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之名——绿野千鹤(69)
以牙之名 作者:绿野千鹤
&以牙之名——绿野千鹤(69)
司君给他比了个口型――好傻。
夏渝州冲他呲牙, 见被子动了, 迅速站直身体,保持慈父般圣洁的微笑。
谢茵茵僵硬地来开被子, 露出一双大眼睛,瑟缩地看向逆光而立的两个人:黑黑白无常吗?
夏渝州:那倒不至于。
带着点笑意的清亮嗓音,驱散了眼前光影变幻造成的短暂视觉模糊, 让谢茵茵看清了来人:小夏哥,君君哥?呼,吓我一跳。我刚出现幻听了, 听到有人叫我共赴黑暗!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声音逐渐减弱,因为她发现,并排站着的两人似乎不觉得这话好笑。司君依旧面无表情,夏渝州慈祥地看着她:不是幻听哦, 是真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谢茵茵一直保持僵住的状态, 木愣愣地听夏渝州对目前状况的解释。世界观经历了毁灭,重塑, 再毁灭,再重塑。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只剩下嘭嘭嘭的爆裂声。
所谓的实验,其实是将人转化成血族;所谓的指标符合,其实是万里挑一可以初拥的体质;所谓风险告知,其实是转化血族将面临的不成功便成仁的生死风险
开玩笑的吧?
谢茵茵下意识抓住手边的东西,那是她这几天看的小说《古堡绝恋》,讲述一只活了千年的吸血鬼伯爵,掳走天真纯洁的人类少女,永生永世囚禁在古堡的虐恋故事。
这种小说里的情节,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呢?
肯定是在做梦!
所以,你都清楚了,可愿成为血族?夏渝州整了一下衣袖,面色严肃,以吾血,融尔血,归于血族而为亲。自此,生非常人之生,死非固有之死。你可愿?
谢茵茵狠狠吞了下口水:你把我变成血族,是要把我带去你那长满玫瑰花的古堡,永生永世囚禁起来吗?
夏渝州:啊?
不小心戳破了吸血鬼先生的阴谋,还在梦中的少女慌忙补充:啊,我是说,被你这样的帅哥囚禁,也不是不可以啦。我很愿意住进开满玫瑰花的城堡,也愿意接受您的初拥,但这期间可不可以允许我跟家人见面?
夏渝州脸上慈祥的光芒逐渐裂开,死鱼眼看向司君,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司君以拳抵唇,优雅地偷笑。
夏渝州叹了口气,侧身坐到了床边,拿起那本花花绿绿的小说拍了一下少女长满玫瑰花的脑壳,将浪漫幻想拍得稀碎:更正一下,我没有古堡,也没打算囚禁你。确切的说,初拥之后,我就是你爸爸了。
谢茵茵捂住被拍的脑门:???
夏渝州:初拥之后,你可以继续做偶像混娱乐圈,作为长亲我会照顾你,保护你,在你能养活自己之前为你提供食物和零用钱。
谢茵茵:那我爸爸怎么办?
夏渝州:你爸爸不能知道你的身份,但如果他试图以晚辈称呼我的时候,你要阻止他。
谢茵茵:行吧。
夏渝州露出满意的笑来,向少女伸出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身为一个好爸爸,他要满足女儿对血族的美好期望,用司君吟诗的语气一唱三叹:来吧美丽的少女,把手交给我,不要害怕,不要彷徨,让我成为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坚实可靠的――父亲吧!
谢茵茵:这一点都不浪漫。
夏渝州舔了一下尖锐的血牙:你说什么?
谢茵茵迅速把手放上去:我说,好的爸爸!
这么说,就是同意了。夏渝州很是满意,正要再念一遍誓词,肩膀突然被司君捏住,还沉浸在浪漫优雅父亲形象中的他温柔地看过去:怎么?
司君摇头,冷声呵斥:出来!
墙壁上不透明的观察窗被拉开,露出了何教授妆容精致的俊脸:哎呀,被发现了。领主的感知意识越来越强大了。
学长,夏渝州很是无语,不是说好不要打扰我吗?
何予暴露了,索性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速记本,温温柔柔理直气壮:这不是科学研究么,在我的实验室做实验,我当然应该观摩了,就是怕打扰你才选择暗中观察的。我保证不录像,不出声,让我跟领主一起看着吧,好不好?
摘下了眼镜的何予,笑眼弯弯,叫人很难拒绝。
不行!
好吧。
司君和夏渝州同时开口。
渝州同意了。何予笑眯眯地说,丝毫不在意司君的冷脸,美滋滋地给谢茵茵连上各种观察仪器,血压、血糖、心跳、呼吸
谢茵茵苦着脸看看满屋的现代化仪器,什么气氛都没了:何教授,你帮着血族干这种不科学的事,真的好吗?你不怕被告发吗?
何予垂目调试设备,对于即将成为血族的孩子充满耐心,语调温柔:科学无法解释,并不代表不科学。你说的问题也不需要担心,成功了你就是血族,会受到血族规则的制约,不成功就是个死人。
谢茵茵:听起来,需要担心的应该是我。
何予笑笑,不再说话,专心记录数据。这可是非常宝贵的研究材料,一眼都不能错过。
司君戴上口罩,用镊子取了饱蘸酒精的棉团,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反复消毒。之后用碘伏在血管处化了个标记,方便夏渝州下口。
夏渝州嘴角抽搐,不舍得打击司君要帮忙的积极性。等他忙活完,这才凑过去,捏住少女的咽喉,凑近。
温热的鼻息喷在冰凉的勃颈上,寒毛根根竖起。
等一下!司君皱眉。
你有完没完!夏渝州耐心告罄。
司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顶着恋人的白眼,把一张手术用的蓝色防水布铺在谢茵茵脖子上,完美遮挡住了周围所有的皮肉,只中间留一个圆洞,露出消过毒做了标记的那一点。
严谨,干净,就是没有任何食欲。
夏渝州:
被这么一搅合,什么紧张顾虑都忘了。夏渝州双目轻阖,集中精神,按照古老的仪式,重新开始。
血牙刺破血管,吸血,渡血。
以吾血,融尔血,漫长又凶险。过去的生命在此终结,新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千百年来,东方血族用这种方式,将遗落在凡人中的半种转化为血族,扩张血族的数量。足够量的血族,能减少瘟疫的发生。万物平衡,才能生生不息。
各项数据采集完毕,何予目光灼灼地盯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轻声感慨:真是伟大的传承,西方种不该退化掉这项机能。
度过初期种种反应,面色比原来白了两个度的女孩缓缓睁开眼。
呼,成功了。夏渝州松了口气,用力抱了抱司君。
司君脱下手套,摸摸他的后脑勺,抬眼瞧见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儿子:小默过来了。
嗯?夏渝州转头,招呼儿子过来,儿子,来来,你来得正好。咱们家有新成员了,爸爸给你们介绍一下。
谢茵茵摸摸伤口消失的脖子,懵懵地坐起来:你们都是血族?
没错!夏渝州拉着儿子过来认亲,这是你哥哥。
我竟然是哥哥吗?小少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十六,谢茵茵官方年龄十八、实际年龄二十,怎么算都比他大。
夏渝州拍拍儿子:当然,血族的初拥日就是新生日,所以你是哥哥。
儿子欢呼一声,骄傲地挺起夏家长子的胸膛。
谢茵茵乖乖叫了声:哥哥。
还有个叔叔,明天叫他来见见,夏渝州隐去了叔叔就是为了她打架骨折的那个傻逼的细节,以免破坏气氛,拉过司君,我是爸爸,这位是你未过门的父亲。
父父亲。
还有我呢?何予笑眯眯凑过来。
这个是你何二大爷。
二大爷
等一切忙完,已经很晚了。夏渝州想留下来陪女儿,被目光灼灼的何予赶走。理由是,实验种地不能有外人进入,等天亮学生和工作人员过来看到他,何教授是要受处分的。
夏渝州看着何予那副科学狂人的模样,感觉心里毛毛的,很不放心。
司君却不愿他多待,直接抗走:你需要休息。
我不用。夏渝州扭了扭,试图挣扎。
司君把人放到车里,扣上安全带,单手捏住他的下巴,转向倒车镜:你自己看看,脸色有多差。
初拥需要耗费大量的血液,夏渝州的脸此刻白得像纸,眼底也泛着乌青:我艹,怎么这么丑。
看到自己的鬼样子,夏渝州不再挣扎,摸着自己的脸心疼不已。打从过上了每天都能喝到消毒血的生活,夏家脱贫致富奔小康,好不容易养起来一点膘,这下子又没了。
为了孩子,为了家族,为了人类,自己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夏渝州感动不已,打开车载音响,给自己放了首《父亲》。
司君:这是做什么?
夏渝州:没事,就是赞颂一下我自己。
司君:
回家洗了澡,连喝两瓶鹿血,夏渝州才觉得补回来点。抱着司君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呀,糟了,夏渝州睁开眼,把司君摇醒,这都几点了,我没给闺女送早餐!
刚刚转化的血族非常脆弱,需要大量的营养。
司君闭着眼睛,把乱动的人捞回怀里:何予会给他准备食物的。
对哦,夏渝州松了口气,放松身体把脸埋进司君怀里蹭蹭,把还未消失的睡意蹭掉,君君,告诉你一个秘密。
嗅着领主大人清新诱人的体香,夏渝州的声音不由变得软乎乎。
什么?司君亲了一口他的头顶。
秘密就是,夏渝州抬头,凑到司君耳边,我现在,儿女双全啦!
司君:张口,咬住那双调皮的嘴唇。
唔唔唔!
在床上闹了一会儿,司君起来做早午饭。今天不用值班,牙科诊所也没有预约的病人,两人都很闲。
夏渝州坐在沙发区等吃饭,继续摆弄那没有拼完的乐高城堡。长满玫瑰花的黑色城堡,这不正是谢茵茵的最爱吗?
司君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解冻过的鹿血。
你这个城堡,是准备送给茵茵的吗?夏渝州手里还抓着没拼完的乐高块,就直接张嘴叼住瓶子。
司君怕他把牙弄坏了,只能坐下来举着让他喝:不是。
不是吗?夏渝州三两下喝完一整瓶,眨眨眼看他。穿着居家服的司君,看起来特别温柔,有种已为人父的错觉。我还以为你偷偷拼了,打算送妹妹的。
司君把空瓶放一边,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几枚乐高块,拼到城堡上去。屋顶还保持着夏渝州胡乱拼的朋克杂乱风,他便也跟着胡乱拼,给光滑的墙壁上安了几个能攀岩的凸点。
这样的鬼东西,自然是不能当礼物送的。
夏渝州咂咂嘴:也是,她都这么大了,应该不喜欢乐高吧。你说,小女孩都喜欢什么呢?我只知道她喜欢吃步行街那家的泡芙,改天得跟谢老板交流交流。
司君缓缓攥紧了手里最后一块乐高,在掌心压了个深深的印,又缓缓松口,扔回盒子里。
哎,夏渝州戳戳不说话的司君,领主大人,咱们晚上出去约会吧。
好啊,司君抬头,眼中有了笑意,想去哪里?
去ABO广场吧,夏渝州摸着下巴盘算,没有注意司君眼中越来越暗淡的光,那边有一家新开的铁板烧,我还没有吃过,咱们去吃吃看。吃完饭咱们去打蚊子,多了个孩子要养,我得多攒点
哗啦啦!桌上的玫瑰城堡突然被司君推了下去,完成度接近90%的积木轰然解体。站在城堡顶端的塑料小人磕到地板上又弹起来,砸到了夏渝州的膝盖上。
你嗷!
没等说完,司君就扑上来,把他按在沙发上,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
嘶――夏渝州疼得倒吸气,你干什么啊,疼疼疼!
不许你对她好!司君攥着他的手腕压在头顶,红着眼睛伸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她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现在她还要把你抢走!
夏渝州终于品出点味来:哎,不是,你跟她怎么能一样呢?她是我女儿,你
刺啦――睡衣被司君一把撕开,紧接着脖颈一痛。血牙刺穿肌肤的瞬间,疼痛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吸血的舒爽。
夏渝州闭上眼睛,抬起失去钳制的手,轻轻抚摸颈窝里的大脑袋,由着他咬: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我只爱你。她对我来说只是责任,责任而已。
发狂的血族得到了安抚,缓缓松开了牙齿,抬头看他。
夏渝州舔舔唇,猛地凑过去,咬住了司君的脖颈。甜美的血液流入喉管,身体骤然热了起来。
恋人的鲜血,激起最原始的渴望。两人热烈地拥吻,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做好的早午饭,又放凉了。
夏渝州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庆幸自己喝了瓶鹿血,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昏过去了。抬起绵软的手,给儿子打个电话:儿砸,爸爸今天很累,就不过去了。教导妹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长兄如父,懂不懂?
没问题!小少年听起来非常乐意。
挂了电话,夏渝州都懒得放回茶几上,手一松就掉在了地毯上,跟满地的乐高堆在一起。瞥一眼拿着热毛巾过来的司君:这下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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