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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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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侯爷与青梅妻(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87)

    作为战败方,凌絮比其他人要冷静许多,她得姜遇悉心传授,虽无法将道法用在战场博弈天下,实力的增强却使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鲜明变化。

    唇红齿白,秀发飘逸,忽略那一身干练装束,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

    淮帅此言,未免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淮纵沉眸冷笑:陛下被掳,实乃臣子之恨。殿下不欲换回陛下,纵便以三千士兵一名副帅,换我国长公主可好?

    痴心妄想!

    她可算动了肝火,淮纵看她的眼神辗转开轻蔑:凌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留不住她。任你旧情难忘,她都不会是你的。

    刺骨的冷深入人心,凌絮五指握紧:想要换回萧帝,好呀,除却副帅以及三千士兵,想换人,就得再加七座城池!

    看来贵国还未尝够惨败的教训。淮纵面沉如水,一巴掌拍在桌子:那就接着打!

    谈判一崩再崩,就在淮纵为换俘一事忙得通宵达旦的时候,远在鸾城的萧行孕肚已有九个月大。

    夜深人静,躺在榻上的人睡得香甜。

    睡梦中的萧行,回到了她与淮纵十四岁那年在西山的愉悦时光。

    身穿锦袍的少年悄悄从身后用温暖的手掌蒙了她的眼:阿行阿行,我就问你怕不怕?

    十四岁的萧郡主生得明媚动人,一袭春衫裹着初初发育的身子,哪怕被人突然蒙了眼睛,也没露出慌乱神态。她弯了唇角,语气娇柔:阿纵,是你吗?

    她明知故问,淮纵偏不承认,压着喉咙做那唬人的声势:喊谁呢?阿纵是猫是狗我哪知道?小美人,落入我的手掌心,本大王就问你怕不怕?怕的话就亲我一口,或者让我亲你一口,我就放你回家,可好?

    年纪轻轻就学会调戏女孩子的小侯爷,少年心性,玩起来连自己都骂。她骂得,萧行却听不得。

    年幼的萧郡主轻轻哼了一声:劝你趁早放了我,否则我的阿纵来了,定打得你跪地求饶!

    啧,这么厉害?淮纵偷偷压着眉眼溢出来的喜色:你的阿纵那么厉害吗?

    那当然。你敢占本郡主便宜,问过我未婚夫了吗?阿纵就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一辈子都是她的。

    话说了出来,少年人哪还舍得作弄?轻轻揽了少女的腰,迎着春风以及漫山遍野的野花:我就是你的阿纵,阿行,我会守候你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放在嘴边好似那么短。得了自由的萧行转身一拳捶在她肩膀:哈,要你逗我?找打!

    哎呀,饶命饶命,别打别打!

    熟睡中的人忆及少年事笑出了声,萧行睁开眼,昏昏沉沉间以为心上人犹睡在枕边,她喉咙发干,眼睛闭着,红唇动了动,音色低哑浸着柔软的娇:阿纵,为我倒杯水

    想象的温水迟迟不来,萧行慢慢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昏暗。她身子发沉,心里也跟着发沉。

    原来她的阿纵并不在。

    怀孕的女人行动不便,她怔然躺在那,手抚在隆起的孕肚,呼吸间睡在外屋的阿韭披着衣衫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服侍。

    萧行目色微黯,记不清这是多少次梦见那人了。午夜梦回,那人不在身边的冷仿佛能记很多年。

    似乎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愿娘亲多思多想,一阵疼痛传来,她脸色微变:阿韭,去喊稳婆来

    喊稳婆?阿韭端着的杯子差点落地,不禁看了眼郡主隆起的肚皮,才九个月就要生了?她脸跟着一白,忙不迭地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01 16:26:55~20200701 22:3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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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怀胎九月产子已经算得上足月生, 然而还是比宣医师预估的日期提前了半月,且赶在深夜, 无论是对于待产的萧行而言,还是对于黄花大闺女的阿韭来说,都是人生第一次的经历。

    新鲜又刺激。

    随着阿韭的呼声响起, 整个侯府瞬间亮如白昼。守在后院的稳婆们被惊醒,连同已经躺下的阿薛也在桓决不情不愿地搀扶下从床上起身。

    郡主产子乃大事, 阿薛挺着大肚子不放心地走出门,耳边回荡着桓决小声的嘟囔:你不也是孕妇吗?还是别去看了,去了帮不上什么忙,还要添乱, 好好回去接着睡不行吗?

    养胎养得阿薛那张瓜子脸圆润不少, 她也知道桓决说的有道理, 但道理归道理,郡主产子她哪能无动于衷地回房接着睡?哪怕帮不上忙, 守在门外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她执意如此,桓决心知没法和她拧着来,怀孕的女人情绪多变,有了身孕后阿薛脾气倒和以前没甚区别, 就是执拗了点,得顺着, 稍微不顺小姑奶奶心了,光是看着她那双黯淡的眸子,桓决就觉得哪哪不舒服。

    她是女人, 却有女人毫无埋怨地替她承受怀孕之苦,就冲这一点桓决就欠了薛沁的。更别说她命数如此,陪不了薛沁一辈子。哪天若撒手人寰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她问心有愧。

    深秋的晚风渗着寒,风一吹,桓决头脑清醒不少:慢点,慢点,对,步子迈小点,可以半靠在我身上,乖,别急,我搀着你。

    活了二十多年,她就没有像现在这般温柔耐心的时候,这也是萧行不愿多见二人的缘故。

    同为孕妇,心上人在不在身边,中间的区别称得上天壤之别。阿薛有桓决陪伴,凡事称心如意,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往往不用说桓决就会漂漂亮亮的替她做好。

    而没有淮纵陪伴的萧行,九个月来过得很是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变化,还有精神上难以言说的疲惫。

    烛光亮起,灯火通明,稳婆们疾步迈进内室,看到躺在帐子里额头淌汗的郡主,便是有再浓的睡意顷刻间也散的一干二净。

    经过短暂混乱,丫鬟婆子们有秩序地展开忙碌。汗水沿着脸颊凝在萧行尖尖的下巴,平白多了分致命的柔弱。

    水珠因着身子的轻颤顺着下颌滚落到平直旖.旎的锁骨,眼前人影纷乱,她咬着唇,死死攥着身.下的素色床单,女子头一遭的冒险,她蓦地生出不安与惶然。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惶然,皆因那人不在。

    她如浮萍没了倚靠,心里的念想一日比一日沉,沉甸甸如枝头悬挂的鲜果,如今果子初熟,那本该将她捧在手掌心的人远在天涯,萧行脸色顿白,疼得唇瓣差点被咬出血来。

    稳婆见状惊得赶紧将备好的圆木棒递到她唇边:郡主,咬这个!

    阿薛听着房门传出来的响动,双腿禁不住发软:生、生孩子都这么可怕吗?

    看她被吓到了,桓决伸手轻抚她后背:不可怕不可怕。

    她嘴里说着不可怕,心里一阵忐忑,她看了眼薛沁,腿肚子不知怎的也跟着一软,万分盼着顺顺利利母女平安。

    生儿育女,女子承受的痛远甚于男儿。萧行金尊玉贵的皇家郡主,亦免不了生产上要承受的痛楚。疼是真的疼,可眼角的泪有一半却不是疼出来的。

    怀胎九月,临到生产时,她终是任性地对捍卫边疆的淮纵生出难以忽略的埋怨。怨她不在身边。她脆弱地如同一竿随时能折断的芦苇,二十多年来,从没像今晚这般疼得意识涣散。

    平素弹琴无意划伤手那人都会怜惜地抱她在怀细心为她上药,在她最需要疼惜的阶段,那人离她那么远那么远。远得她想一想,都止不住担忧后怕。

    她怨淮纵,但她又爱惨了淮纵。这是她们辛苦孕育出的生命,再疼,她就只能忍了。

    太阳从东方升起,渐渐日上三竿。守在门外的阿薛唇色发白,她知道女子头胎不易,可这都过去五个时辰了!

    劝不动她,桓决只好搬了竹椅来容她半躺着,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放轻松,别怕。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阿薛猛地就要起身,吓得桓决心都漏了一拍:别动!

    阿薛记不清有多久没被她吼过了,被吼得凶了,她眼圈泛红,看得桓决太阳穴都在疼,软下声来:小姑奶奶,能别闹了吗?我扶你。

    眼红也只是一瞬,薛沁记挂着侯爷和郡主的孩子,攀着桓决的手臂起身,走了没两步,她哆哆嗦嗦道:怎么办你、你把孩子吓到了

    桓决一脸懵,反应过来也跟着慌了:这是要生了?

    恭喜郡主喜得千金。稳婆心底藏着遗憾,却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侯爷与郡主恩爱甚笃,便是女娃估计也会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女娃如何能继承凛春侯府呢?

    萧行累得不行,勉强被阿韭喂了两口参汤急着要看孩子。

    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奶娘殷勤地将孩子从稳婆怀里接过来,抱到床边:郡主,您看,小郡主这双眼睛可真漂亮啊。

    初生婴儿因为发育不同,有的眼睛是闭着的,当然也有生下来眼睛睁开的。婴儿的眼睛清澈如水,说一句漂亮并不算夸张。

    看到辛苦生下来的孩子,萧行满身疲惫奇异般地消散,为人母亲的喜悦充斥在内心,连同对某人的嗔怨也跟着散了。

    让我抱抱。她抬起手。

    奶娘不敢不从,悉心指导了抱孩子的要领,萧行爱怜地将孩子抱在怀:阿懿。喜欢这个名字吗?

    襁褓里的婴儿睁着一双清澈含笑的眼睛望着她的娘亲,看得人心都化了。

    给侯爷去封信,就说孩子生下来了。旁的无需多言。萧行抱了会孩子想了想自身情况还是理智的将孩子交给奶娘喂养,她的视线不离小阿懿,不舍道:去吧。

    奶娘抱着小郡主前脚刚走,满屋子稳婆就被桓决逮了去,一问,阿薛要生了。

    忙于国家大事的徽王爷在尘埃落定后急慌慌赶过来。一边是外孙女,一边是亲女儿,他率先问到郡主的情况,得到的是母女平安,一路以来提着的心缓缓落地。

    萧行此番生育,最亲的人珊珊来迟,最爱的人不在身边,她心里不好受,殊不知身在边关的淮纵心绪同样乱糟糟。

    主帅营帐,她着了劲装坐在榻上估算产期,怎么算都该是这阵子了。心里偷偷甜了一阵,偷偷忧了一阵,想到冶国怎么都不肯松口放陛下归国,她一巴掌拍在大腿:可恶!

    照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错过阿行产子?

    如此关键的时候本侯岂可不在?阿行爱我爱到了心坎,我若不在,留她一人受苦,她岂不是冷冷清清?淮纵皱着眉怏怏不快,翻身下榻取了护甲穿上,提刀出帐。

    鸾冶再度进行了一场规模不大不小的交锋,这一次,淮纵的刀架在凌絮脖子一寸前,音质冷冽:如此,可还能谈?

    三殿下都被擒了,不能谈也得逃。双方再次和和气气地在谈判桌坐下,淮纵还是之前那个要求,放萧帝回国,鸾必返还几次战役中俘获的俘虏,若不然,杀!

    唯一的不同,是俘虏越来越多,在丰厚的筹码里,又加了一位冶国皇室唯一的嫡系。

    战无可战,冶国束手无策,一封密折传至莲都皇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对于是否归还萧帝一事,冶国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事实摆在这,不归还萧帝,淮纵定会大开杀戒,到时不光折损将帅,还得搭进去三殿下。

    三殿下峡关道一战御兽之术震惊七国,杀得鸾国四下逃窜,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此后再战,竟无人有幸见识此法。

    有人言说三殿下御兽遭到反噬伤了神魂,也有人说,三殿下一战大胜,却仍旧不是凛春侯淮纵的对手。

    众说纷纭,哪能想到追本溯源是他们的国师不欲以道术坏了七国逐鹿的大势。

    姜遇的态度是冶帝预料之中的。真正的强者,瞬息万变的心思自是不需向人解释。去了趟棋道山,见到了那位新任的年轻棋圣,一番交谈,改变了姜遇的很多想法。

    赶在之前,徒儿被淮纵一把刀架在脖子,救或不救?

    答案应是前者。

    但那位棋圣说的不错,她干涉的过多了。她收凌絮为徒,为的是保她不死,没必要牵扯七国大势。

    凌絮与淮纵之间的恩怨自然由她们去解决,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总要以战止战。道法,不应该混淆在大一统之争。

    她选择隔岸观火,翻阅密折的冶帝隐约窥见到国师不同寻常的态度。

    他知道留不住那样神仙般的人物为其所用,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快。国师不肯再助冶国,好在姜遇在,他的皇儿就能无虞,算作最后的安慰。

    兵将帅都在对方手里,朝臣吵翻了天,冶帝无可奈何地力排众议允了鸾国使臣的条件。

    地牢,被折磨地骨瘦形销的萧帝被一盆冷水泼醒,毫无帝王尊严。二皇子倨傲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脚:算你好命!

    萧帝趴在地上,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等了太久,终于等到回国之日了。

    他的笑声嘶哑,听得人毛骨悚然,二皇子退后一步,嫌弃地啐了一口唾沫:淮纵怕不是傻,放着取而代之的机会不要非要迎帝归,你这样子,像是哪门子帝王?

    他蹲下.身,讥笑道:有哪家的帝王,和狗抢吃食?

    二皇子仰头大笑:带出去!

    换俘当日,天气格外冷。远道而来的萧帝手戴镣铐站在囚车之中,下了囚车,一步步走上城楼,一身囚衣眺望向不远处。

    陛下?!淮纵擒着凌絮上前一步,萧帝朝她温和一笑,眼里是君臣由来已久的默契。她持刀怒斥:还不放人!

    二皇子站在城楼负手而立,临了还想挑拨一下君臣关系,可惜淮纵根本不上当,她一脚踹在凌絮腿弯,压着人半跪下去:放人!晚一息,我断她一条腿!

    凌絮嘲讽地弯了唇角:你以为他会在意本宫死活?

    闭嘴!

    二皇子当然不在意皇位的死活,但关乎国威,关乎父皇,他不能不在意。手臂微微抬起,冷声道:放人。

    换俘讲究的是个换字,淮纵亲自押着凌絮上前,腰挂长刀,背负弓箭。不可谓不谨慎。她生擒了如此多的战俘,是想换更多人,然冶国的野心比她想的要大,换回萧帝已经是多番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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