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离婚吧(GL)——白日葵(54)
求求你离婚吧(GL) 作者:白日葵
求求你离婚吧(GL)——白日葵(54)
说完后,岑舸突然陷入停顿。
眉头轻拧,似乎在纠结犹豫什么。
小苗抱着保温桶,迫不及待想溜,但又不敢出声。她总觉得岑舸像严厉到变态的班主任式老板,一个做得不好就要收拾人。
还有,岑舸终于出声,同时她越过小苗往前走,让小苗看不到她的表情,告诉小溪,我爱她。
这句话让小苗神魂一震,震惊地扭头去看岑舸。
岑舸背对她,步伐很稳,走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岑舸也没回头,小苗没能看到她的表情,最后只能看了看怀里的保温桶。
回想起岑舸的那一句我爱她,小苗一阵牙酸,既肉麻又别扭,赶紧跟进安溪房间去。
第66章
小苗进入房间,把岑舸的话都转述了一遍,安溪只听,没有反应。
岑舸留下来的汤,她一口没动,连着保温桶一起送给了酒店保洁。
接下来一周,岑舸都没出现。
一周后,她偶尔会出现在安溪房间门口,给她送夜宵或者早餐,送完就走,一直坚持到大丽草原这边的戏拍摄结束,剧组转到另一个省的影视城风景区。
2029年的春节,安溪又在剧组过。
除夕夜那天,剧组放假,在酒店餐厅包了一个宴会厅,举办春节party,全剧组参加。
安溪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好,精神和情绪都不高,没参加春节party,她在酒店房间里和眠眠,曲铮他们聊视频。
曲家今年春节在家吃羊肉火锅跨年。
眠眠和安溪单独聊了一会,忍不住火锅诱惑,爬上餐桌桌子,挂着视频,边吃边和安溪说话。
曲家那边很热闹,有交谈声,电视声,火锅沸腾的咕噜声,还有眠眠被曲幽逗笑的欢快笑声。
安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份凉透了的外卖。
看了一会眠眠吃火锅,安溪挂了视频。
视频一关,屋子里更静,静得安溪耳朵里只有嗡嗡的耳鸣声。清晰,又烦人。
她坐了一会,支起平板,随手点开一个综艺,盯着上面笑笑闹闹的人群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忽然炸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五彩的光影在漆黑的天幕里华丽盛开,瞬息之后,又熄灭无影。
安溪暂停综艺,偏头,望着又一年的春节焰火。
去年在剧组里看烟花过春节,仿佛还是昨日。一晃眼,竟是一年已过。
岁月这般无声。
愣神间,房间门被礼貌叩响。安溪听过太多次这样的敲门声,立马辨认出来是岑舸。
安溪坐着没动。
烟花在半空中盛开,熄灭,再盛开光影闪烁,在安溪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闪光。
敲门声还在持续。
平板上,时间正走向零点,即将跨入农历的下一年。
敲门声忽然停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只有隐隐的烟花声穿过玻璃透进来。
小溪。岑舸隔着门说话,我给你带了吃的,就放在门口。
安溪没回话。
我有事,会离开几天。岑舸停顿了一会,最后说,新年快乐。
安溪还是坐在椅子上没动。
门外慢慢陷入安静,没有了敲门声,也没有了说话声。
漆黑天幕上,烟花绽放又消失,直到焰火晚会结束,天际归于漆黑,细细的烟火声也消失无声,房间里只剩下寂静。
安溪顿了会,重新放起综艺。
她看了半集,仍旧提不起精神,于是开了瓶红酒来喝。
一瓶酒下肚,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连综艺也变得有趣起来,看得安溪哈哈大笑。
桌子上的手机接连震动,一条条新年祝福信息涌进来。
安溪听着综艺里的欢声笑语,拿起手机,好心情的一条条的回复。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祝她新年快乐,她都回以同样的祝福。
接到白郁舟电话的时候,安溪已经喝完了第二瓶酒。
电话铃声响了两遍,她才听到声音,把注意力从综艺上拉回来,接通电话。
你干嘛呢?白郁舟问她,电话一直不接。
安溪撑着眩晕的额头,拽回来一点理智,镇定说:在看综艺,没听到电话。
白郁舟道:你房间号是不是2208?我过来了,你给我开个门。
安溪呆了好一会:你过来了?
是啊。这句话音落下之际,房间里响起敲门声,同时电话里传来,宝贝仙女,快给爸爸开门。
安溪放下手机,定了一会神,再去开门。
你到底干嘛呢,开门这么慢?白郁舟进屋,扫了一眼房间,再看着安溪发红的脸,皱眉,你喝酒了?
安溪转开脸:喝了一点。
白郁舟走到桌前,看到上面的空酒瓶以及待开的另外两瓶红酒,她转着视线,别有深意地看着安溪。
你借酒消愁呢?
安溪不想提这个,她倒进沙发里,闭着眼,半是忍受,半是享受着酒精带来的眩晕轻飘感。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
白郁舟拉过椅子,坐下说:我拍戏的地方正好在附近,想着你也在这里,我们又都是一个人,正好一起过年。
安溪闭着眼哼哼两声,想说自己不是一个人,她有女儿。
可眠眠实际上并不是她的孩子,所以这句话最后卡了在她胸口里。
白郁舟看了看安溪,问道:你现在要不要睡会?
安溪闭着眼:那你呢?
白郁舟把安溪几乎没动过的外卖拉到面前,撕开筷子搅了搅:我吃你剩的夜宵,正好我还没吃晚饭。
你重新点一个吧。安溪说,都冷了。
没事,我加热就行。
白郁舟去加热外卖,安溪蜷在沙发里,任由自己被酒精拖入昏睡的深渊。
她迷迷糊糊做了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内容混乱不清,但安溪知道那全是她少女时发生过的事,在那座几乎陪她度过了所有寒暑假的岑家山庄里。
屋里忽然咚的一响,安溪从梦境中惊醒。
她撑开眼,模糊看到白郁舟弯着腰,在捡什么东西。
安溪又闭上眼,问她:几点了?
白郁舟回头看她:才一点,你就睡醒了?
安溪坐起身,酒劲还在,她很昏沉,但意识已经清醒,无法再睡了。
屋子里漂浮着外卖的香气,安溪腹中空空,终于有了饥饿感。
她过去和白郁舟一起吃外卖。
和白郁舟面对面坐下,安溪注意到白郁舟瘦了一大圈,脸颊上都没什么肉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安溪意外。
白郁舟不以为意道:角色需要,也为了上镜好看。
尽管白郁舟脸颊上没肉了,但脸型和五官也因此愈发立体,这样的状态上镜的确是最好看的。
安溪便没再在意,和白郁舟零零散散聊了很多,最后两人一起喝空了三瓶酒,扶扯着倒在床上昏睡。
这次安溪睡到了早上六点。
昨晚窗帘没关,安溪一睁眼就能看到仍旧漆黑的天空。
白郁舟躺在床的另一头,睡得很死。
安溪轻声下床,宿醉的头重脚轻感让她差点当场倒回床上。
安溪坐在床边,垂首摁着额头。
她很厌恶这种严重的宿醉感,会让她想起母亲病倒那天早上,以及她在国外浑噩寻死的那段黑暗日期。
安溪洗了个澡,披上羽绒服,在阳台上坐到天色大明。
春节第一天,街道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少,难得的很是清净。
八点过,白郁舟醒来。
她顶着一头乱发,挤到安溪身旁,和她一块看了会稀拉的车流,忽然问:你还记得昨晚我们都聊什么了吗?
安溪回忆了一番,想不起来。
昨晚酒后她说了很多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事实具体如何,她分辨不清。
我都说什么了?她问白郁舟。
白郁舟瞅了她一眼,认真说:你说你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安溪:
白郁舟一笑,揭过这个玩笑:说实话,我也记不太清了,那会我也喝了不少酒,但我记得你提了岑舸的名字。
安溪窒了窒:我提她什么了?
白郁舟抓了把头发,回忆道:好像是说的你们在岑家老宅时候的事情,什么日记本还是笔记本什么的,具体的我也忘了。
安溪以前送过岑舸一本暗恋手账。
说起来,小时候安溪送过岑舸很多东西,只要是安溪觉得漂亮的,值钱的,昂贵的,和岑舸般配的东西,她都会买过来送给岑舸。
现在安溪一点也不想提那些旧事。
和白郁舟坐了一会,她们一起吃早餐,再去电影院连着看了三场电影,吃过晚餐才分开。
大年初二,剧组恢复拍摄。
安溪投入忙碌的工作。
岑舸没再出现,没人打断安溪的状态,她情绪也愈发稳定平静,静到枯燥乏味。
除去拍戏的时间,剩余时候,安溪过得有些浑噩。
有时候她晚上回房间,明明刚洗过澡,但过了一会,她会突然记不起自己刚刚是否真的有洗过,只能打开浴室门,看湿润的地板和换下的内衣来确定。
2月底,岑舸再次出现在安溪房间外,依旧只是送送夜宵和早餐,有时候会和安溪说一两句话,要么叮嘱注意身体,要么预告明天天气。
到3月下旬,岑舸单方面告诉安溪她有工作要忙,可能要去半个月,但她会在安溪《锦瑟传》杀青前回来。
第二天安溪拍完戏下班,果真没在门口看到岑舸。
她独自穿过安静的走廊,找出房卡,刷卡门。
房卡插入取电槽,滴的一声鸣响,灯光陆续亮起,照出空静的客厅。
安溪慢慢抓住门把,停顿片刻,再轻轻关上门。
咔哒一声响后,整个房间落入彻底的安静里。
《锦瑟传》预期四月初全剧组杀青,但因为各种意外,最终拖延到了四月二十二日。
杀青那天,安溪有个角色人物采访,她带妆录完采访,再卸妆换衣服,参加杀青宴。
岑舸并没有出现在杀青宴上。
4月23日,安溪飞回北城。
飞机落地,安溪往车库走。
小苗跟在她身后,感叹这八个多月的艰辛拍摄,现在终于结束了,可以回家好好休息几天了。
安溪愣着神,没注意听小苗的话。
小苗瞧了眼她有些苍白的侧脸,无声叹气。这段时间安溪一直这样,不拍戏的时候总在木愣出神,跟没了魂儿似的。
小苗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安静地抵达车库,找保姆车的时候,有个个子挺高的女人迎面走来,目光直直盯着安溪。
安溪只盯着地面,没有发现她。
小苗敏感地快走几步,先行挡住那个女人。她担心是什么记者或者私生。
女人被小苗拦得脚步一停,开口喊道:安溪!
安溪抬起眼,终于发现面前高个女人,很面熟,但安溪想不起是谁。
女人看她目光迷茫,自我介绍说:我叫陆真,我们以前见过很多次。
安溪想起来了,陆真,岑舸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第67章
我想和你聊聊。陆真对着安溪说,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
安溪不看陆真:抱歉,我没有时间。
她绕过陆真往车上走。
安溪!陆真试图拉她,被小苗挡住。
对不起啊陆小姐,我们还有工作,真没时间,下次再聊吧。
林安溪!陆真喊道,岑舸出事了你知道吗?
安溪脚步没停,矮身上车。她没有回话。
小苗还推着行李,没办法跟上车立马离开,只能先关了门,边守着车门,边让司机放行李。
陆真堵着车门,还在叫安溪的名字。
小苗道:是那位岑总叫你来的吗?
陆真都堵到车库了,还见不到林安溪,火气一下子有些上来,对小苗不客气道:你既然知道她身份,那你还敢拦我?
小苗刚道:我为什么不敢拦你,岑总我都一样拦。
陆真一梗,不管小苗,和安溪说:岑舸前几天在景点开发区遭遇袭击,受伤感染住院了,这几天高烧不退,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安溪原本不想回,但她更不想一直被陆真纠缠。
她降下车窗,看着陆真问:你知道岑总得癌症的事情吗?
陆真表情僵住,她知道的,一开始听说她还以为是真的,前段时间联系岑舸,才被岑舸亲口告知是假的。
那你知道岑舸她为了
我不想知道。安溪截断陆真的话,你和岑舸念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舔着她对她好的。
陆真目光闪烁起来,她的确是知道。
安溪当初对岑舸的一举一动,完全贴合舔狗两个字,以至于后来两人离婚分手,陆真其实完全不奇怪。
她反而奇怪岑舸现在纠缠不放的举动,甚至连癌症那样的借口都编造出来了,这根本不符合岑舸展示出来的人设性格。
她之前骗我说她胃癌晚期,让我给她机会,我给了,我还带她去祭拜了我母亲,说到这里,安溪一停,漆黑的眼珠直直望着陆真,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安溪此刻的目光平静又深邃,像是干净清透的湖,也像是表面平静,实际上暗藏旋涡的海面。
陆真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
我在母亲的墓碑前道歉,说我对不起她,因为我准备原谅岑舸了,原谅她过去所有的对不起,然后和她重新开始。但是岑舸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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