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当皇子妃——宸砸(24)
王爷要当皇子妃 作者:宸砸
&王爷要当皇子妃——宸砸(24)
战场上连连失利,也终于让离洛意识到,北疆费尽心机所做的筹划,已经到了摘收果实的时候。
试想若是离洛与月华没有结盟,若是两国没有不顾北疆强势率先出兵,若不是两军此前削弱了北疆战力,此刻面对北疆的座弩和冷箭,他们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如今北疆将士就像是跗骨之蛆,一味强攻或死守都对我们不利,不防且战且退,自保为上。苍翊凤眸微沉,看着远方沙尘中密如细雨的箭矢。
武安侯道:可始终周旋也不是长久之计。
并非要长久如此,既然他们可以放冷箭,我们当然也能暗下杀手。
殿下何意?
苍翊笑道:侯爷可曾听说过煞血盟?
武安侯微怔。
他虽是镇守边关的守将,对江湖中的事知之甚少,但也听说过煞血盟这个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但煞血盟的人,从不参与朝堂或战争之事,给再多赏金也无用。
王爷请动了煞血盟的人?莫不是又是四皇子的缘故?
不待他把心中想的问出来,也没等苍翊给出回答,另一侧忽有异样,有守军拦住了从楼下缓步走上来的白衣人影。
让他
武安侯刚想让守军放人,就见自己身边的人已经迎了过去,那模样,倒像怕这边境的寒风把人给吹倒了似的。
这人来军中多日,这种状况见得多了,他倒也习以为常了,只是城墙上的守军没见过,关注着战场的人都忍不住侧头多打量了一眼。
南宫若尘一脸古怪的避开了某人伸过来要搀他的手,径直走到千步廊正中,对武安侯拱手施礼。
四皇子不必多礼。
他抬手虚扶,南宫若尘起身,却不看向战场,直接问道:可否向侯爷再借千余将士?
武安侯下意识看了苍翊一眼,回头道:四皇子想故技重施?只怕北疆人早已有了防备,且此地多是荒原,没有那么多的石头重伤北疆大军。
非是如此。南宫若尘道:此次借兵,不为伤兵将,而是为了敌军的座弩。
武安侯眼中一亮:四皇子有了破解之法?
南宫若尘却摇头:破解不敢说,令其暂时瘫置或可一试。
若是本侯没记错,四皇子当是月华的人,为何对我离洛如此竭力相助?
他意有所指,被指的两人却都是面不改色。
南宫若尘道:借侯爷一千人,破的不只是此地的座弩,五十里外,月华大军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而去敌军阵营破坏座弩,是九死一生的计划,他借用离洛的人,也可以说是为了私心。
可到底是私心还是缺乏信任,三人却是心知肚明。
武安侯看向前方战场,凝眸道:敌军的座弩组装极为牢固,就算四皇子能损它一时,待敌军整修,我等岂不是徒劳一场,功亏一篑?
他要整修,也得有整修的人。
苍翊突然开口,将武安侯的视线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只见他之前还空无一物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只莹白如玉的笛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转的飞快。
武安侯愣了愣。
他记得这笛子是在四皇子的腰间挂着的,再看过去,那腰上已经换成了翊王殿下的手。
忽视了他的视线,苍翊顾自道:那座弩设计精密,正因为做的精密,损坏之后便很难恢复,造出座弩的术师再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和他一样的技术,是以北疆大军中,用来修座弩的人一定极少,且被严密看护着,只要我们能杀了那几个人,再损了座弩,尽管原来的设计再精密,他也只能是一团废铁。
武安侯不由得想到了这人之前提到的煞血盟。
若要刺杀一军领将,或许寻常的刺客很难办到,可要杀几个术师,对煞血盟的人根本不是难事。
眼前的这两人,前后所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现在看来,又是息息相关的两件事。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片刻,自然是应下了。
却说另一边,自三份圣旨同时送达,郑娄生借圣旨难辨暂时拖延了时间,而到现在,真正的旨意,他们就算想遵守,也是不能了。
假传圣旨的两位大监被处死了,就剩了一位真正的大监,被遣送回了溧阳城,由祁王亲自押送。
溧阳城中,国君昏迷的消息不知道何时在市井当中传开,而在国君昏迷期间,却有圣旨被送去了边境,难免让人因此而心生揣测。
朝堂上有人怀疑是国君拟好了圣旨,让大监在适当的时机送去边境,却也有人怀疑是有人故意让国君昏迷,借机假传圣旨为自己谋利。
溧阳城中有内奸本就是月华朝臣始终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又有边境送回来的奏报说命令撤军的那份圣旨才是真的圣旨,谁会希望月华撤军?只能是北疆的内奸!
就在月华朝臣人心惶惶开始忧心国君性命的时候,暗夜中有人潜入了国君居住的寝殿,次日,昏迷多日的国君,悠悠转醒。
第46章 指认
启晟帝醒的正是时候。
边境战事胶着, 几日后,溧阳城中收到了月华大军伤亡惨重的消息。
朝堂上, 刚刚痊愈不久的启晟帝, 愤而摔了边境命人连夜送回来的奏疏。
羽林卫统领何在!
朝中大臣噤若寒蝉。
那羽林卫统领, 早在边境传旨的大监归来之日,就已经畏罪自杀了。
羽林卫管理宫防, 圣旨被造假, 必然是有人盗用了玉玺,不论是羽林卫防护不周还是羽林卫与幕后之人同谋,他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是最重要的查案线索。
如今羽林卫统领自尽, 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而启晟帝问出这话,也不过是想发泄罢了, 发泄他的愤怒,也发泄他内心的恐惧。
边境传来的战报,说是月华大军因圣旨真假难辨,被迫停军整顿,也因此耽搁了进攻北疆的最佳时机, 如今让北疆缓了一口气,便导致了伤亡惨重的结局。
就算没有人假传圣旨, 启晟帝原本也打算下令撤军,可如今收到奏折,他竟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下旨的人是他,如今遭百姓诟病的也会是他。
他觉得庆幸, 也觉得心虚,更觉得恐惧。
宫中有谁人能收买了羽林卫,神不知鬼不觉的盗用玉玺假传圣旨?
还有他自己再一次的昏睡,也足以证明,他数月前的昏迷根本不是什么邪秽作祟!
同样的招数用在他身上,却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他现在就像一只走在钢丝上的蚂蚁,被人轻轻一晃,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而且会晃动也能晃动那根钢丝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人。
有人让他昏迷想让月华撤军,也有人假造圣旨干扰边境传旨,他们分处敌对,却没有一方是和帝王同一阵营。
启晟帝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帝位就如锥尖上的碗一样摇摇欲坠,却也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感受过自己身为帝王的无能,和力不从心。
送去边境的三份圣旨,成了打草惊蛇的棍子,而惊动的,远不止启晟帝这一条蛇。
溧阳城中诡异的平静,暗中窥探的势力,却一个比一个神经紧绷,随时都会变成惊弓之鸟。
边境战场,两国联军的确如战报上所说,伤亡惨重,但他们的敌军,同样没讨到什么好。
真想看看苍离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离洛主营帐内,苍翊看着眼前的沙盘,冷冷的勾唇。
所有的计划之中都变成了计划之外,他再沉得住气,也到了崩盘的时候。
南宫若尘将一个洗净了的果子递给他。
在这风沙漫天的边境,像这样多汁的果子是很少见的,以前在翊王府,苍翊是最不爱吃果子的,到了边境之后,这最不喜欢的东西,也成了最可口的。
就着伸过来的手咬了一口,苍翊拦腰把人抱进怀里。
南宫若尘也不推拒,顺势坐在了他身侧,道:军中有人为你造势。
我知道。苍翊一笑:不用担心,我那德行颐都城里的大臣都清楚,就算声势渐盛,让皇兄生了疑心,他也不会要我的命,只要活着回到颐都,总能同他说明白。
他不疑你,总有旁人疑你。南宫若尘不由得担忧。
自古谗言惑君王,有心之人挑拨,就算挑拨不成,也会让兄弟之间有所芥蒂。
苍翊捋了捋他耳边鬓发,说:如今朝中,二皇子失势。太子主事,能挑拨的,也就只有苍离的余党,他苍离算计人心,却不知道这人心,是世上最不可控的东西,他能算计,别人也能,再说在皇兄那里,我还有一张底牌不是?
底牌?
是啊。苍翊暧昧一笑,原本靠坐着的身体微微直起,两只手从怀里的人的身前绕过,拿了他手里刚刚被自己咬过的果子,用力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他,咬在他耳边说:断袖分桃,你我成亲之日,我便继承不了大统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挑动。
看着手里被半塞过来的半个果子,南宫若尘古怪道:这不是桃。
苍翊面色一滞,又咬了一口,不满的哼哼道:怪皇兄忒小气,连个桃都不给我送,等回去颐都,我再挑几个好的与你分着吃。
南宫若尘:
这似乎不是吃不吃的问题。
就算颐都城里有人想送,不说千里运送只为给翊王殿下解馋,就算庆元帝肯纵容他,现在的季节,也已经没有桃了。
他拿着半个果子,轻轻咬了一口,有些酸涩,更多的却是甘甜。
听着身后卡擦卡擦几声,他回过头,那人半个果子全部进了嘴里,脸上鼓鼓的一团,咀嚼着像只松鼠一样。
与这边境将士相处久了,他是越发不注重自己亲王的形象了,只怕战事结束回去颐都,与朝臣宫宴同乐时都要被笑话了。
他憧憬着日后回去颐都,却不想他不想回的溧阳,在边境战况不佳的时候,皇城里闹成了一团。
因启晟帝被人下药一事,帝王心有顾忌没有对三大世家出手,三大世家自己就已经内乱了。
郑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启晟帝昏迷是楚欣然所为,三大世家互相掣肘,是帝王的手段,也是世家达成的默契。
在溧阳城中,为了对抗皇权,三大世家本是一体,可现在,央乐侯一族,利用继后控制皇权,已然脱离了他们的阵营,如果让他们得逞,到时候为了避免启晟帝同样的困境,央乐侯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同为三大世家的郑家和张家。
于是在得知真相的第三日,郑家家主郑旭盟,在朝堂上呈上了证据,指认继后就是假传圣旨的人,并带上了人证给启晟帝解毒的神医,左麒。
被委以重任要离间启晟帝和继后的少年,站在群臣中间,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继后楚欣然高居后位盛宠不衰,可见帝王对其的看重,如今突然指认给皇帝下药的就是他的枕边人,启晟帝其实已经信了,背后冷汗不断,却不得不故作镇定的询问:神医指认皇后便是下毒之人,可有什么证据?
左麒仰头道:陛下说错了,不是下毒之人,皇帝陛下您之所以昏迷不醒,中的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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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情蛊
退朝之后, 上书房中,启晟帝一脸疲惫, 他坐在龙椅上半靠着扶手, 看着殿中的人沉吟不语。
因朝堂上听闻皇上中蛊, 群臣大惊,不同势力互相怀疑争吵不休, 无奈之下, 启晟帝宣布退朝将人请到了上书房。
他心中同样是有疑的。
下毒和下蛊,同样的作用,蛊明显会比毒更有效用, 但下蛊也比下毒更加麻烦。
下毒可以有多种途径, 但下蛊,施蛊的人必须要亲自与目标接触。
他为帝王, 能和他接触的除了贴身宫女太监,就是他的枕边人。
如果他真的是中蛊,岂不说明有人想他死的话,他随时都会没命?
可他已经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去质疑少年的判断了。
凝视半晌,启晟帝开口:左神医可知道朕中的是什么蛊?
什么蛊不重要, 蛊毒已经解了,重要的是, 小爷左麒说着一愣,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得当,又干咳了一声,故作沉稳道:我能找出给陛下下蛊的人。
启晟帝扶在龙椅上的手微紧:哦?不知神医有何良策?
左麒抬头一笑, 上前在他的御桌上写了几个字。
当日下午,皇宫中曾经与皇上有过直接接触的宫人被抓捕审查,以启晟帝体内取出来的蛊虫为引,在一名宫女身上,发现了同样的蛊虫。
后经查实,那名宫女,正是继后所居的承守宫里的人。
帝王大怒,当即将那名宫女杖杀,但因为证据不足,不能直接定继后楚欣然的罪,便以御下不严的罪名,将其软禁在了承守宫。
两天后,新建成的沐王府内,左麒待在府中新装好的院落里,蹲在树荫底下,摆弄着他新到手的蛊虫。
在边境的这段时日,他闲来无事便研究蛊虫,不论用蛊还是解蛊,他都大有进步,可那些也只是根据书中记载和边境百姓的一些传教,学到了也落不到实处,不同这刚从人体取出来的蛊,可以用于研究。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凌云提着刚从留香斋里买来的饭菜,放到院中的石桌上一一摆好,见那人还蹲在树底下,不由得叹了口气,走过去道:小公子
别过来。左麒突然开口。
凌云:用些东西了再继续吧。
这人从早上起便待在院里,还不曾用过饭。
少年人丝毫不觉得疲累,不甚在意道:我不饿,你放那儿吧。
凌云皱眉,正想再劝,又听那人说:这阴邪的蛊虫,一天中暑气最盛的时候,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不趁现在解决了他们,晚上我一个人可搞不定,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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