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75)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作者:西呱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75)
江画想叫住两人解释,抬起的手臂瞬间被越歌拽下。
没用。
...的确没用。
八卦的传播速度一向比期末试题泄露的速度还快。
江画诧异于越歌的气定神闲,不管怎么想,明明越歌才是应该是乱了阵脚的那个吧。
你怎么一点都不慌?
我为什么要慌?越歌反问。
江画怀疑班主任的两次谈话把越歌谈叛逆了,抱起肩膀戏谑道:为什么?你不是白莲花吗,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老师的掌中宝心头肉,哪能早恋啊。
上次他在办公室揭发,越歌出来还骂他傻瓜呢。
越歌走向墙角吃食的猫咪堆,精准拎出不大点的小橘猫,十分厌嫌地打量起那张猫脸。
早恋而已,没什么影响,就算传出去,也是被你带入歧途。
江画表情僵住:放屁!哪是我带你?
越歌把猫放回猫堆,确保它被几只大猫挤没了,才悠悠然起身:我带你,但没人信。
江画从来没发现越歌这么欠揍过,污蔑起人来简直得心应手,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一看就实践过千八百回。
仗着长了张白莲花脸,根本不干人事!
靠,你是人吗!
越歌一脸无辜地朝他笑:你不是总说我是白莲花么?
江画手心直痒,想把他连根拔了。
我不管,凭什么我背黑锅,你去解释清楚,明明是你带坏我的!
越歌敷衍地应了声:到时我一定自首。
这还差不多...
等下,不太对。
江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就聪明了一回。
依照越歌在学校的风评,就算事情传开后有人向他求证,肯定也只会认定越歌人美心善,一个人承担后果。
过去一年半,他装得实在太完美了,没人会怀疑他诱人早恋,只会当他是朵无辜的小百花,被自己这个恒安恶少给缠上了。
...这种憋屈的感觉怎么回事。
江小少爷捂住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胸口,感觉受尽了委屈。
越歌走到他跟前,两只手捧起他的脸颊揉了揉,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江画凉凉抬眼,脸被揉变形了也不想说话。
心里来气,懒得理人。
越歌沉吟了一会儿,说:其实还有个办法,我们可以转学。
江画不解,闷声问:为什么要转学?
转学后我就听你的,不装模做样了。
江画还是疑惑:你不想装,在恒安就可以不装啊。
越歌手指下滑,若有似无地抚过江画脖颈的纱布,神情散漫:那会很麻烦,估计每天被约谈。
的确,如果越歌突然性情大变,别说老师,就是他在学校里那些迷弟迷妹都受不了这种巨变,说不准会天天跑来一班。
江画没想过转学,他在恒安的人缘虽然不好,但这些张脸都看习惯了,他比较认生,很难适应新的环境,再说这里还有周大嘴和赵夜白。
他不太明白越歌为什么突然不想装白莲花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江画这人心思都写在脸上,越歌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愿意采纳建议,也没勉强。
没什么,就是有点腻了。
越歌不像从前那样注意四周有没有眼睛,直接吻向江画被脸颊挤得微微撅起的红唇。
暧昧的声响惊得江画一呆。
恒安校风太严,不好占便宜。
...
早恋不像顽劣斗殴,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发生,基本不会影响保险公司的考察,而奖学金和其他头衔,越歌如今更是不在意。
实际上,如果没有江画这个意外,此时的他可能已经准备离开a市了,该得的都拿到手,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可以过得随性又自在。
至于现在,只要苏闻不自找麻烦,怂恿江画转校是最好的选择,高中的东西早已学完,接下来,越歌很想游手好闲一阵。
不过既然江画不上钩,越歌只能扯回钓竿。
因为这一插曲,中午江画根本没时间去看小猫,而下午两节课后,流言蜚语果然像病毒一样火速蔓延。
真假?越歌和江画???不是愚人节吧?
真的!有学妹中午看见他俩在后院抱一起了,听说高三还有学长看到他俩亲嘴儿!
卧槽!我了个大槽!我的越校花,我特么房子塌了!
江画?我没听错吧,和江画?那个鼻孔看人的二世祖?
别酸了,江画怎么了!长得也就比你好看八百倍吧,我知道一个学长惦记他两年了没敢追,艹!这俩竟然搞一块去了。
都亲嘴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去年江画生日他俩是不是就亲嘴了,不会那时候就在一起了吧?
卧槽!不会吧?!他俩看着...好像撞型了吧...
江画木着脸从厕所出来,走廊边上的男生声音一收,一众八卦人群同时左顾右盼,假装看起风景。
撞什么型?江画走到男生跟前,一字一句地问:哪里撞型了?
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是真心实意地想问明白,但架不住恶名在外,背景深不可测,男生吓得脸一白,竟撒腿跑了。
江画满脸郁闷,偏头骂了句,在几道火热注视下回教室了。
他一向不喜欢被人盯着,这会儿浑身不自在,临进教室前,还听见身后一道压低的声音在议论。
脖子上的纱布不会是挡草莓...
什么草莓啊,这些人怎么净说些他听不懂的!
一班早就炸开了锅,几圈学生将越歌围得水泄不通,江画只是看了一眼,便一身黑气走回座位,结果却有人比他脸色更黑。
何毕问:你和越歌在谈恋爱?
江画一屁股坐下,烦躁地翻了两页课本,时不时瞥向越歌那处的人群。
对,不行么!
他心情不好,说话自然也没有好态度,听得人胸闷气短。
何毕脸色更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哈,越歌谈恋爱还得通知你?你谁啊。
何毕:...
何毕觉得自己眼瞎了才会在意这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怼人精。
他就纳了闷了,过去得罪过江画的人那么多,江画怎么唯独对他敌意最大。
真想知道就告诉你,我们都交往半年了。江画扬起精致的下巴,挑衅完还不忘赶紧补充:对了,是他追的我。
他一张脸美得明媚张扬,抬起下巴看人非但不惹人生厌,反而更加生动耀眼,像团灼灼绽放的火焰。
何毕晃了下神,受打击后的满腹怨气瞬间蒸发掉大半,与此同时,却是格外懊悔没早些和江画挑明,一直端着那少年无谓的自尊心。
江画可没心思管何毕此刻的想法,他更在意越歌被围着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人说自己的坏话。
何毕话没说完,还想再问,周大嘴圆润的身躯突然挤进,挡在两人之间。
画儿,你胆子忒大了,地下情多刺激,唉,这下可就乱套了!
江画不屑哼了声:真夸张,还能怎么样啊。
周大嘴挠头,细想好像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学校里早恋传开的不少,顶多就是明面分手再搞回地下情。
他们这些差等生一向不在意三好学生那些虚名,周大嘴觉得越歌都敢早恋了,肯定也有觉悟。
他这会儿成了最兴奋的吃瓜群众,搭上江画肩膀调侃:靠,以前问你你还不承认,让我一个人知道不就得了,非在人民群众里走光,你猜明天老班什么脸色进屋?
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可是班长!你没去看,哪个年级都疯狗似的,你这几天小心着点!
话说一半,周大嘴想起秦扬这一前车之鉴,讪讪改口:不过估计也没傻子敢惹你。
手机震了声,江画拿出一看,眼睛弯了。
他拨开周大嘴的手说:你这几天也小心点吧。
周大嘴一愣,指指自己:我?
江画点头,一脸认真:越歌说要揍你。
哈哈哈哈画儿这笑话忒冷。
江画也笑了,一双眼睛弯成对儿月牙:冷不冷不知道,就是可能有点疼吧。
周大嘴:?
......
经历了半天的风雨喧嚣,放学后,江画不乐意一路被围观,趴在桌上不肯走,心里仍惦记着后院的小猫。
放学后的几分钟,班上议论不停,江画突然收到苏闻发来的消息,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见面。
学期中,苏闻哥怎么回来了?
江画心中不解,想着确实该回家一趟了,便回复说自己七点钟到家。
回家是回家,在那之前,他想先把小猫的问题解决了。
越歌见他拖着不动,收拾好东西便走了过来,在他前排坐下。
流连不走的几个同学看见这一幕,不约而同抽了口气,整理书本的动作好像慢速回放,个个恨不得自己有顺风耳。
不过他们不得不承认,不论性格如果,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确实养眼。
打算什么时候走?越歌问。
江画哼哼了一声,撑起下巴问:急什么,难道你还要打工?
辞了,先管你。
这个答案江画很受用,他满意地荡起微笑:我今天要回家,苏闻哥回来了,我们约好了见面。
苏闻?
嗯。想起两人复杂的关系,江画尴尬道:就是聊聊天而已,苏闻哥从小就很照顾我。
如果能选,江画其实最不想越歌和苏闻相处不来。
哦。
越歌什么都没说,眉眼间的神色无声沉寂,褪去伪装后,连表面理解都不演了,完全一副冷淡态度。
他越是这样,江画就越头疼,只好先转移话题。
对了,今天能不能把猫带回去,我想养。
有求于人,江画不自觉放软语调:小猫会自己上厕所,又不乱叫,养起来不费劲,真的。
越歌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继续沉默。
江画不死心:而且我不在的时候,它也能陪你啊。
用不着,不养。
为什么!
越歌平心静气,先和江画讲道理:他活在我眼皮底下比在学校危险,我不一定忍得住。
江画:...?
想起方才江画提到的人,越歌皱起眉:养猫不费劲,养你费劲,我哪有精力管它。
...养他怎么就费劲了?
除了不吃外面的东西,越歌做的饭他挑过么,他有的是钱,不像越歌老爸一样压榨越歌,还能给越歌钱花,养他怎么就难了!
江画忘了自己还欠越歌一百万呢,此刻非常不服气,只想争辩,结果越歌的手机先震了起来。
越歌拿起手机,是条转账信息。
他看着刚入账的一百万,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抹冷色。
可算还回来了。
第88章 养不了了 。
有牵挂的人总是最好拿捏的一种。
过去十几年越歌能过的如鱼得水, 很大一部分原因他没什么能让人挟持的软肋,爹娘不疼,身无长处, 想整治他只能从他本人下手, 奈何本人有心机有武力有文化,更是精通医学法律, 想下手都得考虑被反杀的可能性。
作为一个年龄段的同龄人,秦扬就异常的好拿捏了,他不像江画一样背景雄厚,又不如越歌般孑然一身,即便有过看似不良的案底,本质上都只是个处于中二莽撞的年纪, 父母健全的普通少年。
没背景, 年纪小, 有人牵挂, 拿回一百万再简单不过。
早在第一次接到秦扬电话, 看到那串背过的熟悉号码时,越歌就默默按下了录音键,救出江画后,他虽然没报警, 却转手把这段录音给秦扬的爸妈发了过去。
为了秦扬能提早出狱, 秦家这半年不断奔波各市,如今儿子刚出来就又犯了事,越歌估计着这对爹妈恐怕会气吐血, 为了不让秦扬重回故地,要回一百万总不是难事。
越歌不在意最后谁买单亦或先前的一百万便宜了谁,只要他送出去的钱收回来就行。
一百万到账时, 他有些遗憾地看着那条转账信息。
其实可以顺势敲诈一笔的,但现下正是不能出差错的时间段,万一秦家拿不出那么多,拼的鱼死网破去报警,他多要的部分就会定案为敲诈勒索了。
得不偿失。
一个尚未少年心思却缜密得滴水不漏,任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偏偏距离最近的江画是个心大得没边的,越歌的自言自语只在他耳朵边打了个转,他只惦记养猫的事。
什么叫在你眼皮底下危险,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跟只无辜小猫咪过不去吧?!
越歌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意思却明确。
会。
江画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别这么跟我笑,不养拉倒。
好,你说的。越歌跟着起身,拿起书包:回去了,先送我不麻烦吧。
...你脸皮能再厚点么?
能,比如到了楼下,把你也绑上去。
江画瞬间泄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多多少少能看清越歌的情绪,此时的他无疑心情很糟,头发丝都透着股烦躁,但表情管理的很好,笑不达眼底却无比轻巧,换做周大嘴绝对看不出来。
但江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得出。
出了校门,司机先送越歌回了阳明区,一到地方,他下车时干脆利落,快的江画都没反应过来。
江画放下车窗,郁闷地看着越歌的背影,结果走出几米,越歌又折回来了,俯身停在窗边朝他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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