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整一个?——木松音(46)
小老弟!整一个? 作者:木松音
&小老弟!整一个?——木松音(46)
在这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晏橙去偷偷做过配型。
当天晏橙便去医院储备了400ml血液用于取骨髓手术回输到体内。这之后他还要休息三四天左右再来一次医院储备自体血液。抽完血后余书衔去见了他一面。
表面上看不出来晏橙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但想起刚才医生拿走的那一袋子血,他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
为什么?余书衔就问了这三个字。
晏橙笑了下,有些轻佻:没有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余书衔并没有被他逗笑,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肃的。
为了景铄这样做,你到底
我不是为了景铄。晏橙纠正他,我是为了你。
余书衔看他。
景铄是你的弟弟,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尽管他只能继续着景铄随口编的这个谎言让余书衔误以为他跟景铄曾经是一对儿,但他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对景铄是旧情未了。
余书衔皱了下眉,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不同意你捐呢?余书衔忽然问道,如果我说,你捐了骨髓我们就完蛋了你还要坚持吗?
晏橙怔了下,很是不解:为什么?我真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情爱才这么做的!我没说谎!我就是为了你!余书衔,我他妈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混蛋!晏橙有些急了。
我查了很多帖子,捐献骨髓不是完全零风险。余书衔静静地看着晏橙,我不能让你这样做。我没法跟你哥还有你爸妈交代,你别胡闹
晏橙一瞬怔住。
余书衔面色泛着轻微的苍白,眼白之中全是拉长了的红血丝。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健康开玩笑。我要你一直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这个总是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满脸颓败,察觉眼眶有些酸涩他狼狈地捂住了脸,挺阔的肩膀此时也微微下耷。余书衔不敢想象若是晏橙出了什么差错他会如何,他一定受不了,他会疯。
说到底,他对晏橙的感情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消减。心爱之人掉一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更何况
这真的不行。
书衔哥,你是在担心我吗?晏橙看着余书衔一点点笑了。
余书衔拿开手,眨了眨干涩的双眼:那我是在担心狗吗?
晏橙露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上前一步,轻轻把头靠在余书衔的肩膀上:谢谢你,阿书。
余书衔皱眉,上手推他的脑袋:你给我好好站着。
我头晕刚抽了那么多血,我站不直晏橙开始耍赖。
余书衔在心内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任由他高大的身体依偎在自己身上。
晏橙很是眷恋地轻轻抱着男人窄瘦的腰,脸埋在他的肩窝处,轻声道:阿书,我问过医生了,捐献骨髓对身体没有伤害。我还想用这副健康的身体陪着你一直到老呢,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他轻轻摩挲着男人清减了许多的脊背,而且你也知道,景铄的病等不得。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怕他出什么事,你会难过一辈子。
男孩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听得余书衔止不住心疼。他知道晏橙主意已定,谁也劝不动了。
良久,他轻叹一声,声音略有些哽咽:那你跟我保证,不让自己有事。
晏橙笑了,偷偷亲吻了一下男人的耳朵:我保证。
余书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犹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抬起来轻轻地抱住了怀里的人,大掌安抚般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晏橙极为眷恋地用脸蹭了蹭男人的肩膀:阿书,我没地方去。住院之前都让我住你那儿,好吗?
余书衔知道这几天晏橙都住在他自己那五百平大平层里,没敢回方舟新城,估计也知道他不能欢迎他。此时听着他软软的请求,余书衔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哪怕是作为景铄的哥哥,他也有义务照顾他。
接下来的四天,晏橙一直都住在余书衔家里,被余书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那种幸福简直太不真实了,他感觉自己每天都轻飘飘的,恨不得去医院多抽几次血。
家里的猫不见了,晏橙便问了一句:安安和晏小橙去哪了?
余书衔正在帮他热牛奶,闻声回道:送徐司那儿了。顿了顿又说道,昨天徐司说碰见了安南,现在猫可能在林安南家。徐司他不太会照顾宠物。
晏橙脸色一僵,不太高兴,嘟囔道:怎么哪都有他
前阵子徐司提着礼物来看望景铄,林安南也跟着。晏橙亲眼看见林安南不要脸地跟余书衔搭话。要不是那时候余书衔生着他的气一直不理他,他肯定就炸了。
余书衔面色未动,淡声道:本来以前他也照顾过安安,给他照看也能放心。
这两句话可让晏橙酸个够呛,气得一声不吭地翻身躺回床里。余书衔热好牛奶过来叫他喝他也装死。
不喝算了。余书衔端着牛奶杯转身就要走。
我喝!晏橙一瞬坐起身,语气有点儿委屈,你就不能多哄我两句?一点儿都没有耐心
余书衔淡淡笑了下把牛奶杯递过去:多喝牛奶,补钙。
见晏橙最后还是乖乖把牛奶都喝光了,余书衔笑了下伸出手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发顶。
这几天余书衔去医院的次数少了,因为有那么多人照顾着景铄也不差他一个,倒是全心全意开始照顾晏橙。共处一个屋檐下,仿佛时光倒流了一样。晏橙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温馨,可他也能感觉得出来,余书衔对他并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似乎这中间总隔着什么。
晏橙在余书衔身边一向没有安全感,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耍赖蹭着他。当然,他也不敢做什么,顶多就是抱着余书衔的腰睡觉。跟以前一样黏人。
阿书,听说捐献骨髓好像会影响到性功能
余书衔已经快睡着了,朦胧间说道:哦
夜色中晏橙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以后不就影响到你的性/福了?
余书衔很是困顿:那我就找别人
你敢!
那就换你撅着屁股让我操。
你就不能说几句软和话儿哄哄我吗?
四天后余书衔陪着晏橙又去了一次医院,这一次抽完血直接就安排晏橙入院了,也是一个单间病房。
家里人都很感激晏橙,所以当晏橙提出想要让余书衔一直照顾自己的起居谁也没说不行。余书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了。
晏橙不缺请专职陪护那点儿钱,这么做的意图也不言而喻。不过他心里确实一直提着,亲自照顾晏橙也能让他心安一点儿。可后来余书衔才知道他做了一个多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亲眼看着晏橙遭罪,那种痛苦不亚于让他自己亲身上阵。钻骨挖心一般的疼。
一开始还好,刚住院前几天每天早上9点,下午4点各肌肉注射一次刺激干细胞生长的药物。晏橙精神看着还挺不错的,除了经常犯困也没什么。然而到了晚上晏橙就开始焦躁,翻来覆去不睡觉。余书衔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他也说没有。他留了个心眼,便跟医生反映了这一情况。
医生来看了看,都属于正常反应,出于关心还问了几个问题。晏橙也知道瞒不过去,便如实说明:腰部有点儿发胀,还有点儿疼,挺难受的。看了眼面色渐沉的余书衔,声音不自觉放低,还有点儿入睡困难
医生走后余书衔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跟着医生出去了。医生给他开了止痛药,并嘱咐余书衔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捐献者这期间有任何情况你直接来找我就行,一定要密切观察。医生叮嘱余书衔,接下来的四天每天打两针,第二天早上抽四管血样,用于监测血液内各细胞数量。所以这几晚捐献者可能都会出现入睡困难的情况,并且腰部酸痛也会与日俱增。实在扛不住就跟我说,我会适量给开一些止痛药缓解疼痛。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休息,一定要把精力养好,不然后面会很辛苦。
余书衔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握紧,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了。
您客气。为捐献者做这些是应该的。
重新回到病房后就见晏橙躲闪着余书衔犀利的目光,他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余书衔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走了过去。
晏橙还以为他会训自己,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却不想余书衔走上前只是轻轻帮他把被子盖好,温热的大手直接放在了他劲瘦的腰上,在后腰处轻轻揉了揉:要是疼就跟我说,别咬牙挺着。止痛药吃了吗?
晏橙怔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有些痒,不自觉缩了下。晏橙的后腰本来就敏感,以前跟余书衔亲密的时候他只是用脚勾一下都会止不住颤栗,更何况是这样让余书衔轻柔地按揉。
酸痛中还有些酥麻,那股电流一路烧到了脊椎骨。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脸颊还有点儿红。
这具许久没沾荤腥的身体还真有点儿受不了。
你别揉了,不疼了晏橙不自然道。然而嘴上是这么说的,也不见有行动阻止余书衔。
余书衔的目光触及到他脸上的红晕似是才后知后觉过来,笑了下收回手,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瞎想?
晏橙向来脸皮厚,此时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都是正常反应
行了,别说话了,躺下睡会儿吧。药吃了能缓解点儿。
晏橙嗯了一声乖乖躺下了。见余书衔转身要出去,晏橙忽然叫住他:你去哪儿?
余书衔回身看他:我去看看景铄,不打扰你睡觉。
晏橙抿了下唇,出声道:你可不可以留下?陪我睡觉。
余书衔挑了下眉。
晏橙又赶紧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在旁边陪着我。等我睡着了你再、再出去
余书衔看着他不自在的表情,笑了下回身走过去,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然后便眼含笑意地说道:还用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晏橙脸一红,知道余书衔这是在取笑他,于是闷声闷气道:不用!
但是手却拉住了余书衔的手给带进了怀里。
余书衔挑了下眉,也任他去了。
接下来的四天每天晏橙都要打针抽血,他的状态也一天比一天憔悴,晚上的入睡时间也越来越长。止痛药不能多吃,那东西只能用来缓解,不能依赖。
余书衔为了方便照顾他,就把单间里的沙发拼接在一起当临时床。余书衔经常会在夜半醒来听见晏橙隐忍着痛意的抽气声。
每一次听见了余书衔都不敢动弹分毫,忍着眼中的泪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第51章 残酷真相
四天过后就要进手术室了。手术时间初步定在早晨八点。
余书衔发现自己比即将进手术室的晏橙还要紧张,昨天晚上一晚上根本就没睡。后来眼看着天都亮了,他看了眼手机,四点半。
病床上的晏橙睡得很香甜,这一夜他都没怎么醒过。余书衔实在是躺不住了,坐起了身,轻轻走到病床前仔细看着晏橙的脸。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下他的脸。
晏橙皮肤白皙细腻,就算近距离也看不见毛孔,鼻梁挺翘,睫毛纤长,这样安静睡着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生怜惜。
余书衔收回手,踮着脚走出了病房。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要进手术室了,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
余书衔出了病房,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是一整面玻璃墙,可以看见外面晨光熹微的天空。余书衔此时特别想抽根烟,可他已经戒烟好多年了,就算想抽身上也没有。
余书衔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似乎一片空白,就那么站在那儿盯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一直站到了五点来钟,双腿都已经僵硬了。
余书衔收回眺望的目光,转身走去了另外一间病房。这几天光顾着照看晏橙,他都没怎么去看景铄。然而到了景铄的病房后余书衔有些意外,因为景铄睁着眼睛根本没睡。
听见声音景铄有些艰难地转过脸看向来人,然后笑了下:哥。
小菲带着孩子在隔间睡觉,病房里就只有景铄一人。房间隔音很好,所以余书衔也不怕自己的声音吵到里面的小菲。
余书衔笑了下走上前:醒的这么早?
睡不着。
哥,你帮我调一下床头,老这么躺着我快难受死了。
好。余书衔上前熟练地帮景铄调高床头。
景铄现在的样子除了眉眼轮廓还能看到以前的模样,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丁点以前的意气风发了。连续多次的化疗几乎快掏空了他的身体,他现在看着就像个吊着一口气儿的人偶。景铄头上戴着一顶线帽,遮挡住了他光秃的头颅。他的两颊凹陷,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白,眼窝很深,乍一看这副样子有点恐怖。
因为即将要接受晏橙捐献的骨髓,在正式手术之前他必须接受数次化疗,等他的骨髓功能和免疫力基本上全部摧毁后才可以接受骨髓移植。余书衔不敢想象这是多么煎熬的一个过程。
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总是痛苦又漫长的。
这几天状况还好吗?余书衔轻声问道。
景铄笑了下:化疗挺遭罪的。不过全当这是凤凰涅槃了,希望我能浴火重生。
余书衔也笑了:嗯,一定会的。
此时房间中仍是一片昏暗,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大亮。话音落下后兄弟二人忽然陷入沉默。
景铄看向余书衔,忽然问道:哥,你睡不着,是因为担心今天晏橙的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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