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47)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作者:晋咸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47)
好在沈舟并未发现,打了个哈欠便走,路过景玥身边,沈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栽倒在景玥身上。
他脸上的戏谑登时褪得干干净净,沈舟压低声音,说道:哥,我还是将陆逊绑起来罢。咱们的计划是假意谋逆,引诱休屠耶出兵,尔后再临阵倒戈,活捉了戎狄王。陆逊不知其中的计划,他跟过去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估计要坏了咱们的计划。
景玥抿唇,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无妨,跟着便跟着。平江陆文若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你绑了他,他又要闹的整个王府不安宁。长安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低调些。
说道这,他顿了顿,似想到了甚么,续道:你嫂嫂不知何时又会回来,让他跟着,说不定跟到半道上,你嫂嫂心情好,便回来了。
沈舟听完,只得点了点头,好罢,以防万一,我教张桓赵楹跟着他,若是他中途发难,便教他们打晕了扛回来。
嗯。景玥将沈舟从自己身上拽开,左足点地,施展轻功朝王府外跑。
陆逊不敢停留,连忙快步跟上。
追了景玥大半个长安城,这人终于轻飘飘地落在了长安秦风馆西北角的一座楼阁前,只瞧见那人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尔后飞身上了二楼东角的厅房。
陆逊紧随其后,他跃上屋顶,轻手轻脚地走到东角,趴下身,揭开一片瓦,向下看。
四五具赤.裸的躯体撞入眼帘,陆逊吃了一惊,险些从屋顶上滚下去,他紧攥住衣角,这才堪堪稳住了心神。
犹豫了半晌,他硬着头皮转头继续往下看。
屋里都是浓眉大眼的戎狄人,一个个都光着身子,左搂右抱,浪.笑不断。
陆逊涨红了脸,他正心烦意乱着,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景玥负手走进,抬脚勾了一个木椅,尔后大马金刀地在酒桌旁坐下,只听他笑道:呦,可汗好兴致。
闻言,陆逊忙垂眼去看,人群中,一个面色蜡黄、胡子盘虬的汉子站起了身,他将亵裤提上,一边系汗巾一边笑着说道:让王爷见笑,楚朝的美人儿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说着,他就把手伸向了旁边的一位姐儿。
景玥八风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他下意识去摩挲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手伸到一半儿,才想起扳指早就还给了景峻,于是他顿了顿,将手垂在扶手旁。
一个不着寸缕的小倌颤悠悠地爬到景玥身旁,他扬起头,伸出艳红的小舌,作势要去舔景玥的指尖。
景玥不着痕迹地躲了躲,垂眸看了那小倌一眼,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倌的脑袋,乖,在本王身边坐好,今晚不用你伺候。
那小倌乖巧点头,像猫儿一般蜷缩起身子,卧在景玥腿边。
陆逊瞧见这一幕,心中百味杂陈,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心中暗暗祈求,希望景玥不要狭弄小倌,但又迫切想看到景玥亲吻别人的样子。
休屠耶将身上的衣裳穿好,尔后在景玥对面坐下,他朝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这是犬子,王爷在平江见过的,您当时杀了他的四个护卫。
努尔术也穿戴好了衣裳,他走到休屠耶身边,拱手朝景玥行礼,脸色有些惨白。
饶是有父亲在场,他还是对景玥心存惧怕,上次景玥动手杀人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回到戎狄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仍会从梦中惊醒。
可汗还记仇么?本王不过杀了几只没长眼的狗而已。景玥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捏在手里慢慢地转圈。
休屠耶将景玥细细打量了一番,尔后,他也咧嘴笑了,不记仇,王爷想杀便杀了。
说道这,他停顿了一下,抬手朝屋里的小倌妓.女挥了挥手,待众人都离开,他这才续道:听犬子说,王爷想成大事?
景玥掀起眼皮扫了休屠耶一眼,反问:怎么?可汗不想成大事?中秋宴可汗也去了,觉着我楚朝那帮臣子如何?是不是还不够你麾下的一名将军塞牙缝?
这话一出,休屠耶脸上的笑更浓了。
他今夜去宫中赴中秋宴,席上的文臣武将都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于是,他更加坚定了要率铁骑踏破楚朝的想法。
心底虽然分外得意,休屠耶口中仍不住说道:戎狄骑兵怎能和天.朝.兵.甲相比,王爷谬赞了。
景玥挑眉,他细呷一口茶水,用手指磕了磕杯壁,说道:今夜时间紧迫,客套话本王不再多说,此次入楚,可汗带了多少兵力?
这话一出,趴在屋顶的陆逊身子瞬间紧绷,他屏气凝神,看向休屠耶。
休屠耶哈哈一笑,他道:楚朝有人丁造册的制度,想要带兵混进来十分不易......带的不多,刚够王爷起势谋反。
闻言,景玥抬了半边眉。
休屠耶到底是只老狐狸,自己都将话问的如此直白了,这人还是不肯透露带了多少兵马。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沉寂。
景玥捏着茶杯,眯了眯眼眸,半晌,他冷笑一声,摊开手道:可汗在怀疑本王起势的决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请王爷见谅。休屠耶笑道:做这种杀身成仁的事情,总得考虑周全了。
景玥点点头,他将茶盏撂回桌上,尔后,从袖笼中拿出了一对虎符,拿到休屠耶面前,说道:千秋符和山河令,如今这两块虎符都在本王手里。另外,景峻今日当着众臣的面停了本王的职,摆明了就是再和本王叫板,本王自然要给他一点教训......如何?这些理由可够充分么?可汗还有甚么怀疑的?
休屠耶瞧见那虎符,眼睛登时就亮了,他伸手想去触摸,却被景玥拍开,这东西不是您能碰的。
王、王爷......休屠耶搓了搓手,他讪笑着看向景玥,千秋符一直都下落不明,您是怎么弄到手的?
景玥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抬眸细细打量着休屠耶,好整以暇道:可汗就莫要在本王面前装了,我朝孟阁老暗中勾结戎狄王庭的事情已不是甚么秘密了。
这话一出,休屠耶终于变了脸色,他默然片刻,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尔后压低声音道:一千......楚朝边城查得太严,我只能带进来一千骑兵。
闻言,景玥不为所动,他面沉入水,只静静地盯着休屠耶,并不答话。
此话千真万确,王爷都拿出了千秋符和山河令,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哄骗王爷。休屠耶认真道:王爷既然有诚心起势,戎狄王庭自然诚心追随。
屋子再次陷入静寂,半晌,景玥点点头,他道:成了,本王信你。
他从木椅上坐直身子,一字一句道:三日后藩邦离京,届时长安禁宫的南门,夤夜时分也不会关闭,我们以更夫打更为信号,三更后起势,直擒乾德殿内的楚皇。
陆逊坐在屋顶静静地听着,其实他在心底隐隐期待景玥不要谋反,但是景玥最后的这番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陆逊心底那一点小庆幸彻底打碎。
震怒之下,他反而变得异常平静,陆逊神色复杂,他深深地看了屋里的景玥一眼,转身朝皇宫提足飞奔。
家国安危高于一切,即便是他对安王景玥有好感,此时也只能狠下心去向圣上通风报信。
不知怎地,陆逊觉着心里很是失落,像是空了一块。走到半途,他眼前一花,被安王府的两名侍卫拦下。
让开。陆逊眼中尽是寒意,他冷声道。
请少侠回府。赵楹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挡住陆逊前去的路。
陆逊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遍,让开!话音刚落,他便从腰间拔出了短剑,朝着张桓赵楹二人杀去。
每一招都狠辣至极,陆逊脸色沉郁,用内力荡开赵楹扔来的一把飞刀,尔后又转身抬脚,朝着张桓的胸口踹。
他像是在发泄心中郁积的愤怒,到最后杀得毫无章法。
张桓赵楹二人不敢使出杀招,结果被发了疯似的陆逊逼得连连后退。
刺啦衣料被短剑划破,张桓吃痛,动作稍一滞涩,后心便挨了陆逊一掌。
赵楹分神,想去看张桓的伤,结果左肩被陆逊扎了一个血窟窿。
陆逊并不恋战,他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乾德殿内,琪玉替景峻褪下满身酒气的冕服,双手端了醒酒汤送到景峻面前。
景峻醉的不轻,他整个人都窝在圈椅上,低声嘟哝道:皇叔今夜怎地不来赴宴......皇叔呢?
回圣上的话,安王殿下停职谢罪呢。琪玉细声细语地回答,他举着汤勺递到景峻唇边,圣上醉了,喝了醒酒汤便歇着罢。
这话一出,景峻恍然回神,他顿了顿,眼底渐渐清明,是了,朕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说到后边声儿便低了下去,他歪头看向琪玉,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服侍朕?
中秋宫宴,人多眼杂,安王不放心您,便教小的守着了。琪玉一口一口地给景峻喂汤药。
景峻眼眸微闪,他正要说话,蓦地,大殿的门被人从外头踹开,劲风吹进来,惹得烛火扑簌簌地跳。
琪玉回头,见是陆逊,他愣了愣,尔后撂下瓷碗快速走上前,公子怎地来了?您......
陆逊瞧见这人太监装扮,登时火冒三丈,他抬脚,照着琪玉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犹不解气,反掌又朝琪玉颈后重重地拍了一掌,奸佞小人,滚开!
琪玉没想到陆逊会出手打自己,根本毫无防备。
两下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琪玉的身子滚出去老远,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景峻在陆逊走进来时便醒了酒,他冷眼旁观陆逊出手杀人,啧了一声问道:陆公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先是在王府刺杀安王,这会儿又亲手将自己的贴身小厮打成重伤......没必要吧,朕不过是在嘉兴醉仙楼见过你一面,你何必为了朕拼命?嗯?难道是怕朕说出你冒充平江陆少主的事情?
陆逊听得一愣,他眨眨眼,没有明白景峻的意思,不过也来不及多想,陆逊拱手朝景峻行了一礼,他道:启禀圣上,臣适才在秦风馆撞见安王景玥和戎狄王休屠耶私自会面。休屠耶此次入楚带了一千骑兵,他与安王密谋,将在三日后的夤夜,以更夫打更为信号,起兵谋反!请圣上秘密调集一万御林军,埋伏在未央门内,一举拿下逆贼!
第67章
乾德殿内一片静寂, 明月如镜高悬,溶溶月色裹着草虫的嗡鸣声淌进窗内,在地上汪了一圈。
景峻敛眉, 他抬眸静静地看着陆逊, 跳动的烛光倒映在他眼底, 晦暗不明。
陆逊看不懂景峻的这个表情,他只当是景峻不忍心下手,遂皱了眉, 直直跪下去,义正言辞地劝谏道:圣上还在顾虑什么?臣所说千真万确,安王景玥狼子野心, 谋逆之心昭昭, 不可饶恕!
你起来, 不必跪朕。景峻用指尖在桌面上磕了磕, 目光落在桌角的墨玉扳指上。
谋逆叛国乃诛九族的重罪, 自古以来没有人敢和皇帝开这种玩笑, 陆逊既能将计划说的如此清楚,先不管他突然反水的目的是甚么, 至少能说明安王景玥真有谋权篡位的想法,再者,山河令和千秋符被景玥压着不交, 此举不能不让人怀疑。
景峻轻轻蹙眉, 他撑着桌边缓缓站起, 在殿内踱步。
他们叔侄二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景玥便一点也不念及旧情么?
沉重地叹口气,景峻抬头看向圆如玉盘的皎月,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良久,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朕知道了。
得到皇帝的准信,陆逊这才从地上站起,他朝景峻作揖道:三日后臣自请带兵,剿杀叛贼!
这回景峻真的惊讶了,他转头将陆逊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甚是不解,你到底想干甚?
陆逊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眨眨眼,以为皇帝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遂挺直了腰板朗声道:臣自然是为了圣上,为了楚朝!
哦?景峻挑眉,他突然笑了,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谎言一般,笑得直不起腰。
好容易忍住,景峻喘了口气,他轻轻一拍陆逊的肩膀,说道:你的赤胆忠心朕收下了,带兵剿匪的事朕自有安排,你不用去。安王老谋深算,今夜你为我通风报了信,回府之后定要多加小心,莫要被他看出了异常。
这番话说的陆逊甚至感动,圣上仁德,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一时间,他心中甚是澎湃,就算是为圣上肝脑涂地,他也在所不惜。
臣明白。他郑重其事地跪倒在地,朝景峻行叩拜大礼。
景玥从秦风馆回到府上时,张桓赵楹二人正跪在门前的丹墀上,两人都带着一身的伤和宿夜未睡的疲倦。
晨光熹微,东方天际渗出一抹浅薄的天色,景玥垂眸扫了一眼二人,微微皱眉问:你们将陆逊打伤了?
张桓摇头,他张了张口正要回话,却听门后传来沈舟的声音,谁敢打伤嫂嫂啊。
抬腿跨出府门,沈舟伸手,一手一个,将张桓和赵楹从地上拽起来,冷着脸说道:陆逊去皇宫了。怎么办?我现在很想杀了他。
闻言,景玥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啧了一声,默然片刻后,淡声道:回去罢,先给张桓和赵楹处理伤口。
几人进了屋,沈舟翻箱倒柜地找出药箱,搁在桌上,尔后去看张桓和赵楹的伤势。
伤的不轻,陆逊下手可真够狠的。沈舟沉着脸,他一边飞速地给张桓的左臂抹金疮药,一边转头看向去卧房换衣裳的景玥,哥,我在陆逊身上扎几个血窟窿,嫂嫂回来不会怪我吧。
景玥披着玄色氅衣,趿着鞋子走出来,他皱了眉,抬脚踹了沈舟一下,你安生点,逊儿他怕疼得很。
说话着,他在木椅上坐下,端了茶盏在手上,掀起杯盖,一瞧是昨日的陈茶,便又撂了回去,他想报信便让他报,横竖都是要活捉戎狄王,多份兵马也算稳妥些。
话虽这么说,可我就是很憋屈,凭什么咱们的人就要被他打伤啊。沈舟瘪嘴,他替赵楹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再开口说话时,语气便有些委屈,嫂嫂甚么时候回来嘛,我真的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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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