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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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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候退隐了[穿书] 作者:十步谈霏

    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64)

    简单一句话,看似开脱,实际不仅坐实了张曦灭衔花满门,还为此举找了个挟私报复的理由,实在引人多想。

    果然,既明闻言,不仅没有觉得好些,反倒更生气了,梗着脖子道:为民除害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张曦见对方情绪激动,沉默片刻,道:圭璋。

    他正要找些事情将人支开,但未及将话说完,圭璋便很知趣地起身,温文尔雅地执玉桂枝行了一礼,道:按行程,纵横山庄仇长老今夜便会抵达内岛,言需安排弟子为其收整客殿,先告辞了。

    这般体贴的行为,让张曦唇角含了丝笑意,低声道:多谢。

    圭璋又是一礼,轻手轻脚地带上殿门,吩咐弟子莫让人打扰,这才离开太阳殿。

    而被留在其中的张曦,直面着既明压抑的愤怒与失望,有心解释,又知晓对方心思单纯,定藏不住秘密。再加上前路凶险,他也想趁此机会让既明退隐,从此远离江湖纷扰,只得无奈道:既明,此事因果复杂,我亦有苦衷。

    既明被灵兽鹿蜀养大,打从心眼里尊重热爱生命,认定了天下间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在听到对方杀了那么多人,简直比天塌下来还严重,刚才本就是强压着性子等对方解释,却没想会听见这般推脱之词,他又不知内情,立刻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道:什么样的苦衷也不该杀这么多人啊!阿鸾当初就是被东风骗了,你以为同样的话,还能再骗过我吗!

    张曦想到阿鸾被业火吞噬前的样子,沉默片刻,道:我并非东风。

    此句本意是说他并非是东风那般草菅人命之人,也绝不会伤害既明。但既明听在耳里,还以为对方是说不会像东风一样被抓住,气得吼道:那我也不是阿鸾!不会自欺欺人!

    喊罢,他用力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跑了出去,立刻便不见了踪影。

    端坐书案前,张曦虽早料到此景,但看着对方伤心的模样,心绪难免还是起了波澜。他当然知晓既明不是阿鸾,也知晓对方自有底线,并非那种轻易为情感欺瞒之人。可他不能解释缘由,即使现下追出去,也不过激化矛盾,还是等八家盟会统领江湖,为杜冉平反,待万事尘埃落定,就能用事实还自己一个清白了。

    想到这里,殿门又被敲响,一个太阳殿的弟子正恭敬地站在那里,双手捧着两份灵简,垂首道:岸主,有您的信。

    他满心都是既明,哪有心思再看信,只指了下桌案,道:放在这里。

    弟子弯腰将灵简放在桌案空置的地方,头都不敢抬地小步退回门口,得到允许后,便回到自己岗位。他拿起其中一份欲览,却无法静心,便又放了回去,起身踱步两圈,忆起了在白泽幻境中看到的情景倒是正好符合现下情形,之前计划的时候并不觉什么,原来潜意识里,仍是不愿这一刻到来。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顾幻境中的画面,直到天色已渐晚,晚霞烧天,映得殿门白玉都一片火红,回过神,张曦这才意识到自己发了这许久的呆。

    一切都按预料发展,剩下时间亦是不多,看着案上这许多灵简,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情打算将今日门派事物先处理完,再去思考这些烦心事。谁知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东西,刚批注几处,殿门却再次被敲响了,抬眸看去,正是既明去而复返。

    对方似是哭了一场,双眼泛着红肿,睫毛也还湿漉漉的,整张英朗的脸都委屈得皱在一起。他的情绪平静了些,没有午时那般激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身后尾巴,犹豫许久,方才期期艾艾道:阿曦

    张曦见对方的样子,本就有些繁乱的心情又加了些心疼,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灵简,起身应道:嗯,我在。

    你纠结片刻,既明咬了咬牙,道:你跟我一起回叮铃洞泉吧。

    生怕被拒绝,既明铁了心要让好友回归正道,干脆闭上眼,一股脑把自己纠结了一整天的想法都抖搂出来:外面的坏人太多,才害得你也学坏了,杀人是不行的,是非常坏的你犯了错,我我不能跟阿鸾一样什么都不管!要不然你会越错越多的!

    张曦依旧未曾言语。

    见得不到回应,他眼眶又红了,加快语速道:我知道那些人害过你,那些事情我都没有经历,没资格说些什么,但是曦曦你应该不是这种狠心的人才对!如果是江湖改变了你的话,你就跟我走吧,叮铃洞泉里面又有花又有草,还有我的朋友们,虽然没有外面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但是但是

    他极力想再想些好处出来,结果思来想去,好像没什么能比得上外头了,磕磕巴巴半天,都没但是出新东西来,急得额头都见了汗。

    张曦不忍看他这般纠结的模样,伸手按在既明肩膀上,对方便乖乖闭了嘴。

    他哪里不知叮铃洞泉的好,甚至比所有人都想远离江湖,不问世事,但现在并非退隐的好时机。不仅是要为杜冉正名,更重要的是,一旦选择放弃手中权力,放弃这得之不易的局面,放弃趁势与中原正道正面较量,他就不能再保护既明,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所以

    抱歉,我不能与你走。

    第103章 八家盟会

    拒绝之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其中坚定之意,让既明就算想欺骗自己听错了都不行。他一把甩开对方的手,失望哽咽道:你变了

    说什么不能走, 还不是不愿走阿娘说的没错, 人类都很贪婪, 得到一点, 就想要更多,为了利益相互残杀, 没完没了,永无止境。

    用手背抹了把眼泪,他低垂着头,壮硕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迈着沉重的脚步, 转身走到门口。门外弟子听声将门打开,他半面身子被残阳映成血色, 说出来的话也句句戳心:你与那群人,也没什么不同。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曦知晓,若非对自己失望透顶, 以即明的性格, 断不会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但他同样知晓,与整个武林对抗有多么凶险,成功便罢,一旦失败, 便是灭顶之灾, 只要有机会置身事外,那还是莫要牵扯为好。

    背后的手渐渐握紧, 他偏过头,不去看殿门的方向,但理智虽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脑中仍旧不受控制的回想着方才既明通红的眼眶,和哽咽的模样。

    叹息几不可闻,刚出口,便消散在空气中。

    现在天色已晚,内岛所居的扶桑灵木也散出莹莹微光,各处都点起灵灯,照得夜明如昼。在殿中多次拿起灵简都看不进去后,他终于也不再强迫自己击中注意,决定出去走走,虽不知前往何处,也总比在这沉闷的环境中荒废时间要好。

    阿曦。

    一出门,便听到那个熟悉的天籁之音,张曦这时才发现,仇断肠竟靠坐在门口石柱上,双手抱胸,仿佛已经等了许久。不知方才在殿中与既明的对话被听去多少,他沉默一息,道:你都听到了?

    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土,仇断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你是要去追人,还是出来散心?要是追人的话,我倒是知道那野小子跑哪去了。

    即使现在追上去了,也无法解决其中矛盾,张曦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未言语,便听仇断肠满脸了然之色,笑道:看来不是追人,看你现下也没什么事的样子,许久未见,阿曦可愿与我随便走走?

    自己现在心绪不宁,着实没有心思聊天,他正要拒绝,忽见对方身形一晃,转眼便出现在自己身边,牵起自己袖角便走,不由分说道:我在中原这么久,都想死你了,日盼夜盼好不容易见面,竟然还要为了那个野小子拒绝我,我可是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你这边赶!反正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得商量!

    见这人说到最后竟耍起赖来,张曦也不好拒绝,只不自在地将对方手拂下去,无奈道:依你便是,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见人妥协,仇断肠凤眸微弯,神秘地眨了眨,笑道:我偶然间发现的一处所在,你一定会喜欢!

    张曦在天海岸这段时间不是在处理门派事物,就是谋划对抗中原门派,闲暇时也常与圭璋点茶,这偌大一个天海岸,倒是没怎么转过。既然已有目的,又说得这般笃定,他心下也多了分期待,亦欣然前往。

    这一走,便走了许久,仇断肠口中隐秘的地方并非在内岛,甚至不在天海岸整个门派之内,而是天海岸旁的一处小岛屿上或者更确切些,是小岛中央的一大片湖。

    自然造化总是神奇,在汪洋包裹下,这个不过十余里宽的小岛中孕育出了一片清澈透底的湖。无数叫不出名字的灵木自海边整齐有序地排列,一直蔓延到湖水中,参差成林。

    夜幕倒映在最中央空出的那块最为纯净的湖水中,透亮的水清得仿佛一节胶状芦荟,鲜翠的水草被星光包裹,如同原野上的牧草,没有一丝杂色,整整齐齐地映在水中。一旁灵木上开满了花,花型与腊梅相近,姹紫嫣红,灵蕊隐有微光,恰似上元灯节时人们提着的花灯,煞是可爱。

    湖心这里距离海边已有些距离,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浪涛拍岸,潮起潮落的声音。海风带着些许咸腥味吹过,摇动树影,带着星点灵花散落,天上水中,俱是璀璨星光,美得如梦似幻。

    仇断肠来了这里许多次,轻车熟路地找到边上几处浮木倒塌形成的天然平台,展袖一挥,便将落叶和些许水迹清理干净,再将自己鲜红外袍铺下,正可供人安坐。收罢,他做出请的手势,似是邀功地看向身边之人,笑道:怎么,你可喜欢这里?

    繁星清泉,灵花静水,这幕安宁静谧的景色,让张曦繁乱的心情沉淀下来许多,听对方这般说,知晓是为自己安心,便轻笑道:多谢。

    你喜欢就好。扬袍落座,仇断肠一脚踩在潮湿的断木上,一手撑在旁边,侧身看向同样坐下的人。他泛着暗红的发梢和肩膀衣服上不知何时沾了几朵灵花,仿佛星子落尘,缀在身上,衬着那张绝美的面容,简直像是灵花成精,神仙下凡了。

    张曦被景色吸引,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便没有开口。

    仇断肠也不急,只假借观花之态,不时偷覷对方侧脸。这般静静地坐了许久,他见对方虽嘴上说无事,但眉宇间依旧隐有忧思,想了想,薄唇微启,轻轻地开始哼唱一首歌谣。

    这歌谣并非寻常通用的语言,张曦听不懂其中的内容,但这歌声婉转悠长,配合极有韵律的吐字,和着带着潮意的晚风,一点一点拨弄着心中涟漪。

    仇断肠声音清澈悦耳,每个音节都温柔似水,仿佛在娓娓吟诵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他并没有看着身旁的人,而是凤眸轻阖,专心致志地唱着,天地万物都在这动人的歌声中沉寂无声,木下清泉沉静如璧,水草却随着每个音节有韵律地摇摆。

    每个字,都是心声;每个音,都是为了身旁之人,以歌喉为乐,曲音婉转,诉娓娓情思。

    一曲罢,万籁俱静,灵光落在仇断肠的眉间,似欲将人带入天地所作的画中。而这画中人却像是怕惊扰了身边凝神听曲的偃甲,收起在外的狂肆张扬,放缓了语气,轻声道:这是我娘小时哼给我与阿兄的小调,每次听了,我们都会忘掉烦恼,你现在可还在伤心?

    也不知是那小调当真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还是因为哼小调的人的这份心意,张曦并未回应,而是伸出手,以灵摘下一片青翠灵叶。将半片叶子含在唇间,他试了两个音,便以叶做笛,将方才听到的小调重新吹奏了一遍。

    叶笛悠扬,同样的曲子,在他吹来,少了几抹温柔缠绵,多了几分明朗洒脱。

    一首曲子,立刻变展现出心情变化,知晓自己安慰起了作用,仇断肠暗红的眸中没了平日里的邪肆和锐意,满是柔情,满是欢喜。他凝视着对方,忽然手下一撑,便如展翅的鸟儿,飞到了湖心。

    鲜红的长袍被风吹起,绝美的面容在夜色下美得不真实,他前足点在盈满繁星的湖面,和着风声,随着叶笛,在这婆娑树影之中,漫天星河之下,天光水色之间,舞了起来。

    由徐而急,自舒而展,乌发流绮,转旋翩翩。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从风回袖,天鸾翔凤。飞袂弄月,拂花敛春,盈光满襟,振枝香雨。*

    传闻上古瑞兽凤凰能歌善舞,所经之处,便有福泽降世。纵横山庄历代觉醒血脉的不少,却轻易不歌,无事不舞,盖因在凤凰的认知中,歌舞有祈福之愿,并且若是单独跳给某个人,同样具有求偶之意。

    在灵契签订时,仇断肠便已认定张曦是自己终生的伴侣,别离相思之情,被既明捷足先登之忧,让他终究不再隐瞒爱意。他恣意舒展着身躯,举手投足,俱是难以描述的圣洁,抬首曼回眸,扬袖身转轴,步履踏式,柔而不媚,点散池中月。

    一曲罢,舞歇,身姿回转间,正单膝跪在张曦了面前。他仰着头,微卷的长发铺了满背,右耳翀血灵玉所制的鲜红耳坠轻晃,为那张绝美的脸平添几分妖冶,苍白的手撑地,凤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对方。

    张曦平生从不好美色,也不认为自己会对这些身外之物动容,但看过这场舞,放下叶笛时,满心都只剩下惊艳两字,甚至找不出合适的此回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此时近距离地注视着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竟完全不曾发现两人的距离早已过近了。

    仇断肠见目的达成,殷红唇角勾起,带着邪肆笑意,微微向前倾身,便轻吻上了这个被自己魅惑住的人。

    若说第一次在经纬盘被吻是不慎,这回就是单纯的反应不及了,张曦就这么愣愣地让对方吻了两息,才条件反射地伸手要将人推开。

    但这一回,仇断肠却不愿再退,而是用纤长的手指扣住对方后脑,微微用力,强硬地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进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永(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文选卜商〈毛诗序〉》

    第104章 八家盟会

    温热的呼吸交缠, 鼻端俱是属于彼此的味道,张曦浅紫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无措,既想将人推开, 又怕会伤到对方, 一时间两只手动了动, 只抵在了那温暖的胸口。强健的心跳自掌心传来, 每一下都十分有力,每一下都似是在表达爱意, 炙热的温度纠缠在两人之间,烫得他立刻收回了手,仿佛是摸着什么烧红的碳炉。

    但两人如今的情况实在过于亲密,莫说原本狄三先的记忆,便是加上梦中前世的那段, 张曦也未曾经历过。他一向清醒的大思维有些许混沌,直到感受到唇齿间那温柔逡巡, 企图打开自己齿关的柔软之物,顿时惊得浑身一个激灵,一把便将那红袍的妖精推了开来。

    右手微微抬起,搭在依旧湿润的唇上, 他的双眸微微睁大, 努力维持着冷静,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这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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