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38)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作者:晋咸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38)
诺。赵楹抱拳行礼。
交代完这些,陆逊松口气,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眸,挑眉轻笑,这些反派都没什么挑战力,收拾起来太轻松。
景玥垂眸,只见他眼梢微挑,目光中尽是鄙夷和不屑,鼻尖红红的,瞧着甚是乖戾,登时心底起了一团火。
吮吻了一下那人得意翘起的唇角,景玥道:狼崽子,你知道你这副表情教人看了想干甚么?
想干甚?陆逊抬眸,眼底仍带着笑,想干我?
这话一出,景玥的眸子暗了几分,张桓和赵楹见状,相互使了个眼色,跳出窗户重新在屋顶坐下,张桓还贴心地倒挂下来替两人阖上了轩窗。
辰时用过早膳,戚无羁带着辽东军军账前来拜见。
陆逊穿了件素净白衫,倚靠在软垫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册,正在细读。
他刚沐浴过,松松绾着个发髻,额前散落几缕沾着水汽的碎发,脸颊浮着浅红,好像很是怕冷,肩上披了件绛紫色的外衫,一小截儿脖颈露在外头,肌肤牙白,藕断一般,教人想上去咬一口,看能不能流出鲜嫩的汁水来。
戚无羁只觉喉咙甚是干燥,刚喝下去的酒在肚腹中燃烧,烫得他手心沁出汗来。
王爷在屋子换衣,总督先坐着候一会儿。陆逊直起身朝戚无羁微微行了一礼,尔后又靠回了软垫上。
客套而疏离。
戚无羁有些失望地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陆逊淡色的唇上。
这人要是对自己笑一下该多好,可他眼巴巴地望着,那唇角也没上扬半分。
景玥从卧房出来,瞧见戚无羁用赤.裸.裸.的目光盯着陆逊,他愣了一秒,脸色登时阴沉,话说出口便带了冰碴子,戚总督是何时来的?
戚无羁一个激灵回神,他连忙起身,抱拳行礼,卑职刚来,听陆公子说王爷在里屋换衣,便坐下来和陆公子说了会儿话。
戚总督和陆公子倒是挺熟。景玥冷笑,眼底的不悦又浓了几分。
陆逊早上被景玥折腾得有些狠,这会儿累的实在不想起身,他掀起眼皮看景玥,一瞧见那眉宇间的沉郁,便知这人生气了。
都坐罢,咱们今晨要查账,忙得很。陆逊将书卷阖上,端起桌角的茶盏,抬手递了出去。
戚无羁满心欢喜地用手去接,怎料那茶盏根本没朝他那边去,而是径直给了景玥。
景玥接过,脸色稍缓,他在陆逊身旁坐下,掀起茶盖轻抿一口。
陆逊对戚无羁呆愣的模样置若罔闻,只转头朝外头唤道:上茶。
茶水很快上来,摆在桌角,总督用茶。陆逊淡声道。戚无羁回神,他深呼吸了一下,将烫手的茶盏端着,尔后在下首的木椅上坐了。
陆逊快速翻着账本,一边翻一边用笔作勾注,屋里很静,景玥和戚无羁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说话。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陆逊终于阖上了最后一本书卷。
他将账本递给景玥,指了指其中一项,说道:今年一月,东瀛人抢了辽东北面沧州的互市,戚总督出军,耗资三千两,登记在账后管应天府要军饷。应天府对此次事件的记录,说是光中博城就给了白银两千两,粮草五百六十七斤。可是辽东军一月的账本上,从中博那里只收到了不到一百两银子......
他回忆着昨夜看过的账本,再结合辽东军的军账,一一核对军饷粮草,最后算下来这些年的缺漏,将近白银一亿两。
正说着,稽查袁仁府上赃款的两位户部监察御史前来拜见,他们将登记在册的赃银条目送了过来。
景玥打开折子一瞧,各数珍宝折合白银差不多两千万两......那么,剩下那空缺的八千万两哪去了?
真金白银不可能平白无故人间蒸发,要么是被袁仁埋了起来,要么就是有人用辽东军军饷为幌子,洗黑钱,将这笔数目巨大的赃款用到了别的地方。
景玥摩挲着墨玉扳指,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了身。
陆逊伸手拉住景玥的衣袖,抬眸和他对视,面色沉静如水,只吐了一个字,等。
戚无羁看的云里雾里,他只知道应天府给的军饷不够,每次去要,袁知府都以刁民无礼,拒不缴税为由推脱,无奈之下他只能上折子到户部去要。
殿下,这账簿......戚无羁摸了摸后脑勺,陆逊和景玥的表情他看不懂,开口正欲发问,忽听外头跑来一名侍卫。
报袁知府在狱中自杀了!
这消息不啻晴天霹雳,戚无羁登时从木椅上跳起,他连连跺脚,怎么回事!昨夜本帅不是教你们仔细看管么!口供还没录,人便死了?
果然。景玥低声道,他看向陆逊,面色沉郁,私下培植兵马军队,这是谋逆大罪,是谁给他的胆子?
陆逊耸耸肩,反派干坏事需要理由吗?不需要。
他重新将辽东军的账本拿起来,翻了几页,尔后朝戚无羁招了招手,总督,接下来我对您说的每一件事情,希望您都能绝对保密。
应天府牢狱。
柴草堆积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墙上长满了青苔,一层浅薄的光从缝隙照射进来,落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屋子中央孤零零地垂吊着一具尸体,袁仁眼珠子向外凸起,脸色发紫,嘴角还沾着呕吐物,他歪着脑袋,肩膀塌向两侧,脚尖踩着一方石凳。
铁链哗啦直响,牢门被打开,两名侍卫快步上前,将尸体放下来,用草席匆匆一裹,尔后拖了出去。
外头木桌上坐着两位户部的监察御史,尸体狰狞可怖的面容弄得两人几欲作呕,仵作被传了进来。
还请大人务必小心勘验尸体。一名御史走上前,朝仵作拱手行了一礼,他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趁着弯腰的功夫,交到了仵作手中。
那仵作是个明白人,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当下微微一笑,将钱袋纳入怀中,说道:请陈大人、王大人放心。
有劳。陈洮在木椅上坐下,他和王仞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温茶,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待陈洮和王仞起身行礼,身着绛紫鸾凤袍的景玥便大踏步走了进来。
卑职拜见安王殿下。陈洮反应快,提了袍子迅速跪倒,朝景玥磕头。
王仞不敢怠慢,紧跟着拜倒在地。
景玥没搭理他们二人,只抬步走到袁仁尸体旁,蹲下身,伸指捏住下颌,微微抬起,去看脖颈的勒痕。
喉咙处凹进去一指宽的红痕,此时已泛紫,尸斑覆在上头。
伤口太整齐了,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脖颈四处也没有抓伤,就孤零零一圈绳痕。
王爷,仵作已经勘验过了,这人确实是自杀。陈洮膝行至景玥身边,磕头道:贪赃近乎两千万两银子,就是送到长安进行三司会审,录完口供也要被凌迟处死。想是他害怕受极刑,因而畏罪自杀了。
景玥默然不语,他松开捏着尸体的手,接过陆逊递来的帕子,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了,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位监察御史。
嗯,大人说得很有道理。景玥点点头,他站起身,抬脚勾了一把木椅,撩袍子坐下,尔后笑着问道:二位怎么称呼?
卑职陈洮,卑职王仞。两人跪在地上答道。
陈洮?景玥挑了挑眉,他摩挲着墨玉扳指,本王记得这名字......是顺康三十三年殿试第二名......孟阁老的学生?
回王爷,卑职确是顺康三十三年的榜眼。陈洮点点头,他微微抬头,瞄了景玥一眼,见那人面带微笑,遂略微放宽了心,续道:卑职不敢自称是孟阁老的学生,首辅大人的学生乃当今圣上,卑职只是国子监一名学士。
闻言,在一旁优哉游哉逛牢狱的陆逊脚步一顿,他将孟阁老三个字细细咂摸一番,尔后垂眼看向趴伏在地上的两位监察御史。
孟拱,字延义,顺康二十年入内阁,为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讲经治学,先皇龙驭上宾,圣上登基,将他迁升为内阁首辅。
这个人陆逊很不喜欢,因为他野心太大了。
楚朝以文臣为尊,地方官、京官加起来有三万多名,这么庞大的集团,每日呈上去需要皇帝批阅的折子数以千计,皇帝一人根本忙不过来。太.祖时创立内阁,设八八六十四名内阁大学士,和一名首辅、两名次辅。他们专司为皇帝整理奏折,将百官上奏的要事、琐事汇集起来,翌日清晨去乾元殿禀述,称为口呈。
久而久之,内阁的权利越来越大,等到顺康年间,内阁首辅可不通过皇帝,直接批阅奏折,文官的罢黜升迁也可由其向皇帝授意决定。
因此,内阁首辅成了众文臣中权势滔天的无冕之王。
孟拱本就是长安豪门世家出身,顺康二十年以殿试状元的成绩进入内阁,又凭借孟家的人脉关系成为太子的老师,仕途可谓是平步青云。
他原本计划等着圣上登基,自己好借机一跃成为内阁首辅,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无尽权利。怎料先帝一封托孤诏书,将蜀中就藩的安王请了过来,辅佐幼帝安定大楚,内阁被架了空。
因此孟拱恨透了安王,他表面上仍装作勤勤恳恳、铁面忠义的首辅,暗地里却和太后结了党。太后周氏也是长安的名门望族,孟拱借着周家的势力培植自己的门客,暗戳戳地和安王分庭抗礼。
这些还是不能满足他日益膨胀的野心,于是孟拱开始和北面的戎狄王庭联手,琢磨着如何蚕食掉摇摇欲坠的楚朝,自己称王。
对于这个大boss,陆逊对他的评价就一句话一个十足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握到手里的权利。
陆逊是个资本家,他对于皇权的角逐没有多少兴趣,但是孟拱这个人已经走火入了魔,关起门来自家人折腾并不伤元气,但若是有人打开门将外狗放进来乱咬人,那损失得就不只是一家人的利益了。
私通外邦,这放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都是无法宽恕的原罪。
所以这一次,不光是为了景玥,还为了自己的底线,他都要收拾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政.客。
想至此,陆逊回过神,他几不可闻叹口气,朝外头瞧了一眼,尔后踱步到景玥身旁,没骨头似地在他怀里坐下。
伸手拽了拽景玥的衣襟,陆逊轻声道:注意点儿时间,咱们还要上山呢,别在这些有的没的上磨蹭。
景玥闷笑,抬臂将人圈住,低头轻轻吮吻陆逊的薄唇,轻声道:注意点儿形象,屋里站了这么多人呢。
嘶......说正事,别浪费时间。陆逊不悦,抬眼瞪了景玥一眼。
陈洮和王仞眼观鼻口观心,在地上纹丝不动地趴伏着。
有侍卫送茶水上来,摆在桌角,景玥伸手端了,掀起杯盖瞧了瞧,又撂下,尔后一拍陆逊的屁股,起来,咱们走。
出了牢狱,午后的日光倾泻而下,将两人身上沾着阴潮气驱散,陆逊抬手挡着刺目的光,转头看向景玥,早上在驿馆不是都说了袁仁是他杀么?你怎地还要拉着我过来?
确定一下稳妥嘛。景玥道:再者,咱们昨儿晚上都没留意这两个监察御史,今儿要是再不过来探探底,回去又是两眼一抹黑,想请这两人吃顿饭都找不着人。
这话倒将陆逊给逗笑了。
他想起原书里一个很有意思的情节:那些凡是和景玥打过交道的文官,大到官至二品以上、小到九品以下,只要手比较脏的,最后都以各种各样的罪名被削了职。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是景玥从中做了手脚,只当景玥是个扫把星,和谁在一起吃饭,谁就倒霉。
我发现你手段阴得很,和孟拱有一拼。陆逊笑着去拉景玥的手,翻过掌心细细地瞧,呀,长了一双专门杀人的手。
景玥乐了,他将手抽回,在陆逊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尔后俯身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这双手......专门用来摸你的......
青天白日底下说浑话,搁脸皮薄的早就瞪着眼眸嗔怪了,可陆逊听着仍旧面无表情,他抬手将景玥的脸推开,别贫了,上山要紧。
与此同时,戚无羁带着一千军士,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辽东城北面的长白山下。
溪水源源不断地从长白山上流下,灌木丛长得甚是茂密,戚无羁身着铁甲趴伏在一沟壑之中,长长地吐出口浊气。
就那么坐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摸出一缕发丝,捏在手指间轻轻摩挲。
这是他私自从陆逊发梢割下来的。
今晨陆逊将他唤到身边低声吩咐事情,散落的一部分墨发扫拂过他的手背,弄得他心跳慢了半拍,鬼使神差地,他缠了一小截青丝在食指上,尔后用薄薄的刀刃割断,悄悄藏进了袖袋中。
戚无羁眼眸轻闪,他把手拿到鼻尖,餍足地嗅了一下,陆逊的一颦一笑便浮现在了眼前。
大概是着了魔......可世间怎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夺走了自己的精魄。
副将广泉安排好军士,猫腰走到戚无羁身边述职,一抬眼便瞧见自家总督痴迷地亲着手上的一缕发丝,瞬间惊愕在了原地。
在他印象中,总督不近女色,每日除了操练军队便是研究兵法,活得像个苦行僧,这是谁家的姑娘叫总督开了窍、坠入爱河了?
总督?总督?广泉伸手拍了拍戚无羁的肩膀,低声唤。
戚无羁一个激灵回过神,他手忙脚乱地将发丝放进怀中,尔后板起脸看向广泉,甚么事?
广泉一副属下懂得的表情看着戚无羁,笑道:总督这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这次办完事回去,带兄弟见一见嫂子?
戚无羁粗犷的脸顿时红得滴血,他嗫嚅半晌,瞪了广泉一眼,呵道:甚么嫂子!本帅命你勘察四周情况,你都勘察完了?
广泉对自家总督还是害怕大过敬重,被这一通劈头盖脸地呵斥,他那点蠢蠢欲动的八卦心登时老实了。
瘪瘪嘴,广泉正色道:启禀总督,向西一百步有一片树林,属下已教三百军士迁了过去,北面地势高,直接通往长白的第七峪口,属下派了四百军士镇守,另外......南面的福王府,总督......属下觉着保险起见,还是派人先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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