去。
瀑布声声入耳,冥河水轰然坠落,彷如一条灰色缎带连接着魔界暗云天和无底幽海,这里是去往蛮荒界的出口,那些灵气贫乏几近枯竭,任凭修炼万年都无法飞升的空间,比如无极六界。
清凉的水滴偶尔溅落在他的脸上,轻轻柔柔的感觉仿佛封擎落下的吻。
估摸他差不多到了,热气腾腾的酥饼摆放上桌。
凉风夹杂着青草味飘然而至,安宁兴冲冲地倒了一杯新釀的果子酒,后背蓦地一凛,僵在原地。
果然这味道能引你出来。熟悉而冷漠的声音,声调不高却压住瀑布的喧嚣。
安宁默默地转过身,男子白衣胜雪,傲然立在石桌旁边,灵光荡漾。
叩见天帝。安宁缓缓矮下身子。
元赤垂眸望向桌上食物,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多日不见,懂礼数了。
安宁垂首,天帝屈尊前来,不知有何圣意?
元赤毫无表情的面容渐渐冷沉,周围寂静得仿佛时间停止,石桌连带食物悄无声息间碎成齑粉,洪钟般的声音几乎冲破鼓膜,明知故问,快快随孤回宫!
恕难从命。安宁岿然不动,堕天罪仙并无法力留在上界。
以为孤在乎你这条贱命!元赤冷笑,你难道不知元神不灭,慧灵根永生?
安宁淡淡说道:天帝英明,岂可轻信上古传言?天后已经明示,愚弟慧灵根并无重生之能,况且小仙已当面焚毁。
元赤冷哼,空穴来风,未必虚言。你在魔界,我不放心,除非
安宁眸底划过一丝坚定,毁了元神,我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元赤两指勾起安宁下巴,强迫他望向自己,你以为他接近你是因为你?
安宁被他压迫得透不过气,不、不可能,他不知道
不知道?元赤几乎笑出了声,妖魔弱肉强食,为了功法无所不用其极,而且,他是魔尊。
安宁脸色煞白,肩膀微微耸动。
元赤气势凌然,最后一次问你,走不走?
安宁闭了闭眼,缓缓叩首,恭送天帝。
天后遗命,孤暂时饶你,元赤周身气场瞬间森冷,魔尊封擎无状,桀骜犯上,到了平定魔界的时候了。
安宁倏然站起,陛下!
四围早已空空如也。
凉风一荡,青草气息迎面扑来,一道清朗的声音道:我回来了,酥饼做好了么?
安宁蓦地转身,面前突然白亮刺眼,四周景色渐渐融化在银白光线之中,耳畔声音腾沸一时,渐渐归入沉寂
寒风嗖嗖如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咚咚咚,咚咚咚!灵光球接连砸向雪地。
沈曜清朗的嗓音道:看来这个法子不行。
郁安宁张开眼睛,金色大门已经被厚厚青冰和白雪封死,丝毫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师兄?郁安宁刚扭过头,目光清澈无比,与沈曜视线交叠在一处。
时光如梭、斗转星移,他看着他的神情也潜移默化地起了变化。
走吧。沈曜道,
嗯。郁安宁点点头,仿佛跟着他便是安心的,无需过问前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雪橇深深浅浅的印记尚未被雪花完全覆盖,一路无话,郁安宁抬头时已经回到了初见的那座院落。
远远望去,灶间橙红色火苗欢快地跳跃,直把旁边的冰雕映射得红红火火,这世间唯一的暖色。
郁安宁:
沈曜道:去会会老朋友。
郁安宁叹了口气,好吧。
脚步踩在稀松的雪地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女子坐在灶边,一块接一块地续着炭火,对于他们再次回来毫不意外,银铃般的声音划破夜空:要不要过来坐一会儿?
沈曜和郁安宁不约而同走进,坐在旁边已经摆好的两张木凳上。
灶台边久违的暖意袭来,郁安宁的脚终于恢复些许知觉。
女子头也不抬,怎么这么安静,你们就没有想说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郁安宁道:在门外时,有个女人给我一把钥匙。
沈曜道:好巧,有个女人教我一句咒语。
郁安宁:她还说,集齐两样便能离开。
嗯,沈曜接着道:如果主动交给对方,他就会死。
郁安宁耸肩:同样,同样。
木炭爆裂发出连续的哔啵声,火焰猛地蹿腾到半空。
许久,女子才缓缓问道:为何还要说出来,你们不怕死吗?!似是极力压抑着颤抖,声音听上去怪异而扭曲。
郁安宁粲然一笑,我们倒打算试试她说得是否属实,哈哈!
女子静静地问:陷进这样的地方,你们难道不想从这鬼地方出去?
郁安宁望了望沈曜,更吓人的地方我都去过。
四围一片死寂,女子低着头,肩膀抖动得愈发剧烈,北风呼啸,雪地微微震颤,房檐上的冰锥叮叮作响。
沉默半晌的沈曜忽然开口: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姑娘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同伴吗?
女子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倏然起身,手里紧紧握住一根细长尖利的冰锥,怒吼道:圣女方才告诉我,你们两个坏了规矩,谁也不能走!
沈曜拂去衣摆上额雪花,不慌不忙地说:不把我们变成冰雕,你可说服不了圣女,换不来柴火。
女子面露惊诧,你已经知道了?
师兄说得对,这冰雕是活的,郁安宁又趁机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儿,他的眼珠在动!
不要碰他!女子叫声几乎癫狂,
沈曜在旁冷冷道:这就是带你一同私奔的人吧,晴雁。
当啷!女子手中的冰锥落地,登时碎成数段,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本来我不确定,沈曜道,或许思乡情切,你屋中的陈设与柳大婶家里如出一辙。
我娘她女子欲言又止,
柳大婶苦苦寻找你二十年了。郁安宁道,就是她托付我们来的。
晴雁望向天空,纹路纵横的眼角清泪蜿蜒而下,一切都太迟了
郁安宁道:不迟不迟,若想出去,我们可以帮你。
舍不得他?沈曜清冷的声音传来,目光落在唯一一座冰雕上,他师从你父亲,却将你拐带出来,害得你父无颜回家,靠街边乞讨打探你的下落,至今为止,你仍相信他是真心爱你?
晴雁回头一望,表情瞬间复杂,抚摸着冰雕真人般的面容,像在诉说,更像是喃喃自语,我本打算把钥匙给他,没想到他竟然竟然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
两人对视一眼,这种分配怕是最为致命,弱者手里拿着钥匙很容易被对方抢走。
虽然不知道晴雁用什么方法阻止了丈夫并成功得知咒语,很显然她是存活下来的一方,因为圣女口中死的含义便是成为冰雕,被他/她的同伴向自己献祭,可是本来能够独自离开的晴雁却没有走。
并且这里是有时限的,如果十二个时辰内没有离开,两个人都会变成冰雕。沈曜的目光渐而冷沉,
你、你怎么知道?!晴雁惊诧万分,
推倒石碑却沉在冰下,难保不会有人看见。沈曜语气透着寒意,为了和他在一起,你便欺骗那些闯进来情侣,破坏信任、拖延时间,用他们的生命换取干柴苟延残喘
别、别说了!晴雁捂紧耳朵,靠在冰雕之上。
沈曜面目严峻、字字诛心,他只是利用你寻宝,有何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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