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问昭(19)
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作者:问昭
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问昭(19)
我也希望你能够再也用不着禹承舟轻声低喃,他叹了口气,将人放平在床,睡吧,不用担心了,魔修不会再来了。
他放下厚重的帏幕,将人藏在床榻内侧,明日的大典金足鸟会替他去,江煜根本用不着露面。
灵力过度消耗,江煜的头昏昏沉沉,这次用不着任何法术,顷刻便能昏睡过去。
师尊。江煜把脸埋在松软的被褥里,声音闷闷的,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禹承舟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刚刚好盖过肩头。
明日便回,我带你回。
听到这话,困得眯成缝的小眼终于安心地阖上了。
江煜又做了梦,迷迷糊糊之间看到的不是青漓宗的主峰,不是他的弟子房,而是漓阳峰上榛榛莽莽的万亩密林,清泉绕着简朴的两厢居,古槐常青永伫。
大典算好吉时,定于晨间卯时三刻来迎江煜。
卯时整,天空泛着蟹青色,一个黑色的长袍虚着脚步,推门进来。他四下探望一番,目光触及霞披凤冠的佳人,神情暗了暗,摸黑走了过去。
他的手落在佳人细嫩的脸颊旁,佳人打了个寒噤,呢喃一句,没有苏醒的痕迹。
这人目色一沉,咬紧牙关,将红裳整个圈进了怀中,打横抱劫了出去。门外早已备好车马,车轿在宫墙内一路飞驰,稳稳停于一座庙阁前。
佳人好似比想象中沉了一些,睡脸安详可爱。
江煜,江煜。兰汝轻声低唤,是孤。
佳人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惊恐地张开了双臂挣扎起来。
兰汝怕他叫出声引来侍卫,便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你别怕,孤是来救你出来的。
这里是大齐的祖坛,几代帝王的灵牌高高矗立,烟雾渺渺而上。整座庙阁阴暗幽森,它位于皇宫的最边角,守卫最少,且直通外界,是兰汝千算万算选出的绝佳路线。
佳人愣愣地望着兰汝的脸,仿佛努力回想他是谁。听完他的话,一下子反抗挣扎着更为激烈了。
孤知道,你是要去找云凛仙君的!兰汝哪肯放人跑,将其紧紧拢住,又柔下声来劝慰,孤以前也敬重他,钦慕他,认为他强若天仙。
他的语气徒然一转:可是他根本不会在乎,不会理睬,不会在意孤,也不会在意你。江煜,跟孤走吧,父皇在那太监的操控下四处贪求灵力,孤拜师本想借他的手除去那妖贼,谁知道他竟能狠心将你送入大典,用你作饵。
孤不忍,孤在意你。兰汝深吸了一口气,今日祖坛之前便算礼成,等仙君在大典上除了妖贼,你也是孤这世的正妃。
佳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兰汝这段用情至深的表白之上,他注意到了兰汝发冠上一个闪耀金贵的银珠,毫不犹豫,抬手取了下来。
你回心转意了?兰汝大喜,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日的红豆耳珰,江煜
下一秒耳珰没入佳人圆润白净的耳垂间。
佳人惊鸣一声,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啼叫!
兰汝:
金足鸟被扎疼了又变回鸟形。火红嫁衣顷刻空荡荡地散落在地,它从其中探出头来,一边四处逃窜,一边不忘张开鸟嘴,吞掉银珠果腹。
毕竟身处凡间,兰汝哪里见过人霎时变作鸟兽的法术。
他被江煜的鸣叫吓得不轻,一头雾水,愣了足有半刻钟,俊脸垮了下来,这才缓缓认出金色绒球分明是江煜的贪财小宠。
小宠在此,那江煜在哪?
祖坛乃是整个皇宫阴气最盛之地,一缕烟气遥遥而起,朝着皇宫正中央奔去。暴露在空旷的室外,烟气渐渐化为魂魄之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眉眼如锋,半张脸有着火红的斑痕。
第30章
屋内吵吵嚷嚷,江煜在睡梦中被惊动,翻了个身,将自己团进了被子里。
厚重的帏幕被人一下子拉开,几个大宫女望着床内的江煜直皱眉。
乌发散乱,身上只着一件揉皱了的深色宫衣,露出的手腕间,唇瓣间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红晕。虽是动人心魄的素颜睡容,但显然不足以入堂成礼。
礼服呢?凤冠呢?
天光甫一照进来,江煜猛然睁开眼,看着屋内人群怔忡半晌,连忙警惕地合衣下床,推开重重人群,在厢房中四处寻找,美人榻上,窗边,椅子上,空无一人。
金足鸟不在!替他去成亲的金足鸟不在!
几个宫人上前便要摁着他拾掇妆发,被李公公挡了回去,他尖着声音:吉时已到,公子耽误不得。
大约是已经候在殿内准备伺机驱除妖物,师尊也不在!
皇子妃?李公公的手从背后搭了上来,江煜一个寒噤,向前躲闪了一步。
这四周的宫人说是侍从,一个个包围上来,倒像是要压着他赶赴刑场。
知道了。江煜冷冷地瞥了瞥李公公,深吸了一口气。要想除妖,必须有一人为引。
刚一出门,悬在门梁上多时的问鸿霎时落了下来。
啊!先行的宫人叫出了声。
问鸿与李公公打了个照面,剑意森森,白玉剑面映出他一时间有些骇然的脸庞。
剑锋寸步不让,幽幽悬于空中,摆明了这屋里谁也不能把江煜带走。
妖术,皇子妃带了妖物进宫!皇宫禁修士仙术,宫人哪里见过能悬空的剑,霎时四散而逃。
倒是李公公镇定了下来,眼前一亮,似乎还想伸手触碰。
问鸿!江煜唤了它,将它召了过来,佩于腰间。
奉迎大典,大殿之上不得佩剑入内一个侍卫阻拦道。
江煜斜眼望了过去,还未等他开口,李公公一挥手,示意侍卫禁言。他冲着江煜笑了笑,一把未开刃的佩剑而已,许是皇子妃的贴心之物,无妨。
未开刃贴心之物?
江煜抚过白玉剑身,轻轻一声嗤笑,这公公大约是察觉了问鸿的灵力,临时又起了歹心。
他不置一词,颔首道了谢,头也不回地上了门前的彩舆。辇轿奔大殿而去。
禹承舟换了装扮,隐于殿侧的宫人之中,藏匿气息,紧紧地盯着大殿上的老皇帝。
一袭厚重黄袍加身也掩不住他身上的衰老之意,苍老干枯的面容隐在旒珠冕下。满朝官臣皆觉皇帝已经很少起身上朝了,今日皇子大婚的奉迎礼之上,皇子与妃子要行三跪九叩之礼,是以皇帝才亲临朝堂。
只有禹承舟知,婚礼乃是阳盛之时,这个老皇帝是想趁此机会吸取江煜身上的充盈灵力,以此逆天延寿。
此招须得修仙之人指点,大太监又禁修士入内,一副害怕被懂道之人揭穿妖术的样子。禹承舟皱了皱眉,心中浮起一丝异样。
吉时已到,彩舆早已停稳于殿前,皇子兰汝却迟迟没有出现。殿内的骚动越来越大,流言四散,众人疑心这可是皇家毁了婚。
老皇帝更是心急,时间一点点飞逝,他的体力越发不支,眼瞅着到嘴的灵力却得不到怎么会不急。
传朕旨意,皇子妃先行叩礼即算礼成。他沙哑着嗓音急着吩咐下去。
皇上,这礼官宫人都急着劝阻。
轿帘被自内挑了起来,一双素靴而出,紧接着三千墨发倾泻,青年俊美无俦的一张脸,略一低头,现了出来,未着发冠,未加红巾,一身装扮清素不合礼制,更配不上大典的奢侈贵气。
在场多的是没见过这个天降皇子妃的人,皆被这副玉容所吸引,殿内顿时寂静了下来,连带着观摩皇子妃独自叩礼也没了意见,一时只闻礼乐之声吱吱呀呀,不绝于耳。
禹承舟抬了眼,从人群缝隙中望去,青年依旧清朗如月,不着礼服并不影响他的美貌。
他顿了一下,瞬时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金足鸟!哪怕相貌一模一样,不单凭衣着,禹承舟一眼望过去便识别了出来。
本要等到金足鸟与老皇帝接触时才是动手的时机,但眼下作诱饵的是江煜。
禹承舟绷紧了身子,目光一沉,手中已经掐好了诀,下一刻便要上前阻拦。
禹承舟。一个低沉的声音唤道。
他的动作一顿,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唤他真名了。
他一转头,微微一愣,宗主?
他身旁所立之人正是青漓宗的宗主,齐见月。
齐见月已是神隐多年,自从十年前宗门浩劫之后便鲜少露面,像他这样达至修仙的顶峰的,大多修士都会受其威势压制,难以与其对视,普通凡人更是无法窥见其身形。
禹承舟一咬牙:是齐奕让您来的?
他回宗门跟我说你也被鬼域迷了心窍,神思不属,我竟不信。齐见月语气严肃冷淡,眼下一瞧,你要上去救你的弟子?
宗门戒规都忘了吗?作饵是他的任务便让他完成,他既然肯进青漓宗修行便应当有这种觉悟。
说话之间,江煜已行完了全部礼节,一步一步登堂而上,离那老皇帝越来越近。
不是的。禹承舟不欲与他争辩,一抿唇便要起身上前。
一双手轻轻压在了他的小臂之上,一股灵流注入其中追寻着他的灵力,似是要将他紧紧锁住。
禹承舟心中一动,抬眼望了望齐见月,悄悄运转真气,将自己的灵力藏匿了下去。
齐见月的目光也投在大殿之中的江煜身上,堂中侍卫蓦地围将了上去,已然斩断了他的退路,将他紧逼在龙椅之前。
大太监躬身立于旁边,微微扬起了三角眼,而皇帝那双枯柴般的手又向江煜的方向,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
邪物大约是附在太监身上,甚是强悍,与这个小弟子的实力差距极大。
齐见月动用神识去查探,片刻便突然收了回来,奇道:他的魂魄还是个有缺陷的,三魂缺一魂,是天生的吗?
禹承舟张了张嘴,一言不发。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江煜身上,双眉紧皱。
齐见月侧目去观他的反应,不动声色道:他叫什么?我之前未在宗门内见过他,如此浅薄的资质,若是不幸身陨,只怪他自己修炼不精吧。
江煜体魄只是凡人弱冠之年的模样,在一众侍卫的衬托下,实在太过清瘦。他似乎回头张望了一眼,被催促推搡之下一个踉跄,老皇帝一把攫住了他的手腕。
纤细的手腕不堪一握,五道鲜红的印子骤然落了上去。
江煜低垂着头,看不出神色,不知入了什么法阵,周身竟浮现点点闪烁的光芒,那正是修仙之人的灵力所现。
太监眼见到了手,渐渐勾起了唇角。
禹承舟微微眯眼望着江煜的方向,缓缓开了口:不是担心他身陨。
江煜被那太监突然揪住了衣领,昂起头与他对视,眉眼如锋,光芒暗淡了一刹,突然变成了斑驳的黑红色,威势四煞。
禹承舟做了个口型,声音轻不可闻。
人间罗刹。
第31章
师尊认出他不是金足鸟了吗?
奉迎之礼即将完成。江煜被人推搡之间,努力回了回头,顺着铁甲剑戈之间的缝隙望过去,整个朝堂之下,众人拜服于地,贺庆皇子妃礼成,也是真正嗟叹于他的仙气姿容。
唯独不见禹承舟。
他的目光一顿,便被人强行扭过了头,逼迫他面对狰狞若干尸的老皇帝。
江煜皱了皱鼻子,被人拥着向前,心一点点跌到了低谷。来之前他也曾有过微渺的幻想,禹承舟能够一眼认出,将他拦下,再不用冒着危险当这劳什子诱饵。
眼下看来,是他想多了。穿书的时日长了,他都险些忘记师尊修的是无情道,而他拿的只是炮灰剧本。
枯爪紧紧缠上了他的手腕,江煜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片新的怖人的抓痕掩盖了昨晚师尊留下的吻.痕,连带着萦绕在腕骨间的冷檀香气都被掩盖了七分。
老皇帝见他周身亮起的斑驳光芒,激动万分,瘦削凹陷的脸颊恢复了点点血色,手劲越发增大近乎在颤抖,渴求着来自仙道的充盈灵力能助他长生不老。
然而奇迹一闪而逝,光芒变成了黑红色的。
朕赐你的金镯呢?老皇帝动怒了,嘴唇抖得厉害。
太监蓦地揪住了他的衣襟,逼迫他屈膝仰着头与自己对视,细长的鼠眼微微眯起,警惕地盯着他。
尖锐的指甲划过了他领口暴露出来的肌肤,一阵生疼,那里自从烙下过魔君的痕迹便容不得谁再去碰,一碰便是要将那片不好的回忆连根带起。
太监轻啧了一声,嗤笑道:太弱了,本以为找对了话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连同着一口凉气生生卡在了气管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低头望着自己胸膛,那里插着那把未开刃的白玉佩剑,皇子妃的心爱之物。
你找对了。江煜直起身,居高临下望了他一眼。
几柄刀剑瞬时自身后架上了江煜的脖颈,那些不再是宗门内小打小闹的木剑。
等等老皇帝还未喊完,刀光已印在他下颌一寸间,眨眼间乌发被削去了一札。
江煜随手抽出问鸿,一寸一寸,擦着太监的筋肉而过。
白玉剑身自他手中过,淬上了一层乌色冷焰。江煜突然发现,挥剑乃是他的身体本能,一闭眼,无数剑术自脑海中飞涌闪现。
仿佛与问鸿的这般作战从来都在那里,只是他自己刻意忘记了。
一剑既出,万夫难挡。
江煜扶着剑立于高阶之上,素色长袍被火燎去了一截,乌丝千垂而下。人间罗刹生了一双邪性的媚眼,朱红的小痣是唯一的妆点,眼底印着剑影,闪过重重杀意。
魔花绽了一重瓣,魔气有着燎原之势,自识海起沿着他的全身经脉肆意张扬侵.占。
江煜蓦然抬手撑住了额,神情挣扎万分。
他还记得那夜师尊的声音:记住这种感觉可以帮你调节情绪,控制魔气。
江煜强忍住心头的耻意,自己的手沿着.身侧游走,走过师尊曾到访的路线,经过腕骨,攀上小臂,擦过唇间。
师尊。
他强迫自己去回忆那份体温,在脑海中,吻他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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