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第一剑客[穿书]——我选择猫车(11)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作者:我选择猫车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我选择猫车(11)
苏墨打开折扇,吹了声口哨。
哨音清亮,瞬间引来巡逻官兵的注意。
什么人?出来!
官兵很快凭声音包围了巷子,却没看见人影。
他们警惕地将长枪对准巷弄尽头堆积的杂物,缓缓靠近,枪尖猛地一挑。
挑了个寂寞,底下啥也没有。
忽然,巷弄上方,一片阴影盘旋而下。
官兵抬起头,便见六七只黑羽鸟儿飞扑下来。
唰锐利的爪子挠过,鲜血直流。
巷子里一时鸡飞狗跳。
苏墨用同样的方法引开了其他守卫,带着牧白翻进丞相府墙内,躲在灯火照不见的矮树丛里。
这丞相府里埋伏着江湖高手,牧白不敢弄出动静,只好贴到苏墨耳边:那些乌鸦也是你们玄鹤门的招数?
苏墨也贴到他耳边。
与牧白不同的是,他说话时气息温热,几乎像一个极轻的吻:玄鹤门里养了上百只鸟禽,让弟子尝试驱使它们、招来鸟雀。这门功夫有人学得成,有人怎么也学不会,全凭天分。
牧白被吹得耳根痒,感觉他跟自己说了一堆废话。
明明平日里挺言简意赅一人。
但他都说这么多了,不回一两句也不大好,于是牧白又贴过去:我以为你们玄鹤门的招式得是白鹤亮翅那样的,没想到是乌鸦坐飞机。
苏墨挑了挑眉,刚想问乌鸦坐飞机是哪个门派的路数,好像没听说过。
便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他一把将牧白按在地上,自己也俯下身。
不过用手撑起了一些,没压到牧白身上。
牧白稍稍挣动,苏墨便低头看着他,食指搭上嘴唇:嘘。
夜色中眼里竟有温存的笑意。
牧白听见脚步声接近,也来不及多想,屏息躺好一动不动。
越来越近,离他们只有两步远。
苏墨又向下趴了些,覆在牧白身上,黑发钻进他襟口,缠上颈间。
偏还不安分,落在皮肤上,跟随呼吸微微翕动,抓心挠肺的痒,简直像一种若有似无的引诱。
牧白紧咬着牙,心里把身上这人骂了一百遍。
这么多头发,吃何首乌长大的吗?
他全神贯注地忍受头发的骚扰,以至于巡逻那人走远了也没发现。
苏墨看他眉心紧皱,忍不住笑出了极轻一声。
牧白睁眼看见,气不打一处来:你应该去空谷寺拜师才对。
让大师把他这一头乌发全剃光。
好了、好了。苏墨伸手轻轻抚他后脑勺别气了,是我的头发不好。
你哄三岁小孩儿啊。牧白坐起身,把钻进衣服里的头发全扒拉出来,隔着树丛看出去那人好像走了,我们出去看看。
好。
两人猫着腰钻到树丛边,苏墨轻声说:我在乌啼时常去大臣府里做客,对这些重臣宅院的布局还算了解。主院应该是在那头。
有他的指引,牧白没走歪路。
两人沿墙角下阴影潜进主宅院,见到一间熄了灯的卧房。
与外院的厢房不同,这间更宽敞,门窗挂着珠帘,廊柱也是雕龙画凤,一看便是宅邸主人用的。
这间院里没见着巡逻的卫兵,牧白有些奇怪:他外院守得那么严实,怎么主院反而没人?难道有埋伏?
正这时,卧房中传来声音。
大人,快来呀~
我在这儿~
牧白:
哦,原来是在寻欢作乐。
声音不止一个,除了魏丞相,还有两个年轻女子、两个男人的声音。
许是门外无人看守,里头传出来的话音堪称浪荡,不堪入耳。
牧白讪讪道:这老贼真不要脸,还搞多人呸,不说了,脏了我的嘴。
苏墨轻笑道:当年我父皇宫里也养男宠,还往我府上送了几个。
牧白喉结一动,问:那你
我没碰过他们。
牧白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也不喜欢男人,咱们还是一路人。
苏墨瞥他一眼:只是没遇上喜欢的罢了。
牧白没听出弦外之音,注意力又被房中传来的动静引过去。
他犹豫片刻,决定靠近看看。
两人极小心地贴到窗边,牧白伸手在窗纸上捅出个窟窿,往里面望。
他原以为屋里的人追逐嬉闹,是还没进入正题,结果往里一看,便恨不能自戳双眼。
后退时不慎拨动了珠帘,屋内立时有人断喝:什么人!
有刺客!保护魏大人!
不过几息功夫,一个金黄眉毛、脸上有一块的刀疤的男人破门而出。
他还光着膀子,鞋都没穿,便抄起一条拴在链上的铁钩追上房梁。
然而潜入府里的人显然轻功不凡,在屋宇间几个起落就没了影。
你看见什么?吓成这样。苏墨问。
直到逃出伽蓝国都,把牧白放在马背上,他脸色都还是青的。
牧白忍了忍,没忍住,扶着马背干呕。
那老贼口味也太重了黄眉怪那样的他都下得去手。
难怪外面没护卫,高手都在他屋里了。
苏墨翻身上马,两手绕过牧白的腰抓住缰绳,附在他耳边说:方才我救了你。
牧白缓过神来,连声说:是,是。多谢哥哥。
他这会儿半点不服气都没了,这声哥哥喊得确实不亏。
苏墨勾了勾唇,策马沿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天亮前,两人将马还回去,潜进了凌云宫。
牧白原本担心苏墨发现自己住哪儿,但直到回屋,他也没多问一句,就要合上门。
牧白拦下他:过几日我还要再去丞相府走一趟,不知你方不方便?不用出手,帮我兜个底就成,若实在危险,你先走就是了。
苏墨一挑眉:我去不去,得看心情。
那你什么时候心情好?
说不准。
哦。牧白的肩膀耷拉下来那到时候我来找你,你若心情不好,我就天天来。
总能撞到好的时候。
几天后。
夜黑风高。
牧白穿好夜行衣,背上裹了布的青莲剑,把鲜花抄起来塞进胸口。
那些花是凌云宫弟子们送的,日日都有。
牧白不爱花,又不好扔在凌云宫里被他们看见了得多伤心。
于是只得趁夜里出门时带到远些的地方去丢。
他原本寻思把这些花给苏墨,指不定他喜欢呢?
但仔细一想总觉得借花献佛很不合适,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牧白合上门,轻身飞上房梁,到了苏墨的屋檐上,揭开一片瓦。
苏墨一抬头,便见屋顶上倒挂下来一张笑脸:好哥哥,你今晚有空吗?
第17章 侠骨柔情
深夜,伽蓝国都中只余几处灯火,旁的宅院都已熄了灯,寂静黑暗。
除开歌舞乐坊,要属丞相府的灯笼最敞亮,里头放的仿佛是夜明珠。
前几天夜里有刺客潜到丞相卧房外,黄眉怪冲出来,见着个影子,没有追到人。他怕被魏大人责怪,只说是只野猫,已经跑远了。
那晚丞相府上下鸡飞狗跳,最后不了了之。
黄眉怪私下吩咐总管加强警惕,自己夜里也不敢睡,埋伏在主院中,等候刺客光临。
打足精神候了四五天,连只鸟儿都没看见,里里外外的护卫精神疲惫,巡逻也松懈下来,不那么仔细。
黄眉怪蹲在主院树丛里,实在熬不住,眯起眼打了个小盹。
浅眠中,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立时惊醒,拨开树丛一跃而起:有刺客!保护魏大人!
里里外外的护卫纷纷赶来,便见黄眉怪与魏丞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魏、魏大人,您怎么起来了?我听见开门声,以为有刺客。
魏鹏程竖起眉毛: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大惊小怪。去给我拿个夜壶来。
他一甩袖子,回了屋。
黄眉怪去找夜壶了,外边的护卫陆陆续续离开。
魏鹏程躺上床,一手搂着宠妾,一手揉腰。
府里新近招了几个宠妾,玩儿的花样倒多,偶尔用药、熏香来助兴。他上了年纪,又不愿承认自己玩不动,挺着老腰放纵几天,身体出了问题,一到夜里就尿频。
今夜那药劲更是生猛,床底下原本备好的夜壶都不够用。
魏鹏程翻了两次身,有点憋不住:怎么还没拿来。
正这时,屋门打开。
脚步极轻,进了屋,又迅速把门合上。
魏鹏程喝道:你个没用的东西,鬼鬼祟祟做什么?快把夜壶拿来!
他翻身下床,却见帘幕后,一点锐利剑芒迎面刺来。
你!话未出口,已被剑穿了个透心凉。
床上的宠妾听动静不对,回过身,入目便是泼溅在帘幕、屏风上鲜红的血迹。
视线再往下,看了一眼,她便眼皮一翻,昏厥过去。
牧白打包好魏鹏程的项上人头,正要出屋,迎面便撞上黄眉怪。
两人一个提着装人头的木盒,一个拿着夜壶,对视片刻,同时拔出武器。
黄眉怪一甩铁链,锋利的钩子朝牧白抛来。
牧白横剑一挡,竟觉手腕发麻。
这黄眉怪的内力深厚,还在梦长老之上。
扛下一钩,整个剑身都在嗡嗡震响。
下一击甩来时,牧白仍未恢复,手腕稍微脱力,便被那钩子钩住了剑身。
黄眉怪甩手转了几圈,又用力往回一拽。
铁链缠住青莲剑,带着牧白朝他这头飞来。
若是个两百斤的壮汉,黄眉怪绝拉不动。奈何牧白身量轻,被扬到半空中,挥动青莲剑斩了几下,也没能斩开那铁链。
黄眉怪阴笑着,将牧白拉到近前,抬起另一手朝他胸口抓去。
他杀人时喜欢将心脏掏出来。
牧白挣动铁链,同时脚尖在地面一点,刹住去势,左手一掌拍向黄眉怪的手臂。
这一掌险些将黄眉怪的手臂拍断,他忍着肢体断裂的痛,仍撕破了牧白胸口的衣裳,从中抓出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大把鲜花。
黄眉怪:
牧白将内力注入青莲剑,荡开铁链,抽出剑,刺入黄眉怪胸口。
一剑穿心。
鲜血涌上喉头,黄眉怪睁着眼,向后倒去。
攥紧的手指失去力气,缓缓松开。
鲜花散落在血泊中,花瓣被染成猩红色,娇艳欲滴。
牧白强忍呕吐的冲动,一眼也没再看,便轻身飞上房檐,与在墙外等他的苏墨会和,离开丞相府。
到护城河边,牧白掬起一捧水洗脸,看着漆黑河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很陌生。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胃里翻江倒海。
苏墨拿手帕浸过水,替他擦拭颈侧的血迹。
牧白低下头,看着沾满血迹的手:我杀人了。
他喉咙里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来之前他就清楚,青莲剑一旦出鞘,绝不能留下活口。可真正看到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剑下死去,即便知道他们都是恶贯满盈之人,牧白也无法控制地浑身冰凉,血腥味涌上呼吸,恶心得想吐。
苏墨一言不发,把牧白的手展平了,擦拭干净。
又扶着他后脑勺,打算把人按进怀里。
牧白本能地推开他,往后退了一点儿:我身上都是血,脏,等等沾你衣服上。
苏墨也没勉强,抬手轻轻拍他后背。
好一会儿,牧白才平静下来,想把青莲剑拔出来擦一擦,又考虑到苏墨在这儿,让他看见了剑身指不定就认出来。
牧白把剑身上黑布裹得更紧,没事人似地问:我方才是不是特丢人。
苏墨轻声说:不会,我第一次杀完人,哭了整整一夜。
牧白一怔。
原文中很少描写苏墨亲手杀人。
他想了想,出声问:你怎么杀的?用扇子、暗器吗?
苏墨摇摇头:用毒。
八岁那年,我无意间撞见贵妃和照顾我起居的姨娘在后花园那位贵妃的皇子和我一般大,但不得父皇赏识,大约是怕将来抢了她儿子的皇位,所以买通将我一手带大的姨娘,在茶里下药。
我把那杯茶赐给姨娘。她不敢违抗命令,喝下去,便倒在我面前。
或许是因为刚经历过,牧白竟能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
苏墨自幼丧母,对照顾自己的姨娘应当很是信任、甚至于依赖。看着她喝下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毒酒,倒在面前
仿佛能听见那个八岁大孩子躲在冰冷宫殿中哭的声音。
牧白抬起手,又放下。
他手上刚沾过血,不适合来一个安抚的拥抱。
苏墨看出他想做什么,弯了弯眼睛,笑道:我这人剖开一肚子黑水,哭也是鳄鱼的眼泪,不需要安慰。
牧白:
他委实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提着木盒子站起身,解开系在河边树旁的马。
他们今夜牵了两匹马出来,苏墨回凌云宫,牧白则去玉树山庄送人头,两人分道扬镳。
抵达玉树山庄时,天还未亮。
侍者打开门,见他一身血迹,先领人去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破晓时分,鸡鸣过后,林百晓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起来。侍者端来铜盆,他刚洗了把脸,便见牧白提着一只木盒走进来。
那木盒渗出一层深红的血色,他抬手就要放在桌面上,林百晓赶紧拦住:欸别、别,别弄脏了我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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