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窥天机——鹊登楼(31)
神棍窥天机 作者:鹊登楼
神棍窥天机——鹊登楼(31)
人命关天,官场严肃,孝严万万没有危言耸听的道理,文大人和夫人直接目瞪口呆,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这这这,雨嫣就算是父母钟爱,在京城因美貌有些名气,但是也是个姑娘,要害也是害她的哥哥们,何人害她做什么?
孝严一下子抓到了最关键的词:美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拥有了过人的美貌,好像灵魂也高级一些似的。
不过此种胡言乱语是不能随便说出去的,他只能回答不知道:千人千面,世人想法皆不同,人心之恶不可想象,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常年在大理寺跟案,吵了两句嘴就想害人的人也有,自己心情不顺对路人拔刀相向的也有。
文夫人听到爱女可能殒命,已经全身都软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我生的孽子们,已经献给国家了,有点一两年也见不到一面,现在看起来,身边就剩下这么个丫头平时讨我欢心,想着嫁了人也算是在京城,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岳大人,有什么法子吗?
岳九平时最会怜香惜玉,想到那么个名满京城的美人可能香消玉殒,当即也非常心疼,在桌子下偷偷踢了孝严几脚,意思让他认真想想。
孝严一脸严肃,目光深邃的细细思考:文大人,现在还是要循着蛛丝马迹探查是什么人下了此等狠术,不过刚才我细想了一下,文小姐除了在桥洞的那一次接触了异样,平时没有机会接触到外人,有可能就是那时趁着有接触,幻化出花来吸引令爱的注意,之后被下了巫术。
文夫人拭着泪问:如此说来,是那只猫搞得鬼吗?
孝严伸指节触了触太阳穴:文夫人,恰恰相反,令爱的猫有一些灵性,应该是当日察觉到了有人要对主人不利,在令爱和花树刚接触到的时候,就将文小姐和花树分开了,否则扎扎实实的接触,邪术便施得更深,后来可能是以身挡住了邪物,才为令爱争取了时间;否则的话,可能几天勾魂的邪术就能达到效果,人急病而死,没得莫名其妙。
文夫人又开始胡思乱想:我女儿刚订下婚事,就招惹了要命的祸端,难道是个花童,成不得婚?
确实民间有花童一说,就是命中带煞,只能单身,否则婚姻一动,就要引来灾祸,闻言孝严看了看文小姐的命格,她命中还是有子的,不是什么花童。
待到二人出了文大人的官府,之后回到大理寺换了便装出来,已经太阳快偏西了,岳九一边走路一边叨叨:少爷,文小姐还真的养了一个忠心护主的好猫,能施摄魂术的,道行高着呢,别说是一只猫,就算是你在现场
孝严常年被歪门邪道缠着,最烦别人拿这些牛鬼蛇神打比方,龇牙道:这是什么好事吗?还我在现场?怎么不是你在现场呢?
岳九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比如是一只西伯利亚虎在现场行了吧?估计也是转身就跑,对着此等邪神硬上等于送上门来啊。
孝严摇头晃脑,哼哼道:我算是明白了,好东西全是别人家的,人家的猫能舍命救主,你看我们养的小龟仙,吃的比谁都好,也没见它有什么作用!
岳九想到小龟仙也觉得此物无用,郁闷道:乌龟和寻常猫狗生长速度不同,也许猫狗一年就能长成,乌龟得一百年吧?
一百年?孝严把别人家孩子和自己家孩子对比了一下,当即起了不服不忿之心:一百年咱俩骨头渣子都烂没了,我看明天把它炖汤喝了来了实在的得了。
到了岔路口,岳九刚想拐弯,就看得孝严大步流星往相反方向去了。
岳九喊他:少爷,你不回家吗?往那边走做什么?
孝严一边走一边回他: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晚就去云梦桥的桥洞子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来。
岳九急转方向,跟上了孝严:可现在时辰还早啊?我们完全可以回家吃了晚饭再去。
孝严两只手交叉着插进了便衣袖子里,他特意穿了一身深色的广袖衣裳,看着稳重些:我去找梁恩泽,他命格重是福星,镇得住各路阴阳诸侯,反正这次不用打打杀杀的,就是看看现场,别我去了被勾魂的比文小姐还厉害。
岳九总算明白为什么又打扮的和雄赳赳气昂昂似的大公鸡一样了:少爷,就算是梁公子脾气好,可你大理寺的事情是公务,总让人家白帮忙你好意思吗?
孝严翻着白眼瞥了他一下,拢着手继续往前走:牛鬼蛇神相关,算什么公务,再说了,他家也有事,被下了白虎夺命阵的降头,手法也极度纯熟,多去看一看,也许有联系。
岳九马上就被带进了案子里去:不过也是,极度偶然的事情出现一次是偶然,不过如果相继出现,可能就有牵连。
孝严走路嘚瑟的东摇西晃:找人家帮忙我当然不好意思啦,我打算以身相许呢。
等到三人随便在外边吃了晚饭,到了城郊云梦桥的桥洞时,已经快三更天了。
梁恩泽一身皂色箭袖便衣,打着火把,四处打量,云梦桥是京郊的一座大桥了,修了几十年了,桥宽近十米,一头近城,桥中间跨了一座小山,他们现在就在此段桥下。
孝严伸手抚了抚桥柱上的灰尘:当时修桥的地点本来选择在距离此地十里处,可别处桥墩全打不下去,找高人看了看,挪到了这里,为了辟邪,大家看,桥柱上全画着盘龙。
岳九一直在地下细看,此地虽然不算偏僻,一般人也不会想到下到桥洞中,他擎着火把半蹲下来:少爷,这地方潮湿,地上留下来的脚印不少,有大人有小孩的。
仔细一看,果然,地上不少细小的脚印,一看就是半大孩子的,估计是此地是淘气孩子的常来探险之地。
别说文小姐说的蓝色花树和猫了,连一根猫毛都没有。
孝严不顾潮湿和地下有河水流过,拾步往山壁方向走,此处已经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全靠火把的光芒。
孝严蹲在地上细看,向梁恩泽打了一个手势:仙人,看,此地也有成年人来,泥泞处的脚印是新鲜的,可能是今天白天刚刚来过。
他们现在形成了默契,在外边办案子的时候,不喊对方的名字,仙人是孝严晚上一起随便吃饭的时候,由衷的给梁恩泽起的。
可是大公鸡就是冒着坏水的岳九给孝严起的名字了。
孝严以德报怨,转瞬又给岳九起了个代号:草龟仔。四肢细弱,别说,还挺形象。
梁恩泽闻言也顺着陡坡下到了河边,虽然是胁迫,可也难不倒平衡性强的他们,仙人蹲了下来,果然,桥洞下水边靠岸的地方,有一个深深的大脚印,他当即奇怪:公鸡,这个脚印的方向,怎么是从水里出来的呢?
第52章 自寻烦恼
果然,脚印前进的方向竟然是他们来的方向,四处细看,只在一米处左右找到了一个极浅的脚印了。
孝严用手丈量了一下脚印的长度,又丈量了一下脚印的深度,面色一凛:脚步的主人身高七尺六寸左右,步伐很大,在这样的地面,能把脚印踩到如此深度,除非他体重二百余斤。
岳九耸肩:身躯沉重到二百斤的人很难行动灵活,此间是山洞,辗转腾挪也不方便,估计是身上背着个东西。
身上背着重物,从水里出来了,把痕迹基本打扫的干干净净,看来是有备而来,对此间也熟悉,不是偶尔路过的,身上背的是什么呢?
孝严盯着蜿蜒而下,越来越深的水面,一手按在了梁恩泽的肩膀上:仙人,水下有玄机。
岳九看到水就有点恐怖,他也会游泳,可惜小时候呛到过,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变成了必须闭着眼睛才敢下水的半废柴:大公鸡,闻听此处水下是深洞,水下洞潜最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做好准备,改日带着专门的会洞潜的人过来。
孝严也是这个意思,在不熟悉的水域,没有任何设备的洞潜,和投河自尽差不多,死后想浮上水面得见天光都难,万万没有那样冒险的道理。
孝严点头:不能随便下去,过于危险,把我们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别被别人看出来,改日再来。
三个人想明白了怎么做,正要起身,却见桥洞下河水中一响,借着火把的微光,见水中一条黑色的线映着火光游过来了。
岳九定睛一看,眨了眨眼睛:天了噜,桥洞下的河看起来不宽,怎么有这么大的鱼?大公鸡,你看那鱼鳍,足有一米多长,在水下得有多大的劲啊?
大黑鱼可能是冲着火把的方向,突然加速就冲他们游过来了。
三人注意力全被大鱼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水里也有动静,待到突然意识到脚下岸边水花突然溅起的时候为时已晚,但见两条大黑鱼一左一右同时交互跃起,拍起的水花有一米多高,黑鱼个头极大,如果被撞到,和中了滚木礌石估计也差不多,三人向后急退。
却不想黑鱼已经成精了,本来就有后招,一个黑鱼甩尾,啪得一下子扫在了梁恩泽腰上,岸边本来就是斜坡,全无防备当即失去了平衡,梁恩泽只来得及提醒了别人一句小心,就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孝严哎呀一声,他奶奶的最近还总有畜生想收拾他,有手有脚的也就算了,只长条尾巴的也来抖威风,还把心中的白月光梁恩泽送下水了,真是气杀他也。
他年轻人一股子血性上了头,一伸手推了岳九一把,把他送到平地上去了:草龟仔,上去等你爸爸。
唰一下子将火把凌空丢给了岳九,从靴间抽出了血芒短剑咬在嘴里,一个飞身就冲着梁恩泽落水的方向去了。
他跳进了水中,心里感觉到不对劲了,梁恩泽水性极佳,就算是被鱼尾扫了一下,也不可能形成致命伤,怎么会落水后没有立刻冒出来?
思及至此,他心下紧张,憋住了一口气,开始在水下细细搜索,一看直吓了一激灵,顷刻间毛骨悚然,纵使他见多识光,可是在水中直接见到一面鱼墙的事,他梦都没梦到过。
只见梁恩泽在水中也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此刻水中一片血红已经散开来,几段被砍成两节的大鱼还未死透,鱼尾没有了前半截身子的指挥,在水中胡乱摆着,另一侧的鱼头正在胡乱张口乱咬着沉入水底,露出满口森森的尖牙利齿。
野生动物的丛林社会中,向来弱肉强食,有一己之力的猎物若奋起反抗,猎手一般全要掂量掂量,刚才一堆大鱼一拥而上,各展獠牙,想把梁恩泽撕成碎片,不想这异域来客也不白给,一把长剑水下左突右刺,瞬间就将几个打头的大鱼劈为两段,不再敢冲上来送死,才算是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梁恩泽一口气也要用尽,未敢轻举妄动。
孝严在水下和他背靠着背,心中后悔的要死,本来就是来看看现场,怎么还看到水里了呢?又把梁恩泽扯下河了。
看大鱼每条两三米长,大嘴极宽,嘴里森立的獠牙密布,嘴边飘有一尺来长的鱼须子,眼珠通红,孝严仔细看了几眼,觉得此鱼应该是真能吃人的食人大嘴鲶鱼。
岳九在岸边,终于看到情况不对劲了,借着火把的光芒,这怎么还水中往出翻血水呢?怎么看怎么不详,不会是仙人和大公鸡全喂鱼了吧?
岳九深有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水性,跳下去于事无补,也是继续喂鱼,生死关头,正急得眼珠乱转在岸边想办法,却见孝严从水面上冒出来了,他出水甚猛,趁着自己露出水面的一瞬间大吼道:草龟仔,把飞爪索拿出来,救我们出水!
谢天谢地,大公鸡原来你没有喂鱼!只要活着就好办,岳九闪电一般的解下后背的背包,手疾眼快的将飞索全力掼到洞顶去卡住,眼角余光一看,又吓得哎呦一声还忍不住大笑:大公鸡你太厉害了,你是这个人世间第一个骑过大鱼的大公鸡啊。
孝严确实狼狈,他在水下被大鱼结成了鱼阵,密密麻麻的一张网想把他被梁恩泽冲开,之后分别咬死,幸亏梁恩泽遇事冷静,在二人身前屏住呼吸挥舞长剑,水下飘起一片剑光,别说是大鱼,就是眼疾手快的泥鳅也冲不进来。
孝严抽空看了梁恩泽一眼,看他憋得明显脖颈肌肉绷紧,眼睛发红,后背紧弓成了一张弓弦,心下吃惊,此种千钧一发之际,没有空气如何能活?当即看准了空档,回头轻轻捏住了梁恩泽的下巴,像是又吻住了那有棱有角的嘴唇,将一口气度给了他。
虽然只走神了一瞬间,可顷刻就被大嘴鲶鱼们找到了机会,一条黑色大鱼在水中一个急转,悄无声息就往他后背上撞去。一旦被撞上,估计当场会骨断筋折,孝严察觉到水的速度不对劲,本能的一个水中后空翻,直接翻到大鱼头上去了。
大鱼一击不中,马上第二击,顺势张大嘴往头上一咬
孝严借力打力,伸手将血芒短剑竟然直接插在了大鱼背上,趁着大鱼护疼一甩的空档,灵活的骑上了大鱼的鱼背,大嘴鲶鱼想把他甩下去,猛然跃出了水面,才有了岳九看到大公鸡骑鱼的这一幕。
孝严出水,只一瞬间,他看准了机会,将大嘴鲶鱼脑袋上半部分横着就是一刀,直接将上半截大嘴切了下来,这样即使大嘴鲶鱼有千斤力,也没嘴咬人了。
接近着看准了梁恩泽的位置,入水瞬间一个急滚,直接落在了梁恩泽身边,举手示意梁恩泽往上看。
果然,岳九速度极快,飞索下坠着的绳子已经荡到了水面上了,人在逃命的紧要关头,其实更多的是心底最真实的反应,孝严看准了绳索的方向,知道飞索一次禁不起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在水下将梁恩泽一个托举,让他先出了水面,无数梁恩泽反对的眼神和向他伸出的手,尽全力一推,梁恩泽没有选择,只能握住绳索,在空中迎风一荡,直接落在了洞河岸边离岳九二十多米的地方。
反作用力太大,孝严向后一荡,直接又向洞口的反方向冲了五六米才算是在水中稳重了身形。
岳九一看大惊失色:哎呀,不妙,大公鸡出了绳索的长度范围了。
梁恩泽落地后事不宜迟,直接将绳索又向孝严的方向荡了过去,果然,可怜巴巴的大公鸡在水下虽然反应极快抽空又跃出了水面,可绳索就那么在眼前飘过去了。
大嘴鲶鱼越聚越多,再不想办法孝严就要活着被撕碎了喂鱼了,梁恩泽急中生智,下狠手一扯飞索,飞索未动,眼看着孝严就要被大嘴鲶鱼围住了,孝严没有长武器,在水下丝毫不占优势,他不管不顾的向反方向后退,之后一阵助跑,单臂抓稳了像劲风一样的飘了出去
岳九急的大叫:卖一个搭一个,让我去,我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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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窥天机——鹊登楼(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