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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作者:抹茶青团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抹茶青团(

    你说什么?

    青年瞳孔中充斥着漠然,嗓音低凉,审视的目光让人心中一寒。

    两名女弟子眼睛一瞪,当场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哆嗦着开口,连连摆手,......没什么。

    不等景曦开口,两人如受惊的幼兔般仓皇逃离,周围人见状,也加快收拾着手上东西急急离去,不多时校场便已空无一人。

    景曦只得作罢,沉沉低喃一句,背着剑独自穿过空地,步行许久后来到山后湖边,林间深处有一幢稻草垛起的屋舍。

    屋子简陋也勉强能睡,此时他心中烦乱不想回去,这里倒是与自己独处的好地方。

    面朝清湖练了会儿剑,等到夜蝉喧嚷时粗布衣衫已被汗水打湿;景曦就着潺潺溪流,随意清洗了一番,换身衣服进了稻草屋,躺在软草搭成的床垫上。

    □□的疲惫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景曦只在床上打坐了一盏茶的时长,便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他感觉身体不断变轻,轻盈到飘起来飞向天空,旋转翱翔不知多久后,身子又突然如灌铅般沉重,心忽地跳空一拍,整个人不受控地从云端直直坠落,跌进万丈深渊。

    景曦拼命想睁开眼,可无论他如何用尽全力揉搓眼睛,眼前始终一片黏稠血色,耳边充斥着来自阴间鬼魂般的凄厉喊叫声。

    一双手倏地死死扼住他的脖颈,扭曲的骨骼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恐惧顺着脊椎骨爬上来,景曦想大声呼救,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不知道该喊谁。

    蓦然,有一双手附上他的脸颊,掌心冰凉,耳边断断续续响起一道模糊而熟悉的声音,一遍遍急切的唤着他的名字:

    小曦,你醒一醒。

    谁在说话?

    小曦,你醒一醒!醒一醒!

    究竟是谁在说话!!

    那道声音的频率越来越高,逐渐尖锐的音调如尖针刺穿耳膜,躯体中深埋的剧毒爆发,景曦整个人动弹不得;片刻后只听噗嗤一声,一把利剑贯穿了他的身体,将胸腔中的软肉尽数搅碎,再狠狠抽出来,连带出一地的腥烂腐肉。

    景曦痛苦不堪地跪倒在地,双手成拳,一下下用力捶在血色的地面,泣血般低低嘶吼着。

    他要死了么?

    没人救他,没人会在乎,他这一世都不过是个任人唾弃的弃子。

    凭什么......凭什么!

    他听见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在咯吱作响,每一寸皮肤都在破碎中重造,绝望中他颤栗着一次次站起身,又再一次倒下。匍匐前进中,他似乎摸到一把匕首,沉甸甸的。

    景曦将匕首在掌心攥紧,停下身,仿佛在等什么人放松警惕,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在原地久久不动。

    忽然,他似乎感知到什么一样,咬紧牙关,腰身带动全身力气,刀尖朝前,挥起手臂用尽全力向前刺去。

    良久后,视线中终于出现别的色彩,景曦低头看着满手鲜血,他的掌心中紧握着一把锋利尖刀,刀背泛着寒光,尖头处汇集了一滴滚圆的血滴,摇摇欲坠。

    他没死。

    他杀人了。

    第6章 Chapter6

    他杀人了。

    !

    榻上沉睡之人如诈尸般,直挺挺地坐起身子,手指攥着被褥大口喘息着;额头、两颊、甚至脖颈根处,都尽数铺满豆大的汗滴。

    青年呼吸急促,胸膛快速起伏,数十次深呼吸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原来是做噩梦。

    景曦起身换好衣服,神情恍惚地来到湖边蹲下,双手捧起一捧清水用力拍在脸上,清凉的刺痛感让他清醒不少。

    火红旭日透过晨间浓密云雾,自天边缓缓浮现,透过稠密枝叶斜斜洒落,在脚边落下星点金斑。

    景曦背上剑准备离开,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抬头便见邓言领着一众弟子大摇大摆自路边经过,嬉皮笑脸地说着话。

    打头走在前面有个眼尖的,余光一下便锁定不远处的景曦,惊呼道,老大!这不是景曦吗!

    邓言闻声偏头望过去,一看真是景曦,扬手招呼着狗腿一起去到景曦身边,双手交叉抱臂,嘴一咧便嘲讽道:哟,这不是霜月仙尊的关门弟子景曦吗?

    景曦冷冷看着这一群跳梁小丑般的乌合之众。

    眼尖的少年跳到景曦面前,极不服气地拱着嘴,张牙舞爪道,你个白眼狼神气什么?

    尖嘴猴腮的人还在喋喋不休,景曦眸中寒光闪动,周身煞气暗暗涌动,掌心微微转动,百斤重的玄铁剑眨眼间便直指少年喉尖,只要再进一寸便是见血封喉。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不及众人反应已无力挽回,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最终还是邓言青紫着脸,梗着脖子吼道,霜月仙尊救你一命你却反倒害他,喊你一句白眼狼何错之有?

    景曦锁眉,片头凉声问,我何时害过师尊?

    邓言嗤笑一声,装什么装,霜月仙尊此时应当正代你受着鞭刑吧,真讽刺,听说过徒弟替师尊受罚吧,师尊替徒弟受罚还是第一回 ......

    不等他将话说完,高大挺拔的青年早已消失不见,只有方才被剑直指的少年瘫坐在地,眼里满是心有余悸的恐惧。

    啪!

    八十一、八十二......宁棱长老是真敢下狠手啊......

    你懂什么,这噬魂鞭厉害之处便是它能根据受罚者的修为进行攻击,宁棱长老根本控制不了。

    观看台中一名少年嘶了一声,似乎感同身受道,以我的修为,上次受罚不过才五十鞭就养了半个月,若是霜月仙尊的修为......

    是啊,少年身旁年长的弟子点头,忧虑地望着高台中央的身影,放眼整个玄青宗,除了宗门和隐避山林的师祖,哪怕是槲罗仙尊和执法长老,都无人敢称自己修为高出霜月仙尊一头。

    这一次,宁棱长老确实是罚的重了。

    不同于观看台的窃窃私语,高台上一片死寂,悬空高挂的软铁鞭一次次划破虚空,抽在中央处单薄瘦削的男人身上,发出清脆声响。

    男人一袭白衣跪于冰冷的硬石板上,任铁鞭将后背染的一片殷红,依旧长睫微垂,眉头轻蹙,神色十分平静,只是苍白如纸的脸上,唇边一抹猩红格外刺眼。

    白轩双手紧握木椅的把手,眼角青筋直跳,坐立不安急声催促道,大哥,差不多得了!

    鞭打声越发凄厉,一旁的宁棱也满手是汗,快速解释道,这噬魂鞭没完成指令便不会停下,叶翎他自己非要受着,我有什么办法!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铁鞭应声飞回宁陵手中,人群立即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长相清秀的青年急不可耐的飞奔上前。

    师尊,您还好吗?

    叶翎虚弱的摇摇头,后背火辣辣的疼,喉咙干哑说不出话。

    他不愿显得狼狈,推开余怜伸过来的手,咬咬牙站起身,眼前景物摇晃不定,整个人也摇摇欲坠,于是狠狠掐了下大腿。

    众目睽睽下挨打就够丢人了,若是连站都站不起来,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余怜不敢去看叶翎血肉模糊的后背,忧心忡忡地再次确认,师尊,真的不用弟子......

    不用。艰难地开口拒绝,叶翎挺直腰背望向前方,目光一片清冷,与高台上手握铁鞭的男人无声对峙着。

    一阵山风袭来,叶翎浅蓝色素衣外披着白色纱衣,一头青丝随风纷飞,消瘦的身型被簌簌摆动的衣摆勾勒,露出一节白皙如瓷的修长脖颈。

    男人清雅秀丽的面容少了血色,却仍旧出尘般不容许丝毫玷污。

    人群愣愣望着场地中央衣衫舞动的男人,突然意识到,即便他在这三年中几乎从不露面,也依旧是玄青宗百年难遇的天之骄子。

    此时宁棱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眼中划过一丝懊恼的神情,无奈一双双眼睛都在望着自己,只得道,惩戒到此为止,叶......霜月仙尊可自行离去。

    叶翎转身便走。

    人群纷纷闪开,让出一道人行道。

    小翎!白轩立即追了出去,见叶翎突然停住脚步,皱眉向他身侧望去,眉心一皱。

    景曦,你什么时候来的?叶翎轻声问道,此时他只觉天旋地转,但这具身体仿佛和景曦有感应一般,即便他从未偏离过视线,可大脑某名就是知道景曦就在人群中。

    人群中立即传来一阵骚动。

    青年沙哑着唤了句师尊后就不再说话,也不动弹,叶翎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无奈的没话找话,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

    如此甚好,随为师一起回青云峰吧。叶翎点点头,回头对白轩微微一笑,三哥送到这里就好,不必担心。

    叶翎一路强撑着精神,终于还是在进屋的一瞬间生生呕出一口血,身子向下倒去。

    余怜神色一变,想要飞奔上前去扶人,而景曦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叶翎倒下的瞬间,箭步上前将人稳稳托住,眉头紧缩,却并未露出惊讶神色。

    叶翎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景曦环的更紧;青年坚实有力的小臂坚实稳稳托在腰间,青筋隐隐凸出,在冷白的皮肤下十分明显。

    青年低垂着眼眸,将他扶到床上,然后立即退到一旁。

    不等他开口说话,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轩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见到地上的血迹,反倒松了口气。

    当时看你脸色就觉得不对劲,这口血呕出来倒是好事,最怕郁结于心日久成疾,白轩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叶翎身体轻轻打着抖,伸手捞过被子,避开背后伤处,虚虚围在叶翎身上。

    叶翎抬起双眸看了眼白轩,又垂下去,反复几次后,小声道,......别坐我床上。

    他有洁癖。

    无可奈何的表情浮现在男人脸上,白轩高举双手从床上起来,吩咐余怜将伤药都拿出来,头也不回地道,转过去,我替你上药。

    不用!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叶翎立即裹紧被子,布料在伤口一阵摩擦,刺疼感如电流般瞬间遍布全身,痛的他脸一白,只能咬牙说完,我不要上药,我......我想泡药浴。

    白轩不赞同地皱起眉,可药浴的药效远不及......

    我是医者,心中有数,叶翎出声打断,扭头看着候命的两名徒弟,毫不犹豫道,余怜,去备药浴。

    说完顿了片刻,叶翎费力挤出些笑容,柔声对景曦道,景曦,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师尊。

    小翎,不上药可以,让二哥看下伤处总可以吧,白轩负手站在床前,眉宇见满是忧虑之色,见叶翎一副死也不从的模样,气的一甩袖,怎么就倔成这样!

    被褥下的叶翎双手抱膝,指尖拽着被子紧紧裹在胸前,最后索性双眼一闭,转过身,单留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两人在屋内无声对峙着,不过多时,只听余怜在门外道,师尊,药浴备好了。

    叶翎应声道好,一手裹着被子,一手扶着门框起身,清清嗓子,有意放软声音,将尾音拖长:三哥,我真的没事,你就放我去泡药浴吧。

    撒娇可耻,好用就行。

    白轩双颊腾地一红,不自然地偏过头,轻咳一声,皱着眉严厉道,语气却无甚威力,下不为例,听见没。

    乖乖点头,叶翎如粽子般裹着被子,被白轩一路搀扶到侧室后一处巨大的浴间,木池镶与地板中,这时蓄满滚水,热气蒸腾,水面漂浮着几味药材,空气中飘散着丝丝药味。

    叶翎将白轩哄走后,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双手一松,蚕丝被掉在地上。

    背上还在火辣辣的痛着,但呕过血后呼吸确实舒畅许多,叶翎将纱衣褪下,抬手挂在木架上,低头去解里衣。

    手指灵活地扯开衣带,淡蓝色衣裳滑落脚边,叶翎垂眸一看,无声叹了口气,走到池边,试探的伸出脚尖试了试温度,然后依次是脚腕、大腿、腰腹,胸膛......

    余怜天赋修为虽比不上景曦,但旁的技艺却学的极好,尤其是医术,隐隐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叶翎将身子尽数浸入池中,额头渐渐沁出冷汗;一片雾气蒸腾中,他靠着池壁,面色苍白,浸在水中的双手徒劳的抓着什么,双脚灌铅般动弹不得。

    胸前身后是炽烈的烧灼感,仿佛万千只小虫吸附在数不尽的伤口上,拼命吸食着他的腐血,企图将他榨干。

    熟悉的痛感卷席全身,叶翎在水中蜷缩着身子,泡在一池热水中,却宛如置身于冰窟,牙关都在不受控地颤栗,冷汗将额前几缕发丝打湿,凌乱无序地粘在下颌线上。

    耳鸣再次响起,嗡嗡声在脑海中四处奔撞,新伤加旧疾,叶翎痛的已有些神志不清,双眸通红,睫羽剧烈颤抖,知道四下无人,终于支持不住地痛吟出声。

    神志恍惚间,仓促的脚步声响起,屋外木板门吱呀一声被粗暴的推开,一道高大身影闯了进来。

    余怜在外间熬药,景曦便一直在门外守着,隔着门板隐隐听见压抑痛苦的呻/吟,大脑还不及作想,身子就先一步闯了进来。

    屋内雾气氤氲,宽广池中的叶翎身/无/寸/缕,大半身子浸入水中,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段清晰可见的笔直锁骨,青丝散落,铺在染了血水的池中。

    见他无端闯进来,池中表情痛苦的叶翎神色一滞,肩膀还在微颤,抬头时冰冷眼刀却毫不留情的劈过来。

    景曦刚想开口解释,只见男人看着他的瞬间瞳孔微缩,然后面带惊恐的

    迅速抬起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景曦:?

    第7章 Chapter7

    一阵哗啦的水声响起后,四下一片死寂。

    四目相对,叶翎双手抱胸,隔着层层水雾看不见景曦表情,尴尬地脚趾抓地,只好背过身去,轻咳一声掩饰窘态,......有事吗?

    池水清澈,只有以叶翎为中心的一圈染了殷红血色;青丝四散,露出白皙后背,百道鞭痕爬满整个背脊,自肩头一路向下,这时正向外渗着血水。

    深深望了一眼,景曦眼中划过晦暗不明的情绪,旋即垂下眼眸,许久后才答道,弟子方才听见声音,以为是师尊在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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