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整一个?——木松音(47)
小老弟!整一个? 作者:木松音
&小老弟!整一个?——木松音(47)
余书衔怔了下,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余书衔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在知道晏橙和景铄曾经的关系后。他们兄弟俩讨论任何一件跟晏橙有关的事都会让气氛无比的尴尬。
别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了
哥。景铄无视了余书衔的话,其实我骗了你。
余书衔脊背一僵:什么意思?
景铄深吸一口气:其实配型成功的不光只有晏橙,还有你。
余书衔的表情完全僵在了脸上,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景铄。
那天晏橙来找我,他跟我说了这件事。他说,捐献骨髓会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他不想你来遭这个罪,便请求我帮他骗你。
余书衔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来势汹汹的痛席卷了他的心脏。他扶着椅子的椅背才让自己堪堪坐稳。
还有,我跟他也根本不是什么昔日恋人。那都是我信口胡说的,从来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景铄脸上的笑容很淡很凉,其实我跟他的纠缠要比这沉重得多。
余书衔觉得头很痛,但他的思维又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知道,那个若有似无的疑团终于要被解开了。而在这一刻,他竟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余书衔闭了闭眼,嗓音沉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铄揉了下酸痛的眼角,抬起脸看向余书衔。
哥,其实小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你。那时候年纪小,你讨厌我不爱搭理我,我就也幼稚地想:那我也不要喜欢你!可是在我心中,还是崇拜你这个处处优秀的大哥的。记得我初一那一年,被两个高中生勒索,你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把那俩人拎巷子里揍了一顿,放话说以后但凡景铄有事儿就找他们。那时候我就在想,原来被哥哥保护着是这种感觉,真不赖。
景铄的目光温和动人,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过去:后来学校的同学知道了这事儿,还很意外那个四中出名的余书衔原来是我的哥哥。哥,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逢人就说余书衔是我哥哥,到处炫耀,给别的同学羡慕完了。
我知道因为爸妈的关系你不太愿意亲近我,长大之后我也懂事了,便想着爸妈给不了你的关心和亲情,我得补上,谁让你是我大哥呢?你肯定觉得我很奇怪吧?明明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我还非要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其实哥,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会坚持下来。
余书衔皱眉,抬眼看他。
本科的时候经由导师介绍我去程家给还在上高中的晏橙补课,算是他的家教老师吧。在那期间晏橙跟我表白,但被我拒绝了。我不喜欢男人,甚至还有点厌恶。后来工作我也辞了。我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但其实才刚刚开始。我被晏橙和他的朋友算计,被下了药,差一点被强/奸。最后那一刻我用酒店房间床头的玻璃烟灰缸砸破了晏橙的头,给他开了瓢,我记得后来他好像缝了两针。我用这种方法躲过了继续被羞辱。
余书衔听着景铄平静的语调叙述着他从未听过的过往,只觉得浑身发凉,血液似是倒流了一般。脸色比景铄还要苍白,僵硬得像一座雕塑。
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几乎挫败了我所有的骄傲与自尊。所以我决定告晏橙和他的同伙。猥亵罪也好、强/奸未遂也好,不论什么罪名,我要让他们蹲监狱,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那时候算是孤注一掷了吧,被晏橙那姓安的朋友的家人威胁陷害也不害怕,坚定了决心就是要拉着他们下地狱。后来我会收手,是因为程家人出面请求我。其实说是请求,还不如说是手段较为温柔的威胁。我到现在都记得晏橙他爸和他哥的嘴脸,虽然一脸歉疚却仍是希望我放过他们的儿子,说白了,他们就是维护那个小畜生。见我态度坚决,最后晏橙他妈哭着跪在了我面前,求我给他的儿子一次机会。说什么如果进监狱,晏橙这一辈子就完了。我当时很麻木。
景铄淡笑着看向余书衔:哥,那时候我很迷茫,我觉得我不应该因为仇人母亲的眼泪而动摇,我不应该这么善良的。他们那么可恶那么坏,我应该让他们尝到恶果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后来我去找你了。那时候你还没买方舟新城那个房子,还住在青年路那个租住的老旧一居室里。
余书衔皱眉,他隐约有点印象,却是想不起来具体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请你喝了啤酒,还跟你聊了很多。我开玩笑问你,狗咬我一口我是不是应该反咬回去。你跟我说,不光要咬回去,还要用棒子打,打到它不敢张嘴。但既然要打就一定要把它打死,只要留一口气,它早晚还会报复回来。如果不能打死,就要避开,让自己强大。以后路上它再看见你,只敢夹着尾巴低着头。你的话让我一瞬清明,后来我就远离了程家,远离了那群人,我要让自己变得优秀。我的人生,不能被几个垃圾毁掉。哥,可能那些话只是你随口一说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无比重要的
余书衔静静看着他,即使表面风平浪静,但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却好似波涛汹涌的海面。他宁愿从没有听过这些。
表面看着温润有礼的景铄,原来曾经经历过这样一段黑暗的过去而他们谁都不知道。最可怕的是,景铄所遭受的这一切痛苦的源头,是他的枕边人。
多么讽刺?
余书衔过了好久才一点点找回自己声音:对不起,我应该多关心你
哥。景铄温柔地摇头,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决定跟你坦白这一切,也不是想看到你的愧疚。是我自己决定藏好这件事的,这不怪你们任何人。你别这样。
余书衔的眼眶阵阵发酸,嗓子发紧,像是被谁掐住了一样。
在我眼里,晏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不管当初的事是不是他的主观意愿,但都跟他脱不了关系。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阻止他靠近你。我不想你最后也要被他伤害。这段隐秘的过往,我不允许他跟你说半个字,这或许是在维护我最后的尊严。可是这段时间,我发现或许他真的很在意你,而你也很在意他。我很厌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只会支持你。
你别说了
不,哥,我要说。景铄缓缓道,你知道吗?晏橙跟我商量让我接受他的捐献那一天,我问他,这样救了我一命,是不是想拜托我把秘密锁死,永远不要告诉你?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 jj似乎抽了,我重新发一下~
第52章 手术顺利
时间仿佛回溯到那个傍晚,晏橙一脸平静地推开景铄病房的门,让他同意接受他的捐献,并且一起瞒着余书衔。
原因也只不过是晏橙不想余书衔受苦。
景铄对于晏橙的说法既意外又恼怒。他已经认定晏橙是个混蛋,他这样做似乎又不符合一个混蛋的标准。这种前后的矛盾让他心生烦躁。
他问:你这样做是不是想让我把七年前的事烂在肚里永远不要跟我哥说?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景铄脑子里竟然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晏橙是伤害过他,可这种亏欠并不涉及生命。如果他真的因为晏橙而摆脱疾病重获新生,那么这笔烂账就再也算不清楚了。如果他想要对余书衔隐瞒这件事,他或许真的会同意。
晏橙如果真的这样要求他,才符合混蛋的标准,也是景铄意料之中的。然而晏橙却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让他知道所有的真相。我知道这或许会有些难为你,如果你真的介意,就当我没说过。
景铄很意外,怔怔地看着晏橙许久。这不像是他印象中的晏橙会说出来的话。他应该逮住机会让他从此闭嘴,甚至让他帮助他和他哥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用一种请求的、温和的语气,求他告诉余书衔真相。
为什么?景铄的声音很是沙哑。
晏橙苦笑一下:我应该为我自己犯下的错担负责任。如果一辈子瞒着他,我一辈子都无法心安。我想让他知道所有的真相,把最丑陋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要杀要剐,他一句话。只有剔除掉我身上的腐肉,我才能光明正大走到他身边。不然我不配。
之后景铄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好。顿了顿,但是你要知道,或许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们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晏橙面色苍白地捏了捏拳:嗯,我知道。就算那样也是我活该。
此刻景铄看着自己的哥哥,淡声道:我依然憎恶他,但答应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等我出院之后,在我这里,我跟他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不论多大的错误,一条命,也够赔的了,是我赚了。我想,获得新生后我就应该把这些烂糟事儿都忘了,开始新的生活。我还要养闺女、养老婆我还有大好的人生。
余书衔的表情始终很平静,但景铄知道,这不过是他勉力维持的假象。被子里的手紧了紧,他似是犹豫了几秒,又说道:
那天晏橙在离开之前,还跟我说了一件事。
余书衔抬起脸看他。
男人深呼吸一下,瘦骨嶙峋的胸膛上下微弱地起伏。他的眼神空洞黑暗,声音也透着沙哑和无力:这么多年,我都把晏橙看作那段耻辱过去的罪魁祸首。当年我把所有恨意都发泄在他一人身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崩溃,我才能好过。而晏橙一直默默承受着我的恨意。其实当年我有过怀疑。我虽然只短暂地教过他一段时间,但也知道他是个家教良好的富家少爷。即算是性格有些顽劣任性,但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但可能因为他是我所有屈辱的实际施行者,我便下意识不想深想。
景铄扯了下嘴角看着哥哥的眼睛:他有个叫安俊的朋友,那才是个真正黑心烂肺的畜生。药是安俊下的,晏橙说他并不知情。真相如何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太累了,不想去追究了。这么多年晏橙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论这是真相还是谎言,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之后景铄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余书衔,答案不言而喻。晏橙的目的,只有余书衔。
把所有残破的过往扒开来,让久伤未愈的创口流脓溃烂,然后再告诉他,他并非十恶不赦,他的灵魂也不是恶魔。
景铄嘲讽一笑,或许他真的小看晏橙了。晏橙这一招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在赌,赌余书衔放不下他,赌余书衔能够帮他把创口周围的烂肉割掉,重新长出新肉,直至伤口愈合。
而这一刻景铄也才真正认识到,晏橙对哥哥的执念竟是如此之深。
离开景铄病房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走廊里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走动。余书衔靠在走廊墙壁上沉默了很久,似是在消化方才景铄说的话。
他从六点站到了六点半,目光没有焦距虚盯着某一处,像是在发呆。路过的人不由得看向他,似是在疑惑这样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发呆。
不过清晨就能看见这样赏心悦目的画面,还真是好预兆。或许新的一天将是美好的一天。
余书衔是被晏橙的电话唤回思绪的。电话里晏橙的声音有些紧张,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阿书,你去哪了?
余书衔沉默了几秒,淡声道:我在走廊了,一会儿就回去。
哦,那你赶快回来吧。顿了顿,看不见你,我害怕
余书衔怔了下,收起手机便抬步走去了晏橙的病房。果然,晏橙已经起床坐在床头等着他了。一见到他走进来,眉眼一瞬便展开,好看得很。
余书衔弯了下唇走过去,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睡得怎么样?
晏橙像小狗似的点头:从来没睡得这么舒坦过。顿了顿,你出去干什么了啊?
没干什么,醒得早,出去透透气。
噢。晏橙小心地拿眼睛看他,阿书,今天我就得进手术室了,你会不会担心我?
余书衔怔了下,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起景铄的话。他说晏橙不想他受这份罪
晃神片刻,他笑了下,看向晏橙:我会担心,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晏橙觉得心里甜得像是注入了一股蜜糖,咧着嘴角说道:好,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早晨七点的时候护士进来给晏橙打了一针,七点半晏橙便被推到了手术室旁一个房间等待。余书衔和父母三人都在一旁守着。今天小菲请了假,由她照看景铄,家里其他人都来到了晏橙这边。
等待室里,余书衔坐立难安,控制不住地抖腿,面容紧绷。相反病床上的晏橙倒是很平静。他还伸出手握住余书衔的手,调笑般的语气:
没事儿的,看给你紧张的?
余书衔活了三十多年从来都没做过手术,身体健康得不得了,所以下意识就会对进手术室抗拒,很焦躁。
过了一会儿进来个护士,看了一圈直接在家属里找了个最年轻的,也就是余书衔。
捐献者家属是吧?
余书衔唰的一下站起来,像部队里被点名的小兵似的:是,我是。
护士的态度挺温和的,不像往日那般冷冰冰的。毕竟这床上躺着的,地上站着的都是不可多得的男人中的极品,工作时还能看美男自然态度就柔和了。看着余书衔紧张的样子,护士笑了下,口罩上方的眼睛弯了起来。
您不用紧张。就是告知您一下,一会儿八点钟咱们准时进手术室。王医生昨天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余书衔赶紧转身,余母递给他那个一并带进来的大袋子。余书衔接过来,看了眼里面的东西说道:两个大棉花枕头、尿壶、便盆、尿不湿、湿巾、卫生纸,您看这些够吗?说着还把手里的袋子给人家护士看。
护士忍俊不禁:够了,准备得很齐全。您坐着等就行,陪捐献者说会儿话。一会儿进手术室我会来通知您。
好、好的。麻烦您了。
书衔哥,你别太紧张床上躺着的晏橙看着余书衔笑了,一会儿你拿手机看个电影,电影看完我就出来了,没事儿的,嗯?
恋耽美
&小老弟!整一个?——木松音(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