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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作者:抹茶青团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抹茶青团(

    而景曦却好好活到了二十岁,原书中甚至幸运的安然度过成人夜,堕魔后成为四海八慌都要叩首臣服的存在。

    叶翎将桌案上所有书卷一并摊开,重新翻阅卷上密密麻麻的字体,再将其归类按时间整理,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推积如山的笔记最早能追溯到五年前也就是景曦十五岁、魔族血脉刚刚觉醒的时日。从那时起,随着血脉力量的不断增强,心头血已无法将其压制融合,于是原身便选择了更为决绝残忍的方式饮血炼化。

    既然无法直接压制,那就让自己的身体先吸收炼化,再取之以用就好了。

    于是原身莫名的心疾、长达三年的毫无精进与避世离俗、甚至连暗室内费尽心思藏好的利剑,此时都能说得通了。

    指尖划过古卷,最终停留在卷末一行小字上,曦生性重义,定当拒之,不必多言。

    叶翎不自觉捂住心口,片刻前的窒息感还历历在目,想起原身三年来闷不吭声所承受的痛苦,他忽然觉得这半月的心疾根本不值一提。

    怀中黑团子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黑豆似的眼珠滴溜转;他扯了扯叶翎袖子,极小声问道,叶翎,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沉默隐忍的人不是他,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没有,叶翎垂眸,纤长睫毛掩住一闪而过的情绪,将一桌卷轴归类收好,身上来了些力气便起身道,回去吧。

    相顾无言,一人一鸟回到偏厅,叶翎来到角落的衣柜处,拉开柜门。

    自上次他便注意到,虽然素白与玄色的纱衣都放在一侧木柜中,但所有素白衣裳都被搁置在最内侧,而玄色纱衣都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指尖摩挲,叶翎犹豫片刻,低头看了眼血迹斑斑的衣裳,最终拿起手边最上面的玄色衣裳,走到屋内屏风后,脱下衣裳开始更衣。

    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刹那,眼神不自主朝心口处望去,恰好寸长的疤痕丑陋狰狞,在光洁白皙的胸膛上尤为突兀。

    屏风外蹲坐的黑团子安静了一小会儿,还是憋不住问道,叶翎,你身上有魔气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系腰带的手一顿,叶翎眸子一闪,你怎么知道。

    凤凰天生嗅觉灵敏,况且你刚刚吐了那么大一滩血,怎么都能闻出来吧,阿幽嘟囔一声,突然忿忿不平地锤了下地板,话说啊,你那个叫景曦的徒弟也太没良心了,亏我以前还很看好他的!

    你都吐血了诶!他居然问都不问就直接走了!还

    够了,叶翎出声打断,理好衣裳从屏风中出来,眉心微蹙,这事和你没关系。

    黑团子偏过脑袋,轻哼出声,你以为我愿意管哦,要不是你救过我

    门外传来叩门声响,得到准许的余怜进屋,为叶翎添上一杯暖茶后,恭敬道,师尊,您还好吗?

    见叶翎眼中疑惑,青年连忙添上一句,宗主说您脸色不好,叫弟子上山看看。

    叶翎淡淡回绝,指尖摸索着茶杯,抬眸打量余怜神色,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景曦人呢?

    向来淡然的青年突然面露窘色,站在原地嗫嚅一声,景曦他去初云峰找了宗主,说......

    叶翎心中一凉,果不其然,方才在洞内,景曦肯定看到什么了。

    他说,要与您接触师徒关系。

    第28章 Chapter28

    让开。

    不让,云锡一掌拍在长廊木柱上,挡住青年去路,皱眉道,景曦,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神经。

    这事和你没关系,两名高大少年相互对峙,景曦向前一步,离云锡不过一拳远,偏过头,在他耳边低低道,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我也说最后一遍,宗主现在不见人,我不管你要出师还是干嘛,云锡冷冷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退意,这里,你不能进。

    长廊旁是通往司尧书房的前庭,方才景曦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款款而来,面色平静一身利落,与一个时辰前狼狈不堪的模样大相径庭。

    穿过前庭院时,他只觉一记眼刀迅速而准确地刺在身上,浑身肌肉瞬间不受控地紧绷,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巨大阴影笼罩,连抬头都做不到。

    永远都是这样,在那个男人面前他除了隐忍卑微,甚至连一句质问都说不出口。

    云锡,青年身上骤现煞气,眼中满是血丝,右掌默默攥紧剑柄,别逼我动手。

    扶靠的木桩上渐渐显现寸深拳印,四周枝叶疯狂抖动;云锡轻笑出声,挑衅似的一挑眉毛,狭长眸中满是笑意,冷笑道,正好,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脸色差成这样还不好好休息,司尧沏了杯暖茶,递过去,温声道,去那边坐着。

    说着又回头看了眼一同进来的余怜,语气有些责备,还有你,知道你师尊现在身体不好,还非要现在说。

    接过茶杯,杯壁传来的热意温暖着指尖;隔着紧闭的房门,叶翎依旧能清晰听见外面两人的对话,垂眸在司尧身边坐下,淡淡出声,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

    景曦的事情师尊都劝不动你,我自然不奢望你能听劝,司尧百般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向来有主意,现在打算怎么办。

    叶翎摇摇头,这半日翻地覆的改变打得他措手不及,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他自然知道解除师徒关系是最安全稳妥的办法,但成人夜不过十天左右,献祭还未完成,就这样放景曦走,和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况且他若真的狠心将人抛弃,不就等同于将原身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彻底做实所有无须有的罪名。

    好,司尧和蔼地笑了,抬手摸了摸叶翎发顶,柔声道,有任何需要就来找我。

    小翎,你要记着,哥哥们永远在你身后,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

    廊内两名青年不知何时结束了僵持,司尧送叶翎出屋时,只有云锡一人低头站在门外,景曦早已不见人影。

    云锡脸上挂了彩,朝两人拱手行礼后便退到司尧身后,一同目送叶翎与余怜离开初云峰。

    叶翎走后,司尧转身去看云锡带了两道血痕的脸,抬手轻轻扳过他的脸,眉心一抽。

    那臭小子属猫的,趁我不注意挠了我两下,云锡漫不经心地随口搪塞道,左手悄咪咪地抬起来,装着要摸脸的样子,趁机捉住司尧的手,哀嚎一声,嘶了一声。

    最近又偷懒了吧,被人打成这样。见人还有力气搞怪,司尧放下心来,皱紧的眉头总算舒缓。

    青年一脸哀痛之色,狭长的桃花眼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师尊你变了,以前我手断了你还给我包扎,现在只会对我冷嘲热讽了。

    司尧挑眉,脸怎么包扎,脑袋上围一圈么。

    也行啊,青年眯眼笑了,露出一截尖尖虎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要是师尊包的,怎么都行。

    司尧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高他半头的小崽子便立马跟杀猪似的,一个劲儿地嗷嗷喊痛;撒泼耍滑的样子成功将男人逗笑,问他到底想干嘛。

    脸上挂着彩,青年如同大狗似的拼命往他怀里钻,脑袋往他抬着的掌心里送,

    得师尊揉揉头才能好。

    即便知道真相后,叶翎依旧不喜欢这水帘洞,于一回隐竹院便将所有卷轴搬进卧室暗室,又在水帘洞口前下了三层禁制。

    离开前,他看着石板上横躺的匕首,思量片刻,走过去弯腰将其拾起,放进怀中。

    阿幽瞧着古灵精怪的,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叶翎没事又放下心来,饭后在屋外抓了会儿蝴蝶,早早便累的在叶翎床上呼呼大睡。

    给小黑团盖好被子后,叶翎一人去了暗室,看着满桌卷轴长叹出气,坐下认真翻阅一会儿笔记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随之变得模糊。

    昏睡的前一秒,他懵懵懂懂地想,大抵是又要做梦了。

    熟悉的卧榻上躺着一名十五六的青年,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双颊是不正常的绯红,表情十分痛苦。

    床榻微微凹陷,有人在床侧坐下,仔细将被角掖好,微凉掌心碰了碰少年滚烫的额头。

    少年眼睫一颤,费力睁开通红的双眼,看见来人时,灰暗的眼神瞬间一亮,嘶哑着嗓子开口,师尊,我是不是快死了。

    男人动作一顿,扶着少年起身,端起桌旁的药汁,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别胡说。

    弟子想过几日再死,少年被药苦的五官都缩在一起,有些委屈,马上就是师尊生辰,弟子连送什么礼物都想好了,咳咳咳咳

    少年突然歪过身子,撕心裂肺地一阵咳嗽,才咽下药汁顺着气管呛上来,咳地到处都是。

    男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极有耐心地一下下轻拍少年后背;待咳声停止后,他摸摸少年脑袋,仿佛许下重诺般,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景曦,你不会死。

    等你好起来,为师带你去看花灯。

    ....

    梦境戛然而止,叶翎直起腰身,揉着发酸的小臂。

    所以......刚刚这就是原身的记忆?他想让自己就救人?

    指尖摩挲着卷面,按卷轴的记录时间来看,距景曦成年堕魔还剩十日,而距最后一次割心取血的日子,却只剩下两日。

    拿起桌脚边放着的匕首,叶翎放在心口比了比,苦笑着发现,他的整个小臂都在不受控的轻颤。

    也不知原身究竟是如何客服人对痛苦的本能恐惧,对自己这样心狠。

    放下匕首离开暗室,叶翎在轩窗前站定,看着柔柔月光落在门外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撒下点点银光。

    视线追随月光一路向前,行至尽头处,嘎然而止。

    青年站在路尽头,背对着他,一动不动,高大身形拉出一道极长而孤寂的背影。

    等你好起来,为师带你去看花灯。

    最后一次了.......叶翎口中轻喃一声,披上纱衣,推开房门。

    向青年走去。

    第29章 Chapter29

    听见推门声,景曦转身微微愣住,看着叶翎迎着月光向他走来。

    男人褪去素白纱衣,身着玄色丝绸缎的长衣,腰间一根玉带松松系着,眉眼如画,少了不近烟火的冷冽,平添一分锐利锋芒。

    踩着清冷月光,男人在他几步外停下脚步,眼中有不解,你来做什么。

    是啊,他一个扬言要解除师徒关系的逆徒,来这做什么?

    景曦看着男人,眼露自嘲。叶翎或许心中诧异,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在过去三年间,自己有多少个夜晚,如今夜这般站在同一处,心中犹豫不曾上前,却又暗自期待屋中人能出来看他一眼。

    见他不开口,男人叹了口气,问他,景曦,你在洞中都看到什么了。

    景曦身形一僵,攥紧掌心,喉咙被掐住般,一字一句艰难道,......九幽噬灵。

    这卷上古禁法臭名远扬,他虽不知其中细节,却也知道这是祭活人、逆天命的邪法。再加上这三年自己无由来受到的迫害、叶翎始终难以精进的修为和走火入魔的传言,所有事情仿佛都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要以祭祀之法逼你喝下毒药、取血补足修为,是么。

    面对男人平稳无波的语调,景曦将左手伸出来,右手揭开肌肤上的衣袖,白皙手腕有一道暗赤色的旧痕。

    紧实有力的小臂在月光下轻轻发颤,景曦始终没有抬头,眼神低垂;这三年他心中曾无数次困惑、猜疑,想要一吐而快却不得,只以为是屋内人不敢见他。

    直到这句话由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时,他才知道,原来真正害怕的人,是他自己。

    就像今日他看见古卷上的四个大字时,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他害怕面对这个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怕他如同现在这般,只是风轻云淡地一句,我就是要利用你,你能怎样呢。

    是啊,他能怎样呢。

    这个男人,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啊。

    ......一声师尊终究叫不出口,景曦看着手上永久的烙印,痛苦在眼中汹涌,你就没想过,我也会痛吗?

    他曾不止一次卑微地想过,就算叶翎真的要利用他、要他去死,哪怕有一句道歉、甚至只要一句关心,他都毫无怨言。

    但叶翎没有。

    就像幼年时将他绑起架在草垛上、要将他烧死祭天的村民一样,叶翎也用一双冰冷的眼眸看着他,手起刀落,视他性命如草芥蝼蚁。

    叶翎默默望着景曦,第一次发现他比自己高出这样多;几次想将真想一吐而快,想起卷尾批注又只能狠下心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还能怎样?青年双拳紧攥眸中通红,眼中近乎癫狂的苦楚如利刃,刀刀刺在叶翎身上。

    我希望那天你没有救我,让我干干脆脆死在那里,向来寡言的青年似乎得到了某种快/感,诡诞一笑,狠狠盯着叶翎,喉中嘶哑,

    总比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要强得多。

    啪的清脆一声,叶翎看着青年脸上通红的掌印,身体止不住地战栗;忍受三年之苦的不是他,蒙受冤屈的更不是他,但在这一刻,他只觉心疾都没有过这样钻心的痛,青年的话宛如千斤重,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

    原来在青年心中,叶翎这个身份是这样不堪。

    景曦被打也不再开口,将脸偏过去,紧绷地侧脸能看清他咬紧的后牙。

    良久,叶翎终于感到一丝疲惫,不愿再同青年交流,丢下一句,最后十日,十日后我便将解药给你,倒时是去是留,

    随你。

    话毕男人转身离去,细看脚步有些仓皇,他的背影单薄纤细,身后碎了一地月光。

    挖心取血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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