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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有疾(GL)——夜尽初辰(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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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侯有疾(GL) 作者:夜尽初辰

    本侯有疾(GL)——夜尽初辰(120)

    他心慌意乱地去找了大哥燕赵歌,请燕赵歌帮忙探查一下顾令仪的父母籍贯。

    这一查就出了问题。

    顾令仪生父名讳为顾世泽,在顾令仪被生下来就已经逝去,她是遗腹子。等到顾令仪生母为亡夫守孝三年,之后改嫁给朝廷的一个官员,这人姓孙名恒,表字北山。朝中官吏姓名表字对得上的只有一人,乃是当朝右相。

    而根据右相自己在吏部登记的册子上的记录,右相只有一女,而没有儿子。

    是真的可他要怎么说呢?

    顾九,我不小心发现了你的身份。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比亲兄弟还像是亲兄弟,可曾经有多亲密,如今就有多尴尬。

    燕宁康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和人家勾肩搭背,就感觉手足无措,罪恶感在他心头沉沉地压着。

    他要怎么办呢?

    就像现在一样,顾九搀扶着他,女儿家的身子纤细而美丽,还是软的,带着淡淡的香气。顾九那么诚恳地照顾他,相信他,他要说出来,让彼此都尴尬吗?

    可不说的话他有什么脸面面对燕家的列祖列宗呢?

    燕三。顾令仪唤他燕三,哪怕他已经有了表字,她仍然叫他燕三。你知道了。

    燕宁康沉默着点点头。

    我是不是不太检点。

    没有!燕宁康反射性地道:我二哥和寿安郡主那样要好,交好了好些年,都没有旁的人说些什么,凭甚我们交好就变成了你不检点?!

    顾令仪呼了口气,眼角带着点点湿润,她道:我不是在乎旁人说什么,我是在乎你说什么。

    燕宁康怔住了。

    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我搀扶着你,我握着你的手臂。这不是一般女儿家应该做的事,我现在的年纪,我应当坐在家里学些刺绣,等着我父亲给我定一门合适的亲事,便给我自己绣一身嫁衣,一直等到我出嫁的那一天,我穿上她,便再也不是顾令仪。顾令仪缓缓道:到那时,我或许是张顾氏,李顾氏,王顾氏,永远都只是顾氏,而非是顾令仪。

    燕宁康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生父在我生前就逝去了。他给我留了一本册子,里面写着他对我的期盼,后来那一本被陈度偷走,并且毁掉了。但幸好我自己在那之前就抄了一遍留存,我按着父亲的期望,读书,习武,学琴棋书画,学君子六艺。最后来到长安,入了太学。他希望我有一个至交好友,然后我认识了你。

    燕宁康已经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了。

    我被你邀请去燕家做客,去留宿。这其实很不合规矩,但其实那天我很高兴,因为这是我想做的,而不是我父亲想要我做的。之后,我又跟着你,认识了陈明行,认识了傅仲清,我又多了两个至交好友。但他们和你是不同的,我很清楚这一点。顾令仪松开他的手,往旁边退开几步,看着他笑。

    顾九

    燕宁康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前被他当作是男儿的顾令仪,她仍旧是一身轻薄的男装打扮,但不知为何却再也遮不住衣衫下的身躯,她是那样的纤细而玲珑,叫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妙龄女子。

    如果我们能生在一家做兄妹的话,或许我不会想这么多。如果我不是遗腹子的话,或许我也不会为了父亲的意愿做这么多,至少他知道他有的到底是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女儿,他不会给我留那么多,对于女儿来讲不合常理的期盼。那样我就不会,和你纠缠得这么深。顾令仪抿着嘴唇,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我父亲的意愿,我已做了十六年了,只剩下两件,第一件事他希望我考个状元,但我着实是考不得状元的,这件事我做不了。第二件事是,他希望我嫁个良人。

    燕宁康大脑里轰地一声。

    我已经十六岁了。我爹爹说,我在太学里待得够久了,再待下去,怕是就要脱不得身了。我原先的打算是,去岁末我就要找一个借口退了太学,回蜀地去成亲,这样你永远记得你有一个唤做顾令仪的至交好友,而不是一个用假身份欺骗于你的女子。可仲清要成亲了,我们相处那么久,我总归得去观礼才行,结果就叫你发现了。

    不是的燕宁康喃喃道:我早先就发现了,去岁,或是前年我就发现了

    他是在自欺欺人。

    那看来还是我伪装的不够好。顾令仪背过身去,用手帕擦了脸上的泪,又转过来,轻声问道:燕宁康,我问你,我长得好不好看?

    你长得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好看极了。

    便是只靠着这一张脸,我也能嫁一个好人家,是不是?

    是。

    所以我名声坏一点,也没什么,是不是。

    燕宁康说不出话来。他不能应是,但不应也不对,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要怎么面对顾令仪即将要说的那句话

    我得成亲了。

    就像你在担忧燕二哥和寿安郡主的事情一样,因为寿安郡主的年岁到了。我的年岁也到了,我得成亲了。

    顾令仪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的我没有担忧这个,我一开始想说的就不是这个燕宁康咬着牙,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片混乱,他应该劝一劝顾令仪再斟酌一些,再考虑一些时间,可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考虑的事情,这是父母要考虑的,他们会问你是否愿意嫁这一家,是否看中了这个人,却不会问你,现在是不是想成亲。

    我知道,那是你临时找的借口。顾令仪抿了抿嘴唇,将双手背在身后,交握在一起,又踮了踮脚,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左思右想之后才终于开口。

    我不想嫁一个陌生人。

    燕宁康,你能不能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  傅净之表字仲清,行二为仲,清净同义。

    陈化表字明行,明者,明辨也,《说文》化,教行也。

    燕宁康表字咏昌,咏字从长兄燕赵歌表字,《释名》:五达曰康。康,昌也。

    孙恒表字北山,《尔雅》恒山为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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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元初(六)

    贾代保这一支在宁国公府并不受欢迎, 连带着在整个贾氏宗族也几乎成了隐形人。自从贾代保断了腿之后郁郁而终, 其独子贾敛自请分家,之后孤身出府,便再也没过宁国公府。

    再之后宁国公府落魄, 又被迫迁出建武坊,家主承不得宁国公爵位, 也和他贾敛没有半点关系了。贾敛原以为这一支大约就这样了,再过几代怕是就和宁国公府扯不上半点关系了。

    可贾敛有个走了大运的儿子。

    得知一点内情的人都这么讲, 贾琰是走了大运, 侥幸被燕侯看重,侥幸被燕侯提拔, 又侥幸被燕侯举荐给了长公主。不然他一个图有宁国公府血脉的落魄人,如何能一步登天,成了奉车都尉右部司马?除了走大运之外,还能如何解释?

    这个小小的贾家坐落在长安城西南角,按东贵西贱南贫北富的不成文规矩, 这里住的是整个长安城最落魄最下贱的人,如果人格的高低贵贱能以其出身和居住之所判定的话。但显然, 作为宁国公府嫡系子孙的贾敛并非是下贱之人。

    贾代保是宁国公府那一代唯一的嫡出,得父亲看重和喜爱,年少时天资聪颖, 无论学问还是习武,都颇有余力,因而更被父亲看重。倘若未来不出意外的话, 他该是能让宁国公府更近一步的人。世祖皇帝曾经夸赞贾代保有前汉冠军景桓侯的影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假以时日,可偏偏,没有那个时日。

    荣国公府一连死了七个儿子,宁国公骇得几乎丧了胆,为了让嫡子活命,他亲手打断了贾代保的腿,也断送了贾代保的未来。

    贾代保这条腿没能养好,再也不能骑马提枪。

    宁国公悔恨交加,一病不起。

    长子贾代化冷眼旁观,他看着过分偏爱的父亲带着遗憾过世,看着从小意气风发的幼弟断了半条脊梁,看着能再上一步的机会,被风吹走了。

    那之后贾代保住在宁国公府最偏僻的角落,他低娶了一门妻子,是一个长安低级官吏的女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为其取名为敛,收敛的敛。

    倘若他年少时懂得收敛这两个字,是不是就没有这般飞来横祸?是不是就不会被大哥嫉恨?

    他不知道。

    他亲手教着儿子读书习武,一直教到十六岁,才撒手人寰。

    他给儿子留了一封遗书,让他带着家产出府自去谋生路。

    贾家从他父亲为了保住他的命而不择手段开始,那股敢于马革裹尸的气节就没有了,再留下来有害无益。

    贾敛听从了他的话,搬了出去,又遵从母亲吩咐,娶了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

    他谨遵着父亲的遗书谨小慎微地活着,周边的邻居只晓得他读过些许书,又练过几年的武,却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靠给别人家代写书信为生。他有一双儿女,儿子贾琰是很有出息的,十五岁就能代父服役,十八岁去守城门,过了几年又被调去建武坊任职队率。女儿贾瑗也出落得十分漂亮,因为家里余财不少,兄长又是为军的,常常有人上门来提亲,却被贾敛一一回绝了,只说要再留女儿几年。

    贾琰一步登天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再来贾家求娶贾瑗的就不仅仅只是媒婆了,有富商直接带着万贯的聘礼来上门求娶,甚至有身有世爵的人家来求娶贾瑗为嫡子正妻。但仍然被贾敛一一回绝。

    得燕侯看重的并非只有贾琰一个人,陆成侯的侄子陈修,不知来路的一个唤做季峥的小子,还有锦衣卫里的许多人,都被燕侯看重,贾琰如此被周围人看重,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被燕侯看重。

    而是因为他姓贾,荣宁两国公府的那个贾。

    就如燕赵歌初见贾琰时问的那般,姓的是哪一个贾。

    倘若是普通人家的贾,又或许是贾氏旁系子弟的贾,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可偏偏贾琰是宁国公府嫡系子孙,贾代保是宁国公唯一的嫡子,贾敛是贾代保唯一的嫡子,贾琰又是贾敛唯一的嫡子。整个宁国公府里,若论身份,无出其右。

    自从荣宁二府没落以来,贾氏子弟不曾再有习武者,爵位也被世祖皇帝夺了,除非再有为帅为将者,他才会再将国公封下去,这一夺,就是十几年。原先还有贾氏子弟惦记着这个爵位,可时间一久,谁都忘记了,顶着将军府的名头继续混日子。

    直到贾琰这个名字暴露在世人眼中,连带着贾代保这一支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是嫡系,有资格承爵的嫡系。

    倘若能将贾琰嫡亲的妹妹娶来,那将来就是和开国公爵做连襟,便是贾琰没那个本事承爵,如此得燕侯看重,未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宁国公府也遣人来请贾敛回府,还说要给贾瑗挑一门好的亲事,给年过二十五还没成亲的贾琰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一家子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一目了然。贾敛仍旧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绝了,他若是想靠着宁国公府,那么二十几年前就不会自请分家出府了。

    荣宁二府里宁国公府居长,荣国公府管不得宁国公府的事,但如今的宁国公府的当家人贾珍却又是个小辈的,他父亲早早就死了,他一个做侄儿的奈何不得贾敛,三顾茅庐都没个好结果,也就渐渐熄了那份心。荣国公府更不会为此出头了,贾琰最多继承宁国公府的爵位,和荣国公府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犯不着为了宁国公府去招惹贾琰。

    贾琰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大约是因为父亲就是踏实的,母亲又是秀才之女,算是有几分才气,即便他是在充斥着三教九流的长安西南长大,也没有长歪了去,从去服役的劳工,一直做到了如今的奉车都尉左部司马。

    队率和奉车都尉左部司马可谓是天差地别,但在他父亲贾敛眼里,也没甚区别,也并不能阻碍他祖母为他娶一门普普通通的妻子的心。他为队率时,祖母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三甲进士之女,因为自觉自己不能适应宦途,便在国子学里做了个学官,两家还算门当户对,八字也合得恰当,只等他女儿及笄之后就成亲。等到贾琰成了奉车都尉,那进士慌慌张张地遣媒婆来问,是否要悔婚,被贾敛一口回绝了,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断绝了任何想要在这门亲事上动手脚的心思。

    贾琰成亲之后,总有人说那进士之女捡了大便宜,贾琰却反而觉得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家财万贯,还是权势滔天,都不如娶个和自己心意的。

    而恰好,新婚妻子很合自己心意,和自己的妹妹相处得也很好。

    祖母和父亲的打算向来都是深思熟虑的,就好像是一直留着妹妹不嫁一般。

    只是到底已经年过十七了,再不嫁怕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贾琰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的陈修见状,问道:怎地了,这段时间长吁短叹的。

    你没有妹妹,你不懂。贾琰摇了摇头,叹道:我一想到我妹妹要嫁人了,我就难受得紧,可她要是嫁不出去,我还是难受得紧。

    我是不懂。陈修道。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贾琰,跟着也轻叹了口气。

    他原本应当懂的,他原本应当有个妹妹的。可他如今只有早已死了的户籍上的父亲,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的父亲,长眠于土中的生母,和不知所终也生死不明的妹妹。

    令尊正在给你妹妹挑选郎君?

    贾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都是些歪瓜裂枣,看到贾家富贵了就妄图冲上来分一杯羹,这样的怎么能行?女儿家嫁人不能像我娶亲那般,娶一个家风正德行好的便可以了。他的为人如何,他父母为人如何,他叔伯兄弟为人如何,将来又要如何,是出仕还是教书,是做匠人还是做商贾,都得弄明白了才是。不知根知底怎么叫人放心呢?可又哪里有那么多知根知底的?

    你说的是。陈修跟着点头。

    贾琰连连叹息了几句,不知怎么地,目光就落在了陈修身上。

    据他所知,陈修是个妾生子,父母早丧,被托付给了燕家教养,之后长安陈氏立起来之后,成了长安陈氏二房,而长安陈氏总共就只有三房,长房是陆成侯,二房是陈修,三房就只有一些早年的陆成侯的亲兵。陈修唯一的长辈就是陆成侯和陈太后,蓟侯姑且算半个,没有妻妾,没有叔伯兄弟姐妹,平日里嗜好也不多,这个人简直干净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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