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颇(86)
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 作者:颇
&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颇(86)
李相这一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态度少见,鹿哥一叹,到底给了面子应了。然而皇子能否教好,还有的一说。
时间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半月,半月之后鹿哥收到一封信,沈瑶光寄来的,道王径庭担任鹏渡节度使,掌鹏城渡边安叶事宜。王径庭是谁鹿哥不熟悉,沈瑶光大概是知他对朝堂不熟,还附了王径庭介绍,简单来说这是个杜派。左相李仲仪,右相杜如光,杜如光可谓是李相政敌,出身晋地,身后是利益交杂的晋商。王径庭一到鹏城当先就联手当地大族插手政务,当初鹿哥在时安排的官员被调回去不少,如沈瑶光就是明着被排挤,此外更是反对改革,要收回沈瑶光安排下的军田,否定考试取吏,增收边市商税,更绝的是他要编户,分汉民,边民,梁民说到此沈瑶光信中语气一厉,道王径庭乃是国蠢之碌,如此行为不出一年,鹏城渡边安叶三地民心尽失。
李相,鹿哥这些日子专职讲课不上朝,自然不知朝上之事,见沈瑶光信当即就让小白联系李相,他倒想问问李相怎么做的结果竟会如此,结果听李相道他这些日子被闭门思过,鹿哥一愣,忙问何事?
捅了天,我将军粮一事上奏了,李相心情尚好,道是一切尽在他安排,又叫鹿哥这些日子低调行事,莫要被人撺掇卷进去。世间变革必得下决心,燕帝不愿,那便逼得他不得不愿,说话间李相带了金戈铁马之气,有个只愿意看歌舞升平的皇帝,李相这些日子也憋了不少,既然皇帝不愿意看,那他就逼着他看!
第139章 《帝谋》九
听说陛下大怒, 连李相都入了诏狱,这日鹿哥授完课出宫,突然听到某处两个小黄门在议论前朝,听到李相入诏狱, 鹿哥脚步一顿。他本想再听听,可惜之后两个小黄门转而说起了后妃传,鹿哥未再久留。
一回镇国公府他就联系了李相,问一声入诏狱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绝不可能是两个小黄门自己编造, 鹿哥觉得这事定是真的,只是前几日李相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一切尽在掌握,不过几日时间,李相先把自个儿给弄进了诏狱,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老马失蹄, 李相这时候坐诏狱中还能自嘲, 道自个儿低估了对方一不小心把自个儿给坑了。
需要我帮忙吗?鹿哥问,因着朝上有李相在, 他是极放心地做个无所事事的镇国公, 每日上上课养养鱼, 也不过问朝事,日子过得挺悠闲。
还不至于到小鹿总你出手的地步, 李相是打算让鹿哥做底牌,在自个儿的牌面未摊开前, 怎能轻易让对方知晓自个儿的底牌?何况鹿哥出手, 李相挺担心小鹿总一个不经意就开大比如说换个皇帝什么的。一个喜怒越发无常的燕帝已经够臣子琢磨的了, 若换一个,想到两位皇子,李相不禁摇头,说不定还不如燕帝。
既然李相说能解决,鹿哥不再过问,他最近找了新乐趣,看皮影。对鹿哥而言,皮影戏可算是新鲜玩意,好似古代版动画,又兼容音乐戏曲,鹿哥对此很好奇。皇城东市有家茶肆专演皮影戏,小茶肆不过能容个二三十人,老板就好皮影,叫上儿子女儿自个儿组了班子,每日酉时开演一场。燕人爱看戏,皮影却算不得主流,每日酉时除了几个老顾客,多是周边孩童过来看。
鹿哥是新来的老顾客,众贩夫走卒中独他一身富贵锦绣衣,熟门熟路地往堂前第一桌一坐,就等好戏开场。
小鹿爷今儿个又来了?!皇城里专有一群老爷们,溜鸟架鹰斗蛐蛐,家中小有富足,就玩些乐子。东市附近多住商户小吏,说话的这位就是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姓黄,落了衙定然往这茶肆里一坐,一双青白大吊眼,一张口无遮拦嘴。平素道些富贵门第八卦秘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倒引了不少听客。
黄衙役一张口,接二连三一群人招呼鹿哥。小民小户没见过贵人,彼时见鹿哥别提多稀罕。当初鹿哥第一次进茶肆时一群茶客鸦雀无声,全瞥着眼睛往他这边看,说不得回了家还要炫耀句今日见到了贵人。不过等鹿哥出现的时日多了,茶客们也看熟了,见鹿哥会应他们声,这群人就爱好每日叫一声小鹿爷。
小鹿爷今日要喝什么茶?老板的儿子做小二,茶客们叫声杨哥儿,一个八尺大汉子唱了一口极好的花旦腔。他提着一茶壶自那五尺的亮子后头转出了身,另一手小心翼翼地端着只青花白瓷杯。这只杯子是小鹿爷特供,茶馆里的人都知道,杨妹子特地跑博古店里淘来的,可把杨老板心疼得不行。一个杯子半两银子,这抢钱呢!
杨妹子是杨老板的女儿,端的是一手绝妙手工活,那些个皮影多是她做的。茶客们都知晓杨妹子喜欢小鹿爷,为了当初那杯子,有茶客调笑道是小妹子看上了人大贵人说不定日后可做个小,可把杨老板气得将人赶出了门。小鹿爷是不是贵人他不知,但他们平民家的女儿也懂得做了小就成了奴。
小鹿爷是不是贵人倒是一问。以黄衙役为首分析着,看衣服举止嘛倒像是贵人,可这算钱的精细劲,可把人唬得不轻。小鹿总出手不阔绰,四文一盏茶,小鹿总爱花茶,花茶便宜算得三文,他出一钱会算着日子用,这又不像贵人了。莫不是破落小爵爷?黄衙役猜着,觉得自个儿摸找了边。这皇城里多的是破落小爵爷,一群纨绔吃着祖上的本又没个上进,这吃着吃着自然就吃破落了,黄衙役见多识广,越想越对。真贵人会来这东城小茶馆?真贵人哪这么得空日日看皮影?
真贵人还真就这么得空!鹿哥这日子过得悠闲,就是钱紧了些。镇国公府也清贫,老镇国公老老镇国公除了打仗赏赐也没个进项,以至于镇国公府如今财政紧缩。鹿哥那战胜得来的万两黄金全分了底下将士,他自个儿倒是什么都没,等入主国公府理了理账,他这才知晓镇国公府的状况。想念了下十二生肖属财神的南枝,鹿哥这一次却放任了。
鹿哥,您最近有点儿消极怠工约莫是这些日子鹿哥太悠闲,小白都看不下去吐了槽,您这不像是辅助任务的,倒像是度假来的
李相的辅助任务,你觉得会轻松吗?李相可是资深级丞相,乱世盛世末世,什么时期没经历过?能逼得他不得不请外援,这世界会那么简单?鹿哥早有自觉,出于信任,李相不提,他暂且不插手。
然而李相把自个儿给坑进诏狱里去了小白幽幽地道,不懂李相是怎么个操作。
李相怎么个操作?李相什么操作都没,他只想疯狂艾特后台请求换人,小鹿总这完全是计划外。他原先申请的是宅神,专业接盘手,技术宅好合作,原计划是通过宅神技术升级大燕武器以达到驱梁的目的,然而万万没想到来的是小鹿总。小鹿总可是传闻中的隐番大佬天道团宠,真正见识过小鹿总那搞风搞雨的本事,李相是悬着十二分心应付小鹿总引发的连环状况。小鹿总也果然没叫人失望,他一掌军,先引出个女主,又打残半个梁国,怕自个儿的后续计划被小鹿总带得偏离十万八千里,李相不得不先架一架小鹿总,幸而小鹿总理解,暂且过起了吃喝玩乐的悠闲日子。
不过隐番大佬天道团宠的称号还挂着,就算鹿哥不打算参事,还是有事找上了他。沈瑶光来找他了。
李相这一局暂且败了一筹,右相杜如光与李相斗了十几年深知对方此时还压得住性子,可架不住属下有人蠢跳出来落井下石,偏偏这石头一下就下在沈瑶光身上,从君臣父子讲到三从四德,李相替沈瑶光洗白又压了她做渡河城书令,这石头一落下沈瑶光被罢了官,反而正合她意。出了渡河城,沈瑶光包袱款款地直奔镇国公府官员不得随意离开属地,有渡河城书令这官职,沈瑶光诸多不便,如今反而能大展身手手脚。
听鹿哥说沈瑶光来找他了,尚在诏狱里的李相差点儿吐一口血。他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的由头牵制住女主,谁料一个蠢货一封奏折就毁了他在渡河城的布置。深呼吸静了静心,李相问鹿哥女主是打算做什么。
打算给我当谋士,鹿哥道一句,又接上一句:不过被我拒绝了。
李相一口气刚提起又被鹿哥下一句压回去,李相哭笑不得:小鹿总你何必拒绝,论谋略沈瑶光不在我之下。何况人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
她身后不知有多少势力,我为何要信她?鹿哥一点儿都不喜欢放眼皮子底下这种事,最危险处也会成了最安全所,他不自大觉得眼皮子底下能发觉更多,也不小觑沈瑶光会不会在眼皮子底下谋算什么。
那沈瑶光呢?李相又问,他在想沈瑶光被拒以后会做什么。
在国公府住着。鹿哥觉得自个儿这个镇国公够穷了,没想到沈瑶光这个五皇子余孽穷得更厉害。鹿哥知晓沈瑶光定有目的,就是不知道她想借国公府之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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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今天短章
第140章 《帝谋》十
沈瑶光还真是投奔镇国公来的。镇国公大捷, 官位倒是升了,只是没想到镇国公不仅没得重用反而被架空了军权,沈瑶光从中看到了机会。来之前她还想了数策等着献给镇国公助他重新掌权,然而万万没想到一见面寒暄几句才刚提出试探, 就被镇国公干脆利落地拒了,沈瑶光难得懵一回。
国公爷,您可甘心?沈瑶光一时失态,等问出口, 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
什么叫甘心?鹿哥抬了抬眼,未回答,倒是叫管家为沈瑶光安排个院子。沈瑶光上京,未带多少盘缠, 又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好游说镇国公, 欣然应下。
镇国公的日子过得极规律, 早起,练剑, 进宫授课, 午饭, 看书,外出, 晚饭沈瑶光观察了数日,没寻到任何破绽, 她不禁疑惑是镇国公装得太好还是他当真毫无野心?
镇国公府极大, 仆人却不多, 好些院子荒芜着无人照看,入住国公府几日,沈瑶光也摸着点国公府的底,问朝事碰了壁,沈瑶光换了方向问,有一笔生意镇国公可有兴趣。
所以为何是我?这日晚间,鹿哥邀了沈瑶光晚饭。镇国公过得朴素,晚饭简单得只有三菜一汤,第一次见这些家常菜,沈瑶光吃了一惊。她也是住过皇子府的人,曾经更是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座上宾,如镇国公府这般朴素的,闻所未闻。
国公爷非寻常人,沈瑶光一笑,真心实意地答。如果说最初是想趁镇国公年少加以利用,如今倒是诚心投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眼光呵!鹿哥拣了一筷青菜,开口:五皇子死了。所以你的眼光就是当年已死的五皇子?
镇国公突然间这么一句,戳得沈瑶光心肝疼。小国公毒舌起来还真挺要命,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已经输得够惨了连通缉令都挂了十年不得不隐姓埋名,如今又被提起,一向舌尖嘴利的沈瑶光都被噎了一噎。良久才一叹开口:因着当年惨败,所以如今才想为他们寻一条生路。五皇子余孽,一句余孽又包含多少人?有的人早已化为白骨,有的人改名换姓再也不会提起,也有的人躲躲藏藏隐姓埋名五皇子身死,势力分崩离析,然而也有那么一群人困于当年阴影无法恢复日常,沈瑶光觉得这些是自己的责任。
为何是此时?鹿哥又问,距离当年五皇子宫变早已过去了十余年。
听到此问,沈瑶光倒是用很稀罕的眼神看鹿哥:只叹国公爷您出现得太迟了。她怎地可能没想过其他办法,然而天时地利人和长久地不眷顾于她,文官集团要巩固统治,谁会为泛不起多大波浪的五皇子余孽们提供庇护,权贵们明哲保身,谁敢为五皇子余孽们提供庇护,等了十多年才等来了镇国公,如今的沈瑶光只叹一声幸运 。毕竟一开始她是起的利用镇国公的心思。
其实你们可以找李相,鹿哥道。当年五皇子宫变后的清洗李相其实放了不少水,通缉令上写福先生是一例,颜家兄弟能活下来是一例,五皇子的追随者如今留存不少就是证据,苟且偷生总比死了强,何况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想着死。
若转而投奔当年的罪魁祸首,我心不甘!沈瑶光冷哼一声,对李相感观不佳。
你如今的身份全靠李相援手,鹿哥道,又是一箭戳得沈瑶光膝盖疼。
是什么生意?见沈瑶光被他堵得无话可说,鹿哥还是开口问了。
有几位小商人想投献,不知国公爷可愿收?有些事不必明说大家都了解,沈瑶光所谓的小商人也不定是小商人,但必是当年和五皇子有牵扯的,当年宫变之后明面上的那些忠诚属下基本上死光了,不死的也逃不过一个流放,剩下的这些不过小鱼小虾,李相当年留了一线。然而即便活了命,生活却不好了,一旦和五皇子沾了边,什么都会被压一筹。
嗯,有哪些人?鹿哥好奇了一下。有脑子的怕是早已改换门庭,剩下的这些倒真值得一问。
莆大管家,沈瑶光道。
听到此名,鹿哥尚未有反应,倒是小白惊呼一声,忙为鹿哥解释。莆大管家这是一个人,虽被人称为大管家,实则是五皇子奶兄,平日里左右伴驾,是五皇子心腹。莆大管家出口成章过目不忘,若非他是奴籍考不了科举,说不定还能有个远大前程。不过也幸而他是奴籍,在之后的清洗中留了一命。
听小白介绍了莆大管家是谁,鹿哥一愣之后,轻笑一声:你胆子真大!话落,已是杀意纵横,这是打算架着他搞事呢。
国公爷,宫变之祸已过去是十年,沈某无心再起波澜!之前的镇国公太平和了,然而这么一瞬,沈瑶光确实感受到了他来自金戈铁马的气势,她面色一变,举手起誓。誓落,沈瑶光又开口道:国公爷,如今燕帝刚愎自用,国内民乱四起,即便您想悠闲自乐,可那些人会容您悠闲自乐吗?见镇国公不语,沈瑶光加了一把火:国公爷,燕帝沉迷长生不老,花费巨奢,北有晋商,倒卖军粮通联大梁,南有世族,巧取豪夺兼并土地,如今连尚有改革之心的李相都入了诏狱,您觉得自个儿能够隔岸观火的日子还有多久?您可还记得,军粮一案至今未有结果?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已经烂了。
无心再起波澜?饭早已吃不下去了,鹿哥放了筷子,一句真香都说不出口,抬了眸,他问一句:你欲何为?
国公爷,燕帝命不久矣!沈瑶光一句,说尽目的。她是来游说的,游说镇国公站位二皇子。
你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鹿哥眉一皱,杀气未敛。
国公爷,当年势力我已经营十年,宫中尚有几个熟人,沈瑶光说着,又道一句:此消息为真,国公爷可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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