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第一剑客[穿书]——我选择猫车(4)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作者:我选择猫车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我选择猫车(4)
白发苍苍的女人意味不明哼了声,便翻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直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渐渐远去,她才回头瞥了一眼,咂咂嘴:真走了?
地面上还有爬行留下的血迹,靠近洞口处躺着个微微反光的物件,似乎是刚刚那个年轻人遗落的。
牧白离开洞穴后,胡乱朝前爬了一阵,他辨不清方向,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这崖底漆黑空旷,没有半点生机。
啪。冰凉的液体打落在后背,濡湿一片衣裳。
竟下起雨来了。
昨日谷中下雨时,他还推着苏墨的轮椅,打一柄油纸伞,在斜雨竹林中漫步,这会儿却被当头浇成了落汤鸡,连个避雨的屋檐也找不着。
雨声淅淅沥沥,愈下愈大,牧白满手污泥,视线被湿润的黑发糊住,眼皮沉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他强撑着往前爬了几步,隐隐听见空旷山谷中传来回响,似乎是师姐们的声音:小白师妹
我在这。
牧白虚弱地应了声,便再次失去意识。
躺在草席上的少年手指动了动,艰难地抬起眼皮。
你醒啦?白发女人凑过来,将脸探进他的视线。
牧白坐起身,本能地往后退。
他借着洞穴中微弱火光看清了女人的脸。
她虽满头银发,容颜却不老,只像是二三十岁的模样。
女人伸出一只笼在袖中的手,变戏法一般摊开掌心,垂下一枚莲花玉坠。
牧白哑声道:那是我的东西。
你和秦岚衣是什么关系?那女人问。
牧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略一回忆,便想起那是原文中女主母亲,青莲谷老谷主的名字。
看来眼前这位很可能和老谷主相识。
他想了想,回答:是我母亲。
女人脱口问:她现在过得可好?
呃。牧白挠挠头已经过世了。
女人沉默片刻,又问: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不是说过,摔下来的。
她盯着牧白瞅了会儿,幽幽地叹气道:罢了,既然你到了这里,便是与我有缘。
女人站起身,走到洞穴深处杂草堆里捡出一本书,拍去灰尘,塞进牧白手里。
这些天你便先看剑谱熟悉招式,把伤养好。
牧白瞥一眼那剑谱,抬起脸:前辈,你好像很厉害啊。
差不多吧。她将手背在背后,走到洞口,淡淡道跟我学个一招半式,以后行走江湖便没人动得了你。
这么拽的吗?
牧白将信将疑,活动了一下筋骨,竟发现身上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他站起身,瞥见草席旁放着自己原本套在外面的裙子。
牧白拿起它走到角落,往杂草堆里一扔,扬眉吐气:狗系统终于消失了,再也不用穿女装啦!
第6章 出师
崖底。
白发女子握着藤条,波浪一般甩直了,朝站在崖壁前的少年抽去。
少年眼前缚着条绸带,双手背在背后,耳廓微微一动,捕捉到破空而来的疾响,迅速向左侧避开。
啪
藤条抽在岩壁上,竟留下一道尺余长的凹痕,仿佛被刀砍斧凿一般。
刚刚抽离,便又带着劲风追赶少年的身影呼啸而去。
嗖
这一次他原地下腰,依旧避开了凌空一击。
小白,小心了!
女子话音刚落,手中的藤条陡然加快速度,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抽击过去,几乎避无可避。
牧白助跑几步踏上岩壁,借力一旋身飞跃至半空,险险从藤条上方穿过。
不错。
女子一抖手腕,抛给他一段竹节。
牧白接住竹节,以持剑的手势握着,格挡在前,荡开藤条,同时在岩壁上蹬了一脚,飞身直取白发女子所在的位置。
唰
女子周围地面厚厚的落叶堆下猛然蹿起数十根藤条,毒蛇般朝空中射去。
牧白以竹节相抵,借力在空中一翻,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崖顶上遥远的天际传来轰隆一声,酝酿已久的乌云终于化为雨水,倾盆落下。
雨声夹着电闪雷鸣,让他更加难以判断藤条抽来的方位,只能全力抵挡。
僵局不知维持了多久,牧白手中那根竹节不堪重负,终于啪嚓出现一道裂纹,怕是再挨几下便要报废。
白发女子摇了摇头,估摸今日的训练可以结束了。
她在地面猛击一掌,落叶下方穿梭的藤蔓便织成一张网,铺天盖地朝牧白罩过去。
牧白将竹节抵在身后,蹬上岩壁,像是准备靠轻功躲过这一击。
这小子,吃过几百次亏了,还是不长记性。她冷哼一声,背过身走向山洞。
就在这时,牧白弯了弯唇角,将负在背后的竹节探进藤网空隙中,轻巧地一拨。
藤网被带着偏转,间隙最密集处拧成一团。
牧白抽出竹节在手中转了一圈,以裂口对准藤网斩去的一瞬间,内力灌入。
师傅,小心了!
白发女子听见他笑嘻嘻地提醒,往右一避。
下一秒断裂的半根竹节破空而来,插在她原本的位置,锋利的豁口闪过一线寒光。
她沉默片刻,回头时牧白已经从藤网中钻出来。
大雨瓢泼,他身上衣裳却是干的,只有几处被藤蔓划破的血痕。
怎么样,师傅?少年笑吟吟地追上来。
女子冷哼一声:还差得远呢。
噢。牧白挠挠头,弯腰把刺入地面的竹节拔起。
不过,你可以走了。女子又道。
哈?
我说,她清了清嗓子你出师了。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剩下的都在这本剑谱里,你跟着练便是了,也不必留在我这儿虚度光阴。
牧白弯弯眼角,瞥见师傅正斜眼睨自己,立刻收敛表情,咳嗽两声正色道:师傅说的哪里话,什么虚度光阴,我可喜欢呆在这儿了。
少跟我在这儿假模假式的,要走就赶紧走,别碍我的眼。她一拂袖子,便转身进了山洞,再不搭理牧白。
片刻后,从山洞中扔出一个包袱。
牧白拾起包袱,闭了闭眼,跪在地上。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牧白伏下身,朝山洞中那个背影拜了三拜:师傅,那我走啦,你照顾好自己。
快滚。
断崖极深,离开的路上布满杂草和荆棘,牧白孤身一人不知走了多远,四周仍是荒无人烟。
他有些饿了,怀着一丝希望拆开师傅给的包袱。
里头一块干粮也没有。
唉,不能指望她老人家。
牧白叹了口气,取出剑谱看了两眼,又随手翻了翻,居然翻出他原本扔掉的那条裙子。
在崖底这些天,他没再听见过狗系统的声音,如今又学有所成,完全可以改头换面出去闯荡江湖。
是以看见这条裙子,牧白只觉得它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果断再次扔进荒郊野地里。
他拍拍手,遥想之后没有系统和剧情束缚的新生活,即便饿着肚子,也心情愉悦,吹起口哨步伐轻快地走了。
一直到雨停时,牧白才抵达山脚的村落。
包袱里虽没有干粮,碎银倒是不少的。他正打算寻一处人家落脚吃饭,便见小路尽头迎面走来两个人,白衣青衫,是青莲谷的弟子。
这两位师姐牧白是认识的,他怕被认出来,反应迅速地一闪身躲到矮房墙后边。
唉,都两个月过去了,小白师妹还音讯全无,怕是凶多吉少。
可惜了,可惜了。
听说小白师妹失踪那天,有人看见她被掳去山崖上唉!造孽,那个看守失职的师妹日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都快瘦成纸人儿了。
可不是,昨天还听说大师姐要跳下山崖去找小白师妹,被其他师姐拦住了,那山崖深不见底,掉下去哪还有命回来?大师姐真是疯了
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师妹再找不着,以大师姐的性子,怕是早晚要出事
我还听说,小白师妹是老谷主的女儿,她身上带的那个玉坠就是老谷主的遗物。
难怪大师姐这么着急。
两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远了,牧白才从墙后走出来。
他一声不吭打开包袱,取出那枚莲花状的玉坠看了会儿,垮下肩膀:我裙子扔哪去了?
青莲谷断崖旁。
几个女弟子坐在地上,将足有两根手指粗的麻绳打上结,拧在一起。
麻绳的另一头系在秦玖歌腰上,她仔细缠了几圈,勒紧,便走到悬崖边,扶着崖壁往下跳。
落在崖壁间隙中探出的树枝上。
树枝抖了抖,末端挂着一缕青色布片在风中飞扬。
秦玖歌脚尖轻点,上前取下那片碎布。
果然是小白师妹领巾的碎片。
她先前听苏墨的手下说小白师妹被歹人掳到悬崖边上,还不愿意相信。
秦玖歌闭了闭眼,把那块碎片揣进胸口。
老谷主生前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才把少主接回来十几天,就在谷中出了这种事,她难辞其咎。
师姐,绳子够长吗?崖顶传来声音。
秦玖歌往下方看了眼:不够,接着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能让小白师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长眠在崖底。
秦玖歌在树枝上借力一个旋身,双脚飞快点在崖壁上。
她施展轻功在生满苔藓的崖壁上行走没多久,便失去平衡,径直朝崖底坠落。
守在悬崖边上的弟子倒吸一口凉气:师姐
捆麻绳的几位弟子眼疾手快,用力拽住绳子末端。
秦玖歌被堪堪吊在半空,狼狈道:我没事。
师姐,你还是上来吧,这里太危险了。
秦玖歌默了默,又朝上方喊:继续,绳子还不够长。就算小白师妹死了,我也得把她的尸骨带回去。
守在崖顶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面色惨白:都怪我,若不是我临走前没把门锁紧,那歹人便不会跑出来,小白师妹也不会出事
莫说了。另一个弟子拍拍她肩膀乌啼皇子那两个随从口口声声说他们亲眼见到,却不出手相救,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安的什么心呐?指不定啊,小白师妹就是让他们害的。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位辈分稍长的师姐提醒道。
正在这时,林海中传来一阵古怪的动静。
什么人!众弟子立刻警惕,从背后拔出剑,对准摇晃的树丛。
牧白从树丛后方钻出来,脸上挂着十分勉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回来啦。
小白师妹?!
大师姐!小白师妹回来啦
小白师妹,这些天你上哪儿去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牧白把自己摔下悬崖的经历如实告诉她们,只是略去了在崖底练功那一段。
师姐们唏嘘一阵,拍着他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白师妹,你受苦了。
那个负责看守的弟子忽然抹起眼泪来,牧白傻眼了:师姐,你哭什么啊?
她边擦眼泪边道:我这是喜极而泣。
牧白:
当晚,青莲谷彻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比过节还热闹。
牧白被师姐们前呼后拥着,最后一点不甘心也被咽回肚子里。
算了,女装就女装吧。
第7章 青莲剑
深夜。
师姐们将牧白送回树屋,又替他烧了一桶泡澡的热水后,便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牧白坐在桶中,想起先前听见师姐说:苏墨的随从亲眼看见他被歹人掳去山崖上。
他蹙起眉头,手指在水面轻弹,荡开波纹。
原本听说苏墨指名道姓要自己来医治,牧白就觉得不对劲。
原文中没有这个情节,甚至在青莲谷的剧情中苏墨就没有出现过,作为幕后推手,到大后期他的阴谋才渐渐浮出水面。
如今世界线崩坏,系统也消失了,恐怕剧情已经完全不能按原文来推测,但苏墨的人设总不会变。
联系原文中他布下的种种阴谋诡计,哪怕浸泡着热水,牧白也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个大反派,该不会是要提前向自己下手了?
此后的日子里,牧白日日提防苏墨,谁知道苏墨真就每天让他推着自己的轮椅在青莲谷中到处跑,今天赏花、明天逗鸟,兴致来了还摘下桃花亲自酿酒,再埋进东边的林子里。
活像个下岗退休的中老年人。
眨眼便是一年过去。
虽然牧白仍未逃过男扮女装的宿命,但没有系统束缚,日子倒是过得自在许多。
青莲谷弟子们发现小白师妹回谷后性情大变,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样样精通。在山中巡逻总背着他那根翠竹削成的短剑,偶尔还拖一头野猪回来烤了吃。
每当她们回忆牧白初入谷时细声细语嘤嘤嘤的模样,总不免唏嘘:坠崖后师妹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性情。
是以大家愈发心疼,有什么好吃好玩儿的总往他屋里送。
听闻牧白医术考核没有通过,几位医术精湛的师姐还自发组成了名师辅导班,誓要把学渣拉扯上及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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