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刑侦队——萧纯(51)
熊猫刑侦队 作者:萧纯
&熊猫刑侦队——萧纯(51)
他明知道俞任杰只是舍不得钱,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但听俞任杰那么说了,他还是忍不住地有些高兴。要知道,自从每天能多见他几个小时后,他就再也受不了少见他几个小时了。
第五部分 柯南体质
第66章 金店抢劫案(1)
收到程斌莫名其妙的浴室表白后,
俞任杰的内心很是沉重,
他饭不能食,
夜不能寐,
终于有一天在半夜从床上蹦起来了。蹦着蹦着,
他毫无头绪地整理起了房间,
这是从俞任杰出生到现在,
头一次主动收拾家里。要是被他老娘看到了,一定以为他中了邪,鬼上身是也。
他大概是真的鬼上身了,
因为等他把房间理完了,他开始想,为什么不把地上的脏衣服一起洗了呢。于是三更半夜的,
他开始操作洗衣机。
大概还是因为鬼上身的关系,
他来来回回看了操作按键好几回,愣是什么都没看进去。那一刻他决定相信伟人马克思的话,
实践出真知,
于是立刻低头按了好几个按钮,
洗衣机便跟着左摇右晃起来。或许不只是摇晃这么简单,
更像是地震,
洗衣机好似磕了摇头|丸,
在他的面前跳起了迪斯科,跟着它又发出了警鸣声,一声比一声响,
像是警察来缉毒了。
俞任杰手忙脚乱地拔了电源,
刚松口气,却发现程斌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把他着实吓了一跳。程斌将他受惊的模样尽收眼底,踩着拖鞋,眯着眼睛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
俞任杰压抑着心跳说:没长眼睛嘛,在洗衣服呢!
呦,你也会洗衣服呀?
谁不会呢!
都洗完了?
这不明摆着嘛,刚开始!
但是你放洗衣粉了吗?
俞任杰掀起盖子,往机器面瞅了好几眼,不确定地说:我这,新买的洗衣粉不起泡!
哦,那你放水了吗?
水?水!我这俞任杰终于垂下了头,编不下去了。
程斌并未趁机讽刺他,而是连哄带骗地把他推进了房里。直到把他送到床上,盖好被子,他神神叨叨地念了一段瑜伽运动里放松训练的指示语。
放松松你感到头顶很轻松你的眉毛很松松你的眼皮也很松,松
俞任杰张着嘴,一直到这神经病念完最后一句脚趾很松之后,才目送他出去。程斌一定是魔障了,在沉入梦境前,他那么迷糊地想着,这时从头顶到脚趾,他确实感到十分松弛。此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俞任杰装模作样地来到客厅里,发现程斌已经坐在餐桌前,手里正展着一份报纸。当抬头见到他时,程斌笑了一声,歪着嘴说:知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你梦游了,你个蠢货!
俞任杰这才知道程斌半夜里让他练瑜伽的原因,原来是要对他进行催眠。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又因为瞥见阳台上他昨晚扔进洗衣机里的已经已经被晾晒起来,他努力地装了个傻,摸着脖子说:我不知道!
于是他只得耐着性子听程斌将他昨天夜里的蠢样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出门前,程斌在鞋柜前擦着他的皮鞋,转过头时慢慢看了他一眼:我说,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的事情,压力太大,才梦游的吧?
俞任杰心里一虚,一串排比句脱口而出:怎么会呢,哪有的事儿,绝不可能!
程斌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起了身:那就好,这两天我也觉得坦然了,你呢,也别往心里去我说你别磨蹭了,赶紧出门!
程斌说他坦然了,是真坦然了,除了时不时地看上他几眼,显露出些好意,其他时候,都挺自然。不仅是看他的眼神自然而然,肢体语言自然而然,更多的是表现在工作上,仍是动不动便对他大吼大叫,仿佛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他的事情。
被程斌破口大骂的时候,俞任杰很是气愤,倒不是认为自己理应获得特殊待遇,而是觉得自己被程斌给骗了。就和收到中奖短信后奖品没来,升了职后没加工资一样,刚说完喜欢他,骂人的时候还这么顺溜,这句喜欢不会是骗人的吧,俞任杰忍不住这么想道。
除了愤怒,更多时候,俞任杰体验到的是纠结。程斌对他喷唾沫星子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该骂回去,毕竟人家喜欢他;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忍气吞声,他不是喜欢喜欢自己嘛!这么反复纠结时候,程斌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着低头看自己的一双手了,现在连这双手该放在哪里都成了问题从头到尾的不自在,让俞任杰做人变得无比艰难。
后来小宓对郝晋阳说,你家老俞快被瞎子阿炳折磨成抑郁症了,对此郝晋阳也很是担心。
但很快,俞任杰就不是郝晋阳家的老俞了,因为组里人员重新分配,郝晋阳和小宓成了一组。两人在高校投毒案中立了功,程斌让他们互为拍档,开始独立负责一些简单的案件。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他们应该自己遭遇挫折,克服挫折,才能飞速成长,程斌在开会的时候是这么打的官腔。
所有人都点头称是,除了俞任杰。他强烈地怀疑程斌是假公济私,因为胖胃和西施本就是一组,现在郝晋阳和小宓抱团,那就只剩下他和程斌了。这么急着霸占他的时间,大概程斌说的不是假的,他是真的看上自己了,俞任杰悄悄地望着程斌的背影,皱着眉头这么想道。
此后大事小事,只要有案件发生的时候,程斌果真喜欢带着他一起行动,尽管程斌神色如常,仍对他冷嘲热讽,吹毛求疵,但俞任杰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别扭到自己也跟着不正常了起来。
俞任杰一向乱七八糟的头发变得柔顺服帖,油光发亮,连着好几天有人到他的座位前来问他,是在哪儿做的拉直套餐。等俞任杰解释了他只是买了一把梳子后,又有人问他,你身上穿的衬衫是在哪儿买的,怎么被你穿出来都不皱呢。
这些天里,俞任杰不仅十分在意自己的仪表,连他的房间都跟着整洁了起来。当程斌进他的屋子收拾臭袜子脏衣服时,意外地发现床上地上压根没有这些东西,而以往被他撒得到处都是的零食都已经夹上了密封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收纳盒里。
这样的俞任杰让程斌很不习惯,他忍不住地猜测他这么做的意图,他是不好意思了呢,还是不想欠着他呢,后来程斌想,也可能他是梦游之后得了什么后遗症了。
但俞任杰只是虚荣,仅此而已。好不容易来个人和自己告白,虽然是个大老爷们,还是生命里的死对头,他都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傻逼,他大体就是这样想的。
即便俞任杰经常吹嘘自己的聪明才智,但他真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好炫耀的,当别人让他自我介绍时,他在心里给自己总结了八个字:贪生怕死,好吃懒做。除这八个字外,还有哮喘病折磨着他,让他几乎没有任何资本可以逞能。俞任杰压根没想过会有人愿意与他处朋友,于是从小到大,不论对方怎么明示暗示,只要没能准确地说出来喜欢他,他压根不会想到那方面上去。
比如前些时候,李倩倩同寝室里的姑娘王小琪专程到警局门口等了他一个下午,给他塞了一条巧克力。俞任杰把巧克力收了,在同事们的嘘声下,他淡定地解释:是小姑娘把我的长鼻王捏碎了,用巧克力来赔偿的。
此后他给人家留的手机号打了个电话,告诉王小琪:这么小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呢,我早就把你给忘了。巧克力我吃了,以后别来了啊,下不为例。
后来王小琪确实没有再来,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而向他明确表白,还确认没有开玩笑的,程斌是第一个。
俞任杰为仰慕者孔雀开屏,这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秋意渐深,渐渐迎来了初冬。俞任杰收到来自老爸的一个电话,老俞在电话里问他,与老婆大人的结婚纪念日要到了,可以送个什么礼物呢。
俞任杰接起电话的时候,程斌正好路过。挂了电话后,总觉得不说些什么会变得尴尬,于是俞任杰干着嗓子将他父亲的困惑告诉了程斌,最后加了一句,你觉得该送个什么呢。
当这个问题说出口时,连俞任杰自己都觉得突兀,但程斌并不这样觉得,他十分热心地告诉他,今年他的父母过结婚纪念日时,他的父亲送给他母亲一只纯金的吊坠来挡太岁。依照程斌母亲的个性,应该已经把这坠子挂在脖子上到处炫耀过了,而俞任杰的母亲就是她的固定观众之一。于是俞任杰看了程斌一眼,问道:要是我爸买个更大的金饰,你爸不会介意吧?
俞任杰的母亲没什么突出的优点,有进取心算是其中之一,要是他爹不给她买个更好的玩意儿,估计要被她一路念叨到下一年的纪念日了。
俞任杰琢磨着也不一定要买金饰,买个其他首饰也不错,比如圆润点的珍珠项链,质地通透些的水晶吊坠,或是成色好些的玉镯子,反正够大够亮,在不太贵的前提下,够她妈去程斌家炫耀就行了。但程斌说,要买还是买金饰好,金子保值,他热心地为他找了一些店铺信息来,是当时他给他妈买金饰时收集来的。
既然什么都是现成的了,俞任杰便将情报一股脑地给了他的老爸,但他家老俞说:儿啊,爹懒,你帮我把东西买好了吧。
俞任杰为人懒散,是随了他爹的。于是空余的时候,他整天在家看搞笑视频和漫画,愣是没出门给他爹采购金饰去。直到第二天就是他老妈的生日了,他还在电脑前吃着零食打着哈欠。
终于,这天热心的室友对他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赶紧把礼物给买回来。
第67章 金店抢劫案(2)
老俞让小俞去买金饰,
除了懒之外,
还有一层意思:你把钱摸出来吧,
最近金价又涨了。
小俞同志一直拖着,
除了懒之外,
也有一层意思:我没钱,
谁急谁去买呗。
但程斌热心地跳出来了,
他还对俞任杰的印象颇佳,照他的话来说,是暗恋了他挺长时间了。为了不辜负程斌的喜欢,
也为了他该死的面子,俞任杰颤颤巍巍地摸出了枕头底下的信用卡,和程斌一起出门采购去了。
去金店前,
他们路过一间银行,
俞任杰报复性地提出让程斌先把这个月欠他的钱给还了。程斌点了点头,敞开他漆黑的外套,
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来。俞任杰惊讶地看了眼他的口袋,
程斌严肃地解释:内袋比较安全。
反正一会儿就要花钱,
这次程斌取出两千块钱后,
没有再打进俞任杰的账号里,
而是将钞票一叠,
一起塞进了内袋里。大概是黑色衣服容易隐藏阴影的关系,从外边看,他的外套还是平整如初。过了会儿,
程斌见俞任杰没带背包钱包,
只把手机和信用卡斜插在口袋里,骂了一句也不带个脑子出门,他摊开手掌,把俞任杰的手机和信用卡没收,一起塞进了内袋里。
即便这样,他的外套依然没个褶子,压根看不出里面塞了这么多东西,俞任杰差点怀疑他的口袋其实是个黑洞,另一头直接连接着一个宇宙。
等到金店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正值午饭时间,店里的人并不多。店铺门口张贴着大幅的促销广告,但算来算去,也只免去了一些加工费,折扣不足9.5折。
这时一半的营业员吃饭去了,店铺里还逗留着一些上午的客人,除了一名陪同女伴的男士外,是清一色的女性阵容。比如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在柜台前低头看着最新款的Hello
Kitty系列吊坠,也是广告上最醒目的款式;边上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女性在对金链子讨价还价,一口一个便宜点嘛;再往右是一名身材窈窕修长的长发女子,在灯光下眯着眼睛欣赏她的一双芊芊玉手,她的一只手上戴了四枚款式类似的戒指,正在纠结该带哪枚回家;再边上是一对情侣,女士站在前头环着胳膊,眼神不断地在价目标签上游走,男士则站在后一步的位置,面色不佳,似乎一点儿都不想为此花钱。
俞任杰和程斌成了这家金店里的第二与第三名男性客人,但程斌只是陪同来的,俞任杰也一点儿都不想花钱。
这家金店开在闹市的背面,藏在一排倒闭的电器店后头,是一个租金较低,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的铺子。店铺从十几年前装修过一次之后再没翻新,估计是上头对它的营业额不再报有希望,但其经营状况也不至于差到要倒闭的地步,反正就让它自身自灭了。
店里的营业员都是老阿姨,有的在这儿工作了几十年,从没离开过。于是这儿的老店员有时会给客人额外折扣,她们有的已经从少女做成了老油条,只要做账过得去,时不时为了生意动点小聪明。这也是程斌推荐这家店的原因,他的一位远房亲戚就在这儿工作。
俞任杰买东西时十分干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连头都没有低过:请问福星宝宝在哪里?
他已经在网上看过款式了,不需测量尺寸,大方而实惠的金饰就是福星宝宝。反正是一排带着翅膀的小姑娘,每个都长得差不多。选个祈求健康的,祝福平安的,或是他妈最喜欢的招财的,反正哪个都行。
在阿姨的帮助下,俞任杰很快定下了款式:就这个吧,这个好,发型和我妈一样。
程斌看了眼他手指的娃娃,有些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印象中俞任杰母亲和小丸子的妈妈是一个发型,一头小卷毛。但指着的那枚娃娃却是个蘑菇头,直发的,和马大姐的发型差不多。
你妈的头发不卷啦?程斌问道。
过年前烫的头,卷的部分现在都剪没了。俞任杰说。
让店员打包的时候,程斌看了眼娃娃的吊牌价格,好心提醒道:我妈戴的比这个贵,大概是两倍价钱。
俞任杰捏起那枚福星宝宝,在程斌的胸口比划着:比这还大一倍,你妈戴着脖子不累啊?
不累,程斌说:坠子和这差不多大,但是我爸一起买了根金项链。
哦俞任杰犹豫着,转头望向店员:福星宝宝挂绳子上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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