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当皇子妃——宸砸(29)
王爷要当皇子妃 作者:宸砸
&王爷要当皇子妃——宸砸(29)
苍翊微眯了眼,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片刻后沉吟道:本王还好好活着。
连爵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苍翊,眼中的情绪像是在确认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苍翊没给他这个机会,侧开了眼看向言冥:言统领,叛贼逆党,该如何处置,不用本王告诉你吧?
言冥始终没看他,握紧了手中长剑,直袭刺客围护中的连爵,手下没有丝毫留情。
这场刺杀对他们来说,只是猛虎的垂死挣扎,威势依旧,却不再有威力。
苍翊又钻回了马车,南宫若尘正抬眼看向他。
他知道了什么。
连爵的那句话,说的太过肯定。
苍翊确实早该死了,他,他们,两个人都在苍离的手中死了一回,可除了他们两个,此事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苍翊却只是笑了笑道:我们都还活着。
不管连爵是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今日之后,所有的猜测和隐秘,都将重新被隐藏。
连爵擅机关术,前世今生,苍翊都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情愿跟在苍离身边,甚至连他逃亡北疆,连爵都不曾放弃他,甚至在他死后,还半路埋伏为苍离寻仇。
这个原因没有人知道,苍翊也不愿费心去想。
人死灯灭,再多的恩怨纠葛最终都会变成一抔黄土。
外面刀兵相接的声音渐渐停了,有人在马车外询问,苍翊应了一声,马车再次前行。
马车里,苍翊抱住南宫若尘,回答了他之前被打断的问题,他说: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没有族仇家恨,没有亲人相绊,不会有任何人造成两人间的困扰,他们再也不用分开。
刚回到翊王府,苍翊就迫不及待的将人带进了竹意阁。
偌大的院落里,离开时还有白雪银霜,回来时已是绿茵葱葱。
房中撤去了冬日里铺下的绒毯,褪了取暖用的地龙,因一直有人打扫,房中不染半点灰尘,两个人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陷进床榻,幔帐衣物纷飞,蚕丝制成的绒被,让人躺上去触感微凉,南宫若尘找回了一丝理智,轻轻推了推覆在他身上的人:苍翊,你
瑾竹,我们回来了。
苍翊压在他头顶,唇角微扬,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他轻抚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尖,他淡色柔软的唇,手指抚过之后,又用唇舌代替。
南宫若尘起初还能坚持,后来被他带着一起沉沦。
他们回来了。
回到了情起的地方,情定的地方,回到了终结过一次又重新开始的地方。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归属地。
肌肤相贴的感触还和以前一样,却因为心境的变化而带来了太多的不同。
相贴的身体像两团燃烧的火焰,重合在一起,只会越烧越旺。
苍翊知道自己应该更温柔些,体贴一些,可触及美好,他便有些控制不住。
亲吻,轻抚,冲撞,怎么都要不够。
南宫若尘只觉得自己被置身在巨浪中沉浮,紧绷了大半年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意识朦胧,耳边的喃喃低语不断撩动他的心绪。
两个人用最原始的动作,传递着彼此最深刻的情感。
结束过后,苍翊抱着他,意犹未尽的吻着他侧边的脖颈。
南宫若尘微微侧头,欲言又止:你
苍翊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撩了他一缕发丝绕在指尖道:我若现在进宫去邀功,那些杞人忧天的文臣,该奏我功高盖主了。
南宫若尘也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待在府中等人传召,只是他忧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栖鸾殿里
母后那边我会好好说的。苍翊轻声打断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抬头时,居高临下,曾经矜傲清冷的人正温和的窝在他怀里,肩头与脖颈处还有他刚刚失控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蓦然心头一热,苍翊眸子暗了暗:瑾竹。
时辰还早,两双眼睛视线相交,彼此间的距离便越缩越短,直到重新抵唇相交。
翊王府的主院里被翻红浪,另一边的侧院里,神医少年正在药圃中,收获着他年前种下的成果。
左麒一手沾满了泥,天气炎热,在这药棚中,就更是难熬,但他似乎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毫无所觉,捣鼓着自己种下的草药,额头痒了用手一蹭,又是满头的泥。
凌云在药圃里看着,经历过训练他倒是没出多少汗,只是看着少年热的汗流不止,心头也跟着躁动。
药圃外有脚步声靠近,王府侍卫只敢站在药圃入口不敢擅入,对凌云拱手道:凌云统领,府外有一名怡月阁的女子,求见左神医。
第57章 入宫
凌云本以为来的人会是霓落, 到府门时却发现来的另有其人且是一副生面孔,不由得生了几分警惕。
在下是怡月阁莲心, 奉阁主之命, 来给左神医送些东西。
怡月阁是颐都城内最大的音律坊, 在皇城世家贵胄之间享有盛名,怡月阁的阁主原是十六年前覆灭的魔宫宫主遗孀, 同时也是左麒的生母。
只是时隔十多年, 血缘仍在,亲情却已不在。
凌云从来不在左麒面前提起那位相认之后便再没见过的母亲,这次有人求见, 他也没知会正在忙碌的少年。
霓落对左麒的态度也并没有强求, 大概是得到了翊王回朝的消息,知道少年回到了颐都, 耐不住思子心切,才派人送了东西来。
命人将东西收下,凌云将人送走之后,才又回到了药圃。
左麒还站在一方木架前,给新腾出的陶盆里丢下药种, 听到那人回来,头也不回道:她们来干什么?
少年的嗓音有些低沉, 凌云微怔:小公子。
有什么不能说的?左麒道:侍卫在外面说话那么大声,小爷我又不是聋子。
送了一些东西,已命人送回小公子的住处。
左麒又道:她人呢?
霓落夫人,并未前来。
原本因霓落与皇城中的贵族走得近, 人人去到怡月阁,对其都会敬称一声霓落姑娘,只是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凌云再用姑娘这个称呼,就有些开不了口。
左麒半天没有动作,顿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哦了一声,又继续捣鼓他的药材。
翊王自回府之后整整一天没有露面,直到次日早朝过后,才被庆元帝召入宫中。
紫宸殿内,庆元帝凝视着这个与他久别重逢的皇弟,眼中神色五味杂陈。
朕还以为,你会就此留在溧阳了。
苍翊道:若是月华皇室都能如皇兄这般深明大义,臣弟留在溧阳,倒也无妨。
庆元帝又盯了他片刻,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说吧,查到了什么?
算不上查。苍翊道:臣弟所知道的,言冥统领想必都已经告知皇兄。
先是溧阳兵变,澈王造反,后被祁王镇压,由储君继位,却又是祁王把持朝政。
短短一月,月华皇宫已经是天翻地覆。
庆元帝收回视线,看向了他身前案桌上新送来的一堆奏折:朕听闻,那月华国继后,似有禅位给祁王的打算。
苍翊嗤笑道:她与祁王合谋,如今祁王不再被他所控,往日她所做的种种,如今都会变成落入祁王手中的把柄,且启晟帝身死之前,央乐侯得势,溧阳城中三大世家的楚家已经和另外两大世家撕破脸皮,祁王要想夺位,继后楚欣然不会有任何胜算,自然只能禅位。
哦?庆元帝微微挑眉:依你看,祁王夺位,对我离洛有何利弊?
苍翊道:若是有才之人,重整月华河山对我离洛必然是一大威胁,不过皇兄尽可放心,南宫玄,并不是那有才之人,就算他有能力掌控朝堂,也会因为他所做之事一朝倾覆。
见庆元帝不语,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苍翊继续道:月华如今的幼小储君南宫炎月,是南宫玄的孩子。
庆元帝眸光微动:这件事,是你府中那人告诉你的?
苍翊并无避讳的说:是。
庆元帝微眯了眼,却没有任何审视打量,而是一种认可与欣喜。
若是月华储君并非月华先帝之子,只这一点,如今的祁王和继后已经是德行有亏,根本不用离洛出手,月华内部,就能为这事闹得分崩离析,原本就不算稳固的权利,也会因此更加分散。
那个时候,便是离洛出手的时机。
此事,你府中之人若是干涉
他不会。苍翊打断他道:他若还有牵挂,便不会随我来离洛。
兄弟俩对峙了片刻,帝王妥协,摆手道:去看看母后吧。
苍翊刚刚还很振奋的神情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因为太久没去栖鸾殿,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位他大半年没见的母亲。
再次站到栖鸾殿外,守在殿门外的宫女在见到他时,便急匆匆的跑进去通报了,他离开离洛时,母后无论如何都不愿见他一面,如今回来,进到内殿却是畅通无阻。
栖鸾殿的庭院中,太后正被墨言姑姑搀着在青石路上走动,路上有人跟苍翊说,从他入宫的时候起,太后就等在庭院里了,他在紫宸殿待了多久,太后就在庭院中走了多久。
年纪大了多走动自然是好,却也要量力而行。
苍翊一边蹙眉,一边又觉得心酸。
若不是真的思念难熬,又怎么会坐立难安?
他未经通报进了内院,在通传的人刚刚走到太后身边时,便在庭院入口喊了一句:母后。
太后闻声转头,却似突然愣住了一般,半晌才问了一句:回来了?
苍翊一笑:是,儿臣回来了。
太后良久不语,忽然在眼角滴下了一滴泪。
苍翊快步走过去,从墨言姑姑另一边将太后扶住,柔声道:是儿臣不孝,让母后久候了。
太后只是轻轻摇头,口里喃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几个字,包含了太多辛酸。
身为母亲,皆希望亲子能够建功立业,可身在皇家,母亲就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苍翊为追逐一人而远赴月华,领兵作战,又为除逆臣护边境而赶赴北疆,他所做之事,前者为私后者为公,做的都是大凶大险的事,俗言道母子连心,太后在他辞别时不肯见他,在他离开颐都之后却日日都在牵挂,每次忧心太过,又总会后悔当日没有见他,因为那很可能就是他们母子的最后一面。
提心吊胆了大半年,如今得见人安然无恙,太后又何尝不是觉得劫后余生?看着苍翊变得愈发成熟的面孔,太后眼中又再度浸满了泪水。
苍翊一一替她抹去,温声笑道:外面天热,儿臣扶母后进殿歇息吧。
太后抬眼看了看他,额头轻点,母子二人相互搀着,进了布置幽凉的栖鸾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应该还有一两章完结,攻打月华主角不会参与,番外里会提一下,副cp的故事结局也会在番外写。
这一篇只为填坑,因为这是自己开的第一篇文,想有始有终,但是第一部 和前期文笔剧情等很多地方不成熟,能看到这里,谢谢读者小天使的包容啦~
第58章 说服
从溧阳城危局, 到北疆战场,苍翊离开颐都的数月间所经历的事, 事无巨细, 他都一一说与太后听, 虽然描述的云淡风轻,可在太后眼里, 他此行没有一刻不是险象环生。
那北疆王城虽然不如我离洛都城恢宏壮观, 但城中百姓自酿的奶酒是真的不错,酒性不烈,我差人送了几坛回来, 母后可尝过了?
太后轻轻摇头:哀家不喜欢那些辛辣的东西。
其实是酒就那么几坛, 她不舍得入口。
墨言姑姑微笑,并不说破。
苍翊与墨言姑姑对视一眼, 也是心照不宣。
端起桌上清茶,他抿了一口,抬眼见太后正看着他欲言又止,便猜到她想说什么,无奈道:母后可是想问他的事?
太后一怔, 倒更是不好开口了。
迟疑了良久,她终是叹了一声道:哀家知你对他用心, 可那人毕竟是男儿身,你若实在不肯另娶,便纳一房妾室,留个后便可
母后。苍翊轻声打断她。
太后不语, 等着他的回答,又或是试探他的态度。
不料苍翊却笑了笑道:您相信前世今生吗?
直到午后未时末,苍翊才从栖鸾殿中出来。
他今日告诉太后的事,没有说与任何人听,不论信与不信,太后今后也一定不会再逼他。
或许太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说服他,只是怀着侥幸,勉强一提罢了。
能为一个人舍弃所有权势荣华,为他不顾一切的以身涉险,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后嗣而负了他?
知子莫若母,反之同理。
苍翊执意同一男子厮守,他自然清楚太后在担忧什么。
皇室本就子嗣不多,虽有太子重归朝堂,可其他几位,二皇子苍邵因皇子妃暴毙而一蹶不振,三皇子苍离更是自尽于大理寺监牢。
一国皇室,子嗣凋零,太后忧心也是常理。
可子嗣少于国而言未尝不是优势。
没有子嗣也就没有多余的纷争。
事有后果,必有前因。
前世他因一人而尽失所有,今生同样因一人而得到了所有。
如果没有南宫若尘,苍翊不会与苍离为敌。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苍离,他们不需要召集江湖势力,也根本不会引医圣左彦来到颐都,当今太子体内的蛊毒也不可能被解,东宫之位还是会落在苍离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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