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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作者:抹茶青团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抹茶青团(

    定时方才呼痛被人听见了。叶翎羞耻地只想捂脸,又不好发作,捂着胸口,慢慢将身子浸入池中,闷闷道,这样啊。

    我没事,方才应当是你听错了,先出去吧。

    是。

    被景曦如此闹上一出,叶翎只顾着窘迫,心疾也消失不见;背上伤口虽然还蜇痛着,却不是无法忍受的程度。

    等脸上红晕完全褪尽后,叶翎怕再生事端,将头发拢好,缓缓从池子中走出来,来到隔间的屏风后准备穿衣。

    隔间里有一张长桌,桌上除了一面古铜镜,还摆放着洁净的新衣,以及包扎伤口所用的纱布。

    包扎伤口时,叶翎手握纱布,视线不自觉落在心口处;皓如凝脂的肌肤上,猝然一道长达三寸的疤痕。

    狰狞无比。

    百般周折,终于将背后和胸前的新伤旧痕包好,叶翎轻叹一声,再次怀疑自己是否漏掉了书中某些重要情节。

    自第一次沐浴时,这道疤痕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也是为何方才他宁可丑态百出,也不愿在景曦与白轩面前褪去衣裳。

    因为原书对这道伤口只字未提,叶翎摸不清这是原身刻意隐瞒,还是他穿书导致的。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闭口不提都是最好的选择。

    披着纱衣回到房间,桌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三菜一汤,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香气扑鼻,叶翎算算已有一整日没进食了,缓缓在桌边坐下,提起筷子挑了口蔬菜放进嘴里,双眼一亮。

    原书曾多次提过余怜厨艺超群,今日一尝果然不错。

    吃饱喝足后,叶翎对着那碗一看就很苦的药汁开始犯难;踌躇半晌,他端起瓷碗踱步到门口,单手负与身后,面色平静的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走到百步外的一处竹林旁。

    忍着后背疼痛缓缓蹲下,叶翎心中对余怜默念三次对不起,然后手腕一翻,药汁尽数洒在地上。

    喝药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

    心中窃喜,叶翎正打算起身时,忽然眼前一暗,不知何时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挡住了柔和月色。

    ......师尊?

    叶翎心中咯噔一下,僵硬的转过身,抬头看清面前人时,如遭五雷轰顶。

    他怎么还没走?!

    景曦神情莫测地看着面前缩成一团、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的叶翎。男人身披轻纱,湿润青丝贴着背脊,柔顺地散落垂地,在皎洁月色下泛着银光,略有些清冷的五官被映衬出无限温柔。

    叶翎修长的手里握着一个青色瓷碗,若没看错,应当是师兄用来盛药的那个碗。

    月色如水,仙君玉洁,而他的师尊眼神闪躲,将手中瓷碗藏于身后,一时竟忘了起身,就这样蹲着问话,是景曦啊,你怎么在这儿?

    景曦从袖中拿出几个装药丸的黝黑瓷瓶,附身递到叶翎面前,恭声道,这是前几日师尊给弟子的伤药。

    那日他将装了药的包袱丢在林中,半夜却如何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直到天光乍现,顶着深重浓厚的朝露出门,一人来到隐竹院,在深林中翻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在一个深坑处找到已被露水侵湿的包袱。

    草面柔软,包袱中的瓷瓶都完好无损。

    景曦双手停在空中久久不落,而蹲在地上的人却置若罔闻般,双眸低垂,半晌后抬起头,极轻的嘟囔一声,我腿麻了。

    ......

    ......能拉我一把吗?

    景曦,师尊还好吗?

    未见人声先起,景曦将外间大门拴好,转身看着疾步走来的余怜,点点头。

    师尊用过饭了吗?喝药了么?见景曦并不说话,余怜急急追问道,你方才去时睡下了么?

    用过饭了,药......景曦抬眸看着余怜一脸焦灼神色,知道自己若说出实情,余怜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于是含糊其辞道,药效很好,我去时师尊正在院中散步。

    余怜闻言长舒口气,清秀的面容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想必景曦做的饭也让师尊十分喜欢。

    夜色深重,余怜又问了几句,见景曦兴致不高,安慰几句后先回了房间。

    景曦看着余怜挺拔的背影,想起自己初来青云峰时,余怜不过大他一岁,个字却高出他一头,沉稳地来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以后我们便是师兄弟了,一辈子要孝敬忠于师尊的。

    十年降至,余怜依旧是出身尊贵的青云峰大弟子,而他还是穷乡僻壤捡来的孤儿。

    或许槲罗仙尊长老说的对,他不属于这里。

    推开窗户,月色流进屋内,景曦倚在床头阖着眼,记忆片段如走马观花在脑海中一幕幕重现:一下是高台上衣袂纷飞、身形消瘦的叶翎、一下是一次次划破他腕间、吮吸鲜血的叶翎、一下又是面露痛色、强撑精神的叶翎.......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师尊?

    抬起手臂,腕子上的纱布还是叶翎上次替他包扎的;景曦将纱布一圈圈取下来,借着月光反复观察这道伤口。

    伤口结痂,疤痕丑陋;叶翎取血时惯于在同一处位置,是以这漫长的三年里,他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一处刀口,愈合又破开,破开再愈合,正如叶翎对他的折磨一样,永无止境。

    他本以为自己充满怨恨,看到叶翎受罚至少会有一丝大快人心的喜悦,可当他看到高台上摇摇欲坠的身影时,听见那一声压抑隐忍的痛呼时,身体好像被撕碎重造一般,控制不住地发疼、颤栗,仿佛受罚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下贱,却抑制不住地一次次望向叶翎的方向;而令他深感悲哀而绝望的,是每一次叶翎看向他的时候,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无法自欺欺人的渴望与哀求。

    第8章 Chapter8

    叶翎借着修养之由,在隐竹院闭关修炼了整整五日。

    噬魂鞭确实让他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也仅此而已;原身虽患有心疾,但肉身同样也是异于常人的坚韧;再加上余怜的药浴和白轩从整个玄青宗为他搜罗来的灵丹仙药,第五日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躺在床上的这几日,叶翎又将暗室彻底翻了一遍,发现东侧的书架中有七成的书都是关于魔:魔的起源、繁育衍生、甚至体质与功法都应有尽有。

    其中最多的是关于成魔的两种途径:一种是靠正常□□繁衍子嗣,另一种就是通过堕魔。

    堕魔的方式有很多,但主要是依靠四个字:机缘巧合。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修习者为获得魔族力量,修习魔族功法主动堕魔,小概率便是修习者意外走火入魔。患上心魔,最终抑制不得而堕魔,但书中也记载过因误食魔族食物等极其奇葩的缘由。

    魔族功法强大,修炼速度极快,但正常人类修炼者很少主动堕魔:堕魔者与天生魔族,也就是魔人,并不相同,魔人拥有堕魔者无法获得的金刚不坏之身,更在血脉上对堕魔者有压制性的抑制作用。

    至于原书中所提景曦仅凭一人之力、杀尽半城魔人的这一壮举,叶翎只能归结于四个字:主角光环。

    相比之下,更令他愁眉不展的,是暗室里的那把剑,以及盒子上赠吾徒这三个字。

    叶翎此时坐在院中小憩,并未束发,一头青丝黑玉般丝滑柔顺,几缕碎发随意垂落脸旁;长眉若柳,睫羽微垂,视线落在面前的石桌上。

    桌上放着一把通体晶莹的佩剑,剑身纤细轻盈,透着清冷的淡淡寒光。

    此剑名为青竹,上古佩剑之一,也是原身的佩剑。

    微风拂过,竹林传来沙沙一阵声海,叶翎持剑来到林中,身如玉树,素白的衣裳随风轻摆;清瘦的身影如轻燕般轻盈,随着竹叶颤动声,玉手轻颤青剑出鞘,纤细皓腕旋转,青剑便如闪电般盘旋着脱手。

    只见眼前青光一闪,青竹便牢牢钉在十丈外的一片竹叶上,丝毫不差。

    紧蹙的双眉略有舒展,叶翎挥袖将青竹招回,顺手摘下剑尖上的竹叶,眯眼打量着叶片中心被剑刺穿的圆孔,心中飞快盘算着。

    原身是如何提前得知景曦日后会堕魔?

    还是说这是原身隐退江湖的师尊、玄青宗前任掌门提前料到原身会患上心魔,特意为他准备的?

    叶翎摇摇头,不论哪一种都说不通。

    心魔导致的被迫堕魔大多会遭到反噬,常人都会如原身一样想尽办法抑制,不说自古无人能预料堕魔时间,就算能预料到,又怎会直接放弃,反而用血咒这样狠毒的法术封印这个礼物?

    叶翎脑海中一片乱麻,只恨不得将故去的原身唤醒,好好盘问他究竟是不是精神错乱,才故意丢下这样一大摊烂事。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远处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叶翎竖耳倾听,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身后响起一道温和而陌生的声音:

    小翎为何不在屋里休息?

    温声而来的男子身形修长,玄色袍服没有一丝褶皱。他的背脊笔挺,五官深邃却不刻薄,眸中含笑却不失威严,整个人透露出的是威严与沉稳,让人不自觉想要听从臣服。

    叶翎看了眼他身后提着食盒的白轩,心中了然,收剑来到两人面前,微微一鞠躬,宗主。

    语音刚落,只听白轩爽朗一笑,看我说什么,小翎断不会叫你二哥。

    司尧闻言微微一笑,回身瞥了眼白轩,你以为谁都如你这般,没个正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心中指不定多羡慕呢,白轩两步来到叶翎身边,将食盒搁在桌上,左右仔细将人瞧了瞧,满意道,恢复的不错,脸上长肉了。

    司尧微微蹙眉,半晌后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叶翎被两人挑猪肉一般的目光瞧的浑身不自在,无话可说只能请两人回到屋内小坐,起身为两人泡茶。

    别忙了,我和白轩本就是来看你恢复的如何,你反过来照顾我们成什么样子,司尧抬手招呼叶翎坐下,打开白轩放在桌上的食盒,将饭菜一个个拿出来,坐下吃饭吧。

    被人盯着吃饭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叶翎头顶两道慈爱无比的视线,吃什么都只觉味同嚼蜡,艰难吞咽中,头也不抬地垂死挣扎道,......两位不吃吗?

    司尧微笑体贴道,小翎不必担心,我们看你吃好就饱了。

    白轩立即附和,对呀对啊,放开吃。

    叶翎:......

    原来弟控都这么可怕的吗?!

    头皮发麻的吃了几口后,叶翎实在受不住,将碗筷往桌面一放,垂眸轻声道,我吃完了。

    见他面露疏离,两人面面相觑,眼露愧色;白轩挠了挠头,谨小慎微的问了句,小翎,是不是二哥三哥惹你烦了?

    叶翎错愕地抬起头,立即摆手否认,皱着眉,认真措辞道,不过是有些反应不及。

    并非他故意不接受两人好意,只是他一个夺舍之人,抢了别人身子不说,再恬不知耻地坦然受着万般宠爱,实在心中有愧。

    看两人小心翼翼地讨好原身,若是知道这具身子是个空壳子,里面芯子早遭人调包,该有多难过。

    深吸口气,叶翎低头调整了下自己僵硬的表情,努力露出友好的表情,轻声道,宗主三哥特意抽时间过来,叶翎心中自然欢喜。

    如此甚好,司尧欣慰地微微一笑,从食盒拿出一个碗,亲手递到叶翎面前,二哥正好带了药汁,小翎趁此喝了吧。

    身子一僵,叶翎低头看了眼面前黑乎乎的粘稠液体,不可思议的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司尧,磕巴一声,......这等小事,不必劳烦宗主了,叶翎待会儿便喝。

    无妨,二哥喂你。

    ......

    司尧再次面露愧色,叹息一声,小翎不喝,是嫌二哥么?

    ......没,我自己喝。叶翎心中冰凉,视死如归地接过玉碗,手一抖,药汁尽数进肚,混合着辛辣、苦涩以及焦糊的味道遍布味蕾。

    不及他反应,一旁白轩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粒糖块,酸中带甜的话梅清香取代苦涩,迅速在口中散开。

    叶翎嘴中含着糖,眨巴两下眼睛,略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一脸贼笑的师兄。

    听余怜说你这两日乖乖将药喝了,我和白轩就猜测你定会如小时候一般,将药汁倒掉;方才一去竹林,果真便闻到一股药味,司尧不紧不慢将药碗放进食盒内,好整以暇地看着叶翎,以后我每日都过来看着你喝药。

    什么愧疚!什么弟控!统统都是骗人的!

    遭人哄骗的感觉并不好,叶翎皱眉转过身,嘴里含着话梅含糊不清道,.......没有下次了。

    一碗药一颗话梅糖。

    十颗。

    三颗。

    \......七颗。\

    五颗,话梅吃多了倒牙,另一位帮凶白轩敲敲叶翎的脑袋,故作凶态,再讨价还价就一个都没有,药也得照样喝。

    而立之年还处处遭人管制,叶翎心中无奈,不好佛了两人面子,只能闷闷应了一声,双手往袖中一塞,慢吞吞走到躺椅中躺下,转过身子闭上眼睛。

    俨然一副慢走不送的态度。

    司尧失笑,起身拿起床边叠好的薄毯,来到叶翎身边俯身替他盖好,轻叹一声,此次来还有一事要告知你,景曦的处罚已经下来了。

    叶翎睁眼,什么处罚。

    明日起每日卯时去打扫文溯阁,满足一月即可。

    叶翎满不在乎地轻轻唔了一声,阖着眼用毯子蒙住头,直到两人离去满一炷香后才慢慢露出头来。

    空无一人的房中,独剩叶翎一人在落日余晖中,睁着眼睛无声地望着前方。

    方才司尧说要罚景曦去文溯阁打扫时,他险些便要出声阻止。

    原书最大的转折点与悬念之处就在景曦清扫文溯阁一事上,景曦在文溯阁意外翻到一本古老遗迹,上面记载了一种提高功力的神秘法术。

    尽管文中并没描述法术具体内容,但联系原身最后的凄惨结局,合理猜测这法术上应是详细记载了原身这三年是如何利用景曦,以此来提高自身修为。

    若叶翎猜的不错,这种法术当是活一死一的结局,不然景曦连三年都咬牙忍了,没理由在成人礼当晚刺杀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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