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都想喊我爹——鸟惊庭树(25)
神兽都想喊我爹 作者:鸟惊庭树
&神兽都想喊我爹——鸟惊庭树(25)
更奇怪的是,神龛上供奉的没有果馔糕点,竟然摆了一盒口红。白若尘虽然不是个直男,但是也对这些化妆品没啥了解,略看了一眼也就算了。
白若尘看蓝之弄得差不多了,轻声问道:您这里供奉的,是周涛吗?
周涛,就是蓝之的绯闻男友,前几天刚刚死了的那个男明星。
听到白若尘这么问,蓝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白若尘觉得很奇怪,既然那么恨他,家里摆满了祛邪的东西,甚至想借用万魂斋的手除掉自己的爱人,那又何苦假惺惺的摆个排位呢?只怕,是为了应付铺天盖地的媒体,所以刻意营造了一种虚假的追思吧
戈雁声看着蓝之忙活的差不多了,这才问了一句:你家里摆这么多镇宅的东西,看来那家伙闹得很凶啊?
蓝之叹了口气:是,就像我给白先生看的那样,我浑身都是淤青。
站在科学的角度来说,戈雁声有掏了一根烟点上,那气质看起来就相当不科学,淤青是皮下出血造成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大力的按压了您的皮肤,才会造成这种现象。这么用力的情况下,您肯定会有所察觉。那么请问蓝小姐,一般是在什么时候,它会来骚扰你呢?
蓝之在宽大的沙发里坐下,她疲惫的目光涣散的盯着摆在屋里的牌位,有点魂不守舍:几乎每天它都会来,有时候是在晚上,有时候是在白天,我虽然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摆件,但对它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白若尘的精神状态比起蓝之来好不到哪里去,他把自己缩在离戈雁声最远的那个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俩人的谈话。
戈雁声点了点头:蓝小姐,您的情况我们了解了,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白若尘听到戈雁声这么说,也抬头看向了蓝之,他和戈雁声都清楚,蓝之必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的,但蓝之瞪着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戈雁声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打算告辞,临行前他给了蓝之一张符纸,然后不顾蓝之眼里的脆弱,带着白若尘就走了。
白若尘坐在车上也是,离戈雁声远远地,戈雁声刚刚被蓝之拱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正不开心呢,偏偏白若尘也躲着自己,立刻不乐意了:我又不吃人,你躲我那么远干嘛?
于是白若尘轻轻地挪了挪屁股,坐过来了一厘米。
戈雁声:
然后,戈大爷长臂一伸,把白若尘捞到了身边坐好:说说吧,有啥想法?
白若尘:QAQ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
但这句话,白若尘肯定是没胆子说出来的,他只能找一个不那么劲爆的话题展开讨论:蓝之不对劲,她在掩饰什么东西。而且她家里没有那种怨灵留下的黑色印记。
废话么这不,戈雁声靠在车座上,那东西确实不是怨灵,但如果只是正常的灵体是碰不到人类的,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但她做梦了,那么应该,神兽就是周涛?
白若尘听着戈福尔摩斯雁声的一通分析,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戈雁声发现了,自己的下属从进门那会儿,就不太对劲:你今天怎么了?反应这么迟钝?你要是机灵,当时就应该把修羽那货拽出来让它看看蓝之是不是撒谎了。
白若尘苦哈哈的想,要是真的把修羽叫过来了,估计第一个被发现撒谎的人不是蓝之,而是我白若尘
戈雁声扭头,直勾勾的盯着白若尘,要是放在平时,白若尘估计也就随他去了,但在今天这个神圣又特殊的时刻,白若尘被戈雁声这试探性的目光看着,当着戈雁声的面,从白里透粉变成了白里透红还是那种正的不能再正的大红色。
戈雁声觉得稀奇,又凑近了一点,细密的呼吸软软的打在白若尘的脸上,把白若尘脸上的小汗毛都吹得炸了起来。
苍天有眼,司机师傅说了白若尘这一辈子听到过的最美好的一句话:两位先生,万魂斋到了。
白若尘像一只慌不择路的小奶猫,一脑袋撞开了车门,撒丫子就跑,把自己锁在了万魂斋后面自带的洗手间里,任凭戈雁声怎么敲门就是不出来。
嘶戈雁声拧眉站在门口想了好大一会儿,有情况,这绝对是有情况了。
白若尘花了半个多小时催眠自己心头的那只鹿:别蹦跶了,你跟他没有结果的,随便翻翻《聊斋志异》你就知道了,人鬼殊途!我身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有志青年,怎么能跟戈雁声这个自恋鬼在一起呢!
戈雁声在厕所外面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这天这么凉,小屁孩害躲在卫生间里不出来,别是上厕所没带纸吧:白若尘你好了没有!蹲坑蹲太久会得痔疮!
这句话说得毫无美感,而且白若尘身为一个gay,这句话好死不死的还戳中了他的死穴。白若尘都快哭了,自己是瞎了吗,看上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臭傻/逼
终于,门锁咔嚓的转了一下,白若尘垂着脑袋,留给戈雁声一个蔫哒哒的发顶,出来了。
戈雁声看着这个手感全无的毛脑袋,表示丧失了扑棱上去的欲望。他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思索了很久,拉出微信列表,找到了一个黑白掺半的头像。
【戈大爷:老弟,还在给你家那口子辅导作业啊?】
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戈雁声小小的啐了一口,点开红包,纠结了一下,觉得发一分钱实在是有点过分抠门,就塞了一毛钱进去。
果然,秒抢。
【忠诚的小无常:看在这一毛钱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一毛钱的答案。】
戈雁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
戈雁声下一句话还没打完,那边就嗖的过来了一条语音,斥离用欢快的声音大喊:你在、无中生友暗度陈仓凭空捏造凭空想象!然后语音的后半段,无常有点为难的劝着斥离:乖,把手机还给我好不好?
戈雁声拿着手机,像地铁上的老爷爷一样恶狠狠地皱着眉头:乖??你说斥离乖??呕这俩人好恶心!
约莫两分钟之后,那边才过来了一条消息【忠诚的小无常:好了,继续你的表演。】
戈雁声有求于人,不得不低三下四的表示【白若尘这小孩跟你一样感兴趣的性别为男,我发现他今天不太对劲,脸一直特别红,还总是躲着我,他这是咋了?】
【忠诚的小无常:他怎么样,干/你屁事?】
嘿你个混小子!戈雁声直接摁开了语音,你就是这么尊老爱幼的?
无常清冷的声音发了过来:我认真的,他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戈大爷终极必杀技无中生友!
第53章 疗养院
戈雁声愣住了,他在键盘上几次犹豫,删了几次又打了几次,这才底气不足的表示:【我是他的老板啊,自然要关心员工身体健康。】
【戈大爷:所以白若尘到底怎么了?】
无常十分金贵的回了一句:【思春男孩的悸动而已,你个老畜生也注意着点,别一天到晚的撩撩撩,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戈大爷:你什么意思?】
斥离拿着无常的手机,毫不留情的开了语音讽刺:傻/逼!白若尘喜欢你!戈雁声你当心别跟你的下属擦出了什么爱情的火花!
戈雁声的脑袋轰的炸了一下,斥离说的什么玩意儿??
戈雁声还打算对着这对儿小情侣狂轰滥炸一下,可人家俩忙着度过二人世界的,有个屁的时间分给他,无常嫌弃的告诉他:一毛钱的天聊完了,你自己想去吧。
于是都几千岁了,戈大爷难道还要切身感受一下少女,啊呸,少男的怀春之情?
戈雁声摸了摸心脏,速度正常。摸了摸额头,体温正常。
要说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可能就是对着白若尘的时候了。同为制衡者,修羽从来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戈雁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给那个傻鸟,但是对于白若尘,就是莫名其妙的在意。
在意他是不是又被别的鬼欺负了,在意他身上的符咒够不够用,甚至现在,戈雁声还有点担心,白若尘这个工作狂,会不会又私自加班到很晚。
戈大爷综合全局考虑了一下,有了很多问号:会不自觉地想一个人,会担心他,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把所有的事都给他安排好,这就是喜欢吗?
算了,这事儿不急,慢慢想吧。
戈雁声终于想起来,蹲坑久了会痔疮这件事,于是老老实实的出去了,果不其然,白若尘小朋友又双叒叕的在加班了。他把键盘按的咔咔乱响,噼里啪啦的查着资料。
戈雁声从卫生间出来,叼着根烟,很自然的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摁在白若尘的椅背上监工。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微妙了,它正好可以把白若尘圈在戈雁声的怀里,虽然只是个半包围的结构,但现在这个暧昧的时期,这种动作在白若尘眼里,四舍五入就是抱了。
这要是放在平时,白若尘随他怎么看,可这会儿自家的窗户纸彻底破了,就见着他的暗恋对象,大剌剌的穿着个清凉的小背心,站在自己的后面,白若尘的耳朵,可耻的红了
戈雁声不瞎,小孩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懂了,所以他也尴尬,想要快点离开,于是他只能装作漫不经心的表示:你们人类发明的这个什么显示屏啊,那就是不行,我就看了这一小会儿,眼睛都花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白若尘听到戈雁声这么说,心尖尖上仿佛被软软的戳了一下一样,丝丝拉拉的有点小心疼:你快别看了,你连拼音都打不利索,我查资料就行,你快去睡吧。
戈雁声借机遁走的目的达到了,可看着白若尘眼里真心实意的担心,他又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但戈雁声也清楚,要是再多待一会儿,白若尘这些活儿怕是一晚上都干不完了。
他只能从善如流的滚/蛋,临行前看了一眼白若尘的毛脑袋,不错,呆毛又支起来了,手感应该很好,戈雁声扑棱了一下小孩的头发:咱们这儿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别忘了,你可以加班,但是七点半之前一定给我回去,到校后记得自己找点食吃。
白若尘听着言语里明显的关心,耳朵更红了,他低了低头,微不可闻的嗯了一下。然后嘴角小小的牵了起来,连敲键盘的声音都变得动听活泼了起来。
戈雁声看着干劲满满地小孩,自己心里也高兴,也不知道是在嘘白若尘还是在瞧不起自己,戈雁声低低的笑了:出息。
随后,推门,进屋。
找资料这事儿最为繁琐麻烦,但白若尘这小孩最不怕的就是麻烦,更何况戈雁声无意间的一句话,给白若尘打满了鸡血,这干起活儿来效率更高。
还不到时间呢,该查的东西已经查完了,他小心的推开了里屋的门,戈雁声竟然已经睡了。
这时候才七点多,身为一个正常的人类,白若尘稍微动动脑子就该知道,戈雁声根本不可能这个点儿睡着。但很显然,白若尘虽然确实是一个人类,但他现在不咋的正常。
白若尘轻轻地放慢了呼吸,看着戈雁声微微翕动的鼻翼。戈雁声这个人的嘴实在是太贱了,以至于让人总是忽略掉一件事撇掉毒舌这个属性不谈,戈雁声长的相当帅气。
戈雁声的眉峰很锐利,下颌角的线条也很硬朗,睁着眼的时候,看谁都带着三分刻薄,但是睡着的戈雁声,很温柔至少白若尘这么觉得。
自己弯了二十几年,栽在这样一个男人手里,这波不亏。
白若尘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把踢到一旁的被子盖到了戈雁声身上,推门回去了。
他前脚刚走,睡在床上的戈雁声就睁开了眼,他看着白若尘搭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若尘这晚上睡得相当好,还做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美梦,这个梦有多美好呢?美好到,白若尘大早上爬起来,瞒着还没醒的室友,吭哧吭哧的窝在卫生间里洗内/裤
戈雁声也好不到哪去,他昨晚上破天荒的失眠了要知道,身为一个单细胞生物,戈雁声几乎和失眠这个东西绝缘,因为某个姓白的小妖精,戈雁声被迫体会了一把不同的人生,啊呸,神生
于是白若尘来上班时,就看到戈雁声顶着俩巨大的黑眼圈,气若游丝的问:你昨晚上,查到啥了啊?
比起这个问题,白若尘显然更关心虚弱的戈雁声怎么了,但是戈雁声的语气又太过于公事公办,于是白若尘只能老老实实的汇报:
周涛不是我们要找的神兽。他原名周海涛,而且我查了半天,发现在一个私人高级疗养院里,还有另一个周海涛,所以我怀疑
周海涛没死?戈雁声闻弦声而知雅意,立马就知道白若尘的意思了,只是他不明白,这是何苦?人还没死呢,就大张旗鼓的给人家办丧事,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不怕鬼上门报应?
白若尘摇了摇头:有些人还真的就不在意这些东西,比起命,资本至上的人更在乎钱。
白若尘在这儿说着正事,戈雁声那边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白若尘实在有点在意:你怎么这么困?我看你昨晚睡得挺早的啊,可你这没精打采的,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啊?
干嘛去了?想了你一晚上!
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修羽昨个直播,去给他捧场子了。
他粉丝数挺可观的,大几十万呢,不差你这碗水添锅,白若尘拧着眉毛看着蔫哒哒的戈雁声,心里有点不痛快,现在还早呢,你要不睡一会儿,咱们可以晚点再去。
戈雁声趴在安乐椅上,像极了一只睡眼惺忪的大猫,他揉了揉眼:那个疗养院在哪儿?
C市。
那么远?戈雁声有点不乐意,这地儿我没去过,咱俩还得开车,这就走吧,早去早回。
白若尘思忖了一会儿,也同意了,他开车稳当,大不了让戈雁声在车上睡也行,于是临行前,白若尘还特地去戈雁声屋里拿了个小毯子出来。
俩人开着那辆卫生间上路了,戈雁声在车上这么一颠一颠的,很快就困了。白若尘见状,把GPS的导航播报连到了蓝牙耳机上,争取把自己的动静降到最小,可谁知道戈雁声就是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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