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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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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作者:晋咸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29)

    登时一颗心都软了大半,他扯开被子,将陆逊已经焐热的身子捞进怀里,好一番揉搓亲吻,这才意犹未尽地闷笑道:干甚生那么大的气?我听你的便是了。

    当真?陆逊展了眉眼,眼底带笑问:说话算数么?

    算数。景玥点头,俯身想去吻怀中人的薄唇,却被陆逊偏头躲开。

    小心给你也染了风寒。陆逊推了景玥一把,我有些饿,你囫囵弄些饭来罢。

    行,你便是我的小祖宗,说甚么都依你。景玥说,紧紧抱他了几下,尔后抽身离开。他替陆逊掖好被角,轻声道:本王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去。

    陆逊不答话,只窝在被子里笑得眉眼弯弯。

    景玥唤了张桓到屋外守着,这才推开舱门重新去了后舱。

    下人们已将饭菜都拾掇下去了,山田信一正端坐在席上煎茶,适才的美人侧卧在他腿上,指尖缠着山田信一的散发玩。

    见景玥过来,山田信一将茶壶搁下,笑道:屋子可是住得不舒心?

    先生客气,一切都好。景玥拱手行了一礼,他道:家里那位发了汗,这会儿嚷着要吃东西,可否借先生厨房一用?

    山田信一倒了杯清茶放到景玥面前,摆摆手道:这种事交给厨子便好,公子何必亲力。说着,他轻拍美人的肩膀,叫他下去准备。

    景玥忙说不用,只熬些白粥,不劳费心。

    山田信一抬眸看向景玥,见他确实是想亲力亲为,当下便不再勉强,唤来女仆,教她带景玥去厨房。

    灶台上挂着只圆圆的琉璃灯,景玥褪下外衫,将衣袖挽起,开始淘米。

    此时正值夏日午后,海上溽热,再加上灶台生着火,景玥将菜叶儿剁碎和白米、肉沫下进锅里时,已经是大汗淋漓。

    陆逊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觉着无聊,遂披上氅衣,趿着鞋出舱去寻景玥,张桓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进了后舱,没见着山田信一的身影,原先的美人倒是正跪在地板上擦拭桌椅。

    美人见陆逊过来,遂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浅浅地笑,用蹩脚的楚朝官话向陆逊说道:丁公子在厨房给你做饭呢,你们,真好。

    陆逊也笑了,他上前将美人扶着在席上坐下,你和山田先生也好。

    提到山田信一,美人便温柔了眉眼,他甚是羞涩地低下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嗯,都好。想给他生个娃娃......说到这,他顿了顿,转眸看向陆逊,上下打量一番,指了指陆逊的腹部,你也要生娃娃么?先生给我备了上好的安胎药,你需要我可以给你。

    ......陆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勉强扯了抹笑容,婉言拒绝,啊,想来你是弄错了,他才是下头那个。

    张桓在一旁听着,实在想象不出自家王爷屈居身下的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逊扭头瞪他,尔后又脸上挂笑地看向美人。

    那美人似乎很喜欢陆逊,跟他说长道短拉家常,陆逊如坐针毡,觉着此情此景再配一盘瓜子儿就能开宝妈茶话会了。

    公子且歇着,我去厨房瞧瞧他去,没做过饭,可莫要出了事故。陆逊终于狠下心打断了美人的话头,他站起身,朝美人躬身作了一揖,便要告辞。

    美人也不强留,只说教陆逊常来后舱坐坐,陆逊笑着答应,忙抽身离开。

    出了后舱,他揉了揉笑僵的脸颊,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听过古代有一种药蛊可使男子孕育孩子,一开始进舱他便看到了美人腹部的异状,不过出于礼貌他并未多言,谁曾想这美人一个劲儿拉着自己科普生孩子的知识,让他压力山大。

    甲板上风大,陆逊拢了拢氅衣,快步朝厨房走。

    灶火已将屋里烧的甚是闷热,景玥的身影隐没在升腾的蒸汽中,陆逊回头示意张桓不要出声,自己则倚靠在木门上,细细瞧着。

    景玥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饭粥,幽绿的菜叶儿、雪白的米粒以及浅红的肉沫在汤中转着圈,香味便在屋中散开来。

    他将衣袖推到手肘,露出精壮的小臂,内侧有一条两指宽的刀疤。

    陆逊眸子一暗,登时便有些心疼了,平日他与景玥颠鸾倒凤后,会借着烛光细吻那人胸膛上的伤疤,手臂的伤却忽略了。

    当下他走上前,从背后将景玥环抱住,冰凉指尖轻触伤痕,这伤是怎么来的?以前都没注意。

    景玥正热得昏天暗地,冷不防贴上来一段冰凉的身子,他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陆逊,他抬手握住陆逊的手,怎地跑下来了?甲板上风大,可别再受凉了。

    不妨事,我披着氅衣呢。陆逊靠在景玥汗湿的怀里,蹭了蹭,又去看他手臂上的伤,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景玥闻言,朝手臂内侧看去,目光触到狰狞的疤痕时,他皱了皱眉。

    那是咸亨元年的上元佳节,景峻登基刚满一年,皇帝年幼,凡事都得他这个皇叔操心,宫里灯会他没去,在府上处理堆叠如山的折子。

    天飘着细雪,院里一树红梅开得极好,树枝斜横在窗前,在窗户纸上投射出一抹倩影。

    沈舟裹着风霜推门而入,眉眼似被冻住了一般,端是阴郁的寒。

    他政务缠身,只从折子中抬头看了沈舟一眼,便又埋头去用朱笔批阅,何事?

    沈舟咬着牙将一沓沾血的帛纸扔到他面前,身体因为极端愤怒而发着抖,过了半晌才说话。

    当年夜袭安王府的那群人有了眉目,沈舟逮住了一个人,百般严刑逼问下,那人招了,说劫走安王世子的是监锦司,夜袭是先皇默许的。

    这个消息不啻晴天霹雳,他喉中一紧,差点呕出,伏案缓了好一阵子,才扯回点心智。

    当年他被那群人劫走,全程都蒙着眼,他不知那些人是谁,只知道不断有铁钉打进骨头里,琵琶链穿过肩胛骨,以及数不尽的刀剑砍在身上。

    深不见底的深渊和撕心裂肺的疼教他几近癫狂,以至于后来再回到王府,他对那段记忆都是缺失而模糊的,唯有身上狰狞的伤疤和娘亲的离世提醒着自己那不是噩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着跑出安王府,怎么叫开禁宫的城门,怎么闯进楚皇景峻的寝宫。

    宫外雪下得很大,摧棉扯絮,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他用双手掐着小皇帝的脖颈,一点一点收紧,冷眼看着侄儿惊恐呼救。

    有值夜的太监闯进来,吓得手中提着的琉璃灯掉落在地,尖锐的声响在寝宫回荡,小皇帝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臂划了下去。

    血混着撕裂的皮肉淌在地上,他松了手,与景峻相顾无言。

    浑身的血液冰冷到了极点,他听见自己说

    你的父皇杀了我娘,你该偿命。

    手心传来凉意,景玥猛然回神,眼前大雪纷飞的景象消失,换作溽热昏暗的厨房。

    发甚么愣,粥都要教你烧干了。陆逊将锅盖提起丢在一旁,尔后拿起勺子搅动锅里的粥,将灶火灭了,拿出两只小碗盛饭。

    景玥舒口气,抬手轻揉眉心,缓缓平复狂躁的心跳和针扎般的头痛。

    就那么站了一会儿,他走上前将陆逊抱住,轻声道:我只剩下你了。

    嗯。陆逊难得没说话挤兑他,将粥盛了端在手里安静地吃,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景玥唇边,适才想起甚么了?瞧你整个人都在抖。

    景玥就着陆逊的手将粥咂摸干净,尔后叹了口气,没甚么,一些往事,不想回忆。

    陆逊也不再多问,景玥身上的伤无非就两种,一种监锦司留下的,一种楚皇景峻留下的,这是景玥永远的痛,他没必要再教景玥难受。

    两人在厨房静静相拥,头顶的琉璃灯发出朦胧的光芒,罩在他们头顶,甚是温馨。

    陆逊举着汤勺给景玥一口一口喂粥喝,喝到后头景玥便不老实了,他顺着勺子吮上陆逊的指尖,伸出软烫的舌轻舔他略显冰凉的指缝。

    吧嗒勺子摔在地上,陆逊气息不稳地回头看景玥,哆嗦道:嘶......景承珏你......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景玥抱起搁到了灶台上,景玥伸手去解陆逊衣带,被陆逊攥住手止住,他轻声呵斥:要做回屋做,这是厨房,又不是你家的地方,被人瞧见怎么办?

    景玥贴着陆逊耳畔闷笑,瞧见了你便给我也生个娃娃,我看山田的那位傍家儿就......

    你做梦!陆逊登时恼了,抬手作势便要往景玥身上招呼,等真的要打时又收了八分的力,推搡了一下道:下辈子都不可能,你挺着个大肚子给我瞧瞧!

    不恼不恼,逗你玩的。景玥好声劝着,将陆逊抱在怀里用氅衣裹住,尔后朝外走,咱们回屋。

    第46章

    床榻咯吱一声,景玥抱着陆逊躺倒,他压覆在陆逊身上,俯身低头舔了舔身下人因情.欲.而有些泛红的薄唇。

    陆逊笑着推他,我还没吃饱呢,你下去,没力气跟你折腾。

    没吃饱啊......景玥若有所思地歪头想了想,闷笑一声,用牙齿轻轻啮咬陆逊颈旁的肌肤,呵了口热气道:那我喂饱你行么?今天......丢在里头?

    陆逊略一皱眉,沉默半晌,尔后慢慢地将双腿环上了景玥的腰身。他长叹口气道:嗯,你想怎么便怎样罢。谁叫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淫.魔.呢,自己找的伴侣得自己宠着。

    说着玩的,怕你闹肚疼。景玥轻吻陆逊眉眼,我明白你的心。

    床帷薄纱被缓缓放下来,陆逊哆嗦着抚上景玥发间,伸手抽掉他束发的紫金冠,青丝缠了满手,你轻些,别弄出声响......

    张桓替两人将屋门阖上,尔后守在外头。

    夕阳西下,将天际染出一层绯艳的胭脂色,半江瑟瑟半江红。

    陆逊和景玥收拾好后出了屋子,山田信一贴心地为他们备下不少衣裳,穿着挺合身。

    舱外早有女仆候着,见三人出来,笑靥如花道:晚膳已做好,老爷和夫人都在后舱等着三位公子呢。

    陆逊拱手行礼,道声有劳,尔后跟着女仆朝后舱走。

    舱里早就掌了灯,四五座青铜烛台将屋子照的如同白昼,屋里白光闪动、人影绰绰,不时有女仆端着木盘上来布菜。

    山田信一换了件鸦青色圆领袍子,仍不束发,披在身侧,因他是跪坐着,青丝便堆了不少在席上。

    美人儿甚是调皮地靠在他身旁,用木梳给他绾青丝玩。见陆逊进来,他便坐直了身子招手,过来坐。

    景玥见状,扭头看了陆逊一眼,语气酸酸的,你甚么时候和人家夫人这么熟悉了?

    陆逊神色一僵,想起了下午美人拉着他唠嗑的事情,他咳嗽一声,拍了景玥一把,你管我,他长的美,我疼他。

    ......景玥顿时不悦,他沉郁下眉眼,再次看向山田信一时,眼神便寒冷了几分。

    山田信一正笑着请几人落座,碰到景玥那刀子似的目光时愣了愣,他眨眨眼,有些疑惑,不知自己哪里照顾不周教丁公子又冷了脸。

    陆逊见状,忙道:先生不必理他,只管教他一个人发疯去,咱们吃酒。说罢,他在西侧席上坐了,朝山田信一振袖行大礼,承蒙先生照顾,我等感激不尽。

    陆公子客气了。山田信一笑着还礼,海上嘉宾难逢,萍水邂逅,小可甚是欢喜,快请莫要行此大礼。

    陆逊轻轻一笑,又打量了他一眼,这人谈吐甚是风雅,倒和他那斯文皮相很般配。

    酒筵开席,菜肴虽普通,但味道很好,海上行船,吃的清淡,烫一壶松花酒,别是一般好滋味。

    两三杯酒下肚,众人都彼此熟悉了不少,又有陆逊在旁不时讲笑话活跃气氛,晚膳用得甚是愉悦。

    美人儿笑得花枝乱颤,靠在山田信一怀里只喘气,山田也有好几次喷了酒水,失了仪态,搂着美人轻拍后背。

    景玥眉眼含笑地伸手去拧陆逊的脸颊,狼崽子好牙口,来我怀里,教我好好疼一疼。说罢便要去揽陆逊的腰。

    陆逊拿筷子啪地一下敲打掉他的手,瘪瘪嘴,朝山田和美人说道:你们瞧瞧,他整天都这般欺侮我。说罢,歪头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众人被陆逊那既炫耀又娇嗔的模样逗乐了,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这顿晚膳吃了一个多时辰,丫鬟们才端上了茶水。

    美人儿在酒席间弄脏了衣服,起身去里屋换,等出来时手上多了副字画,陆公子一个劲儿炫耀,我不服,我也要说我家先生的好处,大家瞧瞧我先生作的字画,好还是不好?

    说着,他将卷轴缓缓展开,一副海上生明月的壮丽图画便映入众人眼中。

    陆逊对西方油画有了解,对这种泼墨国画却是一窍不通,当下只能摆手照实说自己不懂。

    景玥在一旁细细地瞧了一会儿,淡声道:书法与画中行笔波磔森森,力透纸背,瞧着......却是有一番激昂慷慨的豪气在里头。不过我朝书法讲究一个圆蕴,这幅字画便少了那么一点味道。

    山田信一听罢,神色先是一怔,尔后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倏地站起身,握住景玥的手,今日竟寻得一知己......内室还有几幅拙作,丁公子可否移步再叙?

    景玥出身皇族,是躺在那些珍品堆里长大的,对这些字画有一定的品评鉴赏能力,听山田信一还有其他珍藏,自是欣然答应。

    两人起身离席,丁公子,请山田信一躬身行礼,随景玥一前一后进了内室。

    陆逊瞧着这两人,总算是相信了原书中说他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乃至交好友的说法了。

    景玥总是孤身一人,如今看到他有交心好友,陆逊心底自然欢喜,他故意呷醋,拧眉对美人儿说:瞧瞧,瞧瞧,留下咱们了。

    美人儿咯咯直笑,他靠在软垫上吃茶,咱们只管玩咱们的,也不要他们。

    两人又坐着聊了会儿天,陆逊这才知道美人儿是楚朝人,名唤裴宣,小时候被爹娘卖到东瀛妓馆,吃了不少苦头,十五岁时遇到山田信一,从此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两人成亲快有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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