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不是女装大佬——尼巴巴划水(16)
侦探不是女装大佬 作者:尼巴巴划水
&侦探不是女装大佬——尼巴巴划水(16)
一片混乱之中,红毛和于歌背靠王大妈裁缝铺伫立着。
相机不断闪烁,围挤人群的伞在狂风下显得弱不禁风。他们交头接耳地看着警员忙碌地进出大楼。
红毛还未回神,于哥,你知道警察快来了?
又不是小说,刑警的智商总比不上带着光环的主角。于歌捏住刘海,将发丝里藏的雨水挤出去,现代刑侦技术发展那么快,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侦查到了。
红毛张张嘴,还是觉得佩服。
洛行之?于歌眯眼,被几个小警员扶出来的可不就是洛行之。
哎?哎!警员不明所以,没想到刚从墙缝捞出来的人陡然有了力气,光着脚向外边冲去。
洛行之步伐很小,飞速冲到于歌身前,泫然欲起的模样倒让他有了精神。
于歌俯身,两指轻轻捏起洛行之湿漉漉的阔腿裤,果不其然,纤细白嫩的脚踝被粗重的锁链锁住,他的肌肤已被磨到破皮。
还好吗?
不好!洛行之扁嘴,扒拉开于歌的胳膊钻入他怀中。
于歌垂下澄澈干净的眸子,虚抬手,显然没有安慰的意思。
洛行之不再带着弱者的面具。
他穿入了一本没有主角的都市刑侦小说。
洛行之故意成为杀人犯的猎物之一,因为他享受接近失去理智的杀人魔,享受亲眼见到犯罪者癫狂的神情,更享受亲自成为案件中一位演员的快感。
唇角再次浮上诡谲的笑,又是一阵轰鸣雷声,洛行之轻声嘟囔:书里明明没有你。
他无所谓地想再蹭一下好闻的青年,却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掐住他的脸将他推开,垂首直勾勾问:什么书?
于歌神色不变,我耳朵很好。
头发是你放的,冰箱是你想让我开的,你是谁?
摄像机对准记者,而记者身后俨然就是在墙边躲雨的三人。
红毛的发色招摇显眼,洛行之和于歌靠的很近。
新闻传递到清潭市每一个角落。
段秋两腿交叠躺在沙发上,斜睨拿毛巾认真擦拭发丝的老干部。
随着电视里字正腔圆的播报,刚坐下的严辞云动作一顿,见到画面中熟悉的身影,双眼危险地眯起。
他指尖泛冷,用力将浴巾摔下,不顾仍带着湿气的头发,直接取了车钥匙冲向楼下。
磕着瓜子的段秋:?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快乐每一天、俺是你哥~
明天咕咕,非跑路
第22章
于歌裤脚潮的厉害,箍的脚踝皮肤发痒,他悄悄用小拇指挠了下,边配合警察做笔录,时不时注意门外的动静。
楼上那小子行为举止异于常人,本就身份存疑,又嘟嘟囔囔说些莫名的话。
于歌顶着警察颇为不赞同的目光反复追问这位受害人,奈何他死死闭上嘴巴,对于书只字不提。
直到警车将人送到警局做笔录,于歌也没从他嘴里撬出一点消息。
笔录作完,外面果然没了洛行之的身影。而犯罪嫌疑人刚落网,于泽煜忙的脚不沾地,压根脱不开身教育于歌。
警局里一股正经严肃的味道,而外边暴雨刚歇,晚风总算撕开闷热的空气。没找到人,于歌站在警局前的台阶上,弯了弯有些僵直的膝盖。
奔波一天,许燕燕的死和梧桐大道断尸案都拨开云雾,尘埃落定后倒是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比如安抚周先生,比如搞清洛行之的来历,比如避开秋后算账的于泽煜。
于歌沉吟一声,直起身准备做一套扩展运动,只是手刚抬起,一个熟悉的人猛地钻入视线。
城市的霓虹灯闪的招摇,视线跨过机动车道,一人站在路灯下。
他的眉眼藏在阴影中,朦胧的光线滑过硬朗的鼻子,抖落在宽而薄的肩头。他很高,衬衣的扣子依旧紧紧扣到最上面一颗,让颈线匿入领中。
严踩过水塘,于歌半眯双眼,抬脚向外走去。
渣男独自伫立在贴满小广告的灯柱边,嬉闹的行人中如同雕塑,孑然一人,有些孤冷。
每踩下一步,于歌就回忆起些今日的事情。愿意耗费时间开车送他这个陌生人去乡下,不追问缘由,不索要报酬。
或许撇开感情上的欺骗,渣男也不是罪大恶极?
又想起委托人压抑的痛斥,于歌用指关节敲了下额头,警觉地止住危险想法,理智。
脚底沾了水塘的雨水,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足印。于歌在人行道停下脚步,犹豫不前。
抛去那些不说,这个时间点渣男站在这里做什么?
等他?
于歌赶忙捏了捏眉心,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挤出去。
出轨?试探性地吐出两个字,于歌面色不虞,皱着鼻子愈发笃定。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严辞云微微侧首,漆黑的眸子看去,看不出喜怒的唇角才漾开笑意。
穿过疾驰车辆的扬尘,两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又倏地被一辆货车隔开。
眨眼一瞬货车呼啸远去,断开的视线黏黏糊糊又粘在一起。两端一个凉气散去笑的儒雅,一个脑洞大开郁闷万分,不约而同抬步往路口走去,打算碰面。
只是一左一右方向反了,两人齐齐顿脚,转为一右一左。
最后于歌抬手在头顶指挥,两方才成功过马路会和。
你怎么在这儿?
青年干净清透的嗓音传来,一直熨帖到心里,严辞云神色淡淡地编造谎言,送朋友过来,开车久了出来吹吹风。
他清楚对方男性打扮时不喜欢过分的亲近。
我刚从警局出来。于歌说完不忘摆手强调,犯罪者住楼上,我只是来做笔录。
没受伤吧?
没。衣服早就染了灰尘,于歌半靠着灯柱,心里惦记着出轨的事儿,状若不经意问道:还特地送过来,朋友是女生?
男生。严辞云又将问题抛回去,一个人吗?
于歌抠两下灯柱上的小广告,一个人。
悠悠回答完,于歌又凑上去闻了两下严辞云的脖子,好家伙,捂的那么严实的衣领都藏不住皂香味儿。
笃定渣男偷吃的侦探自动将味道归为女生留下的,又没法子以男生身份责问,只能扭回头继续抠小广告,把广告上自诩能重振男性雄风的大师的脸换成严辞云,带喘地讽刺,你朋友真香。
严辞云愣是没懂,于歌将个男生搂怀里的画面倒是又浮现出来,扰的他心尖又酸又冷。
不知道又从哪变出了湿纸巾,严辞云捉住于歌不安分的手细细擦拭,看到新闻了,红色头发的不在吗?
想问的当然不是红发的。
回家了。抽了下手未果。
又来了,又用掌心的薄茧蹭他。
于歌心不在焉,看着严辞云好看的下巴将话题扭回来:你女朋友不在,和其他姑娘一不小心搂搂抱抱,也可以理解的。
没有姑娘。将湿巾叠好放回去,严辞云挑上眉尾靠进些,想把于歌的刘海掀开,看看这家伙都乱想些什么。
但他自己为自己试探的样子,却是可爱的厉害。
将醋暂时封在坛子里埋心里,严辞云干燥的指腹顺着于歌的指节揉了下,在他瞪着手炸毛前松开力道,哄道:饿了吗?陪你去吃点东西。
中午的河粉之后再没有进食,此刻死过去般的胃猛地苏醒,饥饿感铺天盖地压来,于歌咂咂嘴,螺蛳粉?
好。
取出手机打开群众点评还是先前找刘师傅闭店原因时下载的,于歌领着穿的正正经经的人进了家街边苍蝇小馆。
即使早已过了饭点,店内也几乎座无虚席。
多加了几份肉的大碗刚端上来,于歌咔嘣一下断开筷子,嘬了两口米粉,又被烫的抽气。
酸笋、腐竹、脆花生一起咬到口中,于歌胡乱吃了一半,和店里其余人一样已是额角冒汗。
对面一双好看的手取着纸巾,将他即将顺着下巴滴落的汤汁揩去,慢点吃。
略沉的嗓音穿过店内此起彼伏的吸溜声,严辞云坐的安分端正,丝毫未受味道的影响,只是垂眸看着对方。
于歌吸吸鼻子,原本就饱满的嘴唇被辣而烫的汤汁浸的泛红,他含含糊糊说:我也混饭圈。
严辞云不置可否,又将纸巾换个面擦去于歌嘴角的红油。
你猜我饭谁?
你猜?
颇有得不到回答就不继续吃的架势,严辞云无奈浅笑摇头。
袁隆平爷爷。于歌视线绕着严辞云睫毛打转,得意洋洋地挪开视线,打算将剩下半碗解决了。
正对着螺蛳粉店铺是一家饰品店,停放在卷帘门下的小推车挂满形色各异的小玩意。一对母子驻足在店门口,对老板磨破嘴皮子的推荐充耳不闻,兀自挑选。
小男孩叉开腿,从推车最里面捞出一个猪头面具,两只小手利索地将它带上,还不忘向母亲展示。
看到面具的一瞬,于歌所有的动作都不由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mua快乐每一天、蹙损他淡淡春山、欧洲首席绯、KY爬、捉迷藏~
拾掇一下,准备走真lian剧ai情xian了
第23章
白色的系带穿过男孩的发丝,在他脑后随意地打了一个结,脸上挂的面具做的逼真,肉色表面粘合了一个硅胶猪鼻子。
男孩手舞足蹈,带动面具上两个肥大的耳朵前后晃动。猪头的眼睛被绘制为简单的两个黑点,隔着一条马路看不清晰,却像是狙击手瞄准你的枪口。
当面具正对过来,于歌的瞳孔因为震颤瞬间放大,世界的颜色瞬间褪去,独留下定格了的猪头面具。
耳膜似是崩裂,于歌脑袋嗡嗡,筷子摔落在地的声响似乎远在千万光年之外。
掩在面具下放肆的嗤笑、成年人箍住手腕难以反抗的力道、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男孩、班级中独自缩在角落的瘦小身影
被胡乱藏起来的记忆片段不断交叉,于歌想抬手揉一揉突突胀痛的太阳穴,却觉得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陡然出现的猪头面具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将他心里刚结痂的地方撬开,委屈拼了命地从伤口渗出,让他心被攥住了般难受。
意识不断下坠,脑袋昏沉,熟悉的少年音飘飘忽忽,最终钻入耳朵。
他带着窃喜,小心翼翼地说:于歌,我们做朋友吧。
心跳骤然断了半拍,重力将于歌狠狠地掳向地面,他眼皮愈发沉,沾有污渍的瓷砖越来越近。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似有双手稳稳垫在了下面。
温热,干燥。
*
脚随意地叠在茶几上,段秋瞥了眼电视,画面里演员演到情深,涕泪横流。只可惜严辞云把他那宝贝疙瘩搂怀里风风火火回来,拧着眉就警告他小声点,他怂,当机立断就调了静音。
暴雨的夏夜寂寞无趣,段秋特意找到发小家里,想和这人唠唠嗑吹吹牛。结果先是看了新闻严辞云一溜烟跑没了,回来后更是把他当家佣般使唤,又是烧热水又是拿毛巾。
新闻上出现的那人段秋见过,上次在公园没个理由就冲上来把严辞云摁墙上,那一向臭脾气的家伙破天荒随他闹,人走了还冷着脸直言要干上一干。
这下那位小宝贝就藏在二楼的屋子里,简直不看就是王八蛋。
段秋蹑手蹑脚踏上楼梯,壁虎一般贴在墙上,偷偷探过脑袋向房间里看去。
这是严辞云的卧室,段秋喝的酩酊大醉时曾找错客房,前脚刚踏入卧室后脚就被严辞云拉住,像是麻袋一般毫无尊严地被拖下楼。
第二天段秋起床就见到起了大早清洗床单的严辞云。
段秋缓缓扬起眉,试图用眉尾在空中写出双标两个字。
卧室里很暗,严辞云侧坐在床沿,宽阔的背部将台灯的光线阻隔开。他怀中青年似是被梦魇纠缠,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总是狡黠咬着下唇的虎牙,此刻被紧抿的苍白嘴唇掩住。
严辞云胳膊被枕的发麻,动作却一丝都没有变化。他用掌心将于歌额边的碎发拨到两侧,又揉了揉于歌的眉心,想抚平那里的褶皱。
在店里陡然昏倒,严辞云搂着人迅速找到医院,确认没事后轻手轻脚将人带回家。
他垂眸略贪婪地端详熟睡的青年。
昏暗中青年卷翘的睫毛不断颤抖,带着可怜的味道。
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悸动,这段关系来的也过于突然。
突然到对于歌的认识只有这个名字,所以知道甜甜圈是他喜欢的东西时,严辞云像是患上收集癖般将其记录下来。
突然到不知道他为何接近,不知道他怎么与凶案扯上关系,不知道他因为什么陷入沉睡。
严辞云敛去所有的思绪,柔软而轻的过分的吻,落在青年饱满的额头。
混沌无尽的黑暗中,于歌的意识不断浮沉。
被于泽煜有意引导丢去的记忆完完整整从眼前闪现,深藏在心里的苦味儿顺着四肢百骸蔓延。
于歌眼眶泛红,长时间的沉睡后总算缓缓掀起眼皮。
一只有力的胳膊搭在背后,穿过腋下搂着他的腰。身上覆盖的毛毯绵软轻柔,鼻尖尽是成熟男子清冷的味儿。
意识到整个人被塞入怀里,于歌耳尖一红,残留在肌肤上的阴冷恐惧都尽数散去。
他浑身没劲,微微仰首想叫人松手。
柔顺的发丝擦过严辞云的衬衣,贴着耳朵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音,那声音裹挟着从胸膛传递来的沉沉心跳声,一直传递到耳膜。
逆着光看不清严辞云的神情,他眸底浅亮的光晕明明肃冷倨傲,于歌却尝出了温柔的味道。
严辞云见人醒来,将于歌拥起,让他直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贴在他的唇边,喝点吧。
于歌这才感受到喉咙的干涩火辣,他小拇指轻轻颤了一下,心底的声音再次轻声质疑:他真的是渣男吗?
还好吗?放下玻璃杯,严辞云探了下于歌的额头。
哟西。
今天就在这里睡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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