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86)
小侯爷与青梅妻(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86)
阿韭不紧不慢研磨,闻言笑了出来:还能是什么反应?侯爷初为人父,定是欢喜地不得了,且这孩子是郡主所生,那又是喜上加喜
眼前似乎浮现出淮纵那张纯真笑颜,相思入骨,萧行比谁都清楚这孩子得来不易,按下那份悸动,她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提笔桌前,有刹那的晃神。
该写什么呢?
想说的话太多了。嗔怪的、宠溺的、娇纵的,满腹才气的东陵郡主竟在此时犹豫不决犯了难。
郡主有孕的消息如春风散作各处,鸾城大街小巷百姓们沉浸在侯府后继有人的喜悦,在这个子嗣代表希望的年代,人们提着篮子自发地往侯府方向走去。
一日之内,门房不知收了多少贺礼,光是鲜鸡蛋就收了十几篮,此后的几个月里侯府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各种小礼物,甚至有妇人偷偷写了养胎心得赶在天没亮就塞到侯府门缝。
奇奇怪怪的小物件,沉甸甸的心意,很是充实了萧行的每一天。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彼时边关流言传得凶,为淮纵造成很大困扰。鸾国崇尚风流,文坛之上除却傲骨嶙峋的萧郡主,之后也冒出几位让人眼前一亮的才女。女子地位虽有所提高,然战场之上仍是男子的天下。
两军交战,若在这个节骨眼暴露女子身份,难免会给人可趁之机。淮纵不愿向京涯妥协,更不愿接受她的好意,凭着聪明的脑袋想出破除流言的法子,没等实践,来自侯府的家书被送到她手中。
一封千里迢迢而来的家书,使得整个军营燥热慌乱的气氛冷静不少。再怎么说,元帅都是娶了妻的。
将军们守在帐子没有离去的打算,淮纵当着众目睽睽拆了信,信很简单,一目了然,她噙在唇边的笑越来越大,最后哈哈大笑两声,一巴掌拍在桌子:太好了!
阿净很是会看人眼色,赶紧问道:元帅,什么太好了?
诸将齐齐看过去等一个回答。
淮纵自觉失态死命压着上翘的唇角维持她作为三军元帅的威严,然而扬起的眉毛还是流露出满满的得意,她故作沉稳:郡主有孕,侯府后继有人,此事算不算好呢?
营帐一阵寂静,继而爆发出热烈声响,诸将听到侯府后继有人,比听到自家夫人有孕还兴奋,贺喜声不绝于耳,关乎元帅实为女子的谣言不攻自破。
听了满耳朵贺词,淮纵挥挥手,志得意满地呲着一口小白牙:今日,当三军同贺!从今往后,谁敢乱我军心,立斩不赦!
大喜的消息传过来,谁还敢再怀疑元帅身份?将军们领命而出,阿净开心地找不着北:太好了太好了,侯爷,实在太好了!
天知道他最近被那不靠谱的流言搞得有多慌,这下好了,郡主有孕,侯爷只是生得过分俊秀,内里还是正儿八经的真男儿!
淮真男儿纵: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快去同他们庆贺吧。
阿净哪能不知侯爷想要自个偷着乐,忙不迭退下。
没人打扰,淮纵重新翻开那封家书,一句话颠来倒去怎么看也看不厌。
好阿纵,我有你的孩子了。
一句话,说的又矜持又害羞,淮纵几乎能想象到萧行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细微的小动作。
阿行果然是她的福星啊,这孩子就像是一场春雨驱散了她心头荒凉。
孩子。她有孩子了。
淮纵开心地倒在软榻打了滚,顾不得衣衫凌乱,极其潇洒地躺在那从头到尾又将家书看了一遍。
是真的!
她有孩子了!!
阿行要为她生孩子了!!!
巨大的喜悦充斥在心田,淮纵按捺住跑回家的冲动,豪气顿生:她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早日平定天下,让七国不再有战火,让她的孩子能在太平盛世里尽情欢笑。
淮纵抹去眼角淌出来的热泪,嗷了一声继续在榻上打滚。
京涯掀帘进来看到的就是如此画面:俊逸清瘦的小侯爷发丝凌乱,不顾形象地宣泄她的狂喜激动,眼角泛红,似有泪痕,手里握着家书,像抱着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她看得心里直冒泡泡,却也想不到淮纵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下来,眉眼带笑地冲到她身边:京涯,京涯你知道吗?我有孩子了,我和阿行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她的喜悦是那样纯粹不加掩饰,那笑是如此的撩动人心,如春日暖阳照在心上,四肢百骸都是暖融融的。
淡去了将那家书撕碎的暴戾冲动,京涯不愿惹她不快,更舍不得毁去她天真无邪的笑颜,强忍着嫉妒忍着酸涩,衷心道:那恭喜你呀。
京涯,也谢谢你呀。
京涯愣在当场,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坐在桌前,十二分专注地提笔蘸墨。
这是要写回信。
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但见凛春侯挥笔而书:阿行,我妻。
仅仅四个字,流淌出的深情便刺痛了她的眼,遑论那再温柔不过的侧脸。京涯心口钝疼,破天荒地生出一种是否该回头的念头这样痴情的人,任凭你再执着,她会是你的吗?
她落荒而逃,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凛春侯一无所知。
东陵郡主有孕的喜讯席卷了边关大营以至于整座城池,流言戛然而止,等人们清醒过来再看,便觉以前的怀疑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凌絮计谋失败,独自窝在营帐陷入长久的怀疑。
为什么?
淮纵明明是女子
以她对萧郡主的认知,其人傲性,根本不可能做出祸乱凛春血脉之事,不可能是假孕。消息传了出来,孩子定然也只能是淮纵骨血。
同为女子,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一阵风掀起帐帘,她偶然抬眸,面色顿时由惊转喜:师父?师父您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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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袭白衣的姜遇容色寡淡而苍白, 越发衬得眉心一点朱砂艳丽鲜红,她长发及腰, 指间拈着一枚圆润的道棋, 心境澄明:阿絮, 你可知错?
凌絮笑容微凝, 上前的步子微顿, 郑重朝师父弯腰行礼:徒儿不知。
驱兽吞食生人, 你心里竟无悔过么?姜遇信步而来, 坐在雕花木椅背脊挺直, 整个人看起来如霜如雪, 凛然不可侵犯:可还记得拜师当日为师提醒你的话?
记得。师父说我学道只可用于自保。凌絮茫然道:徒儿御兽驱敌正是为了自保。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七国争竞, 谁不想完成宏图霸业?冶国在, 则徒儿在。若亡国,徒儿身为皇室嫡系, 又该何去何从?
她唯恐招了姜遇厌恶, 急忙辩解:战场之上素来讲究的是兵不厌诈, 若非有高人相助淮纵, 徒儿此刻已经接连大胜。虚鹰关一战淮纵率兵屠我军十万余人,我如何灭不得她四万精兵?
她眸子里透着不解。
姜遇手握道棋淡然出声:你所为, 并非为师初衷。
可师父不是父王最仰赖的国师吗?
不归谷多年不入尘俗, 为师肯答应你父王请求,皆为私心。二十年光阴,所求不多, 一则顺应天道吉时假手于人救师姐出那牢笼,二则收你为徒,免得你今后亡于凛春侯之手。至于国师,可做,可不做。
师父?
姜遇笑着将她招到跟前,指腹搭在她脉搏,从怀里掏出精致的白瓷瓶:你心神损耗过度,服了此药,往后不可再违背为师教训。
接过药瓶,凌絮眸子低垂,缓声问道:师父是要弃我而去?徒儿不服。
不服?
低柔婉转的嗓音犹如仙乐流淌开来,凌絮鼓起勇气正视她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昔年师祖以幻术分裂天下,由此生出七国,七国动荡,师父传徒儿道卷,难道不是盼着徒儿一统天下?
徒儿既学会了御兽之术,为何不能用?若门规如此,那为何师祖行得?徒儿偏行不得?
提及母亲的所作所为,姜遇沉声道:你师祖所为皆是顺应天道,并未做涂炭生灵之事,旧王朝分崩离析,七国制衡反而护了天下苍生。
道术可救人,可杀人,你师祖行得在于你师祖怀有一颗仁心,而你初窥门径便敢不听为师之言,阿絮,你还不明白?
师父是在说徒儿性情乖张暴戾?
姜遇一言不发看着她。
凌絮深知师父的强大,忍耐住心底郁气,谦卑道:徒儿有心做那一统七国的女帝,还请师父助我。
我答应了一人,不可继续坏了天道平衡。她手里把玩着从棋道山抢来的道棋,语重心长:阿絮,你该知道这世上并非只有不归谷一门,道法万千,那些人不会容忍为师继续插手天下大势。
师父是怕了那些人吗?!
怕?姜遇神色睥睨:莫要说这小孩子言论了。
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令:正好,此次归国你将这枚令牌交还给陛下。就说世间有缘法,缘法尽了,不可强求。
凌絮被她解令的动作刺激地眼睛通红,重逢的喜悦彻彻底底化作一盆凉透的冷水浇在周身,她咬紧牙齿,有愤恨,有不甘,明明师父有能力助她重整山河,为何要离去?是她不配做这天下之主?
她颤抖着手接过玉令:师父不愿辅佐徒儿,是看中淮纵之能?
你为何会这样想?姜遇顾自沉吟:天道尚未显明七国之中会是何人一统国土。为师起初愿助冶国,凭的是私心,如今不肯再助冶国,凭的也是私心。很难理解吗?
说白了无非随心所欲四字,不难理解。正因为不难理解,凌絮气得歪头吐出一口鲜血。
姜遇皱眉:作何如此大气性?
此时的凌絮不愿见她,又不敢惹怒她,她一心一意以为自己得了天下无双的好师父,却不想竟是她一厢情愿。
她摇摇头,颓靡地瘫坐在那:师父为何还要理会我的死活?教我道法,又不准我用在逐鹿群雄之上,得不了天下,这道法要之何用?
最起码,能保你不死。况且,拜师那日为师与你说的很清楚,你答应了。
不可滥杀无辜,不可残害同门,不可欺师灭祖,学道只能用于自保。短短几月,道法没学多好,诫破了不少。
凌絮自知理亏,眼里的愤恨褪去,茫茫然升起一腔无助:敢问师父,我的星如何,淮纵的星,又如何?
姜遇暗暗叹息:凛春侯的星,星如日月,光芒璀璨,纵是帝星都难以与之比拟。你想与她一较高低,办法为师已经告诉你了。起来,你是我的传承弟子,莫做这颓唐模样。
是听得那句传承弟子,凌絮怨恨全消。
哪怕师父不愿再相助冶国,归根到底还是她的师父。她打起精神,问出困扰已久的疑惑:师父知晓淮纵是女子么?她是女子,竟能使萧行有孕,这是什么道理?
姜遇不急不缓地与她讲述生子秘药的由来,听得凌絮心神驰往,有了敬畏,便不敢再埋怨学道无用。
师父铁了心不愿理会战场之事,劝无可劝,凌絮只能凭借自己的聪明与淮纵展开博弈。
当夜,冶军偷袭鸾军大营,展开激烈厮杀。
血腥气飘在上空,姜遇一身白衣如入无人之境,她没去找半途跑掉的京涯,没去帮助徒儿御敌,反而在夜空下静静地仰头不语。
她手里把玩着的棋子是祖母留在棋道山的道棋,她擅闯棋道山护山大阵为的也是拿回这枚棋。母亲一直将这枚棋留在棋道山,为的就是要她有朝一日去讨要。
想到那位身披星辰袍的年轻棋圣,姜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看向那颗距离自己星位很远的星星,有些后悔之前出手重了。
将这心事掩藏,她重新观星,观看天下大势的走向。
京涯今夜没有随着淮纵大杀四方,她自投罗网地出现在姜遇面前,神情难掩震惊:你刚才是在想谁?
与你何干?
怎么与我无关?京涯随意地坐在山巅:姜遇,你是不是动情了?
动情?白衣女子笑起来委实好看:哪有那么容易?
她不肯承认,京涯看着她拈在指间的棋子,了然道:你去了棋道山。听说四海有了年轻貌美的新棋圣,这道棋,你是从她手里抢来的?
姜遇终于肯挑眉看她一眼:你不陪着凛春侯,来我这里做甚?
京涯身子一僵,半晌竟是大咧咧地躺在石面:师妹,前路难行,我好迷茫。
她这声师妹喊得没头没尾,退回多少天两人还是半敌半友的关系。一下子沾亲带故,姜遇无意计较。
山风呼啸,极远处,两军交战,血流漂杵。
目力难及之处,饥荒在蒙国爆发,不停歇的天.灾人.祸致使大批流民逃离故土。
京涯在山巅躺了一夜,没得到半句安慰。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不会伤害淮纵,姜遇也没理由继续囚禁她。
天明之际,观了一夜星辰的女子疲惫合眼:乱始,黎民苦。
深受饥荒侵扰的蒙国在夏至来临前向荀国发动攻击,荀国卧薪尝胆苦心蛰伏,终于用一战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淮纵和凌絮各自领军战得如火如荼,另一头,蔺炤挂帅,以十万强兵长驱直入侵吞早已被朽坏的蒙国。
仅用半年时间,夺取蒙国十二座城池,整整半壁江山!弱荀转为强荀,直教天下震惊!
也是半年的时间,鸾与冶终于在深秋分出胜负,冶国副帅被擒,三千士兵被俘,凛春侯当着两军的面提出换俘,凌絮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战事暂歇,谈判桌上,淮纵提出换萧帝回国一事,冶国将领纷纷怒而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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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