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的小竹马——岩城太瘦生(5)
偏执将军的小竹马 作者:岩城太瘦生
偏执将军的小竹马——岩城太瘦生(5)
反正不用他整理行李,李重山自有准备。
李重山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上来。
江逝水掐了掐手心,只道:听闻将军今日回京,臣特来相送。
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反正是辩不过他的,这一点李重山一直都清楚。而江逝水见他这副模样,自知转圜余地甚少,扯了扯衣袖,索性在这雪地上跪下了。
恭送将军的话还没出口,李重山就下了马车,直接将他拦腰抱起。
江逝水哪里想得到他还会有这样的土匪行径?当下便惊叫出声,捶打着李重山宽厚的后背。李重山没有任何反应。
不消吩咐,吴易便把江府的人都赶回去,任凭里边的人拍门。
被塞进马车时,江逝水的嗓子都喊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狗真是胖胖生写过的最狗的攻了,角色行为不代表胖胖生立场(抠jio)
第一章 乱军起
哪里想得到李重山还会当街掳人?
江府仆从都被堵在正门里,老管家在里边拍门哀求,却无人应答。吴易亲自守门,回头看了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别这样。将军脾气差,万一惹恼了将军,恐怕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但是老管家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公子被带走了。
吴副将,吴副将。老管家哀声道,小公子身上还有伤,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就算要去,也让老奴跟着去,好不好?
吴易再看了他一眼。马车还没走远,他却扶了一下腰间佩刀,带着人要离开。
老管家赶忙追上去,终于在长街街尾追上了马车。他不要命似的,猛地往前一扑,跪在马车前,车夫骂了一声,连忙勒马停下。
他往前挪了两步:求将军开恩。
隔着厚重的马车帘子,李重山把江逝水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只穿了一身单衣,李重山便拿了一件红色的披风把他裹起来。
方才闹了一阵,江逝水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他垂着眼睛,蔫蔫地坐着,却并不靠着李重山。挣扎的时候,额头上包扎伤口的白布散开了,伤口也裂开了,正往下淌血。不过落在披风上,也就看不见了。
听见外面传来老管家的声音,他恍惚回过神,抬头时,正好撞进李重山的眼中。
李重山双眸漆黑,如古井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却要将他溺死。江逝水再眨了眨眼睛,额头上的血珠正巧落在眼角,活像是一颗血泪。方才喊哑了嗓子,再要开口,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外边人正要将老管家拖下去,最后还是李重山发了话:让他上来。
老管家将衣上的灰尘碎雪都拍干净,才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在外边坐下。他悄悄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面无血色的江逝水,心疼极了。在李重山眼前,又不敢同他说话,更不敢上前帮他擦拭伤口。
江逝水也望着他,想同前几回一样,宽慰他一句我没事,可是也说不出口,只有很快落下的一滴眼泪。反倒有些难为情,被长辈看见这样难堪的情形。
马车重新驶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逝水伤口的鲜血渐渐凝住,他估摸着路程,大约是要出城了。
一时间混混沌沌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淮阳大雪未停,灾民不安,他却要跟着李重山去皇城,实是屈辱无奈。
李重山的手掌覆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粗糙的指腹划过江逝水的脸颊,到了下巴,最后按在他的脖子上。
逝水,我也很难过。但是梅疏生是后来的,我才是先来的。
李重山握在他脖子上的手收紧了。江逝水的脖颈白皙又纤细,只要他想,他现在就能掐断江逝水的脖子。
可他舍不得,潜藏在阴冷血脉下的一腔爱意都给了江逝水,杀了江逝水,等于斩杀他自己这一生全部温情。
李重山松开手,帮他抹去面上血迹:很疼吗?
江逝水没有回答。他又道:马上就出淮阳城了,到下一个驿馆,就让孟叶朴给你包扎。马上就出淮阳城了。
李重山看着他的脸,忽然凑近,冰冷的双唇在他的眼角印了一下。江逝水一哆嗦,却也无处可躲,胸口起伏着,惊恐地看着他。李重山只将他抱得更紧,攥住他的手,在他的指尖也印上一吻。江逝水想把手收回来,却挣不脱。
最后李重山捏了捏他的食指,小狗磨牙似的,在他的指节上轻轻咬了一下。
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一副坦荡模样。对,李重山心中所想,就是这样,怪让人厌恶的,但就是这样。
马车车轮碾过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再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这是已经到了城门前,马上就要出城了。
江逝水垂着眸,却不想城门一开,外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大喊道:快关城门!关城门!
吵嚷了一阵,吴易很快就来回禀:将军,太宁城一众流民集结造反。
太宁城在淮阳北边,也是江逝水常常提起的,世家陈氏的所在。
乌合之众不足为虑,不过要等清理完毕才能上路,今晚恐怕是出不了淮阳了。
出不了淮阳。李重山阴沉着脸,没有法子,最后只能让车队掉头向回。
他碰了碰江逝水的脸:这下该你高兴了。
江逝水却哑声问道:那些流民大约都是饥民,将军既然带了粮食过来,早几日就装车送去了,为何太宁还会造反?
太宁为何造反?李重山自嘲地笑了一声,自然是因为他没让人送粮去太宁。
他一开始想用粮食逼迫江逝水同他回京,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就被江逝水与梅疏生的情深义重气得不轻。所以他干脆放弃了那个弯弯绕绕的计划,要直接将人掳回去。
却不想太宁灾民因为没有粮食反了,这下无论怎么算计,都暂时回不去了。
实是自作自受。
李重山偏头吻他的鬓角: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着急。
*
回到江府已是深夜,江逝水被带回李重山的房间,处理好伤口就睡下了。
他实在是困极累极,顾不得其他事情,一觉睡到次日傍晚。老管家守在他身边,见他醒来,连忙把他扶起来,把几个软枕摆好。
江逝水病歪歪地靠在榻上,还想说话,就被老管家堵回去:有什么事情,公子等等再问吧。来,先擦擦脸。
洗漱完毕,吃了点东西,便有人将煎好的药端来。老管家端着药碗,用瓷勺一下一下地搅弄着。热气氤氲,江逝水闻着汤药的味道,一时喘不过气,将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老管家帮他拍背顺气,等他好一些了,又要让人送些东西过来。江逝水摆摆手,只是倚在软枕上,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他只喝了点温水,说话声音小小的:现在外边怎么样了?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可江逝水见他这样,也就知道情况恐怕不是很好。
您老说吧,我也好有准备。
太宁的流民一路南下,说要取建威将军的项上人头,清君侧。不过李将军这回过来,也带了军队,所以不用担心。
我记得,府里剩余的粮食昨日就吃完了,今日早晨可有开仓放粮?
这老管家别开脸,不敢看他。
江逝水顿觉不妙,撑着床榻坐直起来:出什么事了?
昨日夜里李将军就吩咐了关闭城门,不准放人通行,所以
所以灾民都被挡在城外了?
是,说是害怕乱民趁机混入城中。老管家抹了抹眼睛,咱们的人也出不去。郡守说,不如从城墙上丢几袋粮食下去,让城外灾民自己做。李将军说不行,粮食必被乱民抢去,反倒补给叛军。
那就让他们活活饿死在城外?
李将军说,饿两三天不要紧,在外打仗的时候,光靠吃草也活得下来。
江逝水怔然。老管家宽慰道:等料理了叛军,就会开城门放粮的,小公子也已经尽力了,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他攥紧衣袖:大不了、我随他回京就是了,还有什么事情?
李将军说,想是天意不准小公子离开淮阳,所以他得昭告了天地,再把小公子风风光光地娶回皇城。裁缝铺的老师傅已经被吴易找过去了。
江逝水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李小狗磨牙()
李疯狗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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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叛军至
江逝水病得厉害,喝下去的半口温水都吐得干干净净。老管家帮他拍着背,连声长叹。
他躺回榻上,推开老管家递过来的茶杯。老管家没办法,只能帮他扯好被子:那公子再睡一会儿,等晚些时候,老奴让他们做些清淡的饭菜送过来。
江逝水眨了眨眼睛,实在是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老管家却忽然在榻前跪下了。
他口气坚定:老奴答应过老爷和大公子,一定会护小公子周全的。小公子放心,老奴就算拼上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人把小公子带走的。
江逝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小公子休息吧。
说完这话,老管家就收拾好东西,慢慢退走。
门扇吱嘎一声,却再没有其他动静传来,仿佛是老管家在门前站住了。果不其然,江逝水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但是声音很低,他听不清。
门外,李重山拂去肩上积雪:逝水怎么样?
与前些日子的小心伺候不同,老管家浑浊的眼睛直盯着他,正色道:吐了一回,不单没吃没喝,药也没吃,才睡下了。将军若是无事,还是不要进去了。
老人家反手将门扇带上,门神似的立在门前,不让李重山进去。
李重山哪里会理他?把人推开,就径直推门进去。榻上的江逝水听见脚步声,赶忙闭上眼睛,不想同他纠缠。
脚步刻意放轻了,但在安静的房间里仍旧格外清晰。江逝水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李重山忽然笑出声来,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装睡。也不戳穿,仗着江逝水装睡,不敢乱动,在他身边坐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重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江逝水几乎以为他已经走了,想要翻个身,却被人按住了。
李重山握住他的右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两手相扣。江逝水不太喜欢这样,假意哼了一声,要把手收回来。不料李重山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条长布,将他二人的手缠在一起了。
而后李重山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怕冻着江逝水,也就没有与他同盖一床被子。除了紧扣着江逝水的手,另一只手臂也搭在他身上。
倘若江逝水趁他睡着时睁眼看看,就能看见缠在手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是他的发带。他还没束冠的时候用的,丢过好几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重山收起来了。
*
房里又是一天没有动静,老管家害怕江逝水被悄无声息地弄死,,吓得使劲在院外张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最后被孟叶朴拉走了。
江小公子病着,睡久一些是正常的。
那老管家拽着人往外走了两步,压低声音,他怎么不出来?他怎么也睡这么久?
将军夜间难眠,要靠安神丹与凝神香才能入睡,同江小公子在一块儿时候,好像会好一些。将军在外征战不易,难得安眠,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老管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在外征战,难道没有军功授爵吗?他不容易,就要来糟践我们小公子?这是哪里的道理?
孟叶朴往他身后望了一眼,低声提醒道:你小心点。
回头望去,李重山正走出房门,神清气爽。他吩咐孟叶朴:去给逝水换药。
经过老管家身边时,他无意间清了清嗓子,被老管家视作挑衅。老管家捏了捏拳头,走进房里。
睡了这样久,江逝水才算有了些精神。他抱着被子坐在榻上,见管家进来,为了不让他担心,便扯了扯嘴角,摸着肚子,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有点饿了。
老管家连忙吩咐人拿些吃的来。江逝水要接过粥碗时,老管家看见他手腕上被发带绑出来的红痕,登时怒火中烧,差点将米粥打翻。
江逝水疑惑道:怎么了?
他冷静下来,少有地摸了摸江逝水的发顶:小公子别怕。
我不怕,我好多了。江逝水含了一口米粥,摇摇头,等会儿我想去看看城外的灾民,就在城墙上看看。
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去看一看,心里有个底,总是好的。
*
阴云倾颓,很快又将有一场大雪。
江逝水病了两日,城外的灾民也被关在城外,饿了两日。他裹着银灰色的披风,快步登上城楼。李重山就在他身边,身后还跟着吴易与几个亲卫。
从城楼看去,粥棚显得格外渺小。粥棚早已熄了火,但还能作为遮蔽风雪的住所。几十个灾民挤在一起取暖,嘴里含着草根,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偶尔有人支撑着站起身,不死心地在石块临时垒砌的灶台上翻找,想要找出一点吃的东西。
江逝水站在城楼上,却也只能看着。
恐怕太宁乱民已经混入灾民之中,所以不能放粮,更不能开城门。李重山此举,并不是全无道理。
他别过头,李重山正望着他。见他看过来,便帮他拨了拨额前的头发。
正当这时,粥棚里有个灾民不经意间一瞥,看见城楼上有人,他再定睛一看,就喊了起来:江逝水在那儿!他在城楼上!
这一声引得粥棚里的人都往城楼上看去,饿了两日,他们都眼冒青光,猛地把江逝水吓了一跳。
世族江家的家主江逝水,在城楼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粥棚外的地方。原本躲在其他地方的灾民一拥而上,都聚集在城门前。
底下乱成一片,有跪下恳求的,也有破口大骂的。
赈灾的时候江小公子可说了,江府不会不管我们的,如今怎的?江小公子连着两天躲着不见人,江府的粮食呢?江府这就不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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