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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猫刑侦队 作者:萧纯

    &熊猫刑侦队——萧纯(60)

    那时我不在家,在外地读书。等我回家的时候,老钱已经结婚了,四石妹都有孩子了。我看她成天郁郁寡欢的样子,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嫁进来的。要是那时我在的话,还能帮帮她。西施叹了口气道:但人已经嫁进来了,连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办呢?

    小宓不同意这话:什么叫还能怎么办,就应该抗争到底,告他们丫的!

    你不懂,女人呀,一旦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什么都得以孩子为主。西施说:况且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大家觉得老钱出了这么多钱,很多还是问他们借的,四石妹凭什么跑呀!她也不是没有跑过,只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邻里都帮着抓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跑的远?好在老钱是真喜欢她,他爹妈揍她的时候,大多都被他给拦下来了,没吃太多苦头。

    即便这样,她也不能就这样过呀,她没有朋友吗,没有家人吗?就算警察不管家务事,她也可以打个电话回家求救吧!小宓的脸都涨红了,看来是气得不轻。

    她的父母来过了,有段时间村里人以为她不会跑了,对她放松了警惕。她也是聪明,趁机打电话回家求救了。但她爹妈一来,看到她大着肚子,立刻管老钱叫女婿了。农村人特别保守,他们觉得要是四石妹不和老钱好,以后也是嫁不出去的。

    小宓显然被气到了,口齿都有些不清:她爸妈怎么能这样,四石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嘛!村里这么多人,就没有人管管吗!

    西施的脸上写着内疚与窘迫,小宓的问题显然跨过了某条界限,但她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趁胜追击:特别是你,西施。你是警察,这是犯罪,你怎么能不管呢!

    她盛气凌人的脸蛋与质问的语气过了头,西施的嘴角向下一弯,整张脸都垂了下来:有些事我也没法管,再说了,后来四石妹都认命了,我还要继续劝她离婚嘛!

    小宓张着嘴,她从未见过西施生气的模样,此时也显得有些无措:我不是那个意思。

    西施抿着嘴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也希望能多帮帮她。

    西施说,老钱与四石妹的第一个孩子落地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四石妹可以说是过得不错。她生了一个男孩,公公婆婆把她当宝一样供着,老钱也开心得不得了。十九岁的四石妹第一次体会到了当母亲的感受,尽管她不明所以,又惊恐万分,但她发觉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爱让她的生命变得有所价值。

    坠落到这地域一般的黑暗中后,她第一次觉得生命有了希望,儿子像是深渊里的唯一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就长在自己的身上。她开始相信,她或许可以这么过下去,甚至可以过得很好。

    但慢慢她又发现,除了孩子,身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孩子带来的希望之火在浓郁的黑暗中显得无比的可贵,却又那么的微不足道。当孩子越长越像丈夫时,她忽然觉得这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四石妹与西施形容过这种陌生感,当时西施安慰了她许久,还与她一起哭过。

    西施很明白她的这种感受从何而来,她爱她的孩子,但不爱孩子的父亲。但当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再也没有离婚的念头,亦没有大哭大闹过,她开始接受现实。西施想,或许是因为太爱孩子,转而对孩子的父亲产生了感情。

    每次回家的时候,四石妹总爱找我聊天,问我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问我遇到了什么人。我告诉她的时候,她都很高兴。西施对他们说:她也喜欢和我说她的孩子,每回都能说很多。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我就知道,她离不了婚。她和老钱一起带孩子,有商有量的,日子虽不能说过得幸福,至少也还算过得去吧。

    第79章 天打雷劈的男人(7)

    当西施陷入回忆里的时候,

    俞任杰开口问道:你们这儿哪里有卖大号的铁柄伞吗?

    西施愣了一愣:你说什么?

    就是姓钱的病房里的那种大伞,

    比一般的长一些,

    你知道哪儿有卖吗?

    不清楚,

    你问这个做什么?

    喔,

    没什么。俞任杰说:我看那把伞被雷劈焦了,

    刚才突然在想,

    会不会这把伞的手柄也是铁做的呢。

    大家还未准备好话题的转换,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上话茬,程斌问道:那把伞的伞尖有尖角吗?

    俞任杰耸了耸肩:不知道,

    没来得及细看。当时只是觉得这把伞有些突兀,和一般的不大一样。

    西施看了两人一眼,疑惑道:就算伞柄是铁做的,

    上面也有尖角,

    那又怎么样呢?

    胖胃慢慢哎呀了一声:你的物理是体育老师教的嘛!铁是导电的,所以市面上卖的伞,

    不论伞骨是不是不锈钢做的,

    伞柄都是塑料的,

    这样可以防止雷雨天里触电。要是伞尖上有个金属尖角那就更加危险了,

    不就和避雷针一样了嘛,

    特别容易引雷。

    西施和小宓一起哦了一声,

    郝晋阳看向两人,还不知她们在哦些什么。

    要不要回去看看那把伞?程斌说。他一向喜欢发号施令,此时却在询问俞任杰,

    他怕他的身体太过劳累。况且,

    这里本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他们是来度假的。

    俞任杰并未接话,而是将脸转向了西施。西施犹豫了一会儿,说:别去了,我们回家吃饭吧,我爹妈应该烧得差不多了。

    但在大伙儿吃饭的时候,西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不仅如此,她还从饭桌上消失了一会儿。等吃完饭,在荒芜的大客厅里,她向大家展示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

    这是刚才我让老钱的妈妈给我拍的,老太太不大会用手机,花了好半天才传给我的。

    照片拍摄的背景是医院,墙壁的一半被粉刷成白色,一半被粉刷成绿色,一把破损的长柄伞就靠在白绿相间的角落里。透过破碎的防水布,可以看到里头微微生锈的伞骨,伞骨是金属质的,一直延伸到伞柄,外头没有任何塑料外壳,也没有一点儿包膜。这把长柄伞的手柄果然是铁制的。而朝向地板的伞尖,也是铁制的,比一般的伞尖更长,也更尖,就像一把杀敌用的刺刀。

    地上的积水、铁质的伞柄,或尖锐的伞尖都不能单独引来闪电,但它们集中在一起时,却大大增大了引雷的风险。

    这种伞不会大量生产,程斌沉思道:西施,你知道这种款式哪儿有卖吗?

    西施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而她的父亲恰好路过,告诉他们:隔壁村有个张老头,什么都会修,也会修伞,估计他能做。

    西施的父亲以为他们在办大案子,将水果盘往桌上一放,开始舔着手指翻家里的电话本,要为他们把张老头的电话给找出来。但西施摆了摆手,将父亲送回了厨房。稍后她在沙发上挣扎了会儿,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匆匆出了门。她擅自把客人留在自己的家中,使二队的队友们与她的家人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尴尬的夜晚。

    老钱的母亲在电话里埋怨四石妹靠不住,一个人回家去了,于是西施直接上了老钱家,咚咚咚地敲起了大门。来开门的正是四石妹,她的小女儿已经快十岁了,却仍是腼腆地抱着她的腰,在她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施阿姨好。

    佳佳真乖,西施摸了摸她的头,对四石妹说:我有事找你,我们进屋单独说。

    四石妹哎了一声,侧身让她进了屋。她的脸上写着些忧愁,又多了丝欢喜,她一向很喜欢西施。

    将两个孩子送回房后,四石妹请西施在客厅坐下,但西施指了指她的房间,四石妹便倒了两杯茶水,将它们送进了卧室。

    门一关上,西施就说:老钱不是你故意弄成这样的吧?

    四石妹望着她的眼睛,好似波澜不惊,过了半晌,她问:还有谁这么想?

    这句话一出来,西施的心就凉了半截,她不想再将对话进行下去了。但她还是含糊而飞快地说道:不止我一个。要知道,那把伞...铁柄、尖顶、插秧、还有水田都太过巧合。伞是找老张头或是哪个铁匠做的吧?

    四石妹用一双漂亮的眼睛幽幽地望着她,好似在判断当下的形势,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她,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相信了。她朝她点了点头,说:就是张老头做的,做的挺好。

    西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你这是为什么呀!

    我恨死他了,四石妹说: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心里不痛快。

    西施赶紧捂住她的嘴:但你这样可是要坐牢的!

    为什么?四石妹将她的手掌拉开:他是被雷劈的,是老天爷惩罚他,这是他的命!

    哎你怎么

    就算坐牢我也无所谓,我早就不想活了,就算吃枪子儿,也是我的命,我认了!

    见她越说越偏激,西施一时语塞,只得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啄了一口。

    四石妹的眼泪簌簌地下来了,毫无征兆,西施几乎以为是她杯中的蒸汽糊了她的眼睛。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苦,四石妹说:只要看到他的脸我就犯恶心。他胖得像只猪,满身都是肥肉,每次和他同床,我都想吐。闻到他身上的油肉味,我很久都不想吃肉。

    我不知道你哎我不知道想要安慰她时,西施忽然发现十分词穷。

    关键是他人还不好,就没做过一件好事。自打他当上村干部后,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都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的。要不是我没有半点儿本事,连一分钱都不想花他的!

    关于这个话题,西施还是有些话资可以聊的,她将弟弟开小旅馆时被他勒索的事情告诉了她。说着这些的时候,她感到心里有些松弛,又有些内疚,实际上她是故意避开了更为沉重的话题。幸好四石妹顺着她的话聊下去了,还告诉了她更多老钱作恶的事迹。说着说着,话题回归到了她自己身上,她一股脑地将钱家人是如何苛待她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这时西施才意识到,四石妹愿意在她面前承认故意杀人的事情,或许不只是相信她这么简单,她太压抑了,太想找个人倾诉了,也真的无所顾忌了。在谈话的过程中,她多次提到了死字,动不动便说希望钱家人死掉,或者她宁可死也不愿再委曲求全。当说到最伤心之处,四石妹承认她曾经自杀过,一共两次。

    第一次是在嫁进来不久的时候。那时的她心气很高,一心想要展翅高飞,却被困住,作了折翼的囚鸟。面对牢笼,她宁可壮烈地死去。她曾经试过挥刀自尽,却被发现了,钱父把她绑在椅子上,绑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说家里为了买她花了很多钱,她不能就这么死了。于是她开始绝食。

    但后来实在太饿了,饿到无法忍受,你绝不能体会饿是种什么样的渴望。那时我觉得只要老钱能给我一块馒头吃,我就愿意和他上床。

    四石妹抽泣得厉害,满眼都是悔恨与自责。那次她没有真的去死,而是在老钱的央求下,吃了他递过来的食物,又在钱母的擀面杖下,乖乖爬上了她儿子的大床。等吃饱后,四石妹更想死了。

    第二次她付诸行动,是前两年儿子与她吵架的时候。儿子愤怒地对她咆哮,你他妈去死吧!她就冲到院子里,喝下了一整瓶农药。

    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赶紧把我送去医院。我躺在担架上的时候,神智还很清晰。我说,等我死后,把我烧成灰,送回老家去,或者把我撒到大海里,反正我不要入老钱家的坟头。

    四石妹至今说起来,脸上还流露出些快意:等我到医院的时候,人一下子不行了,我有点害怕,但是又觉得要是就这样去了,也挺好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儿子,顽皮得要死。我的女儿倒是很乖,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但在快死的时候,看到我儿子在我床边哭得厉害,居然觉得心里一酸,我就不想死了。后来我就抢救过来了。

    四石妹说,她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双儿女,所以当儿子喊她去死时,她突然崩溃了,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而儿子峰峰越大越像老钱,她想死的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家里头不准她把自杀的事情告诉西施,所以她一直没有对她提起过,直到今天这种露骨的时刻。

    后来村里的人来劝我,让我放宽心,别想太多,还不如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我觉得有道理啊,我活着这么些年,都是为了谁呀!这时四石妹的眼里又射出些恨意来:我想,我都自杀过了,还在乎这么多做什么!

    后来四石妹开始放任孩子,开始偷懒家务,当老钱凶她的时候,她就想杀了他。

    要不是他把我困在这里,我会是现在这副光景么?我恨是恨得不得了,恨不得他一出门就给车撞死,一上街就给雷劈死!

    第80章 天打雷劈的男人(8)

    与老钱长久的相处,

    不仅没有日久生情,

    反而积累了仇恨。四石妹看到网上有农民在葡萄架处的铁丝网边干活时被雷劈死的新闻,

    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她立马去给他打了一把伞骨伞柄都由全铁制成的长柄伞。

    此后一到雷雨天,

    她就让他去地里干活,

    特别是去水多的地方。每次老钱湿漉漉地回到家里,

    她便温柔地替他换衣服。晚上他碰她的时候,

    她也不像平时一样反抗。

    一共几次了?西施问她:你让他在雷雨天下地,已经多少次了?

    十几次了吧。四石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一打雷我就让他出门,我说怕雷把植物劈坏了,

    让他去看看。每次他不肯去,我就逼他去。

    这时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西施犹豫了会儿问道: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四石妹转过脸来,

    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施茜姐,

    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你会告诉别人吗?

    西施一时语塞,

    想说不会,

    可这句话却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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