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千载之下(58)
松松 作者:千载之下
&松松——千载之下(58)
当爸的心真累,伺候完两丫头洗澡,还得给她们吹头发讲故事,楚毅跟个没事人一样,呆在书房里不出天。
林小松不免生气,去书房里一探究竟,那人正在制作diy小屋,听见开门动静,抬了下眼,很快又低下,闲着没事就过来帮我。
给平平的啊?
男人嗯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这人不算什么深情之人,却是个好爸爸,林小松心里百感交集:我去陪孩子玩。
十点以后,林小松从儿童房里出来,没走,贴着耳朵在门外偷听,就想听听两孩子聊些什么,可惜声音穿透力不够,好比隔靴搔痒,最后不得已无功而返。房间里,楚毅拿着手机靠在床头打游戏,眼皮子都没抬,你不去当间谍都可惜了。
啥也没听着。林小松拉开椅子坐下来,抹了点保湿霜,冬天干,他这脸容易皴,超市里买一瓶大容量的脸霜能用一个冬天。
游戏结束,楚毅抬头瞧他,够好看了,给我也抹点。
林小松拧好瓶盖,扭身看着他,我以前就用超市货,跟你结婚了,我还用超市货,敢情也没啥变化。
楚毅笑道:我的卡不都在你那儿嘛,你去买啊。
林小松起身,不跟他啰嗦:你有一万个歪理。
掀开被子,脱鞋爬上床,男人突然翻了个身压住他,眼神里饱含情欲,门锁没锁?
林小松咯噔一下,脸颊瞬间火烧似的,锁、锁了。
楚毅笑:干嘛锁门?
林小松知道被这人捉弄了,也不恼,环上他脖子,整个身体轻轻抬起,对着男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你猜。
楚毅笑意更深,指尖暧昧地流连,却不着急,林小松终于受不了,额头沁汗,细声求他。
这夜,他们在床上云雨三次,林小松后来太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耳边依稀听见男人的低哑嗓音:宝贝儿,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他软酥酥地嗯了一声,也许只是身体最忠实的反应,算不得回应。
次日早上,林小松先去儿童房看孩子,两个丫头还在睡,他轻轻关上门,回到主卧帮楚毅打领带。但凡男人穿衬衫打领带,林小松就猜到他今天是一整天坐门诊,不过还是多嘴问了遍:你今天是不是坐门诊啊?
嗯。
你中午别吃食堂了,我去给你送饭。
这么好啊。楚毅迅速在他颊边落下一吻,我妈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她说给孩子带早饭,你就别弄了,再去睡个回笼觉。
她俩昨天呱唧呱唧一直在唠嗑,肯定睡得晚,指不定啥时候醒,你让你妈晚点过来。
楚毅理好领带,抬起林小松下巴,吮吸对方口舌间的芬芳,林小松一而再地躲避,男人低笑出声:孩子都生了,别扭个什么劲儿。
林小松动手推他,你快去上班吧,烦死了,早饭你自己解决。
男人走后,他出门去楼下的药店买了盒紧急避孕药。
第86章 (二)
林小松给两孩子从头到脚武装好,提上保温盒领着她们出门。到达住院部,他没好意思兴师动众地进去,给楚毅打了通电话,叫他下来拿。
楚毅匆匆下楼,看见一家子齐齐整整,不由提高了音量:医院里都是病菌,你把孩子带过来干嘛。话虽这么说,林小松明显感觉到这人嘚嘚瑟瑟的,心情大好的样子。
狗男人,真会装逼。他在心里骂。
平平替林小松解释:叔叔,是我要来的。
乐乐学着小姐姐,我也想来。
林小松偷乐,东张西望晾了他一会儿,正好他们有个同事路过,人还特地停了下来,嫂子送饭来啦,哎呦,闺女也带来了。
楚毅轻描淡写:他在家闲的。
你以为家里的活儿轻松啊,要不你来干。林小松狠狠瞪过去一眼,塞给他保温盒,作势就要走,又听男人说:来都来了,跟我上去坐坐。
一看两口子浓情蜜意,那同事识趣地走开了。
不去,我要回家躺着。
楚毅压低声音:晚上我陪你躺。扯了一下他的手,孩子都在呢,跟我走。
他们乘的医护人员电梯,这一路,没少碰见熟人,至三楼,有一年轻姑娘进来,她先跟楚毅颔首,喊了声楚老师,再跟林小松笑了笑。
不大点空间,略显拥挤,楚毅问她:几楼?
那姑娘回:六楼。
楚毅伸手帮她按下数字6,其他一句话没说,到了六楼,姑娘迈步走出去,电梯门缓缓阖上。
林小松觉得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就是最近的事,想了半天,脑细胞都快耗尽,还是没能想起来,出了电梯,他忍不住问楚毅:刚才六楼下去那医生是谁啊?
一个规培生,以前在我们科轮转过。
啥叫规培生?
楚毅顿步回头,发现他媳妇一脸的求知若渴,不觉扯了扯嘴角:就是别的医院派过来学习的人。
哦,这样啊。林小松想想不对劲,你怎么跟人家这么熟?
楚毅皱眉:熟吗?我跟她不熟。
这话题告一段落,两孩子还没跟到办公室,就被他们科的护士长截胡了,领着去她那儿搜刮好吃的。林小松叮嘱她们注意点吃相,跟叔叔阿姨们呆一块要讲礼貌。两丫头满口应下。
楚毅的办公桌上有一盆绿植,林小松先前买来一盆搁在这儿,据说能净化空气,还能生财,学名叫金钱树,特别喜庆。楚毅没事就往陶瓷盆里倒点茶叶水,久而久之叶子蔫了,他上网搜了才知道,此树原产于热带非洲,喜干不喜湿,怪不得被水齁死。他去淘宝买了盆差不多模样的,还摆在原先的地方,以假乱真。
林小松把那盆栽拿在手上观摩,嘀咕了句:怎么不长个儿啊。
楚毅说:观赏树真长个儿了,能好看嘛。
那也该长点啊。
要不你给它拔一拔。楚毅拧开保温盒盖子,一样一样端出来,你们吃了没?
林小松坐到他旁边,吃好了过来的。
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牛腩,干煸四季豆,还有林小松最拿手的东北肉酱饼,卷了黄瓜和哈密瓜,就是缺了汤,楚毅这人极为挑嘴,没弄汤啊。
林小松嫌他办公桌凌乱,已经动手在帮他收拾了,一面回:喝啥汤,倒点水喝喝拉倒。
楚毅埋头吃,不着痕迹地问:昨天还满意吧。
还行。
有不足的地方,你要提。
林小松气羞,人模狗样的下流胚子,偏偏还说得一本正经,不打算理他,一个人踱去窗户边,又听那人说:过年去买两套睡衣吧,布料少点的。
林小松转过身,背靠着窗台,不穿不就得了。
这你就不懂了,犹抱琵琶半遮面,太直白了没美感。
林小松憋了半天:我不懂。
楚毅促狭地笑笑,扭头看了看他,你那房子退了没?
退了。
等过完年,新房子就可以装修了,这回装个大浴缸,办那事能舒服点。
林小松打断他:楚毅,你以前可不这样。
楚毅转回头,继续吃饭,我以前什么样?
你以前特像江直树。
谁是江直树?
一个在我们老家比较出名的帅哥。
有我帅吗?
林小松抿嘴笑了笑,不要脸。
很多年以后,科室里两妹子聊天,聊到《恶作剧之吻》里湘琴和江直树,楚毅猛地发现自己当年被媳妇摆了一道,晚上欺压上床,忽轻忽重地揉着身下人,你们老家是不是还有个叫袁湘琴的?
平平从外头奔到办公室来,不好了叔叔,乐乐她尿裤子了。
林小松忙跑到厕所看,那丫头不好意思,一个人光着屁股蹲在里间,林小松这手头上也没干净裤子,只能用厕纸吸了吸裤子上的水,再给她提上。
爸爸,裤子上黏黏的。
林小松又气又笑:还知道黏黏的啊,大白天还尿裤子,羞羞。
乐乐咕哝:我水喝多了。
去办公室跟楚毅打招呼,那人还在吃饭,他站在门口,一左一右牵着两女儿,下了班别忘了把饭盒带回去,我先走了。
楚毅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抬头看了眼: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晚上,林小松在厨房给孩子们做布丁,楚毅被他布置了洗衣任务,帮两孩子搓洗贴身衣裤,另两小的负责玩,一家四口各司其职。
姐姐,你看这个好不好看。乐乐指指画册里的白雪公主问。
不好看。平平指向《美女和野兽》里的贝儿公主,这个最好看。
乐乐改口:我也觉得她最好看。
墙头草。
什么是墙头草?
你老学我。
乐乐偏过头去挖鼻孔,没理她。
不一会儿,大概九点钟的样子,安安妈妈发来视频请求,小丫头特激动,示意乐乐不要说话,她才接了,妈妈。
叔叔家好不好玩啊?
好玩,可我想爸爸妈妈了。
这才一天啊,以后我们安安还要出去上大学,了不起了,还要出国,爸爸妈妈也不能一直跟着你啊。
我知道。平平扫了圈周围,让乐乐把耳朵捂上,乐乐哼了声,照做,她才偷偷摸摸地告诉她妈妈,那个医生叔叔帮我洗的内裤,我不好意思。
你有没有跟叔叔说谢谢啊?
没说。
那你一会儿去跟人家道个谢。
嗯。
母女俩没聊多久,安安妈妈叫她早点睡,小丫头答应下来,道了晚安。
通完视频,平平一个人走去卫生间,扶着门框看楚毅,叔叔,谢谢你帮我洗衣服。
楚毅甩甩手上的沫儿,侧头看着她,笑了笑,你们几号开学啊?
平平想了想:初八。
帮叔叔把围裙后面的带子系紧点。
嗯。
楚毅感觉到女儿的手在他后背上窸窸窣窣地运作,那股从天而降的感动侵袭而至,以至于他想不顾世俗道德,跟那家人打一场官司。
晚上,两孩子洗了澡,平平一个人悄悄将书房的门推了条缝儿,不敢进,边缘试探,楚毅从笔记本上移开目光,进来啊。
我想来看看叔叔。小丫头走到书桌边,个儿不高,看不见屏幕上的东西,你在干啥呀?
你这东北口音怎么跟你林叔叔一样。楚毅笑,把丫头抱坐到腿上,叔叔在写东西。
我爸爸每天都要备课,你们医生也要备课吗?
楚毅听见爸爸两字不太舒服,脸色稍沉,我们不要备课。
那你在写啥?
你自己看。
我看不懂。平平觉得无聊,眼睛扫了扫,发现了一个颅脑模型,伸手想够,楚毅察觉出,帮她挪了过来,打趣小丫头:你不怕啊?
我不怕,鬼片我都敢看。
楚毅合上电脑,陪女儿玩了会儿,一一给她讲解颅脑结构,大概是听得无聊,很快,平平趴在桌上睡着了,楚毅把她家小公主抱到主卧,林小松侧过身,给父女俩腾了地方。
乐乐睡了,今天丫头跟咱们睡吧。
嗯。
楚毅轻轻把孩子放下,低头吻了下额头,又伸臂把床头的灯关了,换上小夜灯。灯光暖黄,楚毅侧身撑着脑袋看女儿,我们跟他们打官司吧。
林小松默了一默,小点还好办,她都七岁了,你让孩子怎么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没法说。
楚毅抿抿唇,转了话茬:她长得像你。
林小松也偷偷亲了下女儿,抚拍两下,你妈说像你小时候。
长相像不像我无所谓,智商得随我。
林小松嗤了声:脸皮真厚。
第87章
数天后,便是除夕,今年家里人多,年夜饭比往年讲究,打从下午林小松就开始忙活。厨房是油烟重地,呆久了胃里犯恶心,正巧孩子们在外面捣鼓豆乳奶茶,给他也倒了一杯,当着两丫头的面,他憋着气咕噜几下全喝了,堪比黑暗料理,有股捂馊了的黄豆味儿。
初时还好,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胃里像腌了颗酸柠檬,一阵阵的泛酸,没忍住,捂着嘴冲到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了一会,先前喝的奶茶全吐了。出来以后,楚母瞧他的脸色变得微妙。
楚毅搁下筷子问他:哪儿不舒服?
林小松还没缓过劲儿,无精打采地说:没事。
不会有了吧?楚母两眼放光,她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儿媳妇能给她生个白胖胖的孙子,朝向楚毅,过了年带小松去医院看看,这事不能马虎。
林小松摇了摇头,没接她的话。
楚毅去厨房倒了杯水,看着林小松喝下半杯,又把他剩下的的小半碗米饭拨进自己碗里,吃不下就别吃了,去房间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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