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十万八千鲤
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 作者:十万八千鲤
&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十万八千鲤
肖澜央还有后话:难不成死了人,还得我一个举目无亲一穷二白的学生帮忙出钱火葬?问问你们自己,办过这样的好事吗?
字字珠玑,温声细语的捅刀子,扎别人,也扎自己。
旧年往事,仍然是记忆如新。
虽然那时的他小,脑子里还尽是些天马行空的童话本,忽然,就让现实给打疼了脸。
那么多人闯入他的家里,拆了搬,拿着走。
等到再大了点儿,他才知道,人死了还要办葬礼。
哪里来的葬礼呢?就连父母的尸体也没有人领回来。
恰好这时候出来活动的校内学生多,行人放慢步伐,个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干脆停下来观望。
李择遇算是学校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一会儿,就从大学里头赶出来好多人。
以为是他让无赖给缠上了,特地前来支援,其中院士与教授占比例较大。
老教授托着同事的手,声泪俱下地控诉:这是我学生啊,从小受那些个老痞子的欺辱。他腾出一只手,把肖澜央拽到自己身旁,父母没了,两家的大人,合起伙来糟践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扒着他喝血吃肉。
李择遇:我学生出息,马上混出名堂了,他们来学校闹,还要抢,还要夺!
让人说到无地自容的份上,要点脸的人都该退缩了。
那两家人倒好,叫嚣起来。
井家人觉得自己有理:你妈是个没人要丢路边儿的赔钱货,让咱老人捡回去养大,嫁个穷酸教书匠,连个彩礼都捞不到,当年我们就是去拿回她该还的恩情!
井思杰:要是没我们家,你还能被生出来?!是不是个白眼狼?
他们的话无意间重伤到肖家人,那边立刻不愿意了。
这次来的肖家人里头有两个大的老爷子,真要算起来,肖澜央该喊声爷爷。
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人,把自己的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当着那么多人,说他家穷。
那就是在骂他,扫他的面子。
肖老头锵锵有力地回击:我家四子长得俊着呢,有钱家的姑娘不缺。是你们缺德,养出不知羞的女娃勾引我四儿子,坏我们家的好姻缘!
势要争回一口气,一声比一声大,隔着车道都能听到他的叫唤:还让狐媚子撺掇着他跟我较劲儿!和生养父母反目成仇。
肖澜央这方人都是学校里头的在职员,这刚开学一堆的事要他们做,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看斗角。
校方站出个领导,气势不弱:要吵回家里边吵,别在这里丢人。
人都有护短的天性,即便主角是个眼生的学生,那也是他们学校的人,更何况还搭着一个声望不菲的副校长。
学校警务处都被惊动了,几个协警手里拎着警棍,背着手站在绿化带的坛边。
待机状态,随时启动。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泼皮岂是能被区区警棍吓退的?就算让抽到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怎么讹钱。
两家人扯着嗓子嚎:家里事你们学校掺和什么?
光嚎叫不够,还要动手。
伺机在旁的协警刚动了下脚,眼前一花,就见冲上来的那名井家人让一姿容奢丽的少年一手扣住了脸。
他一脸嫌恶,手腕微微转动,吨位不轻的中年人就跟个风筝一样,被甩飞了出去。
没人看清他是打哪里蹿出来的。
肖澜央看着前方那人高挑挺直的背影怔神,下意识地轻轻喊了声:姚迟。
嗯?男生微微侧身,偏过头望过去。
回应的那一声是从鼻子里哼出的,无精打采的模样,叫人难以相信刚才那一举出自他手。
他从衣袖里掏出半卷纱布,在手上蹭了两下。
在场的人打眼望向数米外,井家的那人摔得不轻,半天没能爬起来。
就是让车给撞了,都不至于能飞出这么远。
见肖澜央喊他没什么事,姚迟转了回去。
定眼一瞧,促狭的眸子往上挑起。
又是你们啊。搞了半天,先前根本没看清,就先把人给抛出去了。
目中无人的姿态,放到现在来看,已经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第28章 社会性死亡
姚迟立在那里, 修长皙白的手指轻微蜷动几下。
仿佛是想要做什么, 又硬生生克制住了冲动。
隐忍二字向来与他无关,除非是受到了什么条件限制。
他们来找你的?做什么?他倒退两步,偏头看向身旁人。
肖澜央:有人要他们来找我消灾。
姚迟龇出两颗犬牙尖:消灾?人死了, 灾就消了。语气阴森森。
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那几名协警也不是吃干饭的,既然闹事方都动手了, 他们就有理由直接先把人给拘走。
别管最终伤到的是谁,先带到警务室再说。
正常情况下, 肖澜央作为事件当事人也是需要跟着去的。
校内协警不瞎, 看得懂事态, 依现在的情势。
那些个教授、院士和校方领导撑腰来了, 警务室都是校方主动联系的, 在他们眼皮子下面领人走, 那是自打家人脸。
干脆借口不耽误学生学习,走前还不忘轰肖澜央回去上课。
今天的课几乎是满的,姚迟随着肖澜央坐了一天, 无聊的紧,伸手去扯拽肖澜央的袖口。
肖澜央拿着笔, 正在书上圈画, 袖子让猛地一拉,笔尖唰的一下子在一页书纸上划拉出老长的一道子。
没辙, 捞过记事本, 撕下空白的页脚。
见他不搭理自己, 姚迟愠怒,正欲开口时,让肖澜央一手捂住了嘴巴。
一张纸条递到他眼下,写着潦草的几个字。
不许讲话,最后一节,下课陪你玩。
肖澜央要收回手,没想到手背会被摁住。
啾
细不可闻的轻响落进耳中,伴随着手心凉丝丝的湿濡,猝不及防地被啄了一小口。
脑内轰的一下子烧灼起来,肖澜央惊愕地扭过头,耳中嗡嗡隆隆的,也听不清课讲到哪儿了。
戏弄完了,姚迟松开手,往那边挤了挤,黏过去淘个没完,让人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等到放课以后,负责讲课的老师走出教室,肖澜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住姚迟,卷起书在他后背连连抽了好几下。
卷成筒状的书砸在身上响声大,不见疼,倒是把其他人给吓着了。
趴在课桌上的男生缓缓眨眼,歪头看着肖澜央,在想要怎么个玩法才不会伤到那么弱的玩伴,能被摁倒,纯粹是放水。
以后你不能用那些方法闹人。肖澜央捡起桌面上的东西往拉开口的背包里填。
姚迟直挺起腰身:哪些?不像明知故问。
肖澜央环视一圈,教室内余留的人连忙偏移开目光。
他压低音,靠近了些,和姚迟小声说:舔,咬人还有动不动扑别人身上,都不行。
姚迟用行动表示:有什么不行的?
两个人都已经站起来了,肖澜央背上一重,让趴过来的人压得脚下一崴。
哪有别人,舔过的就你,还有我自己。当然扑咬过的,那是多了去了,人魔鬼怪都有。
肖澜央挡住耳朵,无奈地瞥向他:你跟我相处,多少试着用正常人的互动方式我也是在尽量迁就你。
喜欢你,不行?过于理所当然,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灌进耳中,快将他给溺到窒息,险些就跌落陷阱。
一瞧姚迟的眼神像是在看可怜的东西。
紧接着抛来的话又将他给砸醒了:那些得宠的妖崽,都是这样受照顾的。
也就养了这么一个,新手上路,模仿曾经看来的那些,东拼西凑,有样学样地施加在这半路捡来的小崽身上。
肖澜央没再吭声,如鲠在喉。
姚迟让他忽略了几乎一天,不喜他沉默:你还没说呢,谁让他们找来的?
肖澜央:何仙姑。
说罢,他品味出不对来,什么人的话这么好使,能鼓动一大家子人出动?
什么仙姑?何什么?
肖澜央说:让他们住到家里来,说是可以消灾。
姚迟饶有兴趣:哦,那就让他们住进来啊。
向来是对他人怀有极高攻击性的人,竟然表现出明显赞同,欢迎那些人入驻的反应,必定少不了猫腻。
看来那两家人的无理要求,还有回旋的余地只不过对他们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搬得急,宿舍里还落了不少的东西。
衣物什么的可以重新买新的,但书本资料都要带走。
宿舍里有四名仁兄在忙活,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键帽都要飞出来了。
门一打开,就听到其中一人的吆喝:我米粉里加醋了没?这把马上完!
吼完后感觉哪里不对劲,扭头一看,一声卧槽!飞出口。
旁边的室友冲房门外的人抛了个媚眼:你还知道回来啊?阿央~
澜央抓了抓短发,干笑道:嗯,回来拿书。那三人的态度让他倍感好奇,补问,出什么事了吗?
沉迷游戏的男生忙里偷闲回答:你火了,你不知道吗?
另一人插句嘴:我昨天刷微博看到的时候,以为你要进军娱乐圈了。
表情转眼变得深沉,掖着嗓子说:大家好,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练习生。嗓子不大舒服地清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先前的欢脱,不得来次这种开场白?
以前有肖澜央在,寝室里从来都是干净整洁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序。
这开学没两天,少了个打理的人,风格奔放了不少,乱成了男生宿舍该有的模样。
姚迟打量一圈:好窄。视线再次悠回到肖澜央身上,更怜爱了。
肖澜央边收拾东西,边和舍友闲聊。
几个大男生聒噪极了:还有那什么,校内论坛从昨晚炸到现在。
论坛炸了?肖澜央还没想出跟自己有什么关联。
他舍友说:啊,你不是发过一个招租贴吗?
肖澜央这才恍然悟到点上: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给忘了。
他掏出手机登录论坛,只见那个贴子飘在首页,回帖量惊人。
是吧,我还上去观摩了一番。一把游戏结束,三个人开始专注聊天。
说话的人笑到鸡打鸣:最开始的回贴不都说你是骗子吗?你再看,恨不得给你磕头爆哭求房。
那啥,卫清者真住进去了?刺猬头的男生还是不敢相信,能给张签名照不?那是我心动对象。
肖澜央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我帮你问问吧。
对方双手合掌,对他祈祷:学神,我的右手下半辈子的工作就指望你了。
肖澜央应付着三个人,无意中把姚迟冷落了。
等他们从宿舍楼里走出来,肖澜央和他说了几句话,没听见回响,以为是人没跟上来,扭脸看到他就在自己身边走着。
神色肃静,端着架子,情绪明显比来时要低落。
肖澜央搭上他的肩膀,凑过去低语几句。
男孩间关系好勾肩搭背是常有的事,不稀奇,投放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大多是被人物本身给吸引的,与举止无关。
今天下午那一遭事没搞明白,肯定是和何果果脱不了干系的,姚迟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清,很难让人不去在意。
回去的路上,肖澜央在微博里私信何果果,要问个究竟,两个鬼东西到底瞒着他搞什么名堂。
三桥大厦: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衣服越粉骂人越狠:[惊]当你面没干过大事,背着你干了几千年,你指哪件事鸭?
三桥大厦:你说呢?何仙姑。
衣服越粉骂人越狠:噢,我在想办法给你挣钱鸭,你不是缺资金搞项目嘛。
三桥大厦:没见到钱,被恶心了一把。
衣服越粉骂人越狠:行,你等着。
肖井两家人从局子里被让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他们是头一遭来京川,完全不熟路,跟着手机导航走。
走了没多久,察觉出不对。
宽敞的人行道不知打什么时候起,成了褊狭的胡同。
这条路他们认得,来过几次,大多是满载而归,每次走在上头,心里大多呈的是得意与兴喜。
而现在,心境完全翻转。
他们在道路尽头看到了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挤搡着奔向前方。
嘴里还大声唤着:何仙姑!
生怕那个身影会丢下他们。
小径的拐角,何果果穿着身道袍,等那些人离近了,收起看傻子的表情,端正姿势。
她扬手指给几人看,装模作样道:我看你们真是不知好歹,去,再醒醒神!
所指方向,正是肖澜央老宅的街门,破败的大门是敞开的,正等着人进去。
井思杰:那是鬼宅啊,不能进吧。
何仙姑说:以前进少了吗?不差这一次。甜腻的声音也是飘飘忽忽的,听起来阴森诡异,让人怵得慌。
哪怕是那几个没见过血的,在此之前还横得不行的人,到现在也感到邪乎了。
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最终都在何果果的忽悠下踏进了门。
院内铺的青石砖上,干涸暗红液迹发腥发臭,涂抹的歪歪扭扭,一笔一画构成四个字。
看得那些人不禁连连吞咽口水,哆哆嗦嗦地问:仙、仙姑,什么叫我死早了?
何果果挠了挠脸,有点儿不好意思。
光顾着故弄玄虚了,没注意细节。
她深吸一口气,悲天悯人道:人鬼有别,鬼作诗,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逻辑去解读,按照阴间的顺序排列来看,这句话其实是我早死了。
两家人现在对何果果是深信不疑,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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