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离婚吧(GL)——白日葵(53)
求求你离婚吧(GL) 作者:白日葵
求求你离婚吧(GL)——白日葵(53)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安溪打断她,你告诉岑舸,自己的家事自己处理好,别把我拖下水,我不欠她。
说完安溪就挂了电话。
挂完没过五分钟,岑舸来电,安溪摁掉。
关机。
这边电话挂了没多久,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安溪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没理会。
安溪不开门,外面的人也不走,隔几秒敲三下门,隔几秒再敲,锲而不舍。
安溪把平板拉过来,点开放歌软件,思绪一转,又作罢。
大晚上的,她不想扰民。
这一层楼都是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事情要是闹大,说不定转眼就给捅到网上了。
安溪闭了闭眼睛,起身开门。
门外就是岑舸。
她穿了一身黑衣,表情也低冷暗淡,气场阴郁低沉。
看到安溪开门,她表情错愕了一瞬,很快带着小心道:热搜的事,我看到了。
走廊不是说话的地方,安溪侧身:你先进来。
岑舸有些受宠若惊,两步跨进屋里。
安溪把电视柜上的剧本收了,指着椅子示意岑舸坐。她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靠窗的地方,两人隔着一米多距离。
昨天岑旭来找过我。安溪直言,要我和他合作,公开你和我之前的事情,好让舆论逼你离开你们家的公司。
岑舸表情没变,只一双冷眸黑沉沉的,紧盯着安溪,语气很肯定:你没有同意。
安溪点头:对,因为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我不想我剩下的人生里,永远都钉着岑舸前妻的标签,我想和你断绝关系,彻底的。
岑舸表情瞬间绷得很紧,用力盯了安溪好几秒,才开口:你
你不用解释什么。安溪打断她,现在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曲幽和你联系过了吧?安溪又问。
岑舸盯着安溪不说话。
她心里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想要解释,想要用各种借口哄安溪回心转意,可她伶俐的口才在这一刻突然失声了。
安溪过于平和的态度里有一种让岑舸无法反抗的强势,令她空有一身锐气,却无处施展。
岑舸望了她许久,突然明白过来,安溪这才的平静下面,是绝不会松动的铜墙铁壁。
安溪看岑舸不吭声,干脆自己一口气说完:岑旭要整你,那是你们岑家的家事,我不想掺和,所以请你好好和岑旭谈谈,不要再在网上放有关我的八卦了,可以吗,岑总。
岑舸放在的膝盖上的手指抓紧,她哑声叫一声小溪。
安溪安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波动,也没有闪躲,只是平和地看着她,等她的后文。
岑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算说出来,也半分作用都不会有了。
岑舸僵在椅子里,前所未有的体验到了绝望。
安溪等了一会,再问她:你还有其他事吗?
岑舸嘴唇黏在了一起,发不出声。
安溪点点头,礼貌得不行:那你能走了吗?
岑舸不想走。
两人面对面的安静了半响,安溪忽然翻开剧本,就这样看了起来。
剧本上的内容,安溪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内容从她眼前滑过,又轻飘飘的溜走。她半个字也没读进心里,只数着字数,按时翻页。
很久之后,岑舸动了动发麻的指尖,声音出奇的低哑: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安溪视线仍旧在剧本上。
好啊,她道,但这次你用什么理由来骗我呢?癌症你都用过了。
岑舸哑口,空了好一阵,她再次开口,说了两个字。
求你。
安溪捏着剧本的手颤了一下,她很快平静下来,再翻了一页剧本。
对不起,岑总。
岑舸张了张口,这下是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但她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为了和安溪复合,她不顾颜面纠缠了这么久,连胃癌这样的谎言都编造出来了,就这样放弃收手,她做不到。
更何况,她不能没有安溪。
只有安溪老老实实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生活是完整的,没有安溪,那生活就什么意思都没有了。
想不到其他的话,岑舸干脆也不走了,就坐在房间里和安溪干耗。
安溪剧本看不进去,脸上平静,心里其实烦躁得慌,只想岑舸赶紧走人。现在岑舸摆明了要死赖着不走,安溪憋不住要开口赶人。
话到嘴边,她改了注意。
耗就耗着吧,反正她现在心如死水,岑舸要怎么耗她都能耐心奉陪。
第65章
安溪不说话,岑舸也不走,两人就这样坐了半小时。
岑舸先开口:你不休息吗?
安溪回她:岑总不走,我怎么敢睡觉?
梗得岑舸没法接下去。
她再待了一会,安溪态度仍旧不见丝毫软化,想着自己离开安溪才会休息,她起身告辞。
安溪终于抬头看她,点了点头,客气道:慢走。
岑舸立马去抓安溪的目光,但安溪早一步把视线收了回去,接着看剧本。
岑舸在沉默的寂静里站了几秒钟,最终沉默地离开。
她走之后,安溪盯着墙壁发了会呆,随后再洗了个澡,躺下。
睡不着。
安溪闭着眼睛,没过几秒又睁开,毫无睡意,甚至连眼睛也不想合上。她愣了一会,拿起手机,看网上的微博热搜。
她离婚和前妻的事情还在热搜榜上,被万众路人肆意联想和讨论。
舆论的风向从一开始的讨论安溪前妻之渣狠,变成了论安溪的身价。
正常情况下,和身家了得的富豪结婚一场,离婚了不说分走一半家底,几千万几套房几辆车总能拿到的吧,但林安溪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几千万家常的离异女人。
所以,林安溪不仅老婆婚内出轨,还让她净身出户了?
我靠,她前妻到底有多心狠手辣啊,这何止是没有心,这恐怕是连基本的出轨负罪感都没有吧?
好魔鬼啊这前妻。
安溪刷了刷消息,心里更烦。
但舆论发酵到这个地步,再出手强行干涉降热度,只会激起网民更激烈讨论和猜测。
安溪关了手机,又躺了会。后脑勺一阵发沉,明明很困,意识又清晰得太难受。
她纠结了几秒,翻身起床,她想喝酒。
安溪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小苗住的是普通大床房,没有酒柜和小冰箱,自然也没有酒。
安溪又在房间里转了转,重新再给手机开机,外卖跑腿,买了两瓶酒,一口气喝完,倒头便睡。
安溪第二天醒晚了。
手机闹钟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她完全不知道,她是被重重的敲门声叫醒的。
小苗一边敲门一边大喊她的名字,动静很急。
安溪急忙下床,脚落地那一瞬间,她眼前猛地涌来一层脑供血不足的黑雾。
安溪姐,你还好吗?小苗狂敲着门大喊,安溪姐!
安溪等不及黑雾完全褪去,凭着感觉过去开门,路上她脚趾踢到墙角,疼得差点摔倒。
安溪打开门。
你终于开门了。小苗终于放下紧张的心情,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门外还站着两个工作人员和隔壁房间的配角演员,见到安溪,急忙打了声招呼,一边问安溪是否还好,一边往屋里偷瞥
安溪客气道:没事,只是睡过头了。
她让小苗进屋,对着门外几人颔首示意,关上门,隔绝那些打量的视线。
小苗看到桌子上的空酒瓶,她拿起来:你昨晚喝酒了?还是两瓶。
安溪按了一下胀痛的额头:睡不着,就喝了点。
小苗道:你今天还要拍骑马的戏啊,喝这么多酒,一会又摔了怎么办。
安溪揉着额头,假装没听到。
小苗碎碎念了几句,催安溪去洗漱吃早饭。
安溪进浴室洗冷水脸。
酒精对大脑神经的影响力还在,她感觉昏沉迟钝,今天拍戏的状态肯定会受影响。
昨晚不该喝酒的。
安溪情绪顿时糟糕起来,对自己昨晚喝酒的行为既后悔又厌恶。
吃完早饭,小苗带安溪从酒店后面离开。
昨晚的离婚热搜以后,酒店正门蹲了一堆记者狗仔。
安溪今天拍戏的状态果然很糟糕,她喝了两杯咖啡,终于让自己的大脑完全清醒过来。
受安溪状态影响,原定的拍摄计划只完成了一半。也因为昨晚的离婚热搜,剧组好些工作人员和演员看安溪的眼神都变得别有深意起来。
安溪假装没注意到那些八卦窥探的目光,让小苗夜宵请请整个剧组的人员吃,作为拖延了拍摄计划的赔罪。
小苗应了,刚拿起手机,就有夜宵外送先到了。
是一家品牌的小龙虾和莲藕汤,还有人手一杯的网红奶茶。一看这手笔安溪就知道是岑舸。
这外卖一到,剧组的人看安溪的目光更暧昧了。
几个和安溪合作了两个月的演员一边分外卖,一遍试探性的问安溪,这些夜宵,是不是真是那个前妻送的。
安溪笑着和那个演员说:不是啊,我前妻已经得癌症死了。
那演员一愣。
安溪认真补充说:是胃癌死的。
拍摄结束,坐车回酒店。
安溪再看了看网上的热搜,关于她前妻的事终于下了热搜榜,直接带安溪大名名字搜索前妻已经搜不出什么有信息的内容了,但如果换个关联词,或点进一些吃瓜娱乐博主的微博,仍旧能找到很多信息,包括那个扒皮贴的完整截图。
要想让这件事真的过去,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岑旭那边不会放更多的东西出来。
今晚安溪没和小苗换房间,她又在门口看到了岑舸。
岑舸手里提着一份夜宵,看到安溪走过来,她紧张地动了一下手臂,随后露出微笑:小溪。
安溪没理她,打开门,进入房间,再关门。
岑舸立马抵住门板:等一等。
安溪平静地看她:岑总今晚也要进来坐一坐吗?
岑舸的确有这个意思,但被安溪这样直接问出来,她反而有些尴尬。
安溪松开放在门上的手,问她:你和岑旭谈过了吗?
岑舸道:如果把网络上的事解决好,你会再给我机会吗?
安溪反问她:我要是不给,你就要任由它发展吗?
岑舸嘴唇一动,但没说话。
安溪转开视线,勾唇一笑,那笑意里满是早知如此的嘲讽。
那你随便吧。安溪重新握住门把,反正不论什么事,总得要顺着你的意思才行,我说什么都不算。
安溪啪的关上门。
岑舸盯着贴脸被摔上的门板,沉默隐忍地咬紧牙齿,额头上甚至迸出了青筋。
她感到愤怒,因为安溪长久的不识相,反复的拒绝,以及那平静,冷淡又嘲讽的表情而愤怒。
岑舸闭上眼,视野坠入漆黑,身体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也在一点点的隐退,只剩下胸腔里的怒火和痛苦,翻滚聚集,变成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反复的割裂着她的心肺。
她愤怒,但更无力。
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做得不好的地方她努力在改,甜言蜜语她也认真的在说,甚至连那些肉麻的,低声下气的话语,她也都说了。
诚意,心意,耐心,时间她都花在安溪身上了。
但她和安溪的关系,却还是只因一个谎言,就退到了更恶劣的地方。
为什么,又凭什么呢?
她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安溪还要她怎么样呢?
岑舸把手放在无法转动的门板上,慢慢用力,握紧。
愤怒和埋怨的情绪飞速褪去,随之而来的巨大的空洞。
她恍惚想起安溪出国后,她独自一人,在天胜玫瑰湾的房子里,枯坐到天明的那些漆黑的夜晚。
岑舸有时候会突然不明白人如此忙碌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她的确有钱,有权,有地位,想要的东西动动手指就能拥有,想做的事情只要她花时间,就一定能做到,大多数时间,她也觉得自己强悍到无所不能,与周边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别人总是在为一些已经发生过,或者还未发生过的事情焦虑,为那些自己没有能力做到,但又妄图做到的事情无力不安,为一些没有必要的事件或者路人而情绪激烈但她不会。
她从来都是一个目标清晰的人。想要的,想做的,可以做的,应该做的,她全都一清二楚,也全都必定能做到。
只有关于安溪的事是例外。
岑舸睁开眼睛,视野慢慢恢复清晰。她看着面前的门板,好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又好像知道还有什么,是她能做的。
安溪晚上又想喝酒。
失眠让她情绪焦虑,只能借助酒精放松神经,换取短暂的睡眠。
可她要是喝了,明天拍戏状态又会不好。
安溪煎熬了一夜,也一夜没睡。
第二天拍戏间隙,安溪雷的在片场睡了过去。
小苗知道她最近情绪不好,求着导演让她多睡了半个小时。
这天的戏拍到了深夜。
结束时安溪眼睛都熬红了,又累又困,昏昏沉沉的跟着小苗回酒店。
岑舸又在房间外等着,她给安溪带了一份汤。
安溪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秒,随即没看到似的转开。安溪去开房间门。
岑舸把保温桶递给小苗,说道:是虫草汤。
小苗没敢接,她去看安溪脸色,却发现安溪已经进房间了。
岑舸稳稳的递着保温桶,面色冰冷,命令般地道:拿着。
小苗神经颤了颤,下意识接住了保温桶。
岑舸道:你去问小溪,以后不希望我做哪些事,列个表给我,除了离她远点这一点,其他的我都会答应她。还要,转告她,网上那些舆论,我会处理好,让她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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