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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你百岁无忧(快穿)——静舟小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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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你百岁无忧(快穿) 作者:静舟小妖

    &守你百岁无忧(快穿)——静舟小妖(39)

    昨晚上窗户关闭的太严实, 忙着追逐季浩而来的阮明池并不知道他们住进了什么样的一家宾馆。

    这里是海边?阮明池惊喜地问。

    自从季浩的父母去世后,他们就像是被囚禁在了古堡里, 季浩哪里都不去, 畏惧和其他人接触, 怀疑每一个找上门来的人都居心不纯。阮明池跟着他被一起拘禁在城堡里, 还要面对季浩阴晴不定的脾气,日子过得很糟糕。

    阮明池太渴望离开那里,太渴望重新回到人类社会,所以才会将这份渴望变成刻骨的恨意,将毒药投在季浩沐浴的木桶里。

    他想,如果季浩愿意经常带他出来,他也未必会下那么狠的手。

    但很可惜,已经晚了,那些毒药进入了季浩的身体,正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或许等不了多久他就会死掉。

    想到这里,阮明池的眉心狠狠地蹙了一下,但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提高了音量地重复:少爷,这里是海边,一会儿我们可以下去游泳吗?

    话说完,他看了一眼季浩的腿,仿佛做错事了一样,闭上了嘴。

    季浩坐在餐车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和午餐,他的动作很优雅,海风吹起纱幔,在那阳光的照射下,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的优雅,就像古老的贵族,正在晚宴上享受一顿美味的午餐,就连侧脸的线条都有种说不出的英俊。

    阮明池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和季浩这段时间接触的太过亲密了,在他无意识的时候总会去寻找季浩身上美好的部分,比如他的手指,比如他的喉结,就连他侧脸跌宕的鼻峰都让他难以移开目光。

    等他回过神来试图忘记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已经刻在身体的某个地方,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阮明池走到季浩身边蹲下,像只等待喂食的波斯猫,摇晃着他毛茸茸的长尾巴。

    一块切的四四方方的牛排放在了他的嘴边,他一张嘴就吃了进去。

    然后头顶又被饲养者怜爱地摸了摸,接着好像被施舍了一般地说道:去吧,小心一点,让阿威保护你。顿了顿,在阮明池骤然明亮的目光中,不忘记警告道,不过让他离你远一点,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嗯。阮明池抿嘴笑着,三两步跳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大快朵颐。

    阮明池想不起上一次游泳是在几岁的时候了。

    毕竟自从九岁被从孤儿院领回到季家后,他就完全失去了自由,无法做出任何的决定。

    只记得季浩父母还在的时候,他的日子还算好过,对于季浩而言,他只是一个很有趣的玩伴,会陪着他在大楼里走来走去,大小事比起喊佣人更愿意喊他,当他们的家庭决定度假的时候,自己就像季浩的专属小行李一样,一定会被带走。

    少年不知愁。

    那些年他去过很多地方,富裕的季家为他准备的一应用品都是最好的,如果不是时常要伺候季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少爷,他甚至得到了最好的教育,在全世界最昂贵的大学里就读,只因为他需要贴身照顾少爷。

    但这一切随着季先生和季太太的意外身亡后,变成了泡沫。

    王子变成了乞丐,而他由始至终都只是季浩的替命者,多可悲,连生命都不是自己的。

    昨天夜里有些微微软化的心思,在海浪的冲刷中,渐渐变得再次尖锐了起来,甚至因为不期待的软弱,内心再次变得坚定的同时,野心似乎也跟着成长,坚定了起来。

    甚至充满了倒刺。

    他已经对季浩下了毒,他很快就会死了,所以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没有半途而废的理由。

    从水里钻出来,阮明池吐掉了嘴里咸腥的海水,朝着岸上走去。海滨酒店的三十层建筑挡住了夕阳的光芒,当他踏入阴影的时候,好像也被某种窒息压抑的气息笼罩,隐隐喘不过气来。

    会好的,我一定会走出季浩的阴影。

    他告诉自己。

    阿威,这酒店怎么连个客人都没有。远远的,阮明池问道。

    阿威穿着方便活动的短裤和T恤,双手交握在腹部,以一种跨立的姿势站在沙滩上:我也不知道。

    阮明池眉梢扬了一下,润湿了水的睫毛格外的浓丽,白皙肌肤在阴影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上身穿的白色防晒服润了水根本什么都挡不住,就像一条离水的人鱼,让阿威墨镜后的视线无处安放。

    喝过沙滩桌上的水,阮明池蹙眉问,几点了?

    您该回去了。阿威对阮明池也用着您的敬称,阮明池习惯成自然,并没有在意。

    好吧。阮明池眷恋地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大海,希望自己变成一条鱼,钻进水里后就无影无踪,可最后他还是一步步地朝宾馆大楼走了过去。

    走过大片的沙滩,然后走进宾馆大堂,寥寥无几的顾客让阮明池眉梢扬了一下,不太确定这里是不是被季浩包了下来。

    但很快他知道这里并没有被季浩包下来,但这里是季家的产业。

    三年前建成投入使用的宾馆,从买地到建设花费了季家不少钱,投资的目的是为了华M两国开放旅游资源后,接待来自华国的大批游客,谁知道M国过去一年山火不断,动不动就上国际新闻,华M两国的关系又一度紧张,导致来M国旅行的华国游客远不如预计的多,酒店的业绩因而也受到了影响。

    阮明池湿漉漉走进房间的时候,季浩正在客厅里听经理人的汇报,听见脚步声转头就看见了一条雪白的人鱼从眼前走过,厚厚的毛巾遮挡了他身体的曲线,当挡不住修长笔直的双腿,季浩的视线从阮明池的脚踝往上看的时候,经理人不得不停下了汇报。

    然后阮明池从客厅里飘过,进了卧室,经理人继续说道:所以酒店这两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按照我们与季家签订的合约,该产业已经属于待处理资产,不过具体如何处理,还需要您来决定。

    卧室里的阮明池站在门背后,耳朵贴在门上,集中注意力地听着。

    屋里的空调很足,吹在沾了水的身上,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冷的要命。但阮明池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只想知道这个产业是否会加入慈善名单。

    在漫长的安静后,季浩的声音从门缝里隐约传来:现在的局势不明,M国政府在山火也一直处于无作为的状态,如果按照你说的亏损率来看,再坚持个一两个年都没有问题,可能局势在明天就突然变化,山火扑灭,大批游客涌入,扭亏为盈只是转眼。

    阮明池的心往下沉,所以要保这家酒店吗?

    但是很快,季浩却又说道:但季家的产业那么多,没必要被一个不确定的产业拖后腿,我现在正好需要变现另有安排,这几天你找阮明池对资产进行清算,然后拆解售卖,这种小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咳!我身体不太舒咳!咳咳咳咳!

    门背后的阮明池眼睛一亮,嘴角无法克制地扬了起来,但很快就在那剧烈的仿佛要断气的咳嗽声中蹙紧了眉心,他的手几乎拧开了房门,这才回过神来,又屏着呼吸缓缓地松开了手掌。

    当门栓回弹,在季浩一连串的咳嗽中,这清脆的声响就好似射出膛的子弹,在阮明池的心脏正中间爆开血花。

    后面的话似乎已经没必要再听了,阮明池彻底失去了好奇心,他敛着眉宇慢慢走进浴室,当温热的水流从脑袋顶上冲刷下来,还是无法将他从剧烈的眩晕感里拯救出来。

    脑袋里一片空白,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思绪散乱无法汇聚,犹如陷入了泥泞当中,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迷迷糊糊地洗完澡,迷迷糊糊地换好衣服,当他再次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房间只剩下季浩一个人。

    男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大海,神情难以分辨,只是过度的沉凝,甚至有些压抑。

    阮明池突然想起年少的时候,在花园里跑来跑去的男孩,他蹲下身好奇地看着一株盛放的玫瑰,然后突然又站起来,御着风冲向更远的前方。

    自己在后面追着,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灵活健康的双腿,只觉得追的很辛苦,他追不上他,因为他比他大,他在后面喊:少爷,等等我~

    于是跑在前面的男孩转过身来,倒退着迈出轻盈的脚步,阳光洒落,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快点儿。

    自己只能挪着一双小短腿,费劲儿地追着前面的身影,一边笑着,一边跑。

    第54章 上仙是个心机BOY12

    少爷。阮明池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在靠近男人之前喊了一声。

    男人转过头来, 露出了那张阴翳的面孔, 眼睛黑而沉, 没有任何浮起来的东西, 光照不进他的眼睛, 只有绝望在深处翻搅。

    阮明池蹙了一下眉,从刚刚起骤然疼痛的心脏再次泛起了熟悉的感觉,被剧痛牵扯的身体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来。男人招了招手, 头发都没干怎么就出来了。

    头发短,放着不管一会儿就干了。

    这里风大。说着男人控制着电动轮椅朝卧室走去,阮明池好奇地跟着他,看见他进了浴室,扯下了一个毛巾。但浴室太小, 轮椅太大,想要顺利地出来变得有点困难,不等男人试第二次,阮明池走上前去, 握住轮椅的把手, 将他拖了出来。

    重新回到卧室的男人眉宇间有着少见的柔和, 示意他坐在轮椅上, 然后他将毛巾拿在手里, 为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

    头顶上的手劲儿不算大, 残废太久的男人又中了慢毒, 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流失, 所以那力量落在头顶上,好似温柔的安抚。

    阮明池垂着眼眸,安静地感受。

    男人说:这酒店你也看见了,我需要拆解出售,就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剩余的部分交给你。

    为什么拆解出售?

    傻瓜,不是为了方便你吗?

    季浩嘴角微勾,胡乱地解释道:M国最近经济下滑,投资商很少,能够一口盘下这家酒店的不多,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尽快变现。

    顿了一下,季浩收敛笑容,眉心蹙紧,说道: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或许这次不该出来。

    怀里抱着的人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几分,但表情控制的还算不错,让人很难分辨他究竟是因为愧疚,还是过于兴奋而引起的身体反应,但无论是什么对季浩而言都无所谓,阮明池心里的算计再多,真心却只有一个,他早晚有办法试出来。

    像是在抚摸一只猫儿一样,季浩的手在阮明池的头顶上缓缓地揉着,然后稍微施加了一点力气,阮明池便软软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他心满意足地搂着怀里的人,控制着轮椅离开了卧室,最后再次来到了阳台上。

    海平面一片平静,倒映出橘红色粼粼波光,远处有船从海面驶过,宁静而安详。

    季浩在阮明池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或许我应该留给你更多的东西,我要是不在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那么好

    搂在阮明池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将人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喃喃:那么好该有更好的生活

    阮明池的睫毛瑟瑟地抖着,放任自己被那双手臂勒紧勒疼,放任呼吸艰难,放任心脏麻木,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浓黑的睫毛颤动着,将黑眸深处的情绪彻底遮掩,像个娃娃一样任由季浩摆弄。

    但在更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搅着,让他隐隐作呕。

    第二天一早,经理人来敲门,早已经准备好的阮明池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在离开前他又打开卧室看了一眼。季浩还在床上沉睡,卧室暗沉的光线让他的身影看的不够分明,好像隐匿在黑暗里,又好像有那么一秒彻底消失。

    阮明池愣了一下神,双腿像被钉子钉死,无法挪动半分,强迫着他用尽了全力在暗处分辨那个身影,直到看清楚男人的脸,他才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路下楼,阮明池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莫名地在想,如果某一天他睡醒了,床边的人已经不见了,独自面对阳光灿烂的早晨,那是自己追求的自由吗?

    从昨晚延续到今天的恶心感一直没有消失,甚至有点加剧的变化。

    经理人问他:需要吃早餐吗?

    阮明池摇头:不用。

    他没有胃口。

    昨天晚上季浩一直在咳嗽,甚至都没有和他亲近,能够逃脱一劫他本该觉得欢喜,但高兴的感觉并没有真的出现,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很不舒服,或许他生病了。

    对的,生病。

    游泳出来站在空调下吹了半天,是该生病。

    所以为了不影响今天的工作,阮明池让助手去拿了一些治疗风寒的感冒药,然后在困倦来临前,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和经理人周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顺利了很多,这或许也和季浩将权利完全下放给他有关系,经理人对阮明池说出口的话深信不疑,包括几个慈善账号他都没有核实的举动,只是配合着阮明池积极地寻找买家。

    在这里一停,就是一周的时间。

    季浩身体不好,几乎很少出门,在外奔波的阮明池得到了特权,所到之处人人敬畏,连续见到的几个买家打着来捡便宜的念头,却被阮明池犀利的言辞给逼退。

    阮明池当然要把酒店卖了,但也不能贱卖,至少在他回去和季浩汇报的时候,能够堂堂正正。

    毕竟他只会获取其中非常小的一个部分,而更多的钱则会进入慈善账号,这些钱是季浩积福行善的救命钱。

    季浩要死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

    临死前的挣扎,虽然剧烈,但尤为可怜。

    呕!阮明池猛地捂住了嘴巴,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可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只有食管被胃酸灼烧出的疼痛。

    会客室里的人都看向了阮明池。

    阮明池抱歉地对着新的买主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匆匆地跑去了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响个不停,阮明池捧起一捧水含进了嘴里,温水洗涮着他的口腔,最后顺着食管落进胃袋,然而只是短暂的舒畅,灼烧感很快再次涌现。

    阮明池眉心蹙得很紧,又捧了水吞咽下肚,一口口的,在企图浇灭这份痛苦的时候,也将他心里的愧疚冲走。

    紧随而来的助理担忧地说:阮先生,您只是最近胃口不好,可能是肠胃炎,或许我该为你安排一名医生。

    阮明池停下动作,双手撑着台沿抬头看向眼前的洗漱镜,血红的双眼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简直面目可憎。

    所以呢我这个受害者,却要开始谴责自己了吗?收起那没有必要软弱又无能的同情心吧,你被季浩打的时候,被关起来的时候,被他侮辱的时候,就都忘记了吗?只因为对方稍微对你好了一点,你就开始拷打自己的良心吗?傻不傻啊!你这是病啊!斯德哥尔摩症啊!只有从季浩身边逃走,你才能真正地快乐起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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